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神秘老道
八面玲珑吕友明死了，他没能踩着叶星和秦十六上位，反而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但他的死很有价值，最起码剑二老人的来历有了线索。
第二天，两人一虎分开行动，寻找关于铁鸣雷的情报。
不久后，还是昨日的酒楼，他们在这里碰头，并且说出自己收集的情报。
一番拼凑，雷剑的生平大致清楚了，叶星发现这就是一个悲剧人物。
铁鸣雷的前半生志得意满，他流淌着铁家的血，他的父亲是当时的万剑宗掌门，他自己则是内定的少掌门。
出身好也就算了，铁鸣雷自身这块铁也够硬，武学天赋奇高。他比葛随风小上三岁，但两人的武功差不多厉害，所以并称风雷双剑。
最后，铁鸣雷还凭借帅气俊朗的外貌，成功迎娶当时的万剑宗第一美人，有玉仙子之称的戴玉儿。
靠，这是妥妥的人生赢家。
但或许是前半生用光了所有好运，所以他的后半生无比凄凉。
掌门之位被师兄葛随风抢走，自己叛逃宗门，然后妻子戴玉儿也改嫁葛随风。
悲愤之下，铁鸣雷四处抢夺各派剑法，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最后，他凭借惊才艳艳的天赋，创出一套三绝剑法，随后……杀上万剑宗。
那一战，所有人都知道十分精彩，但没有人看到。
毕竟是家事，万剑宗不允许任何人旁观，事后也不肯说出任何细节，这不知道急坏了多少好奇的人。
不过，葛随风在事后仍然是掌门，并且他后来还将掌门之位传给儿子葛涛。
于是，江湖人猜测，雷剑已陨，世上再也没有三绝剑。
……
酒楼内，叶星没有吃那些煮熟的饭菜，他有老虎嗅觉，并不觉得烧熟的东西有多香。
此刻，他抓着一块生牛肉，心不在焉地啃着：“吕友明没有说谎，剑二就是铁鸣雷，剑中第二，他败给的那人正是葛随风。”
三绝剑威力无双，但仍然败在万剑宗的一剑飞仙之下，并且还是在其创始人剑二的手中，这让叶星很是震惊。
不仅是他，秦十六也是心事重重。
这一刻，秦十六想起了卧虎山脉的艳虎，那个被亲生母亲扭曲心灵、被亲生父亲抛弃厌恶的可怜人。
艳虎的凄惨呢喃声，依稀间在他耳边回响：“公子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谁曾想过，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呢？”
秦十六突然懂了这句话，就像老家伙，他可恨，但也很可怜。
从始至终，秦十六都是一言不发，他紧紧地握着无痕剑，唯有怀里的剑能带来慰藉。
钢铁铸成的剑，都是用来杀人，触感始终冰冷。
然而在秦十六这里，剑是有温度的，无痕剑既是朋友，也是一切。
这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老家伙的目的：“老家伙，我不信三绝剑不如一剑飞仙，我要杀上万剑宗，你做不到的事情让我来！”
昨天那顿饭是久别重逢的庆祝，包含着喜悦和欢快，今天不一样，格外压抑。
在叶星和秦十六沉默的时候，莫心宁表现得很小心，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
她是调皮可爱的小精灵，但她同时也是一个体贴的好女孩。
因为知道面前的一虎一人承担着巨大压力，但自己却不能分担，所以莫心宁只能不出声，不打扰便是支持。
“如果可以，我真想劝他们别去万剑宗，但我知道他们死都不会退缩。”一抹苦涩的笑容出现在莫心宁的嘴角。
既然无法劝阻，那就祈祷和支持吧，她想道。
……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皆为沉默。
然后，莫心宁轻声说道：“秦十六，饭菜要凉了，快吃吧。”
“啊？”
一直走神的秦十六下意识地抬头，看到一张明媚动人的脸，她似乎有些担心自己。
“这是……关怀吗？”秦十六的心中升起一丝异样，好像从来没人对他这样。
这种感觉很特殊，但，还不错。
接着，秦十六低下头，略显慌张地扒起饭。
随后，莫心宁看向叶星，询问道：“老虎哥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两人一虎，但拿主意的不是人，而是虎。
没办法，这是一头狡诈的老虎，比人还精！
“宁丫头，秦十六，我想出一个办法，或许能让我们活着走出万剑宗。”
莫心宁眼前一亮：“什么办法？”
“天机不可泄露！”叶星难得卖了个关子。
“切，小气的老虎！”
莫心宁表面嗔怒，实则有些欢喜：“他想到办法了，这样也好，我不用那么担心。”
虽然知道担心没用，但这情绪总是不由自主，她也很无奈，直到现在才好上许多。
渐渐的，气氛有些回暖。
为了彻底活跃气氛，叶星开玩笑道：“宁丫头，你放心吧，无论葛随风和戴玉儿多么无耻，我都会活着回来，还能顺便把秦十六也带下山。”
“嗯，那就好！”莫心宁笑了，两只眼睛弯成尖尖的月牙儿。
然而，有人突然插嘴道：“葛随风和戴玉儿并不是无耻之人，你们弄错了吧！”
谁在说话？
两人一虎同时转头，看到旁边坐着一个普通平凡的老头，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帆布，上面写着两行字：乐天知命故不忧，算无遗策解尔愁。
哈，原来是算命先生。
由于某虎也在，他那庞大的身躯和尖锐的利爪格外渗人，所以他们这一桌附近几乎没人。
而刚才说话的算命老头就坐着不远处，四周只有这一个人，两人一虎很轻易便发现了他。
叶星好奇地问道：“老先生，你凭什么说葛随风和戴玉儿不是无耻的人呢？”
老虎突然说话了，算命老先生大吃一惊，不过这人长年跑江湖，胆色倒是不小，很快便缓过来了。
“老夫多嘴问一句，你们口中的葛随风和戴玉儿，是不是万剑宗的前任掌门和掌门夫人？”
“没错。”
“那就没错了，老夫虽然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听来的谣言，但我保证葛随风和戴玉儿的品行绝对正直。”
算命老先生说得斩钉截铁，叶星有些迟疑地问道：“老先生，你凭什么这么说？”
“三位朋友，老夫走南闯北混饭吃，走得远、听得多，但我只听到有人感谢葛掌门夫妇，从未听到有人怨恨他们，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据吗？”
叶星反唇相讥道：“这不能说明什么，或许葛随风是人前君子、人后恶人，你只是没能发现他的罪孽而已。”
“就算葛随风是伪君子，他要是能伪装一辈子，永远不做坏事，谁能说他不是真君子？”
叶星龇牙咧嘴地说道：“嘿，我说老先生，你怎么这么固执呢？”
锋利的獠牙闪着寒光，比匕首还厉害，颇为吓人，但算命老头不为所动，神色泰然。
他不卑不亢地说道：“你这老虎，说不过我，你难道还想动用武力吗？我看你才是无耻之徒。”
“糟心的倔老头！”叶星暗骂道。
换做其他武者，肯定会教训算命老头一番，但叶星最恨武者欺负普通人，自然不会这么做。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要认输。
叶星走到算命老头身边，将铁世雄、铁鸣雷、葛随风、戴玉儿等人的恩怨复述一遍，然后开始质问。
“铁世雄将葛随风和戴玉儿收为弟子，尽心教导，铁鸣雷既是铁世雄的亲儿子，也是葛随风和戴玉儿的小师弟。
但是，铁世雄死后，葛随风赶走了铁鸣雷，戴玉儿改嫁葛随风，这种奸夫***难道会是好人吗？”
“哈哈哈！”算命老头突然大笑，“老虎啊老虎，你这话中有一个大漏洞，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
“什么漏洞？”叶星立刻问道。
“铁世雄亲手铲除铁家势力，从而振兴万剑宗，他既是英雄，又是有魄力的枭雄，对不对？”
“对。”
“铁世雄生平仅收三徒，分别是葛随风、戴玉儿、铁鸣雷，你觉得他会有眼无珠到收下两个无耻的徒弟吗？”
叶星仔细一想，突然发现这老头说得有点道理啊，他一直把葛随风和戴玉儿想成小人，却没有从铁世雄的角度想过。
但是，某虎嘴硬道：“也许，铁世雄老前辈是一时糊涂。”
“铁世雄一生都致力于重振万剑宗，他整整蛰伏四十年，这才侥幸成功。可以说，万剑宗是铁世雄一辈子的心血。
老夫再问你，假如葛随风是无耻小人，铁世雄会放心地把万剑宗交给葛随风吗？你不要说，这也是一时糊涂。”
“这……”叶星顿时语塞。
铁世雄，一世英雄，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一时糊涂”呢？
这一次，叶星却是不敢臆断了。
这头老虎在心头嘀咕道：“莫非……真有误会？”
没有答案。
不过，他转头对算命老头说道：“老先生，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次是本虎错了！”
“无妨，知错能改就是好事。”
……
接着，叶星拉着秦十六和莫心宁走了。
原本几乎要浮出水面的真相，因为算命老头的一番话，突然变得波云诡谲。
但不管怎么样，叶星和秦十六都决定，近日挑战万剑宗。
万剑宗，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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