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人前闭月羞花
第二日辰正时分，沈子衿炼制的解药救回了林凯风，说两天就是两天，多一天也没有。
倒是林凯风平白无故的多了几道真气，他要是炼化为己所用，那可捡了个大便宜。
那些输真气的，也没吃亏，万思铭给了他们不少顶好的药材，还给了不少银两。
所谓一两银子难倒英雄汉，他们得到银票，心里虽有怨言，也只能烂在肚子里。
倒是一直没见赫连穹了，不知道他又在暗处密谋些什么。
后天就是菊花展，庄园里的人来回忙碌布置，这两天也没见着其他新面孔过来，估计是有拜贴了的都来了，没拜贴的都得等到菊花展那天。
我们走后，万思铭与清水说过什么话，我也无权过问。
听阿殇说老妇人昨晚半夜才醒来，不过一直在房间里鬼哭狼嚎的，一直喊着不怪她，不怪她的话。
话里有话，我让阿殇好好的查查老妇人，重点查看，她绝对有故事。
阿殇点头会意，让我自己注意安全，就离开了。
我找来清水，让她在我厢房里等沈子衿歇息好出来。
想让她看了一下清水的眼睛，不知道这么久了，还能不能救回来。
结果一等就是几个时辰，我都与清水用过午膳了，她还没起来，估计是太累了吧。
见她没起，我就跟清水闲聊，我问她答应了万思铭要等到秋菊展过后再走嘛？
清水回了句是，她也想见见万菊齐聚的盛景，虽看不见，但她可以闻得到的。
以前因为万思铭把她喜爱的菊花变得让她自己有些抵触，当放下后，才发现，她还是那么热爱菊花。
申初时沈子衿才起身，估计是被饿醒的，蓬头垢面的，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迷迷瞪瞪的，站在门外，煞是可爱。
我叫了她一声，她便迈着小碎步过来了，她一凑近一股浓烈的刺鼻味传来。
我捂住鼻子问她几日没洗澡了，她无辜的看着我，想了想，做了个三天的手势。
我无语，我让她赶紧去洗洗，吃了饭再过来。
她不情愿的哦一声就走了，惹的清水嬉笑连连。
难以想象，人前闭月羞花，人后邋里邋遢，这前后差太远了吧。
半刻钟后，沈子衿才过来，我让她给清水看看。
沈子衿号了脉，又解开白纱条看了下眼睛，问清水几句：“近来可会有耳鸣，或是头晕？”
清水点了点头，她一直以为这是她身体差造成的，并没有往深处想，她问沈子衿可有什么问题？
沈子衿说没事，可却看向了我，我疑惑不解，这看我作甚？
沈子衿让清水好生修养，眼睛坏的时间有些久了，而且还参杂了毒素，即使她父亲来，也是回天乏术。
这等于给了她绝望。
清水笑了笑，表示不在意，这些年都习惯了，所以此次来也没有抱太大希望，看不见也有看不见的好处。
人世间的丑陋面貌都看不见，多好，清水自己开导自己。
沈子衿给我拉到一边，看了看坐的很安静的清水，小声的跟我说清水的病情有些棘手。
我问她原因，沈子衿说清水体内从小就被人下了慢性毒药，一直没有被解过，而且她几年前被毒镖伤的的眼睛虽毒素排出来，可也引发了她体内的慢性毒药。
如果当时清水的毒是她解的话，再加上好好调理，估计还有一线希望，现在清水已经感觉到头晕耳鸣，这都是并发症，怕……沈子衿不敢再说下去，她惋惜地看着清水。
沈子衿的话，让我心惊，从小就被下了慢性毒药，会是谁做的？这里就是老妇人的表现最为奇怪，难道是她吗？
我问沈子衿，这可还有救？这么好的姑娘，刚找到一个惜她如命的人，就这么红颜薄命吗？
沈子衿说如果清水一直跟在她身边，为她调解，或许还能活个三年五载，如果她就此离开，不出三个月，就要离世，而且就算让别的大夫看，也看不来什么，这种毒她也是有幸见过一回。
我问她在哪里见过，或许可以追溯本源。
沈子衿说，几年前有位穿着很贵气的男子，来找她父亲，当时那个男子就是中的这种叫紫云葵的慢性毒药，这种毒长期食用，会让中毒者全身瘫痪，耳鸣，眼瞎，当时他来，中毒还不是太深，所以还有法可解。
清水身体的毒素都已经十多年了，潜伏太久的时间了。
清水道：“你们两个一直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是不是我这病有什么问题吗？”
我连忙解释说是沈子衿昨晚救了大皇子的人，有没有给她赏赐之类的，沈子衿也忙应声附和。
清水笑了笑也没怀疑什么。
我望着她，心里有些心酸，真不知道是那个杀千刀的给她下这种毒，那么小的孩子都能下的去手，要是让我抓到，非给她抽筋扒皮不可。
这事萧艾还不知情，这事如果跟他讲了，不知道该有多难过，清水我是不敢给她讲了，我怕她接受不了。
沈子衿让我也别难过，一切都是命数，不过她会尽力挽救。
我让她暂时别告诉清水她的病情了，万一知晓了，整日抑郁，就更不好了。
她倒是会心的拍了拍我的手，叹息一声，坐到清水身边，问一些其他的话。
抽空我去找了萧艾，给他说了这事，我问他有没有什么想法，或是他不想在照顾清水，我可以托人照顾他。
萧艾起初接受不了，一个劲的捶自己头，说自己怎么那么马虎，一直说是他耽误了清水看病。
萧艾前两年一直都有找大夫给清水看病，但大夫皆说眼睛治不好了，也没说她中了慢性毒药，然后就放任没管了，如果当时带着清水去找赛华佗就好了。
萧艾一个劲的自责，说他怎么那么没用，害了清水。
我让他冷静下来，现在自责没多大用，现在最主要的是，清水该何去何从，到底要不要跟在沈子衿身边，还是继续回杏花村过几个月的世外桃源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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