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审案
宁府一案在今早开审，昨日之事此时也传的差不多。
“堂下所跪之人可是宁柳氏与许府许蒙非？”刘雨阳正襟危坐，声色严厉的说。
“是。”两人跪在地上，心里惶恐，声音微颤。
“二人可知罪？”
“敢问何罪？”许蒙非问，事可是有三件，一，杀害宁小少爷，二，杀害宁老爷，三，与宁三夫人私通，这可都不是小事。
“你二人私通，联手杀害目睹你们行苟且之事的宁小少爷，又杀害宁老爷，上演鬼娃娃复仇戏码，弄得京城人心惶惶，还不认罪！”
“大人冤枉，小人，小人却与宁府三夫人柳氏私通，可，可并没有杀害宁小少爷和宁老爷啊。大人明察。”许蒙非跪在地上，柳氏也在一旁附和，私通总比杀人罪名要好吧。
“哼，事到如今你二人仍不知悔改，竟敢狡辩，那本官就好好让你们知罪！”说着拿起惊堂木往桌子上一拍，大喊，“传证人黄梵宸。”
“传黄梵宸！”
……一声声传了下去，黄梵宸出现在堂上。
“小民叩见刘少卿。”黄梵宸跪拜道。
“黄梵宸，你来告诉本官，宁小少爷宁任阳是如何死亡的。”
“回大人，宁小少爷是被人捂死后抛尸河中。”
“你可有证据？”
“有，还请大人抬宁小少爷尸体上来。”
不一会，两个衙役抬着宁小少爷的尸体上来。
柳若兰一见儿子，突然扑了上去，“我的阳儿啊！你怎么就走了呢，你让娘如何活呀！呜呜呜……”
“把她拉开。”刘雨阳看着好不顾形象的痛苦，确实能迎来不少人的同情，但深知这一切真相的自己却恶心至极。
“回大人，”黄梵宸说，“溺死是指人体进入水中，因液体堵塞呼吸道而发生窒息死亡，也就是我们说的生前入水，而抛尸入水，是指凶手杀人后将尸体抛入水中，那死因就不一定了。”
“有何证明？”
“大人请看，”黄梵宸指着宁小少爷的尸体道，“如果尸体是溺死得，而尸体会随着水流翻滚变化不断，不易形成尸斑，而我在孩子捞上来时便注意到宁小少爷有尸斑，足以说明孩子是死后一个时辰内抛入河中。”
“哼，当时捞孩子的人那么多怎么就你一人注意到了？”许蒙非冷哼道。
“大人，我虽出身青楼，但好歹是孩子的母亲，身为人母，又怎会杀害自己的孩子呢？还请大人让我儿子入土为安吧。”说着柳若兰又抹起了眼泪。
“三夫人，请听小人说完。”黄梵宸继续解释道，“溺水过程中因溺液和粘液以及空气随剧烈呼吸运动或呛咳搅拌，会有泡沫在鼻腔溢出。
宁府将小少爷尸体移交大理寺时，遗容干净，衣着整洁，想必有很用心的整理吧，不知有谁见过呢？
最重要一点，手！”黄梵宸举起宁小少爷的手说，“溺死的人会在水下有意识的挣扎，手指甲缝中会有泥沙，水草等，但宁小少爷的手却干净异常。”
许蒙非和柳若兰瘫坐在地，无力反驳，真的无力反驳。
“可你还是没有证据。”柳若兰继续说。
她好冷静。刘雨阳心想。
“对，对你们没证据，没证据！你们这是诬赖！”
“好，继续传证人！”
这次上来的是翠儿和徐妈，还有那个领头人。
“民妇叩见刘少卿。”
“民女叩见刘少卿。”
“草民叩见刘少卿。”
“你们说说，宁小少爷一案。”
“刘少卿，民妇是宁府三夫人的下人，大家都叫我徐妈，宁三夫人干的所有事我都知道。”徐妈恶狠狠的瞪着柳若兰。
柳若兰在看到徐妈还活着时一阵惊讶，又看到领头人在，一下就明白了，今日自己必死无疑。
“三夫人与宁府公子许蒙非许公子私通，那日宁小少爷提前回来，不慎看到他二人行苟且，一怒之下揭破，许公子说要杀了他，他害怕就跑了出去，再后来就被许公子抓回，交给了三夫人。三夫人不想让小少爷说出，小少爷却大喊大叫，情急之下，小少爷就被三夫人捂死了，可怜的小少爷。”徐妈哭诉说道，“后来，三夫人让我在宵禁前扔到荷花池里，让我找借口回家，不再来京城，还给了我一些钱。”说着，徐妈将手里大把的钱拿出，这绝不是一个下人能有的钱，“但她却过河拆桥，竟然派人杀我，还好有几位英雄相助。”
“你又何人，有什么证据？”听完徐妈的口供，又转向翠儿。
“回大人，奴婢叫翠儿，是大夫人的贴身丫鬟，前日，三夫人给了奴婢一些钱，让奴婢在赏花时将猫扔向三夫人。”说着翠儿也抖出钱财。
“你呢？”
“草民，曹锐，就是三夫人给我钱让我领着兄弟杀了徐妈的。”钱，又是钱。
“黄梵宸，说说你对三夫人的诊脉结果。”
“是，大人，三夫人已怀有两周身孕，身上被猫划伤的伤口也有新旧，显然不是同一期。还有大人，这是在打更人刘庄身上拿到的佛珠，据刘庄说，这珠子是徐妈身上掉出来的。”黄梵宸拿出珠子说，“这佛珠，在五年前只有两人有，其中之一就是三夫人，三夫人手上的佛珠应该是十五颗，少的那一颗便是这个。想来与手臂上的伤一样都是被宁小少爷弄伤的。”
“二位，还有何话说？”
“无话可说。大人，这一切都是民女做的，与蒙非哥无关，民女之前就是青楼女子，与蒙非哥相识，嫁与宁老爷后，还一直与蒙非哥有联系。民女认罪，还望大人放过蒙非哥。”柳若兰跪在地上磕头，不住的哀求，放过许蒙非，真是个傻姑娘。
“那宁老爷可也是二人所杀？”
“回大人，宁老爷真的不是我二人所杀，求大人明鉴。”柳若兰说。
“不是你二人？那你们二人为何在宁府上演那场戏码？”刘雨阳微怒。
“回大人，宁老爷死后，坊间就流传出鬼娃娃复仇，我们知道，这一定是人为的，所以演了这出戏，就是让那凶手知道，来找我不是好选择。”
刘雨阳今早开堂有些不妥，以为只要让他们二人承认杀害宁小少爷就会承认杀了宁老爷，可现在，凶手另有其人。
刘雨阳转头看向大堂的角落，四人在那边一直看着全程，几人摇了摇头，刘雨阳唉了一声，说道：“来人，将二人收押，听候发落。”母亲杀害儿子，与外人私通，这如何定罪还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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