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病发
离开勤政殿，一路回到**，经过御花园时见到凉亭里几个低位份的嫔妃聚在一起。
“听说了吗，皇后就要被废了，刚才我听我宫里的奴才们都在议论说肃亲王召开临时廷议要废后了。”
“是呀是呀，我也听说了，没想到徐慕菀是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连共处了十多年的丈夫都要谋杀。”
“儿子都杀了，何况丈夫啊。”
“就是，你们说三皇子会不会不是皇后亲生啊。”
“这也难说。”
“你们别说了，皇后娘娘一直对我们关爱有加，娘娘不是这种人。”
“你懂什么，知人知面尚且不知心，何况你很了解徐慕菀吗。”
“你……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徐慕菀经过这次事件必定失势，接下去宫中就是淑妃、德妃、恬妃说了算。”
“可是淑妃和恬妃一向与皇后走得近，被她们发现我们私下议论皇后，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还要连累我们的家族。”
“胆小鬼，怕就离我们远点。”
“你……既然姐姐这么说，那妹妹先走一步。”
“切，此人成不了气候……有什么可怕的，别看淑妃、恬妃和皇后走得近，其实她们还不是因为皇上对皇后的宠爱才讨好皇后，这次即使皇上醒来不想追究也救不了皇后，她徐慕菀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娘娘……”那位与其他嫔妃格格不入的女子转过转角差点撞上我。
“嘘，随我来。”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领着她往坤宁宫走去，“不知你是哪个宫的？”
“回娘娘的话，臣妾是佳绾阁的馨顺仪，家父是武进知县。”
“她们说的没错，我已经是废后，对你们已经没有威胁了。现在本宫是墙倒众人推，难得还有你这般识大体的孩子。”馨顺仪，如果我没记错是最近一次选秀进宫的，听说在武进也是出了名的才女。
“娘娘谬赞了。”
“现在**局势急剧转变，不知你有何见解。”我牵着她的手步入坤宁宫大殿。
“这，臣妾愚笨，只是一知半解而已。”
“但说无妨，反正现在就你我二人。”不知是这孩子心机太重还是本性善良，我有意将她引到这个话题上来。
“那臣妾就班门弄斧了。”她站起身，眼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只是我依旧无法确定这眼前之人是敌是友。
“娘娘现在落难，**无主，淑妃、德妃、恬妃可谓三足鼎立。后位虚空，这三位娘娘其中之一多半会成为下任皇后，现在**就似一场赌局，成王败寇，只在一念之间。”
“不知妹妹觉得谁的胜算多一点呢？”
“臣妾不敢断言，淑妃娘娘德高望重，有功于国有功于社稷；容德妃生育有二公主；恬妃娘娘虽说位份最低，但也抚育有二皇子。三位娘娘可谓旗鼓相当。”看来这个馨顺仪也并非泛泛之辈啊，谁人也不得罪。不过如果她能维持本心，倒是个可造之材。
“娘娘，娘娘，皇上醒了。”
“快，快带我去！”
“这……娘娘，皇上说不想见娘娘。”什么！我瞬间觉得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调了，要不是小翠使劲挽着我，我早就倒地上了。
“不可能。”我喃喃，出了坤宁宫往乾清宫冲去。
“娘娘，娘娘，你不能进去，皇上有旨他不想再见到娘娘。”
“你给我闪开。”不知哪来的力气，硬是把那挡门的小太监推了个踉跄。
闪身进了内室，只见宏宇脸色苍白斜歪在御榻上，似在闭目养神。
“滚，都给朕滚出去，现在连你们也无视朕了是吧。”
“我只问你，你真的不相信我？”我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是多么的虚无缥缈。
“是你！你让朕如何信你，朕亲眼见你将那把涂有剧毒的匕首插入朕的心脏，你太让朕失望了，朕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那是红的还是黑的，咳……咳咳……”
“不……”喉中腥甜，脚下踉跄，一口鲜血喷出，“你想看我的心，想看你就拿去吧！啊……”
“娘娘，您终于醒了，娘娘，娘娘……娘娘您不要吓奴婢啊。太医，太医，快来看看娘娘这是怎么了。”我一声不吭，就这么静静地躺着，榻边人来人往，我仿佛从没看见。
“娘娘这是气血两亏啊，是心病啊。”
他不信我，他不信我，我现在只知他不信我，他说他想看看我的心是红是黑。好，我给他看。
“娘娘！娘娘！太医，娘娘在抽搐，不，是痉挛，太医，奴婢求求您了，快救救我们主子吧。”
“娘娘，娘娘，这……娘娘这是……这是……娘娘的心疾复发了。”
“什么，这怎么办，这心疾只有老国公和娘娘自己会治，何况娘娘一意求死，这可如何是好。”
“这，小姐，小姐，你可不要丢下小翠啊，小姐，小翠求求你为了小翠你也要活下来啊。”
对不起了，小翠，我已了无生念，我就要去见爷爷和母后了，他已不再是我的良人，他不信我。
“娘娘，娘娘昏过去了，太医院正是国公的门生，太医我求求你让太医院会诊吧。”
“这……”
“去吧，有什么事我们兄弟两承担。”在真正陷入昏迷前，我听到了璟儿和琨儿的声音。孩子们，母后对不起你们，母后看不到你们强大起来了。敬妃妹妹，姐姐对不起你，我没有完成对你的承诺。琪儿，母后的好孩子，你现在怎么样了，但愿你不要怨恨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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