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上门询问
第242章 上门询问
在猫先生的鄙夷目光下, 小真爬出了游泳池。
“所以你们为什么要在实验室挖一个游泳池？”
“这你就得问我们可敬的斑船长了。”
斑船长一副不服气的表情，“我是为了让猫猫虫有更多的活动空间。它又不能变成凤凰在外面飞，天天憋在家里总要有地方活动啊。”
猫先生盯着躺在塑料黄鸭子身上的猫猫虫, 猫猫虫的猫头正在有节奏地晃动, 带着墨镜的小脑袋摇摇晃晃, 猫耳一上一下还颇具喜感。
“它在干什么？”
“听音乐。”
“什么？”
斑船长解释道，猫猫虫进化后就自带吸收电能的技能, 如今更是无师自通学会了接收空气中的电磁波无线信号，直接利用自己的特性无障碍上网。它现在正在收听流行电台的音乐。
小真想说人类网络上什么乱七八糟的垃圾信息都有，别让猫猫虫终日上网沉迷不良信息, 但他又转念一想，这话简直和安媛那套管制理论如出一辙，便憋住了没开口。
他转身看向猫先生,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与它沟通。
于是他把千面咖啡厅的琴酒给他的启发灵感和刚才试图侵入魏晶靖的过程说了一遍。
“你被驱逐出去了？”
“是的，还未接近就直接被赶了出去。”
猫先生瞧着他，“你是为了避免伤害到她吗？所以才没有强行进入。”
“不是。”小真解释道, “我非常努力地想要进入她的深层意识，但根本还没触及就被弹了出来, 这种情况很少见，甚至有些奇怪。”
“嗯？”
“很难描述, 你可以自己尝试一下。”
猫先生瞥了小真一眼，它转身来到放置着魏晶靖肉△体的培养箱旁边，将猫爪放了上去。
……
……
少女睁开眼睛，她正躺在一张蓬松柔软的大床上。床柱顶上罩着漂亮的鸵羽花球和白羽。她望着那绣着星星花纹带着金色流苏的帷幕看了好一会儿, 直到所有的意识逐渐清醒。她慢慢地坐了起来。这张床软就像是被羽毛堆起来的云, 比她过去睡过的床都舒服。她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翻了下来, 地上的地毯非常软, 在床边放有一双镶着珍珠的可爱拖鞋。
魏晶靖把脚伸了进去。拖鞋就就和她想象得一样合脚。
这间卧室奢华得有种不真实的梦幻之感，内里的陈设让她想起了以前去欧洲旅游参观的凡尔赛宫里王公贵族的卧室。房间里的长榻和椅子上都铺着用金线细绣的深绿丝绒垫子，所有的器具都极为精致而典雅，天花板上描绘着希腊神话的故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间房间都像是电影里西方公主的闺房。
她站在原地开始发愣。
门被推开，几个穿着黑白仆佣装束的女仆们走了进来，她们喊道：“晶靖公主醒了，晶靖公主醒了！”
她们将她推至一张梳妆桌前，梳妆桌的边角镶嵌着金叶子。一个女仆熟练地给她梳起长发，一边梳一边赞叹起她的头发又黑又亮。
我的头发已经这么长了吗？魏晶靖瞧着镜中的自己暗想。
镜子中她的长发已经长到了腰间，细滑乌亮犹如绸缎。她背后的女仆微笑着赞美了几句，将她的头发分开掠起梳起了发辫，又将发辫盘起编好，插上宝石发针，“晶靖公主这么漂亮，谁看到都是要喜欢的。”
魏晶靖沉默地注视着镜子中她脸颊的柔软线条，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双杏仁形状的眼睛，她的相貌更多像父亲，而并非母亲。她的妈妈有一张尖尖瓜子脸和一双微微挑起的丹凤眼，在别人看来多少有些刻薄的意味，但在魏晶靖眼中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组合。如果她能长得更多像妈妈一点那该有多好啊。
“好啦。”身后的女仆满意地瞧着魏晶靖脑后的发髻，又轻轻整理了一下两鬓特意垂下的发丝，“最后戴上这个。”另一个女仆从梳妆盒里拿出一个盒子，黑丝绒底上放着三朵钻石花饰。女仆将钻石花饰分别插入魏晶靖的发髻中。然后她又后退一步，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点头满意地笑道：“晶靖公主，王子一定会对你一见钟情的。”
“王子？”魏晶靖问道。
“对呀。”女仆兴奋地说，“尊贵的国王和王后特意为晶靖公主召开的盛大舞会，邀请了翡翠国的王子前来参加。”
魏晶靖的目光落到了对面的炉台上，那上面有一副油画，那是她的母亲和父亲，他们俩面带微笑并肩相依，母亲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女婴，那正是自己。
“真的太漂亮了，晶靖公主。”女仆将她推到了另一个房间，这是一件非常宽敞的衣帽间，“现在我们来试衣服吧。这些衣服都是请全国最好的裁缝做的。”
“嗯。”魏晶靖点点头，站在了镜子前。
女仆将魏晶靖的丝绸睡衣脱下，举起一件珍珠灰的缎衫。魏晶靖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这件礼服，蓬蓬的长裙还有带着精致花边的宽袖，缎子上手工绣着星星点点的珍珠。整个礼服显得美丽昂贵，就像是电影里公主穿的衣服。
“哇……”魏晶靖吸了一口气，这真的太好看了。
“穿上它你就是真正的公主啦。”女仆骄傲地说道。
这时从天空传来一阵轰隆巨响。
魏晶靖好奇地看向窗外。天气晴朗，但苍穹之上却回响着闷闷连绵的雷声。
她觉得天空上有一块云形状很像一只猫。
女仆催促道：“快点穿上吧！”
她又往窗外看了一眼，那像是猫般的云被风吹散了。
……
……
小真正在用暖风机吹干自己。斑船长还在游泳池内推着塑料黄鸭子逗猫猫虫玩。
只见原本蹲在培养箱旁的猫先生如炮弹般被直直弹了出去，在半空中画出一道弧线，直接落入游泳池内。
一米多高的水花溅起，又把小真淋得浑身湿透。
嗯，刚才我也是这么被弹进水池的。
水波荡漾的水面上冒出一连串水泡。猫先生浮了上来，它骂骂咧咧道：“你们他妈为什么要在实验室内挖游泳池！！！！！”
“……你看，你也被驱逐了吧！”
等到猫先生这个落汤猫情绪恢复稳定，它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如你所说，的确非常诡异。”
“是吧。”
“你暂且不提，没有凡人能抵御我的探查，但现在我却被强行弹了出来。这超越了一个普通凡人的局限。”
小真问道：“你的意思是？”
“有什么其他外力。”猫先生注视着沉睡着的魏晶靖，“这个人类女性在被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外力干涉。”
“那是什么？”
房间陷入了沉默，小真知道猫先生的探查能力在他之上，但连它都被这样轻易地弹了出来，这其中定然有异。
少女沉睡着，连接着她的维生仪器上闪烁着各项数值。她的身体此刻呈现出一种骇人的残缺。而这种看起来像是布满伤口的残缺肢体理应在一个月多前就修复完毕，这段经历也只会给少女留下一段模糊不清的梦，之后她就会像任何一个符合她年龄的少女一般重新开始她的生活。
可现在，她迷失在这未知的睡梦中。
“你的意思是，不是她在拒绝我们。”
“造成这样的原因，我需要一些时间调查。”猫先生的爪子离开了培养箱，水中的仪器管线荡出了波纹。
在猫先生的身前出现了一副画面，小真认出那正是方才在试图侵入魏晶靖梦境时的走廊。
幽暗的走廊尽头是一扇紧闭的大门。
“你应该和我看到的景象是一样的。”
“没错。”
“这看起来像是一栋商业写字楼。”
“人类的潜意识很少会凭空创造，这个场景应该是根据她曾经去的大楼构建的。时间点应该就是她在被蒲蒲分解之前。”
猫先生抬起爪子，指向画面的一角，“你看这里。”
在走廊旁的一扇门把上塞着一张小纸片。猫先生放大了图像，那是一张名片，上面写着：
“金飞腾仓储系统有限公司，销售工程师曾良材”
“一张名片。”小真说，“这个走廊是由魏晶靖杂乱无用的潜意识构成的入口，她无意识看到的信息会被保留下来，这说明她曾经见过这张名片。”
“曾良材。”猫先生沉默了数秒，小真知道它正在搜索这位名为曾良材的销售的信息。
“曾良材是异星人。”猫先生说，“这个人登记过入境信息。”
“这个星球到底有多少异星人啊！！”
“曾良材，答斯利内星人，在星际上没有任何违法记录。”猫先生抬头瞧着只有它能观看的加密频道，“但在萝拉曾因违反当地治安管理条例被批评教育过。”
“违反治安管理条例？”小真诧异道，“这人干了啥？”
“噪音扰民。看起来也不是危险人物。”
“噪音扰民？”小真说，“如果我没记错，答斯利内星人出了名的战斗种族，他们过去的帝国曾经毁灭了数百个智慧文明种族。”
“那个帝国早就在千年前就完蛋了。答斯利内星毁于一场超新星爆发，大部分答斯利内人都在浩劫中死去。现存的答斯利内人非常稀少，想不到这个星球竟然也有。”
“他们是非常危险的战斗种族。”
“目前的登记信息除了噪音扰民就没其他记录了。”
“我看过银河新闻，曾经有一个失控的答斯利内人用了一个星球公转周期把一个星球的智慧生命全部虐杀。你觉得这真的没问题吗？”
猫先生平静地说道：“这位曾良材一直处于监督之眼的监视之下。他的安全评定一直在优良。他过去没有任何犯罪记录，在这个星球上唯一犯下的罪行就是噪音扰民，和一到这个星球就占着未成年智人身体的某罪人可不一样。”
“魏晶靖的沉睡会和这位有关系吗？”
“答斯利内星人虽然战力强悍，但他们是纯肉△体派，几乎很少涉及精神相关的事件，我不认为曾良材会是魏晶靖陷入沉睡的始作俑者。你这是什么眼神。好吧。”猫先生说，“我给你地址，你可以直接去询问曾良材。对了，要是你惹出了什么麻烦，请你好好善后。”
小真拿着猫先生给他的地址，直接前往了这位曾良材的住所。
……
曾良材住在市区一处老旧小区的住宅楼内。对方名片上写的是销售工程师，他本以为曾良材会是像马经世一般没精打采的男社畜，又因为对方是出了名的战斗种族，或者也有可能像是健身房肌肉健硕的健身教练。
曾经在过去历史上震慑银河，名声不下于南赛人的疯狂战斗种族，答斯利内人。也许这种简单的询问就能激起这种以凶悍而著称的种族怒气。小真才不信猫先生轻描淡写的鬼话。他吸了一口气，敲响了房门。他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场战斗的准备。
但当门打开后，门后出现了一位棕色卷发的年轻姑娘，她看起来二十岁出头，个子娇小，蓬蓬的卷发，白里透红的脸蛋，就像是商店里的可爱洋娃娃。
“曾良材？”小真试探地问道。
“我就是。”姑娘的声音很甜糯。
“呃，我是监督之眼的调查员。”小真自我介绍道。
“监督之眼？？好年轻啊。”曾良材吃惊地打量着他，“你是监督之眼的人？”
“对。”小真点头。和小真想象的答斯利内人受到冒犯的反应不一样，曾良材是有些激动喜悦地把他拉进屋，“请进，请进。”
“你见过她吗？”小真拿出了魏晶靖的照片。曾良材看了一眼说也许见过，也许没见过，她没什么印象。对于她来说，照片里的女孩只是个路上擦肩而过的路人。
她没有说谎。小真暗想，这种突然应对的浅层意识是说不了谎的。
小真和她又聊了几句，无论是意识探查还是聊天都发现她对魏晶靖实在是毫无印象，便打算转身离去。
这时却见曾良材的眼睛闪闪发亮地问道：“请问，你们监督之眼是维护银河秩序的守护者对吧。”
“呃。是吧。”可我只是个外包人员。
曾良材拉住了小真的手说：“监督之眼能否帮我解决我种族繁衍大事！！拜托了，我想要个老婆！”
“啊？”小真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第一，我的性别属性是公的。第二，我想要个老婆。”曾良材说，“不然我的种族就要灭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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