第32章 进阶药剂
又是新的一天。
尤伊尔一醒来就看见床边摆着的“消失的气息”。这可是他到手的第一件灵物！
激动的尤伊尔吃了个白面包作早饭庆祝。
至于什么去大吃一顿，或者买件新衣服……别想了，穷人能有花钱的庆祝方式吗？
他把魔药，刀（杀死维特的那把），仅剩的十银币和灵物塞进衣服内侧的口袋，再戴上围巾，满意的掀开窗户布准备出去。但他手指刚刚摸到布的那一瞬间，想起一件事。
“突然发现自己可以走正门？还是发现布太脏了早知道不用手去碰了？”费迩问。尤伊尔深切的认为，要不是费迩没有实体他就要动手打了。
讨打！
“不是这些。我是发现我应该把药瓶带走，好找个地方问问，看能不能找到些关于维特身份的线索。”尤伊尔咬牙切齿。折回去拿了瓶里面剩了些白色药片的药瓶。
“噢，善良的命运先生，原来你还记得。拜托，能不能透露一下你向那位神发的誓？”费迩拖长了音调，懒洋洋的说。这个家伙每次说命运先生这四个字的时候总是带着几分顽劣的笑意，但在这笑中又是故作的亲昵。
尤伊尔从大门走出去，冷笑：“向你这个邪恶的神！”
“亲爱的命运先生总是不说实话。要我说，向你自己发誓还差不多。”费迩换了个面对顽劣孩子捣蛋很是无奈但舍不得罚的语气。
尤伊尔不搭理费迩，往雇佣兵联盟去。
他还要忙着去看看萨顿有没有留信息给前台。毕竟他就差那个头骨了。
他一路走过去，路过黑市的一个酒吧，里面喧闹非凡。有一个大汉大声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要我说那些星空教会啊，真的是动作好慢。你听说你也知道他们的任务在那里挂了好几天！”
“喂，别说了。”他的同伴劝道。但大汉不依不饶骂星空教会的坏话。
尤伊尔对这些不感兴趣，迈步就走。但他刚刚路过酒馆外面爆满恶臭的垃圾桶，就听见里面传来几个人起哄的声音。
“这哪来的这样蠢蛋，居然连最新的消息都不知道吗？星空教会今天早上就出发去围剿那个神秘组织了！”有个人气势很足的嚷嚷道。
“对呀对呀，我听说他们这次是得了消息，要围剿那个组织！要我说早这么做就好啦，闹得这城里动荡不安的！”旁边一个据他说自己舅舅的远房亲戚的同学是星空教会里的大人物的醉鬼大喊大叫。
星空教会今天早上去围剿那个抓走教徒的组织了？
看来是萨顿把消息传过去的。不知道他有没有救出他弟弟。
他一边思考一边无意识的整理自己的围巾，确保没人能看见他的脸。这样的装扮在黑市是非常正常的，穿着奇装异服的人也不少。
尤伊尔在原地停了会，侧耳倾听。但后面的争吵都变成吹牛的对他来说没有意义的话了。于是尤伊尔便转身离开了。
他一路畅通无阻，没遇到什么麻烦就来到了雇佣兵联盟的门口。这个棚子算是黑市最整洁的棚子了，没有损坏，也不是奇怪的颜色，是由比较整洁的木头搭成的。
所有的棚子都是由木头制成的。“我深刻的认识到火是多么可怕，一点火苗都能摧毁半个倒数二层。希望艾尔伯特能重视消防，要不我给他提提意见？”
“善良的命运先生，你大可以去做。只是会暴露你的真实身份，引起众怒，然后被赶出命运之夜。”费迩阴阳怪气的说。
尤伊尔：“？”
“但是，没有人能忽视命运先生的善意提醒，尽管大家都知道他是个骗子。”费迩深情的补充。
尤伊尔嘴角一抽：“闭嘴，趁现在。别逼我骂你。”
费迩呜呜假哭，声音逐渐远去。尤伊尔突然觉得，费迩如果有实体，怕是左脸写着“负心汉”，右脸写着“我好惨”，活脱脱一个被渣男伤透了心的可怜人，嘴上还念叨：“负心汉呜呜，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尤伊尔一阵恶寒。“……求你了，费迩。别继续说了。”
费迩：“我没说话呢。”
尤伊尔在门口站了几分钟，和费迩争吵几句，才迈腿往里面走。
棚子里面比较宽阔，三三两两雇佣兵在查询任务，提交任务。他刚走进去，就听见一道清脆的少女声。尤伊尔一看，原来是坐在前台的戈薇。她正朝气蓬勃冲他招手，笑得似三月春花，眉宇间是消散得只留一缕寒气的冰冷。
“幻影先生！你来了！”戈薇喊道。
“是的，我来看看有什么任务。顺便问一下有人联系我吗？”尤伊尔避开雇佣兵们打量的视线，走到戈薇面前时顺手往上提一提围巾。
戈薇懂他的意思：“是的，幻影先生。我看看，嗯在今天早上有一个人到这里来跟我说，他弟弟答应了。然后说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尤伊尔的确知道，这意味着他可以得到妖魔材料然后进阶了！
耶！尤伊尔心里高兴，想当场哼个歌庆祝一下，但他及时的抑制住了这种冲动。
“事情总是进展的这么顺利，不是吗？亲爱的命运先生。”费尔笑道。
尤伊尔听过就忘，很快随便挑了个寻找丢失物品的任务。什么丢的小猫小狗啊，这些任务雇佣兵都可以借的。
这个任务的资料是第四层某位商人丢了他心爱的宝石，如果能提供线索他愿意出20个银币。这位商人还雇佣了好几位有名的私家侦探。
找线索这种任务枯燥麻烦，要一个个排查，虽然20个银币的确不少，但花费在上面的时间够做几个任务了。但尤伊尔并不在乎，他宁愿做这个麻烦任务，也不想去给人看家找小猫小狗。
尤伊尔：“这个任务起码正经一点啊！而且有合适的理由在第四层呆上一段时间。”他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比如打听现在倒吊之城的情况啊之类的。
接了任务，他离开雇佣兵联盟，直接往之前萨德带他去过的屋子去了。他还记得钥匙在花盆下面，于是拿出来打开了门。
房间里依旧是那副有些凌乱的样子。桌子上摆着的正是他心心念的四翼亚龙的头骨。
他拿了头骨，就准备先不管那个任务，打道回府进阶才是最重要的事！
但因为这个头骨需要磨成粉，所以贫困的尤伊尔不得不花两银币的高价买下了磨粉的工具。
现在好了，他只有八个银币了。
回到倒数二层那个破棚子里，他从地上捡了个没有摔碎的罐子，然后就开始制作了。他要做的叫进阶药剂，比起单纯的吃掉材料有更大的利用效率。
魔药和材料放的顺序有要求，放的剂量也有要求。
首先，他需要烧一罐水。
尤伊尔翻箱倒柜拿了根绳子，拴在它的把手上，把罐子吊了起来。然后在下面把拆掉的烂桌子堆好，烧火煮水。
“众所周知，这样很容易引起火灾，请不要效仿。”费迩认真的声音在尤伊尔耳边回荡，“愚蠢的命运先生很快忘了之前他是怎么说的。”然后惟妙惟俏悲天悯人的重复了一遍尤伊尔之前的话。
“我之前的语气不是这样的好吗！”尤伊尔一边吐槽，一边费力的磨粉。他要在水开之前，把那个头骨磨成一大瓶白色的骨头渣子。
在水开了之后，气泡沸腾的时候，投入三片九色迷花的花瓣。瞬间水的颜色变得梦幻起来，粉色当中掺杂着紫色。尤伊尔闻到了一股甜酒的香味儿，渗人心脾。
他拿了个棍子搅拌起来。渐渐的，过了大概七分钟，水的颜色已经变成了深紫色。那股甜酒的气息也越发腻人。
就是现在！
他打开那瓶毒气的盖子，然后凑近了水面。毒气直接融入了水中，紫色的液体渐渐变得浓稠。气泡依旧翻滚着。让整个场面看上去像是巫师在熬制魔药一般的怪诞。
“狼狈的命运先生，别灰心！多试几次就熟练了！你怎么不准备点多余的材料呢？”费迩叹气。
尤伊尔嘴角一抽，这混蛋是在暗搓搓的咒自己成功不了，是吧？一定是吧！！
接下来是最重要的时候。
这一瓶的骨头渣子不能全部倒进去，而是要倒入适量。
适量，一个可怕的名词。在要求精准的人眼中是噩梦。就像烹饪书上的适量调料，让第一次做菜的人痛苦不堪。适量是多少？一勺？几分之几勺？多少千克啊？这需要人自己的把握，不经过多次尝试是很难精确掌握“适量”。
尤伊尔一点一点的往下倒骨头渣子，然后看着浓稠的液体颜色逐渐的奇怪起来。掉下去的骨头渣子像被浓硫酸融化了一般。这个时候罐子里药剂的模样就像是一块奇怪的毯子，紫色和灰白色拼凑在一起，分外违和。
到这个时候是不需要搅拌的。他继续往下倒。然后液体的颜色开始五彩斑斓起来。一会儿像是最纯洁的朝露的透明，一会儿又像是黑市酒馆端上的一份绚烂的桃红色酒，一会儿像是天空一般浅淡的蓝色。
随着时间的推移，尤伊尔闻到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像是无数的东西混合在一起一，非常复杂，他无法分辨。
到这种程度，算是成功了。
液体最后只剩罐底的一小层。他把它们倒了出来，装进了一个瓶子里。“我要喝了。”他说。
“勇敢的命运先生，相信你自己！”费尔鼓励道。“一鼓作气，喝了就是了。怕什么有毒没熟！”
捧着这个得来不易的小瓶子，尤伊尔内心激动万分，选择性无视费迩的话。他深呼吸几次平息了心情，然后把瓶子凑到嘴边，一口气喝了进去。
那东西不像是液体，倒像是什么半凝固的东西。很快滑进了喉咙里。顿时，喉咙里一股火辣辣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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