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不敌
果然重伤未愈加上之前的血气翻涌，凭借内力快速奔走了一会，白秋扇就已经开始吃不消了。
纵使她百般不愿，却也不得不承认，若是这段时间没有苏绾的庇护，或许她早已是萧云逸剑下亡魂。
体力渐渐不支，寻到了一片树荫，简单坐下歇息一会，景寒在地牢之中苦苦哀求的模样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即使是景寒的请求，她也依旧做不到原谅。
景寒在梦幽府中所承受的苦难依旧历历在目，现如今更是深陷地牢之中百般折磨，捂住心脏所在的位置，白秋扇愈发痛苦。
“怎么？女帝没有派人保护你吗？”
白秋扇被低沉的男声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了现实。
抬起头向前方看去，对上了萧云逸满是恨意的双眸。
紧握腰间的剑，白秋扇瞬间警觉，“来的真快！”
她早就预料到自己离开了苏绾给自己的保护圈，萧云逸便会找上自己，却不料萧云逸来得如此迅速，想来应该是布了眼线，随时准备找自己偿命。
她的体力还未恢复，加之身上有伤，如果和萧云逸硬碰硬，就只有死路一条。
脑中思绪飞转，寻找脱身之法，却只有景寒的脸一直挥之不去。
萧云逸邪魅一笑，眼眸深邃，似要将白秋扇心中所想尽数看穿。
白秋扇忍不住后退，直到后背贴上树干，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无路可逃。
笑容更加狷狂，萧云逸一步一步缓慢逼近。
“别再妄想了，景寒深陷地牢，不会救你，我也不会再给你机会逃跑了。”
形式越来越被动，白秋扇深吸一口气，索性放手一搏。
“虽说当初是我间接害死了舒芸，不过那也是她理应如此，她本来就不该存在，你欺君罔上，她就该死！”
白秋扇一边说着一边握紧腰间的剑，蓄势待发，眼眸却紧紧盯着萧云逸，不敢漏下萧云逸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
果不其然，白秋扇的话成功激怒了萧云逸。
“今日我就先拿你血祭芸娘！”
萧云逸已然被仇蒙蔽了双眼，提起游龙迅速向白秋扇袭去。
白秋扇早已有了心理准备，衣袂翻飞，旧伤口早已开裂，淡蓝色衣衫亦是一片鲜红。
萧云逸已经杀红了眼，白秋扇同时也在寻找一个机会能够脱身。
只是伤势却是另外一个阻碍，本身就抵不过萧云逸的白秋扇显得更加吃力。
身上的伤口渐渐增多，意识也开始有些涣散，周身早已是血迹斑斑。
萧云逸招招全力使出，剑气狠戾，纵然白秋扇竭尽全力，也已经越来越吃力。
旧伤早已撕裂，剑气翻飞，又添新伤，白秋扇进而不得，退亦不能，终是抵不过萧云逸的强势猛攻，两剑相击发出一阵铮鸣，白秋扇手中的剑被挑飞钉在地上，萧云逸手持游龙抵上她心脏所在之处，眼眸之中早已被鲜血杀红了眼。
“不要以为这样你就会得到解脱，就算杀了我，你金屋藏娇的女子也不会生还！”白秋扇睁大双眸，死死的盯着萧云逸，眼前却是越来越模糊。
游龙再一次被萧云逸用同样的方式嵌入白秋扇的肩膀，萧云逸不禁再次发力，却是避重就轻，像是要故意折磨白秋扇一般。
“死到临头还嘴硬，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解脱。”
纵然自己已经落入萧云逸之手，白秋扇依旧是没有丝毫示弱。
“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害怕了，你也只不过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随着萧云逸抽出游龙，白秋扇口中的话随即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撕心裂肺的痛楚席卷全身。
指甲胡乱的抓着四周的草地，混合着点点锋利的石子，割破了手指，在嫩绿的草地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白秋扇紧紧的咬着牙，忍住即将要破口而出的痛呼，要说出的话几乎是从齿缝之中被硬挤出来的。
“道貌岸……然的禽兽……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求饶……”
“就算……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萧云逸仍旧是沉默着将游龙一剑接着一剑缓慢的凌迟这白秋扇，似是有节奏一般，剑剑刺进血肉，却故意避开要害，以致于白秋扇痛苦难忍却不致死，只得默默承受着萧云逸带来的痛苦折磨却无力反抗。
春日草地在树荫之下还夹杂着尚未褪去的露珠，翠绿晶莹，而此时又沾染鲜血，显得格外妖艳。
终于，就算是白秋扇硬撑着也还是没能熬过这撕心裂肺的痛楚，失去了意识。
萧云逸这才停手，深吸一口气，像是心中暂时得到了慰藉，“既然如此，我便心软，再放过你一次，给你一个痛快，送你下去亲自在芸娘面前赎罪。”
言罢，再次提起早已沾满鲜血的游龙，对准了白秋扇心脏所在的位置。
匕首撕裂空气划出声声破空之音，以迅雷之势袭向萧云逸的游龙。
下意识去防卫，便顾不得去杀白秋扇，也使得她暂时幸免于难。
看着被打飞钉在树上的匕首，萧云逸眼神阴冷。
“来者何人？”
“素文萧将军长子萧云逸少年成名，后又奉先皇遗诏御赐游龙宝剑，封镇国将军，保荆南国土，现在看来，不过尔尔。”
清脆的女声在树林之中回荡，话音落下，一身着水绿色便装的女子，轻覆面纱，却掩不住一双灵动水眸，足尖轻点落地。
萧云逸蹙着剑眉，“这与你无关。”
女子却是轻笑，“果然是镇国将军，哪怕是做出这等之事亦是义正言辞，今日我真是领教了。”
“我说过的话向来不喜欢重复，今日你若执意要救她，那就莫要怪我不客气！”
话落，萧云逸攥紧手中的游龙，再次发力，向那女子袭去。
那女子并未有丝毫畏惧，足尖再次轻点，灵巧躲开游龙，抽出袖中剑，对上游龙。
此时的萧云逸早已被怒气攻心，失去理智，招招向着那女子要害之处攻击。
袖中剑擅长近战，更何况夹杂着萧云逸猛势的攻击，绿衫女子起初还能应对，时间越长，越是显得有些吃力。
萧云逸一个翻身，趁势不给绿衫女子任何喘息的机会，继续直取要害。
绿衫女子见情势不妙，连忙躲避却是为时已晚，游龙没入她的腹部，再一次染红了游龙。
虽是身受重伤，绿衫女子却并未停手，迅速后撤，抽出腰间匕首，发出裂空之音，袭向萧云逸，而后紧随匕首之后，快步跟上。
萧云逸并未料到那女子身受重伤之后仍旧不肯罢手，不料意识松懈之时突现匕首，虽是挡开了匕首，未躲及时，左臂之上，中了绿衫女子一剑，点点鲜血，顺着手指流下。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我不手下留情。”
言罢，萧云逸背过受伤的左手，右手再次提起原本准备收回剑鞘的游龙，蓄满劲力，直直向绿衫女子攻去。
绿衫女子原本就已身受重伤，虽是勉强接下萧云逸一剑，却已然是不住颤抖。
弯腰捂住腹部伤口，绿衫女子虽是靠着袖中剑勉强站立支撑，却已然是强弩之末，终是抵不过萧云逸夹杂着满腔怒火的猛烈剑势，倒在地上。
见那绿衫女子倒下，萧云逸随即收手，不屑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绿衫女子，“虚张声势。”
游龙挑起绿衫女子面纱，萧云逸瞳孔骤然紧缩。
瑾珠虽是躺在地上，却是怒目圆睁，见自己身份败露，便也不再继续遮掩，“萧将军，不要忘了，白大人是女帝想要保的人，若是白大人今日在此有何闪失，萧将军同样脱不了干系。”
震惊在萧云逸眸中也只不过是一瞬间，很快便恢复了如常神色，“虽说白大人的闪失我是脱不了干系，但若是你也出现闪失，那么便是谁也奈何不了我！”
言罢，游龙便向着瑾珠的方向砍去。
瑾珠却是早有预备，游龙发力的一瞬间，瑾珠使出全身力气，卷起地上尘土，肆意迎着树林之中的春风飞扬。
萧云逸未料瑾珠还留有余力，一不留神被迷住双眼，待到眼前恢复清明，瑾珠早已不见踪影，随之不见的还有原本早已昏迷的白秋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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