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第十五章
“我去洗澡。”杨晓楠说道。
看着杨晓楠离去，蔡箐皱着眉头看着张秀宁，低声道：“秀宁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偶没有怎么想啊！偶长这么大还没有谈过恋爱呢，谈一次也不错的啦！”看着蔡箐脸上的歉疚之色，张秀宁甩着腿，笑着道：“和你没有关系，之前你说得偶也没有当真的，就是这两天张大兵这混蛋整天粘着偶，这感觉还是不错的。偶跟你说啊！”
蔡箐“嗯”了一声。
“张大兵的性格和偶爸爸差不多。”
看着满脸怪异看着她的蔡箐，张秀宁伸手挥了一下，满脸通红的道：“偶没有恋父情节，就是偶妈妈说了，这找男人得看准了他的性格……”
听着张秀宁巴拉巴拉的说着，蔡箐脸上挂着丝丝地笑意，现在的张秀宁和记忆之中简直就是两个样子，看来这没有经历那一遭，所以性格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而且当初两人也才认识，完全就没有现在这样亲密。
“所以呢，这遇到对自己好的男人，一定得抓紧了。”
“你知道张大兵是什么的人？”
“偶感觉不错啊！再说了，偶又不是现在就答应嫁给他呢，偶得先处处，时间久了，自然会见人心的。他要是还这样好的话，偶就嫁给他，反正不都是要嫁人的，偶情愿嫁给一个对偶好的，这有钱没有钱对偶来说都不在乎的，只要对偶好，吃糠吃咸菜，偶也乐意的。”
天还没有亮，大队里面的喇叭声音就响了起来，跟着就是激情澎湃的革命歌曲飘荡在整个山区。一个时代有着一个时代的特色，今天有些风，插在田埂上面的彩旗，迎风飘荡着，到处都是，就是现在蔡箐也不明白，农忙就农忙，插这些没用的棋子到底有什么作用。
田埂上面一行八人，都戴着草帽，一人手里面拿着割稻用的镰刀，向后山的属于她们的田地走了过去。
“这一块就是你们的田了，怎么分，你们看着办吧。”张塞北指着周围一片田地说道。张塞北是村子里面的专门记录工分的人，每个村子都有一个专门记录工分的人。嬉笑着对着张秀宁，道：“三嫂，你慢慢干，别急，等一下我三哥活干完了，到时候我们弟兄几个都过来帮你。”说完笑着快速溜走。
周建兵看着蔡箐三人，冷淡地道：“怎么分？”
蔡箐指着不远处金黄色的稻田，道：“我们这边，我们三个人七亩可以吧，你们九亩田地，分开来做。”
周建兵“嗯”了一声，转身向不远处走了过去。
谢美琳冷哼了一声，丢了一句不要脸，转身离去。
“走吧，我们从那一头开始。”蔡箐看着满脸通红的张秀宁笑着说道。
张秀宁狠狠地瞪了两眼蔡箐，道：“真是的，这张大兵真不知道对别人瞎说什么，等来的时候，看偶怎么收拾他。”
蔡箐吐了一口气和杨晓楠对视笑了一下，道：“没事，反正听到他这么一说，我的心是彻底安定下来了，这下用不着担心活干不完，没有粮食了。”
站在田埂上面，蔡箐将布鞋拖了下来，将裤子卷到膝盖位置。
“蔡箐，你会割稻吗？”杨晓楠低声问道。
“会啊！你不会？”
“晓楠你不会割稻？”
杨晓楠摇了摇头，道：“没有割过。”
“这简单，偶告诉你啊！抓住稻杆，用镰刀一拉就行了，很简单的，看一下就会了。”
杨晓楠“哦”了一声。
蔡箐坐在了下来，伸脚踩在水里面，连忙将脚缩了回来，这一早的水还是有些凉了。
“蔡箐，你怎么了？”张秀宁问道。
“有点凉了。”蔡箐回道。
两只脚渐渐地陷入到泥潭当中，淤泥紧紧地包裹着，感觉还是非常的不习惯，蔡箐站了起来，微微吐了一口气。
张秀宁笑着道：“如何？”
“你下来不就知道了。”
张秀宁将鞋子脱掉，站在地上来回的蹦跶了几下，甩着双手，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做出一个奋力前进的姿势，高声道：“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哪怕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也别想阻挡偶革命的熊熊烈火。”
杨晓楠捂着耸着肩膀低声笑着。
蔡箐抽了抽嘴角，道：“革命的烈火在你这里最多坚持十分钟就得彻底熄灭。”
张秀宁叉着腰看着蔡箐，怒声道：“蔡箐同志，偶发现你的思想是大大滴有问题，主席教导偶们，要有着不怕苦不怕累，勇往直前的精神，偶们革命的战士……”
“大姐，你好，快点下田割稻吧，再等下去，天都要亮了。”蔡箐无奈地说道，抓着一把稻杆，拿着镰刀一拉，就将稻杆隔断，放在一旁，一个接着一个割起来。
“偶滴个娘来，冷死偶了。”张秀宁叫唤了一声，看着蔡箐有模有样的割着稻子，道：“还真是没有看出来啊！蔡箐同志的农活看着是非常的熟练嘛！”
一刀下去，接着一刀，重复的动作，弓着身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属于脑海深处的记忆，也慢慢地开启，蔡箐割的速度也变得越来快，一手就是抓前后两行的稻杆，一刀拉下去快速放在一旁，跟着放在一旁继续重复着。
“啊！”的一声。
蔡箐转过头，看着站起来，捂着手一滴滴鲜血滴落下来，皱着眉头的杨晓楠，道：“割到手了？”
“杨晓楠同志啊！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革命工作刚刚开始，你怎么就阵亡了呢？让偶看看，伤得如何？”
“没事。”杨晓楠低声说道。
“都淌这么多的血了，还叫没事？”蔡箐将镰刀放在田埂上面，走到杨晓楠的跟前，叹息了一声，“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
“我不是故意的。”杨晓楠低声回道。
看着那么多伤口，蔡箐叹息了一声，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就是说你不小心，柜子里面有一个塑料箱子，里面是酒精这些，你回去包扎一下，歇两天吧，反正也干不了多少的活。把后院的菜地浇点水，顺便弄中饭，昨天的那个肉用盐腌起来的，去村长家和婶子说一下，弄一些辣椒炒炒，蛇皮袋子里面还有咸肉也蒸一盘，多弄几个菜，到时候请张大兵他们吃饭。”
“没事的。”
“你回去吧，赶快回去包扎吧，反正中午也要人弄菜。”张秀宁说道。
“那我先回去。”杨晓楠低声说道。
“回去吧。”蔡箐说道。
看着杨晓楠拧着鞋子渐渐地远去，张秀宁耸了耸肩膀，道：“好了，三人就剩下咱们两人了。”跟着一屁股坐在田埂上面，一只手捶着后腰，“偶滴腰，真是又酸又疼。”
“你还没有割两米就受不了。”
割稻却是累人，平时弯着腰就算是弯半个小时也没什么事情，可是这割稻的话，确实没有割多远，腰就受不了，尤其是她们这些从来都没有干过农活的人，才弯一下，感觉像是要断掉了一样。
“哎，箐妹妹，你说杨晓楠她会不会再过来？”
蔡箐挑了一下眉头，道：“我估计会。”
“偶感觉也会，这丫头看着老实巴交的样子，话也少，可是脾气有些倔。”
蔡箐点了点头。
“你说咱们都是姐妹，看她的穿着也就知道她家里条件不好了，其实都是姐妹了，这天南海北的聚在一起这就是缘分，这有啥呢？你说对吧”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而已，有些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张脸，像你活着就是为了嘴，没脸没皮的。”
“好你蔡箐，竟然胆敢这样说姑奶奶，这活你一个人干吧，你别指望偶了。”张秀宁怒声说道。
蔡箐“咯咯”的笑着道：“难道我说错了？也是证明我说对了，所以你才恼羞成怒了。”
“干活，干活，偶懒得理你的。”
田的长度大概在二十米多一点，割一点张秀宁就喊几声，割一点就喊几声。蔡箐本来还好一点，腰虽然受不了，可是也咬着牙齿坚持着，反正这都下乡了，这农活始终是逃脱不了，也不急，慢慢适应，毕竟现在的情况和当年不一样，现在有指望了，可是被她这么一喊，也跟着更加的难受。
二十米才割到十米左右的位置，宽度大概在一米二左右，张秀宁就拿着菜刀哭丧着脸直接坐在田埂上面。
“受不了啦，累死偶了，这可怎么办呢？”看着茫茫一片金黄色的稻浪，张秀宁直接“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嘴中不停地咒骂着她二弟。
蔡箐站直了伸手，这才多久的时间手臂和手臂都是被稻草划得都是鲜红的印记，转过身来看着张秀宁，叹息了一声，无奈地道：“张秀宁同志，不能歇着，你越歇等一下干越累，反正也不急，慢慢的干，就适应了，你这么大的人，你哭也好意思？”
“偶这是哭了嘛？偶是难受。”
“是是是，难受，行了吧，起来干活，别歇着，越歇越感到累，等这些日子习惯了就好了。”
“偶真是一下子都不想要干。”
“那能怎么办呢？都下乡了，你不干活那行呢？”
“偶滴命怎么就那么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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