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人类
“说什么傻话，如果关键时刻不是杜萧同学用能力冻住他的话，我可就要被他活活掐死了。”
“说的是呢，所以你这条命已经是我的了对么。”
“……”
果然很违和，因为这是她的圈套。
“…都已经命悬一线了你还真有心情捉弄人…”
明白了情况的秦霜只能干笑。
“毕竟某人曾经和我说过‘人生要是少了幽默会非常可悲’的这种话。”
“咦~这个人是谁呢？”
秦霜迷糊似的发出了询问，然而杜萧根本就不回答他，
“这几天真的遇到了挺多事情了呢，也见到了各种各样的人。”
反而跳跃话题发出了感慨。
“是啊~”
不知她为何做出这样的感慨，秦霜只能暂且应和。
然而说完便突然想到了什么，秦霜再次补充。
“…之前还和你说过世界上其实有很多好人，没想到立马就会遇到这种事，真是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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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老贺事件之后，杜萧对人类的看法肯定会更下一层楼吧。
无奈的感受在身体里涌起，秦霜只能在心中叹息。
然而就在这时，
“不，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杜萧说出了令人意外的话。
“我不该带着刻板印象去看待你们的，”
“……”
她直接用了“你们”这个词？
杜萧的话有些怪，这让秦霜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而杜萧依旧在以认真的口吻说着。
“你说的没错，人类世界虽然有着许多丑恶污秽的事物，但也同样有着许多美丽高尚的灵魂，我能感受到他们给我的光和热…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意承认，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这确实就是事实……我应该道歉…”
说着，她沉下眼帘。
“向立即回应我求救请求的魔灵公会，向无偿帮助我们的雇佣队，向舍弃生命也想救下我们的椿姐…道歉…”
默默道出了仿佛能穿越时空的话语。
“…对不起，我由衷的感谢你们，”
她平静语气中所隐藏的真挚感情完全能感受得到。
心中莫名的涌现了一股暖流，欣慰充斥着全身，秦霜不由的露出了微笑。
然而，杜萧的话还没说完。
“以人类的角度。”
“……”
一句话，欣慰瞬间便被冲得无影无踪，秦霜不明所以了。
“人类的角度…是什么意思？”
“……”
杜萧没有再回应，秦霜默默地用余光看了她一眼，发觉她只是低垂着视线看着前方出神，像是在深思熟虑着什么东西一样。
知道这种时候即使逼问她也得不到答案，秦霜也只能安静的背着她，继续在森林中行走着。
没有了谈话，四周突兀的安静了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仿佛就连时间的流逝都慢了许多。
良久，杜萧才再度开口。
“萧云。”
她的声音平静淡漠，听不出其他感情。
“小的在。”
“你是真心为我而冒险吗？”
“我这人喜欢用行动说话。”
“……”
杜萧则再度沉默了一会儿。
随后，她凝视着前方的地面，仿佛在自言自语一样呢喃出声。
“那如果我说，我不是人类呢。”
“……”
哪怕早就隐隐的有所察觉，在杜萧真的摊牌的时候，秦霜还是感觉心脏猛地一缩。
“这样的话，你还愿意为我冒险么？”
第二问也紧随其后，这更加让秦霜确定了杜萧接下来要说的话。
面对可能到来的死亡，她可能打算不再隐藏精灵身份了，全盘托出了。
这突然的转折超乎了秦霜之前的意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至于无法回应。
“啊~你是想说你是仙女么？”
于是只能先开个玩笑。
“不，”
然而杜萧却丝毫没有迎合这个玩笑的意思，她的语气反而变得十分认真。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谁么，现在我就全部都告诉你。”
“……”
意识到了女孩的认真，秦霜渐渐地收起了笑容。
杜萧一如既往的寂静声音，也在耳边响了起来。
“其实我并不是人类，而是寒冰精灵一族中的寒冰妖姬，是你们口中的精灵种魔兽。”
“……”
“即便是这样，你也还要救我么？”
宣告了真实身份，杜萧凝视着秦霜的侧脸。
“……”
秦霜只是闷声走着，一言不发，像是在思考，像是在做着什么重要的抉择。
杜萧也不打扰他，只是安静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两人身边的空气仿佛在渐渐凝固，变得让人大气都不敢出，四周的森林此时也格外的寂静，只剩下行走时与杂草摩擦的沙沙声音在悄悄回响。
沉默。
沉默。
沉默一直在持续。
直到秦霜决定了什么一般似的轻轻勾起了嘴角，空气仿佛才再度流动了起来。
“那我可以叫你小冰了？”
“——”
杜萧在那瞬间呆然了一会儿，随后眯起眼睛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你该不会不相信我的话吧？”
“无凭无据的怎么说也很难让我信服呀。”
秦霜偷瞄着她，继续说着。
“毕竟我这人从不相信语言，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心。”
“……”
似乎没能料到这种情况，杜萧沉吟了一会儿。
但很快，她再度平静的开口。
“也是呢，我没什么理由让你相信我。”
“……”
秦霜静静地听着她说。
“不过即便如此，你一直让那个孩子跟着我监视着我的行为也还是让我很不爽呢。”
“呃……”
前进的脚步猛地一滞，秦霜暗叫不好。
杜萧则平静的提出了一个问题。
“我们精灵有灵视能力，能够看见人类不可视的灵体这种事，没人和你说过么？”
“这还真没人说过…”
明白了杜萧话中的含义，秦霜只能认输，同时在心里感惊叹她的演技。
明明一直都能看见散华，却一直装作看不见的样子。
秦霜知道这可不是能轻易就做到的事情。
因为她与散华哪怕有一次的无意间的眼神交汇，散华就可能就会发现她的异常。
然而杜萧一直装到了现在也没被发觉！！
可怕！
冷汗默默地淌出，杜萧空寂清灵的声音也在此时再次响起。
“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么？”
“相信了…”
事到如今，再怎么装傻也已经应付不过去了，秦霜只能默默地点头。
“那么，回到最初的问题。”
杜萧则利落的继续说着。
“这样的话，你还愿意为我，冒险么？”
明明是同样的问题，在她确切的证明了身份之后，性质就瞬间不一样了。
好再这样也消除了秦霜以为她是在用玩笑套话的想法，于是乎秦霜能够凭借真心回答。
“愿意。”
明确的话语，明确的答案。
“……”
杜萧微微动容，轻轻的抿了抿嘴唇，而后又迅速追问。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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