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生与旧时噩梦

魏振宇花了很大力气，托人走关系，成功帮家中那位麻烦的古代少女取得了合法的身份证明，户籍归属到他的户籍下，并办理了收养手续，收养她为养女。

        少女的名字也已定好，随他姓魏，名如烟。

        年龄嘛，16岁。虽然据魏如烟说自己被冰封前的年龄其实已经超过半百，但万年之前人类享有天地灵气滋养，即便是黑雾入侵之后也有密封保存下来的丹药进补，寿命长的很，60岁才刚刚算是成年，新世纪人类18岁成年，仔细算来，半百也就和现在人类的16岁差不多。

        魏如烟毫不客气地霸占了魏振宇的家，好在他是个孤老头子，无妻无子，倒也没有多少不方便，除了魏振宇习惯了上厕所不锁门以外，毕竟单身惯了。

        作为对魏振宇收留自己的回报，魏如烟认真回答了他每一个问题。包括万年前人类文明的样子，语言，科技水平，还有导致史前人类灭绝的那一场大战。

        得到答案的魏振宇眉头紧锁。他相信眼前的少女说的都是真的，但是这最真实的答案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够接受。

        天地灵气？符文之术？异界怪物？

        开什么玩笑，这都是神话传说中的东西，让他发表这样的研究论文，恐怕学术界的其他学者会把他直接送进精神病院。

        “还有一个问题，被封在冰中的时候，手中还紧握着一个方块，那个方块是什么？”

        “那是我的宝物，是我师尊为我打造的，用你们现在的概念来解释，就是一种能量转化器和引导装置，可以把不同种类的能量相互转换或者引导其走向。只不过，转换效率比较低。”魏如烟坐在沙发上，把玩着魏振宇的手机，头也不抬地回应着。

        魏振宇将魏如烟的话记载下来，又问：“照你这个说法，你所谓的符文之术，并不是我们理解的超自然力量，或者说并不是什么仙术神力，而是一种科学技术？一种能量来源？”

        魏如烟点点头，认真说道：“符文之术其实就是将不同的符文组成特定的排列形式，从而将自然界中各种能量引导出来，它是个媒介，也可以是个放大器，将能量放大化，除此之外还可以引导一部分规则之力，这个规则之力我没办法用你们的语言解释清楚，最后那场大战封印异界之门所用的的符文之术就是引动了规则之力。”

        魏振宇扶了扶眼镜，“那你浏览我的记忆，也是规则之力？”

        魏如烟摇摇头，“这个不算，我只是将我的精神力放大了一些，引导它探查了你的脑海。”

        说罢她将手机还给魏振宇，“你们也有你们的“科学”，在我眼里，你这个叫手机的东西就很神奇，它没有任何符文式就可以做到万里传音这种高难度符文式才能达成的效果，在我眼里很不可思议，原因就是我对你们的“科学”并不了解，同样的，你们对我们的“科学”也不了解，所以才会觉得奇怪，在我们眼中，你所惊奇的那些东西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魏振宇点点头，深感赞同。他自己能够接受这些颠覆性的概念，他所担心的只是无法说服其他人罢了。

        魏如烟眨眨眼，“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魏振宇木讷地应道：“嗯暂时没有了，我得消化一下。”

        魏如烟闻言，立马从沙发上爬起来，跳到魏振宇面前一伸手：“给我钱！”

        魏振宇一愣：“啊？”

        魏如烟正色道：“我要买衣服去，我现在只有这一身，穿脏了都没有能换洗的。”

        魏振宇一噎，心想也对，就这一套衣服还是找朋友的女儿借来的呢，早就该去买了，随即从抽屉中取出一些现金，披好衣服带着她出了门。

        女装店里，魏如烟看着琳琅满目的衣服挑花了眼，有点不知所措。

        服务员笑脸相迎：“小妹妹，喜欢的话可以试穿一下，试衣间就在里面。”

        魏如烟怔怔的点头，在魏振宇的帮助下，挑了一套衬衫牛仔运动鞋，一件碎花连衣长裙，还有两套内衣裤，然后进试衣间试穿去了。

        “先生，您女儿长得真漂亮。”服务员笑着跟魏振宇搭话。

        魏振宇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比自己大了一万多岁的史前古人现在变成了自己名义上的女儿，感觉着实有点梦幻。

        少时，魏如烟穿着衬衫牛仔运动鞋出来了，衣服很是贴身，她身材娇小，配上她梳起来的长长的马尾辫，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青涩的女高中生一般。

        魏振宇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问道：“感觉如何？”

        魏如烟皱了皱眉头：“感觉怪怪的不如我自己的青衫穿着舒服。”

        “不喜欢那就再试试别的。对了，那裙子试了吗？”

        “没有。”魏如烟凑到魏振宇耳边低声说道：“那裙子不搭这里的裤子，裙摆太短了，裤子露出来一截好丑。”

        魏振宇呛了一口，低声解释道：“现在的女孩子穿裙子是不搭裤子的。”

        魏如烟听罢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魏振宇挠了挠头，“算了，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你先买几套衬衫t恤牛仔裤这种衣服吧。”

        魏如烟点了点头，又挑了几件，魏振宇乖乖掏钱付账。

        二人买完衣服之后找了个火锅店吃晚餐，魏振宇斟酌一番对魏如烟问道：“你想不想上学？”

        “上学？就是你们这里的小学初中高中这种学校吗？”

        魏振宇点点头，“是的，不过我得想想让你从什么学上起。”

        魏如烟扒拉着火锅中的涮肉，混不在意道：“我这个年龄该上什么学就上什么学就可以了。”

        魏振宇嗤笑一声，“你这年纪应该上高中，但是小学算术题你都不一定会做，去了高中你学个屁。”

        魏如烟淡定地说：“我从对你们的文明一无所知到学会了你们的语言仅仅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小学和初中需要掌握什么，待会我再从你的脑袋里翻翻就可以了，反正你会，对吧？”

        魏振宇噎了一下，无奈地说道：“你把我的知识都学去了，就更不用上高中了不过这样也好，就当让你去好好体验一下新世纪人类孩子们的生活，也能让你获得官方的学历认可，以后来当我的助手，慢慢接替我的位置，这样你就能赚钱养活你自己了。”

        魏如烟嫌弃地摆摆手，“接替你的位置？学你去拿把刀掏死人的肚子吗？我没兴趣。”

        魏振宇气得吹胡子瞪眼，“我是考古学者，我是研究古文字和历史的，不是研究解剖的，解剖也不是我来做！”

        魏如烟浑不在意的说：“那我也没什么兴趣，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好了，先过好现在。话说自从我来到你住的这个城市我就感觉很不自在，空气里好像有什么不太好的东西。”

        魏振宇也没多想，随口应道：“可能是污染吧，现在的世界到处都是污染，汽车尾气，工业废气，空气早就不新鲜了，不像你们那时候，天是蓝的，草是绿的。”

        魏如烟沉默了，心里感觉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但究竟是什么，又说不出来。

        一周后，魏如烟通过了市一中的小卷考试，入学手续办得很顺利，直接插班进了高一六班。虽然是插班生，但是班里的同学们都很快接纳了魏如烟，毕竟她长得漂亮，颜值即正义，长得好看到哪里都受欢迎。

        每天照常上学，放学，写作业，和相熟的同学聊天玩耍，魏如烟感觉就这样融入新生也不错，至少可以冲淡一些往昔那段黑暗人生的阴影，以及对师尊和战友们的思念。

        然而轻松的日子还没过几天，她的同桌，也是她最相熟的女同学刘曼曼讲的一段鬼故事却在她的心理激起了惊涛骇浪。

        那天课间休息，刘曼曼坐在座位上给前后左右的同学们绘声绘色地讲着一个都市传说，市东郊私立初中两年前发生了一场重大火灾，死亡42人，232人受伤，之后被废弃，传闻废校中闹鬼一直闹得很凶，为了防止有人误入，有关部门转门派了两名看管人员，但不久后二人声称废校中时不时会传出孩子们的笑声，夜班偶尔会看到教室中灯火通明，还传来上课的声音，夜间巡逻时会看到有穿着校服的学生在楼道里跑来跑去，值夜班时一觉醒来会发现自己躺在操场上，二人不堪其扰，没多久就急匆匆辞职了。

        后来据说两个人都莫名其妙地死了，一个在自家卫生间里用剪刀剪碎了自己的喉咙，另一个挖了个坑自己把自己埋了，下半身还露在坑外，直到上个月市政府终于决定拆除这个废校，可是上周四在动工时，挖掘机忽然失控，直挺挺地冲着施工队的人群碾了过来，造成2人当场死亡，还有4个人受了重伤，据说当时司机完全是中了邪的样子，眼睛里只有眼白，歇斯底里的，三四个警察都按不住他。

        听完这个故事，周围的同学们纷纷表示刘曼曼说书的能力越来越强了，故事讲得绘声绘色地，要是给她配个惊堂木，那肯定更应景。

        刘曼曼梗着脖子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嘛，我爸爸以前的同学就在那个施工队，我这可都是第一手的真实情报，你们爱信不信。”

        坐在刘曼曼后排的男生叫郑涛，他听罢嗤笑地说：“怕是开挖掘机的司机中午喝了两斤二锅头，喝蒙圈了吧，哈哈哈哈”

        笑声中，聚拢成一圈的学生们一哄而散，谁也没把这个都市传说当回事，唯独魏如烟陷入了沉默之中，表情凝重。

        细心的刘曼曼发现了同桌的异常，推了推她的肩膀，小声问道：“如烟，你咋啦？是不是我刚讲的鬼故事吓到你了？其实我也就是道听途说，也许郑涛说的对，真的是挖掘机司机喝多了。”

        魏如烟勉强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随即继续陷入沉思。

        闹鬼，灵异现象，这种东西常人只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以讹传讹惯了，没几个人会当回事，至于是否真的有灵异事件，谁也说不清楚，但是魏如烟却深知，如果灵异事件的传闻属实，那就意味着万年之前的灭世灾难恐怕又要降临了。

        异界黑雾入侵最早期造成的负面影响就是所谓的灵异现象，凡死前抱有强烈怨念、执念、甚至某些强烈情绪的，死后本该消散的精神体会有概率被黑雾浸染，诞生出一种有形无质的怪物，在这个纪元，这种怪物就被称为“鬼”。

        所以，“鬼”或者说“灵异现象”可以作为黑雾入侵的早期预警，虽然不知道刘曼曼所讲的传闻是真是假，但无风不起浪，至少鬼这个概念似乎当世的人都很熟悉，看来世间有“闹鬼”现象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魏如烟坐不住了，她不顾刘曼曼的阻拦直接起身奔出校园，打车来到了z国人民大学魏振宇的研究室。

        魏振宇看到慌慌张张的魏如烟，顿时一愣，“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魏如烟一把拉着魏振宇跑向里屋，把门关上，露出了非常严肃的表情，郑重其事地问道：“闹鬼事件，或者灵异现象，最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

        魏振宇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听谁讲鬼故事了吗？那些都是”

        “回答我的问题。”魏如烟非常强势的打断道。

        魏振宇见事态似乎不对，咽了口唾沫，认真思考道：“如果你问的是z国历史上最早有所记录的鬼怪异闻记录的话，我想想应该是距今650年前的前朝时期了。”

        魏如烟摇摇头：“不止z国，我想问的是整个世界历史上，最早的灵异事件发生时间。”

        魏振宇皱了皱眉，摇摇头表示：“如果问世界史的话，我还需要查一查才能给你确切答案。到底出什么事了？”

        魏如烟正色道：“事关异界黑雾，灵异现象是异界入侵的前兆，是黑雾入侵的早期预警。如果灵异现象真实存在而且已经存续几百年了的话”

        简简单单一句话，魏振宇顿时也不淡定了，连忙跑去翻阅典籍文献了。

        魏如烟坐在办公桌前陷入沉默，慨叹道：“异界，真如附骨之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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