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赝品
“嗯？有问题。为什么密室里面没有梁知的尸体？难道他没被弄死吗？或者说其实他被藏在其他地方？”
听完短发女生的情报整理，红裙女人放下碗筷，疑惑问道。
“确实没有看到其他尸体。”短发女生瞥向习彧，见他垂首默默咀嚼食物，便代替他出声解答，“我和习先生摸索过其他地方，没发现隐藏的暗门。那具白骨，从骨龄来看，是年岁超过六十的年迈女性。”
死者竟然是六十岁以上的年迈女性老者？不符合梁知杀人的目标取向，难道是管理员动的手？
姜眇闻言，卷翘的长睫扑闪，惊讶微张嫣红唇瓣。
“会不会梁知的尸体是被管理员埋进墓园了？那些个没有墓志铭的土堆里，可能就藏有梁知的尸体。
找个机会我挖挖看，习彧你下午出过力了，所以也该轮到我。晚上是轮到楚小姐你们值班对吧？能不能和我以及顾湘换一下？”
平头男子扒拉米饭的动作停下，抬头看向红裙女人。对方瞟了眼西装男子，说是西装男子早已把值班表交给管理员，轻易更改会不会不太好。
“没关系，方先生不会介意。只需要保证有人值夜班就好，顺序是次要。而且我们不说调换过班次，他也不知道。”
西装男子注意到红裙女人投向他的视线，吞下嘴里的肉块后，微笑开口。
“那就行，今晚就我和顾湘值班。顾湘，你可以吗？”
“没什么，我都可以。”
“习先生你们接下的支线任务还没有完成吗？”
姜眇见平头男子有打算掘墓的意图，转头注视斜对角的习彧，茫然询问。
“嗯，进度还差一半。”
习彧解答姜眇的困惑，说这话时嗓音清越，似泉水滋润听者心弦，完全是一种绝佳听觉享受。
还差那么多啊，也是，白骨和梁知的秘密还没揭开。
姜眇挖起一小口蒸蛋轻嚼，感叹这次支线任务的不易，同时也为自己没接到而庆幸。
直面白骨和半夜挖死者坟，这还真是她不太愿意做的事。
“那白骨的身份，习先生可以尝试问问村子里的人，也许能得到什么消息。感觉她拥有的那些红纸，很像迷信者使用的道具，比如用来祛邪或者召灵。”
姜眇提供建议，她觉得白骨的主人可能与村子有联系，但这只是直觉，也未必准确。
“嗯，谢谢，我会问的。”
谈话完毕，众人继续埋头就餐。刷洗完厨具，一行人分开，各忙各事。
翌日，离主线任务结束还剩两天。
姜眇和红裙女人准备早餐时，听到房门开启的声响。她侧头望去，原来是值夜班回来休息的短发女生已经起床，正进入隔壁卫生间准备洗漱换装。
“昨晚，吴先生在墓园遇害了，动手的是那只厉鬼。”
姜眇坐在餐桌前，打量短发女生憔悴的面容。她脸色明显双目无神扫视姜眇和红裙女人，眼里却没有撞见命案现场的恐惧，只有黑洞般的幽深。
“啊？”
红裙女人被短发女生这番话骇住，瞳孔微微扩大，力道一松，手里抓着的面包片掉落餐盘，碰到刀叉后发出一声脆响。
“我亲眼所见，他在挖坟后没过十分钟，就被突然出现的恶鬼，用斧头砍半，死得不能再死。杀人后，恶鬼离开了。”
“怎么会这样？以往值夜班的人都不会出事的。”
红裙女人想象到平头男子的死状，猛地伸手捂住嘴巴，隐隐有种反胃感。她即使难受，还是忍住呕吐的欲/望，拍打胸口追问。
“那只鬼，你看到他的样子了吗？他没发现你也在吗？”
姜眇看红裙女人讲话边干呕，拿起桌上的大型牛奶纸盒，倒进玻璃杯后递给对方。红裙女人道谢，接过杯子抿了两口，反胃感稍微好些许。
“看到了，面目全非，和姜小姐先前描述的一样，有方先生的感觉。他有发现我，看了监控摄像头一眼就走了。”
短发女生抓起面包片，蘸上蓝莓酱后咬住一截，语气淡然，脸色却更白了几分。
“也许吴先生是触犯了某种规则，才会被杀的呢？”
姜眇切开煎好的荷包蛋，思考平头男子的死因，出声说道。
“顾小姐说吴先生是在挖坟后被恶鬼杀的，可能规则写着不能随便挖坟或者破坏墓园公物？”
“有这种可能，但也有可能是恶鬼和梁知有关系。假设它就是梁知，他发现有人要挖他的坟，所以气急之下出来杀人。不过按常理，他应该更倾向真相被人知道，凶手被惩罚。”
短发女生舔了舔手指沾到的果酱，沉吟后轻声答道。
“先别说这事了，我快吃不下饭了。”
红裙女人难受捂住唇瓣，艰难将面包片吞咽入肚，无奈阻止姜眇两人的讨论。姜眇浅笑道歉，保持缄默继续就餐。
在上班前十分钟赶到墓园，姜眇瞥见唯二幸存的两名男性玩家，视线扫向站在她身侧的短发女生两人，感慨玩家人数不到五天就锐减到剩下一半。
还真是每天必死一人啊，那今晚会轮到谁呢？
“怎么没看到尸体？”
红裙女人做好心理准备，本以为会撞见被一分为二的可怖尸身，结果只瞧见喷洒在泥地里已干的血渍，顿感疑惑。
“担心你们受不了，所以我和习彧提前一个小时赶到，把吴先生尸体埋好。他的墓碑也制作完毕，就在这。”
西装男子伸手指向旁边竖立的石碑，姜眇闻言望去，瞥见上面雕刻完毕的墓志铭，确实是平头男子的姓名和死亡时间。
有大片血迹的区域，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姜眇打量地面干涸的大范围血渍，目光停留在一块空白未刻名的墓碑，果真发现墓碑上沾着血块，附近的石碑也被牵连，留有几个血滴状的血。
“先处理这些血吧。”
西装男子开口，姜眇回神，众人各自分工，开始处理命案现场。有人负责除掉沾血的泥土，有人清理墓碑上的血渍。
“习先生，方先生，他在墓园吗？”
姜眇拧半干抹布，擦拭无名墓碑上的血渍，向挖掉带血土块的习彧问道。
昨天下午，别墅被习彧两人一番搜索。就算把物品全部归位，总会留下疏漏。如果管理员为人谨慎，说不准他会发现家里闯进不速之客，第一个怀疑的对象肯定是习彧两人。
“没有，他知道昨天下午有人进出过他家里。”
习彧蹲下/身拔除沾血的杂草，听到姜眇的询问，仰头回答。
果然是被管理员发现了。
“别担心，他查不到我们进入过别墅。”旁边帮忙擦掉血渍的短发女生补充，“顶多就是怀疑，但没有证据。我和习先生做了潜入的准备，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他会报警吗？”红裙女人凑过来，加入讨论。
“应该不会，他报警反而更容易暴露他杀人的事实。”西装男子解答，“现在只要调查那密室里的白骨是什么身份，支线任务进度大概就有新进展。”
“我今早下山打听白骨原主的身份，已有结果。两周前，村里有一位年迈的老人外出，之后没回村过。那名老人有腿疾毛病，且钟爱鬼神之说，那些红色的纸张，是她制造的符咒。
她还到处和村民科普，用自己的血涂抹符咒，可以转移罪孽到祭品上，从而抹除厉鬼对自身的怨念和杀气。但村民认为这是假象，从未信以为真。”
习彧挖掉又一块带血的土块，将之扔进垃圾袋内，继续刚才的话往下说。
“密室白骨右腿有缺陷，符合村民所说的那名老者。老者住在村子最偏僻的角落，平时无人经过，老人也不爱出门，每半个月才会出来屯粮。
村民也是在我询问后去她屋里，才发现她留下的字条，说恐怕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提前避难。”
红裙女人听完，一下捕捉到习彧话语中透露的极大信息量，当即怒目圆睁。
“这么说，密室里的白骨就是村里那位迷信的老者。管理员也许就是从她手里获得那些血符，然后把自身罪孽转移到我们身上。
我们在纸张上写下规则，所以才会被恶鬼缠身的！管理员分明是故意陷害我们，说什么制定规则，只是幌子而已。”
“方先生是因为杀了梁知，被梁知的冤死鬼袭击才设计我们的吗？”姜眇捧腮呢喃，不解蹙眉，“可我总觉得其中还有隐情。”
“我同意姜小姐的话。”短发女生颔首附和，“我们会不会被自己误导了？方先生真的是方先生吗？”
“我明白了，我第一眼看到那只鬼，觉得很熟悉，是因为他和方先生类似。外形和气质综合，鬼像真品，方先生像残次品。”
姜眇忽然想到什么，出声说道。
“什么意思？”红裙女人茫然眨眼。
“姜小姐你的意思是，方先生可能是他人伪装的？”西装男子听懂姜眇的话，托住滑落的镜框说道，“但方先生和梁知有年龄差？世界上也不太可能存在长相一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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