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与子偕老六
208
那个人，起身并往前伸。
一个神奇的巴掌！
不快不慢地打在炎凉那胖脸边，一寸隔！没有碰到，故意收力，根本没有拍下去的意思。是的，只是看自己所谓雇主会有什么反应。
“唉呀。”
周梦坐好后收回手，再平静地抬起眼，说道：“有只蚊子。”
李炎凉：“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只是觉得抢亲，没意思。更何况，自己没脸去亲生抢亲，是不是很没意思？”
“你……”
胖脸因羞而低下去平复心情。
说实话，咱这边周梦根本没打算帮忙，管他是抢亲还是陷阱，都没兴趣，这些不应该申小剜那个好人去做吗？
所以……
周梦有他的应对方法，那就是拖延时间，用言语教训眼前肥头大耳的家伙，鼓励他——
（你这么牛叉，为什么不自己去呢？）
给出半张鸡排。
“放你那里，我答应帮助你成为那家族的女婿，可这个前去郊外的人，不能是我。”
没错，对策。
找漏洞的感觉真舒服！这就是没有充足要求与信息的下场，别以为周梦只是一个受人摆布的葫芦娃，不会因为任务而送命。
“不要鸡排吗？你派我去那什么郊外，我为什么不能拿鸡排去派别人？省省吧，故事主角是你才对，我的李叔叔，不想看见心中所爱落入别人手上，你不想。”
“嗯，我不想。”
“你沦落到鸡排收买人心，然而你收买的这个家伙，可比你惨。唯一能做的不是去打头阵、做传情使者，只是你背后的支援。
懂吗？已经雇不到身前勇士，我只能暗中相助。”
…………
……
李炎凉，有想过周梦会拒绝，从那一巴掌要打过来时，他忍不住闭眼，那一刻便暴露出所有的心意。
也正是这个本就不打算落下的巴掌，把这张肥脸下的心思全部揭露。闭眼闪躲，给周梦变相加油打气。
更何况这一软绵绵且快慢不稳定的巴掌，看上去极为好躲。
（他周五什么来头，比想象中聪明。要我亲自去？丽娟会看得上我？好久没见面，她还记得那些年誓言约定么？）
周梦报出的假名——周五。
无话可说，如何是好。
其实周梦也慌：只怕李叔真是申小剜给我找来的演员，甚至胡咕也与他们结盟。啊，难道这么多天的旅游都是他们找人演的戏？
一直尴尬相处。
直到餐馆其余客人都走光，李炎凉不得不接过那半块鸡排，“明天再商量。你小子……”
明天？
周梦：“请问你说的家族，他们举办婚礼是什么日子？”
“呵。三天之后，除夕前一天。”
这么快？
让周梦惊奇的不是结婚的余下三天时间，而是自己已经来这个陌生地方有十多天了吗？所以说，他晕了多久？
（院长给的牛奶果然有问题。）
有关时间的概念，模模糊糊。
——
漆黑不能寐的夜晚。
两人挤占着楼道角落。
“我这几天都是这样，跟李叔你一块儿？”
不答，自语。
“周五，我的丽娟她……”
太多话，说不出、说不得。都是才认识不到一天的人，有什么可以交流的。彼此不懂对方偶尔说出来的忧伤，只知道自己的困境不会得到拯救。
真是绝望的共鸣。
（好想家，这辈子怕是完了，离开家的我啥也不是。哪怕是在家乡乞讨，也好过此刻。）
“我的丽娟。”
（还丽娟？对李叔来说，已经过了恋家的年纪，或者早早就跟自家断了关系吧？）
“山盟海誓……那个儒不配。”
（可李叔你也不咋的，还能咋的？帮你做传情使者，不如你自己勇敢一点。）
想到此处，周梦发言：
“没睡吗李叔，你的丽娟，得你自己去追。不要拉我垫背，我在净土还没真正游玩过。”
李炎凉没答复，像是睡了。
睡了更好，万一还在因之前那个巴掌而生闷气，就难办了。咳，原谅一个被压迫者出人意料的反击，那个巴掌不是为了吓唬人，只是想看一个真心。
结果显然，这中年大叔根本就一败类，是周梦最不愿成为的目标。
（啊，帮他……帮他把那家族的女儿得到手？我可没这个本事。看来明天，还真的得我亲自出马，观摩。）
——
另一边，某时某刻。
申小剜正式做完介绍，笑着面对眼前73儒，然后怎么做，不知道。第二次做传情使者，该怎么演，在线等答案。
喜糖起辅助作用：“我们这里有两个方案。”
什么方案？
小剜只好跟着道：“能有效帮助你得到心上人的爱。”
喜糖斜眼看，他可不能现场编出什么方案来，“都是传情大使——小祖宗的以往经验。”
支来传去。
行了，小剜点头，信口雌黄：
“第一个方案，针对你，得改变。喜糖会化妆打扮，能够改变你外貌。而心理方面，我会慢慢教你，咱仨儿不着急。”
73儒：“可后天，就到约好的结婚时间。万一丽娟大闹婚礼怎么办？”
也就是两天后咧，时间太过于紧迫。
小剜耳门都发红：
“第二个方案，针对她，新娘那边。我与喜糖会去观察劝阻，请你放心。瓦解她对初恋的爱，很简单。重点是你，得临时来一场升华。”
说的不要太轻巧。
两人根本没有做传情使者的能力。事实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感情都催不得。勉强厉害的媒婆，四大名著中就有一个。
强行牵线搭桥，会遭报应。
还能怎么办，小剜只有配合喜糖来演戏。不难猜到这太监是什么打算：
（祭司一定会去参加婚礼，如果我是喜糖，肯定不想自己追求的目标进一步对爱情丧失兴趣。于是，不允许任何婚礼意外，新娘大闹、悔婚？不该存在！）
小剜明白，无聊时除了自恋，对他人感情的研究又不是没有。
（复杂的感情难处理，有时真的觉得自己该去干体力活，而不是这种烧脑费精神的情感分析。）
又怕：
（没想到快除夕，院长会如期来接我，对吧？上次没有失约，这次应该也不会。）
迎接那抹天际的一缕缕光，又一个清晨。
73儒不敢分心，“小祖宗，请问还有没有第三个方案？”
小剜：“有。”
“什么？”
“针对他，你爱人的心上人！除掉他，或者让他在大众面前难堪，丧失价值的人，没有谁会喜欢。除非是同样宁愿抛弃价值的人，你得完美，新娘也得完美，就那人自生自灭吧。”
听上去可能残酷，但这就是最好的方法。现实怎样，咱不管。抹黑尊严的方法，不止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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