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白驹过隙兮
“月汐？这是我神仙师父的名字。”哈哈忽然说道。
“月汐是你师父？”
“嗯嗯。”哈哈点点头。
古宸眼睛一亮，对了！月汐的传送法阵可以说无所不能，三界内没有去不到的地方，也只有他能自由来去这个崖底了。
“哈哈，你快告诉我，你师父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走的？他有没有教你传送法阵？”
哈哈咬咬手指：“哈哈不会什么法阵，不过哈哈有口井。”
“井？”
“嗯，师父说过哈哈如果想去哪里，就从井里走就好了。”
“井在哪？快带我们去看看。”
哈哈带着古宸和云来到屋外一口井前。
古宸往下看，井水里映出他的脸，看起来是一口很普通的井。
“你能送我到大壑的上面去吗？”古宸指指头顶。
“我尽量试试。”哈哈抓抓头，“不过我可能会显出原型，你们不要吓到了。”
古宸什么怪兽没见过，微笑道：“不会吓到，你放心变吧。”
“还有……哈哈的法术不精，如果把你们送到其他的地方，可不要怪哈哈。”
古宸拍拍他的头：“不会怪你，你只要把我送出这个崖底就行。”
“好吧，等会我开启了井底通道之后，你们心里想着要去的地方跳下去就好了。”
哈哈交代完毕，然后“呱呱”叫了两声，转身一变，变成了一只绿色的大青蛙。
“哈哈！真可爱。”云笑起来，难怪它叫哈哈，看见它的样子，第一句话就忍不住想“哈哈”笑。
哈哈围着井口左跳跳右跳跳，看起来像在跳舞又像在做法，不一会儿，就见井底冒出来无数道白光。古宸往下一看，果然已经看不见水了。
“法阵打开了，我们走了。哈哈，多谢你，后会有期。”古宸对哈哈报了抱拳，跳了下去。
“陛下等等我。哈哈再见。”云也紧跟着飞了进去。
过了不知多久，眼前的白光散去，古宸发现自己站在人间的某处城墙下。城墙高耸，十分雄壮，他抬头一看：“长安城？”
我怎么直接回到长安城来了……难道是心里一直想着颜小乔，跳下传送井的时候就被传送到长安城来了？说也奇怪，这长安城的城门怎么看起来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这是哪个门？
他四处看了看城门进进出出的人群，皆陌生得很。这时候摇摇晃晃走过去一辆马车，车窗里有个头探出来了一下，就只一瞬的光景，古宸却看清楚了那车里人头上银色的毛茸茸的耳朵。
他只一愣，就知道是谁了——正是妖王九尾狐阿九！
“阿九。”
“唉，古宸？怎么是你？”阿九对与马车里突然出现的古宸有些不满。他来到人间已变幻做了人形，不过还没来得及把耳朵收进去，妖王十分注意自己的形象，被古宸撞见了心里不满，此时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因为警惕而竖着，看起来十分搞笑。
古宸看着他的耳朵，忍住笑，正色问道：“你来得正好，我有话问你。”
“什么事？”阿九不满地在头上拍了两下，两只狐狸耳朵就不见了。
“你可是从妖界来的？月汐和疆兽人的谈判怎么样了？”
阿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在说什么？”
古宸心想你这个当妖界之王的不会这么不称职吧，只好把事情详细说了一遍。“疆兽人可答应与神界合作了？”
阿九伸出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你不要紧吧？”
“什么意思？”
“月汐和疆兽人谈判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神界答应了派神兵驻守在魔胎处同时不干扰疆兽人的正常生活，这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你连这个消息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在人间晃傻了？”
“我没在人间晃，当时我陪着月汐去找疆兽人谈判，结果我掉进妖魔两界边缘的深壑里去了。我不过睡了十天而已，一醒来就回长安了，我哪里会知道妖界的消息。而且十天而已，能有多久。”
“十天？如果以人间的时间算，应该已经过去一个甲子了。我也是在妖界闷得太久，闲来无聊，才来人间转转的。”阿九的话让古宸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个甲子？现在人间是哪一年了？”
“我算算……”阿九掰着手指算了算，“从长平皇帝登基到现在也有三十五年了……对了，我今天从妖界出来的时候，看到天上帝星坠落，想来人间的皇帝老儿长平今年刚好七十有九，阳寿该是要尽了……”
“你在开玩笑？！”古宸的声音有些可怕。
“我没开玩笑啊，唉唉，怎么了？”阿九的声音未落，古宸已冲出车外不见人影。
街道，已经有了些许的不同……可是，幸好，乌衣巷还在……幸好，小院还在……
古宸正准备敲门，忽然想起自己现在是本来面貌、不是凡人“古宸”的样子，干脆……他直接飘进了后院。
后院的枣树这个时节正结满了青色的果子，一树繁茂，他正好隐身在树上。
只见树下一个布衣小姑娘正在低头祷告。
“天上经过的神仙啊，求您保佑小乔……”
“小乔……”古宸瞪大了眼睛。
那小姑娘又继续说道：“保佑我明天学堂上的考试能过关，这样奶奶就会让我跟爹去洛阳玩了……”
“小乔！”古宸从树上落了下来。
“啊——”那小姑娘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你，你，真是神仙……”
古宸定睛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小姑娘的脸。
“你不是小乔？”
“我，我，我是小乔……”那小姑娘起初吓坏了，盯着古宸的脸看了半天觉得他不像坏人，又冷静下来。
见古宸不说话，小姑娘瞪大眼睛：“你是来实现我的愿望的吗？你真是路过的神仙？”
“我是……”
“真的？！”小姑娘喜笑颜开地跳起来双手合十道：“没想到我这么幸运！求神仙保佑我明日学堂的考试能过关，我很想陪爹去洛阳办货，顺便就能看看洛阳的牡丹了。可奶奶说，只有我明天的考试过关了，她才同意让我去。”
古宸道：“你现在回去把书好好背上十遍，明天一定能过关。”
“真的？”小姑娘笑道。
“真的。”古宸点头。
“念乔，念乔，你在跟谁说话？”屋里走出来一位老婆婆。
那老婆婆一看见古宸吓了一跳：“你是何人？怎么擅自闯进我家后院来了！”
“奶奶，奶奶。”小姑娘跑过去，“他不是坏人，他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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