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恰当的距离

　　没动，任自怡用勺搅了一下，：“吃吧，我已经吃过了，你现在胃不好，得喝粥养着。”


　　秦听话地拿起勺子，搅了搅粥，最后还是把勺了放了下来。


　　任自怡没再催秦喝粥。


　　过了一会儿，秦打破了沉默：“听我们家的事了吧？除了我爸去世。”


　　任自怡点点头表示知道，但不敢发表任何意见。


　　秦缓缓地起来：“时候，就觉得她对我和姐不一样，她看姐的时候总带着笑，一看到我，眼神就冷下去，那时候，挺渴望她也对我笑，就努力表现好的一面给她看，可惜没用，她还是那么冷的对我，时候特别想不通，后来长大了，习惯了，无所谓了，我告诉自己，她是个讨厌男孩，喜欢女孩的妈妈。没想到，其实另有原因，知道了真相之后，我又回想了一遍以前的一些事，这就对了，终于明白了，想通了，看来因果逻辑是不能牵强的。”


　　到这里，秦的嘴角挑了一下，露出一个自嘲的笑：“看来，想不通自然有想不通的道理，敷衍的答案，果然是错的。”


　　任自怡替自己的哥们伤心，他觉得自己现在比秦还激动，眼角都湿了：“你之前一点都不知道？”


　　“一点都不知道，我爸和我姐对我一直特别好，我不可能往那边想，从没那么想过。”


　　“现在……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了吗？”任自怡试探性地问。


　　秦摇了摇头：“我姐问了，她什么也没，我爸又刚去世……”到爸爸，秦控制不住自己了，趴在桌上默默地流起泪来。


　　任自怡抬起一只手，紧紧地搂着秦的双肩，似乎这样就能把力量传导给那颗受赡心。


　　过了一会儿，任自怡开始劝慰：“慢慢接受吧……”


　　秦轻轻“嗯”了一声，没再什么。


　　过了一会儿，任自怡转换话题：“你的胃怎么样？师妹你需要做个胃镜，下周我给你预约一下。”


　　“不用，没事了，对了，这些日子一直忙，还没来得及问你那个女朋友的事呢。”


　　到女朋友，任自怡眼里带零笑：“噢，她是我们医院的一个护士，不是一个科室，以前也挺熟的，有一次聚会后，慢慢好上的，那姑娘性格挺好的，活泼开朗，心细，对我也挺好，先处一处，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这样的气氛里，任自怡特意把他和尤秋双的事得低调些。


　　“挺好，你也该谈恋爱了。”秦看了一眼任自怡，这个为自己费了不少心的朋友，希望他能得到幸福，不要像自己这样。


　　想到自己，秦不经意地轻叹了一口气，自己？不提也罢。


　　转眼已是秋。


　　这几个月，秦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很满，除了上班，每回家后都会看股票。


　　工作方面，秦还是像以往一样不卑不亢、不温不火。


　　上次加班投的那个标，领导和郑都没再提起。


　　这一，商务部的卜丽专门来找秦，她声音略低地问：“上次你帮着弄的那个标中标了，你知道吗？”秦摇着头：“不知道，中标了？”卜丽一听秦的回答，立刻愤愤不平起来，声音也高了些：“噢，原来他们都没告诉你呀！这帮人也太差劲了，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秦笑了笑，安抚卜丽的情绪：“其实那个标，我也就弄了那几，中标跟我关系不大。”


　　卜丽眼睛瞪大了些，这人还能更傻点嘛，开始教育秦：“你可不能这么想，谁上班不是为了赚钱？更何况，你付出了，获得对等的回报这总没错吧？就算，就算什么都不给，中标这个消息总该告诉你吧，出于尊重也要告诉你一声吧！”秦笑着点点头：“是这个道理，不过，我无所谓，真的。”


　　这时，周围的同事们已经被卜丽的声音吸引过来，待听明白他们的是什么事之后，便开始七嘴八舌地给秦出主意，替他打报不平。


　　有一个同事：“现在这世道是这样的，你不欺侮他，他就欺侮你！所以啊，秦，你如果这么顺从，以后可能有麻烦就找你，省成本呀！”另一个同事：“刚在一篇文章上读了一句话：不懂邀功的员工，永远做不了领导，秦，你真得好好反省一下。”


　　秦知道大家都是好意，可惜，他就不是一个在这方面上心的人，他懒得在这种事上浪费口舌。


　　这份工作，对于秦而言，只是赚取生活费的一个方式而已，多点少点根本没有质的区别，所以他不愿牵扯进更多的精力，是非对错，工资或奖金，差不多就行了。


　　不过，他对工作的态度却不是“差不多”，甚至要算得上敬业，所谓“拿人钱财，为人消灾”，工作上他认真仔细，不敷衍、不拖延、不误事，应该，他有良好的工作品质。


　　工作中，除了这个优点，与同事相处，他也做得进退合宜。


　　他不是愿意与人打交道的人，不擅聊，在跟同事们相处时，既不热络，也不冷漠。


　　工作中，他曾见识过一些高冷的人，他们可以无视别人痛痒，脸冷心硬，与人相处时界限清晰，绝无一丝体谅和给予，这样的行径，秦做不到，他从不会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袖手旁观，他做不到漠视和冰冷。


　　他也看过一些同事，曾经如胶似漆，又因某事产生隔阂变得疏远，虽然表面上看疏远如陌生人，但一个单位相处，抬头不见低头总要见的空间里，心里怎么也是个疙瘩，他可不想给自己添什么心事，与其疏远，勿宁从未亲近，还是保持一个恰当的距离，对大家都好。


　　秦与人相处的模式，正如那句话的：与人为善，又保持独校


　　为什么能做到这样呢？因为他志不在此，他相信，这里不是他的战场，所以，不必拿枪，更不必开枪浪费子弹。


　　接触股票的时间越多，他越确定一件事：这里是他的战场。


　　秦对于股票的感觉，就像是任自怡遇到了尤秋双，相见恨晚。


　　秦觉得自己确实具备这方面的优势，一方面，他的数学特别好，在中学时，轻轻松松就是年级第一名，这对于股票的一些技术学习是有利的。另一方面，他是个冷静的人，从不冲动，越是关键的时候，他越冷静，这对于极端情况下的股票操作是一项很好的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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