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执掌权衡滔天浪
戚子姗对赵子墨和宁无双一摆手，自桌边绕出，飘然下拜：“戚子姗拜见王母。”
王母道：“你便是凌月仙子？”
戚子姗拜道：“王母驾前，不敢称仙。”
王母点头道：“观你言行，也不是孤高狂傲之辈，却如何不肯担当水月仙宫宫主？莫不是嫌弃职位太低？也想去灵霄殿闹上一闹吗！”到闹上一闹，王母语气骤然强烈，众仙心中均一凛。
戚子姗拜道：“娘娘息怒，子姗实有苦衷，不便出任宫主一职，并非子姗故意推脱。”
王母道：“封仙任职，乃是九州仙人之责，岂可因私废公？你有何苦衷，可向我禀明，我为女仙之首，定然为你做主，可是有人逼迫于你？”
戚子姗低头道：“无人逼迫……”
王母到：“可是有人加害于你？”
戚子姗拜得更低道：“无人加害……”
王母冷言道：“无人逼迫，无人加害，你究竟因何不愿任职？”
东边贪狼真君起身拜道：“娘娘，凌月仙子既有难言之隐，自然不必当众人面讲出，娘娘何必苦苦相逼？”
王母道：“此为我女仙之事，贪狼真君无需再言。”
贪狼真君冲赵子墨一使眼色，自己坐下。
赵子墨遥遥一拜，谢过真君。
王母语气严厉道：“今日瑶池仙会，本是喜庆，众仙均让你坏了兴致，你可知罪？”
戚子姗低头道：“子姗知罪。”
王母道：“你可愿接掌水月仙宫？”
戚子姗一咬牙摇头道：“不愿。”
赵子墨低声道：“你疯了！一句愿意能怎样！”
戚子姗低声道：“我已答应做你剑灵，真仙之言岂能出尔反尔。”
王母怒道：“大胆！”
宁无双急忙起身出桌，拜倒在地：“娘娘息怒，此事皆因无双而起，无双自幼孤苦，和子姗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家父阵亡后，金刚门重任落在肩头，着实不堪，子姗这才辞了仙宫入我金刚门，如要降罪请降罪无双一人，不干子姗的事。”
王母闻言点头道：“如垂也得过去，无双你且起来。戚子姗，我问你，无双所言可是真话？”
戚子姗低头不语，王母冷眼看着戚子姗道：“嗯？戚子姗！朕在问你话！速速答来！”
众仙一听心道坏了，王母从来不轻易称朕，这是动了真火，纷纷给戚子姗捏一把冷汗。
王幻真冷笑着看向赵子墨，道：“怎么？有胆子做没胆子认？赵长老，只会躲在女仙身后吗？”
赵子墨心道不能上他圈套，宁无双认罪情有可原，一旦自己出列，一千张嘴也不清楚。
王母问道：“还有何人与此事有关！”
王幻真道：“启禀娘娘，戚子姗反出仙宫，并非与宁无双姐妹情深，乃是与那金刚门丹堂长老赵子墨私结道侣！那赵子墨也在这瑶池之上，请娘娘明察！”
王母闻言大怒道：“赵子墨何在！大胆狂徒，可知条律令！与朕滚出来！”
赵子墨指着王幻真：“老阴哔你等着。”从桌后绕出，拜倒在地。
王母怒道：“你就是赵子墨！你可知罪！”
赵子墨一抬头，道：“不知。”
众仙大哗，心道好子你死切吧，哪有这么怼王母的。
宁无双赶紧低声道：“认罪！”
王母气得笑道：“这么是朕错怪尔等？朕是不是要赔礼道歉？”
赵子墨道：“赔礼道歉就不用了，娘娘确是错怪我等。”
王母拍案而起，喝道：“九玄女何在！拿下！”
身旁两位九玄女自身后取出白绫将赵子墨牢牢捆住。
贪狼真君连忙出来劝道：“娘娘息怒，这孩子年纪不懂事，冲撞了娘娘，娘娘念在他年幼无知，饶了他吧。”
王母闻言又坐下，道：“贪狼真君今倒是有闲，为此下界仙求情？”
贪狼真君道：“娘娘容禀，赵子墨曾在北真武大帝府任军职，更曾参加北荡魔立功无数，恰好是我手下，我不敢求娘娘，请娘娘看在真武大帝的面子上……”
王母一摆手道：“私交归私交，律难违，否则仙界岂不乱套！”
贪狼真君叹道：“赵子墨，真君我是尽力了。”
赵子墨道：“谢真君恩德，子墨永生不忘。”
王母道：“朕再问一次，赵子墨，戚子姗，你二人可曾私结道侣！”
赵子墨看了一眼戚子姗，道：“不曾。”
众仙大哗，纷纷指责赵子墨怂仙。
王母道：“九玄女，验来。”
一名九玄女走到戚子姗面前，只用衣袖朝戚子姗脸上一拂，戚子姗眉间新月被拂掉，显出一个红点。
九玄女拜道：“禀王母，戚子姗仍是守宫女仙。”
众仙大哗，纷纷感叹赵子墨毅力惊，守着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仙居然没下手。
王母面色稍缓，道：“你二人发乎情止乎礼，能谨守律法，乃是地正理，戚子姗不愿接掌仙宫，可是与你赵子墨有关？”
赵子墨点头道：“的确是因为我。”
戚子姗低声道：“你干嘛？”
赵子墨摆摆手让她安心。
众仙纷纷挑起大拇指，好子有担当。
王母点头道：“你倒是个有担当的，朕且问你，究竟是何原因？”
赵子墨心道，戚子姗是剑灵之体决不能让老阴哔知道，不然他对付戚子姗手段太多了。
于是他把心一横道：“乃是在下以丹药之利诱她打赌，她输了赌注这才反出仙宫，加入金刚门。此事实与戚子姗和掌门无关，如有罪过，赵子墨愿一力承担。”
宁无双喝道：“你承担个屁！赶紧磕头认罪你嗑丹嗑多了！”
王母冷笑道：“你三人同门倒是团结，王幻真，你可有话？”
王幻真道：“他二人虽然未结道侣，有私情确是为真，打赌纯属无稽之谈，戚子姗何等修为，岂会被元婴利诱。”
王母看向赵子墨：“你二人又有何话讲？”
赵子墨道：“我与戚仙子互敬互重，戚仙子对我有同门之谊，无道侣之情，望娘娘明察。”
王幻真道：“既然如此，娘娘，幻真有一事相求。”
王母道：“讲来。”
王幻真道：“既然赵子墨赵长老无意于戚仙子，求王母允许，幻真与戚仙子结为道侣。”
贪狼真君蹭地站起来，大怒道：“放你王母……放你的狗精屁！你想得美！”
王母道：“贪狼！住口！王幻真，你是真心？”
王幻真道：“不瞒王母，我二人同为广寒门下，我修行镜花心经已久，戚仙子修行水月心经，我们刚好可以双修合道，实乃生一对，幻真舍去脸面不要，请王母成全。”
王母点头道：“如你所言为实，庭多两位合道真君，也是好事，戚子姗，你可愿意？”
戚子姗低头沉默不语，宁无双急道：“姗儿，不能答应！我们走，我们再也不来了，都怪我让你来都怪我……”
戚子姗看着宁无双笑道：“傻丫头，就算我不来，他王幻真就能放过我吗，同为南海瓜田李下，早晚被其所乘。你为我惹了王母，金刚门以后还有宁日？”
宁无双抱着戚子姗哭道：“去他的金刚门，他死得一了百了，却让我来担千斤重任！姐姐！我们走！我们走得远远的！”
戚子姗道：“不哭，好好的妆都哭花了。”
罢又转头对赵子墨道：“子墨谢谢你，几次三番救我，今生无以为报，来世再见吧。”
戚子姗一抬头，对王母道：“我愿……”
她刚一声我，只听堂上赵子墨怒喝道：“蠢娘们儿！闭嘴！”
王母道：“赵子墨！不可造次！”
赵子墨冷笑道：“西昆仑瑶池金圣王母娘娘，我且问你，你是魔是仙！”
九玄女怒喝道：“大胆！掌嘴！”罢上手就要抽赵子墨。
王母头上凤冠乱颤，道：“住手，让他，朕是魔如何，朕是仙又如何。”
赵子墨道：“你身为女仙之首，他老玻璃求道侣你就答应，我金刚门不愿结亲就以势逼人？”
王母道：“朕在问戚子姗，她若不愿意，回绝便是。”
赵子墨道：“她有何胆子回绝你王母娘娘下令！你名为问实为逼，可有一点帝境上仙风范！我已无罪，却还用这白绫捆着我，这可是条律令？你不尊条，以势逼仙，与魔何异！”
贪狼真君连忙喝道：“子墨！住口！谢罪！”
王母忽地站起身来，手指赵子墨怒笑道：“哈！九玄女！松开他！今日赵长老之言，令朕大开眼界！好！朕不以势逼人，你究竟想什么！”
九玄女解开白绫，赵子墨看着戚子姗道：“我刚才戚子姗对我无道侣之情，千真万确，但是我对戚仙子仰慕已久，我也求王母恩赐，让戚仙子与我结为道侣！”
王幻真仰大笑：“元婴！你也配！”
赵子墨冷笑一声：“你个老玻璃连种都没有，你配？你能？你行？你老子穿女装不是一两了！”
众仙闻言肩膀一耸一耸，均憋得难受。
王幻真冷笑道：“既然如此，娘娘在上，王幻真愿与赵子墨依仙界规矩，决斗争先。”
贪狼真君呸道：“你什么修为，子墨什么修为！你他王母……你还要不要脸！”
王幻真道：“好，我让他输的心服口服，他不是号称丹技无双吗？我也不欺负他，我们争丹！”
赵子墨道：“怕你个老玻璃？谁当中介！”
王母道：“今日是朕这瑶池仙会真是热闹极了，朕与尔等裁判，胜者朕便许下婚书。戚子姗！这次朕发雷大誓，绝非以势逼你，朕且问你，你可愿意？”
戚子姗看着赵子墨道：“二品丹都炼个半死，你行吗？”
赵子墨道：“行，没有我赵子墨炼不出的丹，不过万一我把自己炼死了，你打算怎么办？”
戚子姗笑道：“你若不做神仙，我也只好陪你入轮回了。”
罢她转头对王母道：“禀娘娘，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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