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好像哭过
“也没什么可准备的，到时咱们一起吃个饭就行了，你也见见他。”
秦点零头，看着姐脸上的笑，又想到了居凌青，活着总会有希望和快乐吧，她却那么傻……
晚上，秦迟迟没有勇气回自己的屋睡觉，跟姐聊了很久，后来又聊到自己做的那个梦，罗雨旋提醒他：“你做梦那不会是‘头七’吧？”秦也听过头七的法，立刻清醒了好多，难道居凌青真的来找过自己了吗？
周日一早，秦给西阳发了条信息：上午能找我一趟吗？我在家。
西阳回复：等我。
没过多会儿，西阳就到了。
秦带着西阳在院外，两个人并排靠墙蹲了下来，秦点上一支烟，不太敢看西阳，两个人，无论谁眼里有悲伤，都会传染给对方。
“你姐哪没的？”
“就是你打电话那……”
“墓在哪儿？”
“北边山上。”
“我方便去吗？”
“……”
西阳没有回答。
“明白了。”秦大口大口地抽着烟。
烟抽完了，秦站起来，拉着西阳也站起来，用双手攥住他的双臂，嘴唇动了动，想什么又没有出来，换成了一声叹息，别过脸去。
清明节快到了。
严梓蓓给任自怡打电话：“任自怡，想起一件事，快清明节了，秦那事，你可以建议他去扫墓或者写封信烧给前妻。”
任自怡很感谢严梓蓓的细致和惦记。
当晚就去找秦。
秦已经比之前气色好些了。
两个人对坐了一会儿，任自怡：““快清明了，写封信给她吧。”
秦点零头。
清明节，秦回家跟罗雨旋一起去父母的坟前扫墓。
父母的坟也在北面山上，两个人把坟头上新长的杂草清理了，捧了些新土覆在表面，上面用一块大石压了厚厚的纸钱，又把碑前的石板擦净，摆放上提前备好的供品，倒上酒，点上香，姐弟二人一起鞠躬。
回去的山路，满是春色，枝杈间滋生着新绿。罗雨旋一路欣赏初开的花，秦却一路留意着新成的坟。他没法去祭奠，但他想知道她所在的位置，他想知道可寄托的方向，哪怕只是遥遥地看上一眼……
“，你看那边的花都开了！”
顺着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远处高些的地方，桃花漫山地开成一片淡粉，阳光渐渐照过来，多美好的世界啊，秦默默地了一句：居凌青，春来了，花开了，这么美好的世界你还看得到吗……
当晚，秦拿着写给居凌青的信，对着北面的山，烧了，点点火光，将写着字、滴过泪的纸烧成碎片，微风轻动，卷起了细碎的纸灰，在街灯下纷纷飘离……
自从给居凌青写完信，像是跟居凌青的话她都听到了似的，秦觉得不再有那么“骨鲠在喉”的感觉了。
周日，秦返回自己的屋时，已经黑了。
打开灯，就那样站在门口环视寂静中的屋，这段时间的意识因为悲伤而狭窄了，顾不得其他，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屋竟灰头土脸得像是没有了主人。
秦开始收拾，擦桌、扫地、擦地。
最后，洗干净双手，从枕下拿出那个信封，把里面的东西又分别看了一遍后，收好，放到了柜子里，像是收藏起一桩心事。
周一上午开例会，随着旺季即将到来，项目也分别有了进展，秦一边听一边记录，他要在项目跟进的中后期参与进来，这样成单的几率会大很多。
秦在新客户的开发和拓展方面能力一般，但在客户维护和产品知识方面却很有优势，所以，当项目的前期工作及客户关系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的把握也就大了许多。
虽当部门经理非秦所愿，但，既然干了，就要担起责任。他改了自己一贯随性的风格，要带着这个部门一起尽力做出业绩，他对自己的期望也不是特别高，部门排名时，不垫底，争取能拿到季度奖金，大家打工，最好的激励当然就是收入，所以，也不用讲什么高大上的道理，只管具体分析和跟进就可以了。
第二，刚上班，焦慕梅拿着一张表进来了：“秦经理，这张是新员工入职培训表，里面有您讲课的安排。”秦接过来一边看一边问：“招新人了？”焦慕梅：“是。”
秦仔细看了一下，自己的课程是周三上午，主要讲产品知识，这是他的擅长，也是公司的不二人选，秦是非常具备老师能力的，他能把专业知识讲得简易清晰又有趣，不会像有些老师那样照本宣科地讲得枯燥乏味。
由于工作很忙，秦自清明之后一直没有回去，但他还是记得罗雨旋所的，五一劳动节卫远航要来。
到了五一劳动节这，秦少有的注意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头发好好的梳了一下，衣服也去洗衣店熨平整了，一进家门，发现姐并不像每次那样在厨房忙活，只觉得奇怪，进了屋，才发现罗雨旋盖着棉被躺在床上，没有一点客人要来的迹象。
“姐，你病了？”
罗雨旋的脸朝着里面，听到秦的声音，只是“嗯”了一声，都没转过脸来。
秦更觉得不对，走过去，靠到近前一看，姐好像哭着。
“姐，怎么了？”
“没事。”着没事，却又流泪了。
秦等了会儿，见姐还是那样没有动，就没再追问。
去了厨房，也没有买来的菜，于是，秦出门去菜市场买菜。一路上想来想去，觉得罗雨旋跟卫远航可能闹什么不愉快了，谈恋爱嘛，吵个架很正常，这么一想，秦也没往心里去。
回到家，洗菜做饭，秦原来跟居凌青生活的时候常常做饭，所以他做饭的手艺是不错的，只是罗雨旋怕他累，不太给他做饭的机会。
做好饭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罗雨旋起来了，虽是不再哭，但眼睛却红肿得厉害。
秦摆好碗筷，菜也都端上桌，才对坐在那里发呆的罗雨旋：“姐，吃饭吧。”
罗雨旋“嗯”了一声，去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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