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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二百四十七章 杀人的梦境


  此处乃是荒山一座,除了自己竟然还有别的生人在?云裳不由得深深的陷入到了一场思绪的风暴当中,左思右想之后,她于电光火石之间得出一个结论来。

  这……大概是山妖?

  可这只手上,指甲圆润,既没有毛鳞覆盖也没有尖利的爪钩,相反,还细细白白的骨节分明的好看的很。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这只手,嗯,估计这手的主人且还喜欢舞刀弄枪,手指上有细细的茧子。

  而且……左右端详着这只手,这皮肤的纹理……怎么看都像是……有点眼熟?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这手的主人终于开了口,“你打算这样一直跪在地上不起来了么?”

  这说话的口吻和语速……

  “陆慎?怎么会是你?”云裳脑袋里瞬间像是被人同时点燃了一百只过年时候才用的到的二踢脚炮仗一样,轰了一声,抬起头,果然看见了陆慎那张冰块脸,以及没什么情绪的眼睛。“你不是去打仗了么?怎么会忽然在……”

  哦。是了,这地方不是现实的大凤朝,这是她的梦,在梦境之中,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陆慎冰块的脸上没有一点的情绪,深邃的眼睛看着她,那只弹出来的手,仍旧不动地方的摆在那儿,等着将她扶起来。

  这地上特别的凉,让她坐着坐着就有点腿麻,不由得借着人家的手直接站了起来,“好吧,多谢。”

  可是他还没有回答她,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梦里?

  “啊?难道?”云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被他握着的手也嗖然变得冰冷,什么人会出现在梦里?在她的想法当中,只有一种人可以随意的出现在别人的梦里。

  那就是——死人。

  她看着陆慎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下,眼中流露出半刻的悲伤。

  陆慎冷漠的看着她,他的手……果然冰冷的没有任何的温度。

  “你……你战死了么?陆慎?”她问这句话的时候,着实的心疼了下,她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突然之间这么的悲伤,其实她之前也没有和陆慎很熟,其实,他们俩还算是结过梁子。

  陆慎挑了下眉,抽回自己的手,“你不怕我?”

  “你真是战死了?”云裳还是难以置信,下意识的伸出手在他的鼻息之下探了探,果然一丝气息也无。

  他的皮肤上,隐隐约约的还有那么丝丝的冷气和青气在冒着,看得她好不心惊。

  陆慎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只是一把拽过来她的手,将她往外头拖,“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走吧。”

  云裳向后使了个千斤坠,说什么也不遂他走,陆慎不好太用力拖她,只好停下身来看着她,“你不该来这里。”

  云裳已经从巨大的震惊当中回过劲来,想起自己刚刚和一个死人手拉手一起走顿时心里一阵寒凉。“陆慎,你战死了。大凤朝的边境,是不是也被攻破了?”

  陆慎还是淡淡的看着她,不说话。

  云裳认为他的这种态度就是默认,一拍脑门,颓废的坐在了地上,“如果我能早一点筹措到修防御工事的欠款就好了,那样你就可以晚点死,不是,那样你就不用死了。”

  陆慎点了下头,看她,“没错,都是你很没用,不然我就不用死了。”他再说这句话的时候,云裳忽然感觉到一阵阴风扑面而来,带着腥气和戾气,让人不寒而栗,她下意识的往旁边一滚,再抬头的时候,陆慎的那张冰块脸却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生生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

  待这五官相貌都变得清晰之后,云裳再也忍不住,一声惊叫被生生的压抑在了喉咙间变成一个更让人难以置信的声音。

  “沈阔!”

  这两个字的人名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也从来没想到过会在这种情况下和他重逢。

  乃至现在,她甚至已经闹不清楚眼前的这个沈阔,是个活人还是个死人?

  “陆慎呢?他去哪里了?”她尽管再不想和这个男人说话,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她还是想知道知道,陆慎到底在哪儿?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阔看着她,良久良久,忽然张开了嘴,露出里面青色的獠牙,将云裳惊得慌忙向后退了好几步,却根本没有半丝的畏惧,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他的眼睛,“我再问你,陆慎呢?你把他怎么了?”

  “金西亚说的没错,你喜欢上了别的男人。不是我的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沈阔顶着一嘴的獠牙,满面青色却万分的愤恨。

  不听他说这些话还好,听见他说这些话的云裳顿时气从胆边生。蹭蹭上前走了几步,点着他的鼻尖说,“沈阔,既然你要同我说说过去,我就同你说说过去。当初到底是谁在订了婚之后,却脚踏两条船,跑去和别的女人鬼混的?”

  沈阔眼睛露出一点疑惑,“我同金西亚是情投意合,只可惜当时我已经同你订婚,就算没有金西亚的话,这一桩婚事咱们也要一笔勾销的,裴佩,你难道就不觉得咱们两个人并不合适么?你性子太硬,从来不会替别人着想,你的心里只有你的事业,除了事业,男人只是你的玩偶。”

  听着这些评语,云裳气急反笑,手指都跟着抖了起来,“很好,很好!沈阔,你今天总算是说出了真话实话来,你喜欢金西亚,可以,可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让我在亲朋好友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你太以自我为中心了。什么事情,什么时候你都不曾听过我的话。”沈阔的身上开始弥散出来层层的黑气,一圈一圈的扩散,“哦,我倒是忘了,你本来就是个恶毒的女人,我喜欢西亚,你就将她害死了,哈哈,我今天来,便是要为她报仇。”

  云裳慌忙向后退了两步,脑海里似乎有谁从楼顶跌落的画面一闪而过,她的眼中闪过的畏惧自然没能逃过沈阔的眼睛,没见他怎么动,他的人就已经飘到了她的身前,一抬手卡住了她的脖颈,把她高高的提了起来,“沈阔……是你将我带进了这个梦境?”

  “没错。”沈阔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苦于挣扎的小女人,阴险的笑了起来,“古董界的翘楚裴佩大师,只有你彻底在那个世界上消失的干净,你的一切,才会变成我和西亚的一切。”

  “不,不!”云裳痛苦的摇着头,双手把住他的手腕,可沈阔的手此时就是两把钢钎一样,牢牢的钳住了她的脖颈,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甚至不能吸进一丁点的空气。

  可她在这个生死相关的时刻却明白了,沈阔和金西亚一直以来想要的都是她留在前世的那笔遗产。没错,除却她多年收集到的古董宝贝之外,她还有一笔数字极其可观的现金存款。

  可是,沈阔为什么能造出这样的一个梦境,将自己牵引进来呢?她不明白。制造梦境这种事情,应该不是一个凡人能够完成的事情吧?

  空气越来越少,疏到头脑当中的血液也被滞留在喉管处,她的脑袋……快要爆炸了。

  “为什么?”她们从前不是如斯相爱么?

  “我今天就让你死的明白,我和西亚本就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本来我们的计划是在让你嫁给我之后再动手除掉你,这样你的财产,你的地位就都会被我们所取代,可惜你发现了这一切,不然你就可以活的久一些。怎么样?裴佩,你是不是觉得女人有时候太聪明了,反而不好?”

  原来是这样……

  她临死都不想哀求这个男人,她的目光冰冷,看着沈阔变得血红的眼睛,她终于明白,沈阔已经不再是从前对自己甜言蜜语的沈阔了。在那场情战当中,她输的很惨,原来,从头到尾,她才是那个多余的小三,而非是那个美女第三者金西亚。

  可是她不想死。

  至少,她不想再死第二次。

  在梦境之中被人杀掉,估计……等到顾籽萄醒过来的时候会被自己冰冷的尸体吓到。

  然而对方的手开始往里缩,越缩越小,越缩越紧。

  好吧,就到这里吧。

  一切,终结。

  云裳将眼睛一闭,含了很久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沈阔,你可曾知道,那时候,我是真心实意喜欢你的。”

  泪水,滑落的瞬间,她的心也随着泪滴一起,摔成了七零八落的凄惨样。

  “放开她。”一道冷冽的声音穿透了耳膜,云裳在弥留之际,居然看到了刚刚消失了的陆慎。

  接下来,便是一道强光,接着,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云裳,云裳!”身边有人在不停的晃动着她的身体,是谁在喊的这样的凄厉。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竟然有光。

  动了动胳膊,她的手还能动,居然没有死么?还是死了又穿越了一次?

  她挑眉看着身边哭的乱七八糟的顾籽萄,柔柔的笑了下,“顾姐姐。”

  莲准松了口气,将贴在她背后为她度气的手掌收了回来,擦了一把她额头上的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被梦魇魇的这么厉害的人。现在好些了么?”

  云裳点了点头,自己还能感觉到脖子上一阵阵的发疼,“我刚才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莲准瞧着她,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将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让她安心,“没什么,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云裳虚弱的点了点头,幸好,她没死,她还活着,还能看见这些挂念着她的人,云裳觉得自己的这次穿越,穿的很是值得。

  莲准看着顾籽萄,摇了摇头,顾籽萄心领神会,他们都听见了,她在挣扎着的时候,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陆慎。

  因为一夜里头睡得十分的不好,云裳早上强行爬起来,准备上朝的时候被莲准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准她去上朝。

  因为实在是怕了这个涎皮赖脸,使出浑身解数不让自己上朝的男人,云裳只好请旻言跑一趟,到宫里头去通报,说自己染了风寒,不便上朝。

  喝了安神的汤药之后,云裳这才昏沉沉的睡到了太阳西沉的光景,便听见外头香香嘀嘀咕咕的在和莲准说着什么。

  依稀之间,她似乎听见了马庸这两个字。

  云裳一咕噜爬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脑子里冒出的是一个非常不好的想法。

  “马庸出事了么?他儿子还是他?”

  那个羞涩且清纯的少年,是不是因为那天的事情而……想不开了?是他自己想不开了?还是他老爹想不开了?这可真要命,这些人明明脸皮薄,面子窄,却还要充当英雄,维护自家人的利益。唉。云裳叹了口气,捻起自己额头上的帕子,丢在地上,穿上一双趿拉鞋,啪嗒啪嗒的跑了出去,将外头窃窃私语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云裳这么突然跑了出来,倒是将他们两个人吓得不轻。

  “马庸父子出了事情么?”

  她开门见山的问。

  莲准眉头一皱,过来扶着她,将她的手捧在了怀里,“马庸父子好的很,倒是你,外头这么冷,你跑出来做什么?”

  云裳将信将疑的摇了摇头,“我刚才听着你和香香说起他们来着,当真没有事情么?”

  莲准垮了脸,做出醋了的样子,“昨天谁说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来着?”

  云裳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是醋了么?我刚刚不过是随口一说。”

  瞧她今日实在是没有什么气力,莲准好心的打算放过她,故作大方的耸了耸肩,下一个动作却是将她拦腰抱了起来,“你做什么?”云裳纳闷的看着他好看的侧脸。

  “没什么,我也就是这么随手一抱。”莲准说的随意且懒散。

  偏偏这个男人,不管是做出个随意还是做出个懒散的表情,都让人觉得那么的相称。

  香香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莲公子果然是小姐心上第一位的心上人,也难怪那么水葱样的一个纯情少年巴巴的送上了门,小姐都没有多看一眼。

  嗯,莲公子,加油!

  但是显然,这个时候的莲准和香香对云裳撒了谎。

  因为晚上的时候,寒无咎就找到了云裳,寒无咎是个冷情冷脸的人,但是这一次却为了自己的私交找到了莲心小筑来同她议事,光是这个举动就已经让云裳有些惊诧。

  “你说你今日是为了私人的事情而来?我很好奇这个私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私事?”

  寒无咎给她倒了一杯茶,自己则抱着茶壶坐的端端正正的,看杯子里的香茶袅袅的冒着雾气,眼神有点飘忽,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云裳心领神会的将屋子里的人打发了出去,自然,莲准早就在寒无咎过来的时候,自己闪了人。

  房门关上的时候,寒无咎终于开了口。

  “公主。”他先是用这两个冷静的字眼开了腔,随即又说道,“马策是不是前日里来找过公主?自愿入府做公主的面首男宠来着?”

  云裳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原来他是为了他来的。

  点了点头,将杯子里的茶吹了吹,“却有这么一回事。”

  寒无咎脸上有点为难,“公主拒绝了他的这个要求是属下意料之中的事情,因为公主本也不是一个喜欢落井下石的人。”

  被自己的下属不偏不倚的戴了一个高帽子,这种感觉还是蛮受用的,云裳顿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拉近了凳子,同他坐在一处,目光炯炯有神的道,“那是自然。”

  “可是公主,您尚且不知,即便是您赠送了马庸三千两的银子,让他还债,他仍然不能免于一场重罪。”寒无咎说的甚是唏嘘。

  云裳则满头雾水,“他难道不是一个清官?”

  寒无咎嘲讽似的笑了下,“天底下哪里有什么清官?一个朝代里头有个个把人都是好的,何况这个朝代里头的清官也实在是太多了些。照我看来,除了老丞相楼铎,北侯陆灿之外,其他的人都算不上是十足十的清官。”

  被下属第二次戴了个高帽子的云裳顿时觉得今天晚上的寒无咎可爱极了。又忍不住往前头挪了挪屁股,道,“你说的很对,我父亲诚然是个大清官。”想起来楼铎临走的时候,那两车简单的东西和行囊让人想想就觉得辛酸。

  寒无咎叹了口气,“马庸之前有一桩误判的官司,在他之前当府台地方官的时候,有一桩人命的官司,也不知道怎么弄得,真凶逃了,他抓了个旁人充数,这桩事情本来马庸做的干脆利落,那个充数的犯人已经被砍了脑袋十数年,可叹,那个真凶却在其他的地方又犯了官司,被当地官员捉住,这一严刑拷打这才招供,不过这供招的实在是太坦白了点,连同他十数年前的这一桩冤假错案也给招人了。这下马庸就有些麻烦。”

  寒无咎的总结概述能力非常强,他这么一说,云裳就明白了事情的过程。这么一来,马庸的官司还真的是麻烦。

  如果只是欠钱的话,倒还是好办的,若是扯上了人命官司,这麻烦就非是一个“麻烦”二字所能取代的了的。

  云裳寻思了一会儿,彻底没了希望,看着寒无咎,“人命观天,我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只能等着大理寺丞……”她说到大理寺丞的时候,心里有一道灵光闪动,抬眼看着寒无咎,“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寒无咎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大理寺丞的陈明和她算是有点交情,如果云裳能够替马庸说上几句话的话,那马庸大概还能从轻发落。

  可是云裳凝眉沉思了下,道,“我不曾记得你和马庸……”

  “属下就明说了,马庸对我曾经有过一饭之恩。”寒无咎说的很正经。

  云裳也很正经的点了下头,一饭之恩,也当涌泉相报才对啊。

  “原是如此,他之前的误判,现在看来就成了一起冤假错案,这中间的过程当真不是靠我一两句话就能给他开脱的。”

  寒无咎认同云裳的这个说法,“属下替公主想过了。公主只需要替他马家留下点香火也算是赏了属下天大的脸面。”

  云裳眯了眯眼睛,笑了。

  “寒无咎啊寒无咎,你可真是算无遗策。”云裳站起身,挥了下袖子,“好,在他大理寺丞面前,我就替他说上几句。”

  寒无咎从位子上站起来,双手抱拳,“多谢公主。”

  第三天的时候,云裳想了想,决定亲自去不太好,还是手书一封,命人送给陈明。陈明见到楼云裳的手书,甚是为难,不过倒也算的上是痛快,在抄了马庸的宅子之后,干脆利落的将一家人都给绑了出来,投牢收监。

  消息传到莲心小筑,云裳可是啥费了一番苦心,换了一身不怎么喜庆的衣裳,人家被抄了家总不是一件值得喜庆的好事。

  马庸的罪行已经定了,他犯的罪过只有死路一条。一命偿一命,这很公道。

  因为已经嘱托过了大理寺丞,所以这父子三人加上马庸的小孙女一家人在牢中都没有受苦,过的还算不错,不过……却有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在这一家人被大理寺定罪了之后,他的那个二儿子,就是已经有了一个女儿的那个二少爷马素,却实在受不了这种精神上的折磨,在定罪之后的一个凌晨,自缢于监狱的横梁之上。而他的那个二弟在闻之此消息之后,顿时也加入到了轻生的阵营当中,做起了一幅绝食的勇气来。

  云裳乍闻这个消息,也是吓了一跳,足足的吃了一惊,这……这怎么能……云裳想了很久,决定还是不能这么袖手旁观的看着马家的一家人在狱中死光光。当时云裳便当机立断的拍板决定,自己很有必要到大牢里头亲自去一趟。

  而她真的到了这一座自己也蹲过的大理寺的大牢之后,一些不好的回忆便涌了上来,抬头看着门楣上的那一副开朝皇帝御批过的“坦白从宽”四个大字,让云裳万分的觉得熟悉。

  牢头已经经过了陈明的暗示,将云裳和她的随从让了进来。

  按照常理来说,这种牢房当中,是不能让太多的人进来的。

  毫无疑问,云裳和寒无咎两个人是绝对的例外。

  牢房里一如既往的暗无天日,腐臭的味道冲的人脑门子疼,云裳进去以后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她在蹲牢房的时候估计是脑子里一直盘算着怎么才能出去,所以都没怎么注意到四周的环境。

  脚底下一软,估计是踩到了一只死老鼠的遗骸,寒无咎皱了皱眉刚要说话,云裳却摆了下手,千万别告诉她,她踩到的不是死老鼠。一眼也没看地上,她直接垮了过去,寒无咎在她背后抬高了下巴,好个女汉子。

  左拐右拐之后,牢头将他们带到了关押着马策的那个铁牢前。

  里面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头埋在两个膝盖之间,长长的头发都散乱的飘在前头,乍一看,好像是个女鬼……

  云裳看得心里一阵唏嘘,好好的一个水葱样的纯洁少年,竟沦为如斯境地。真是应了那句话,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她隔着铁牢的栅栏,轻轻的唤了一声,“马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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