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缓缓，我们是夫妻
所有的人现在都知道，他以前的爱徒张逸豪摇身一变成了黑白两道让人敬畏的振天集团张振天独子。此刻的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听从师言的人，可他却是万青山此时唯一的依靠。
张逸豪俯下身子紧紧地抱着万青山，目光闪烁的看着他微微颤动的双唇，默默点头。
看到他点头，万青山仿佛心中的大石瞬间放了下来，嘴角微扬，紧紧抓着张逸豪臂膀的手顿时松开，整个人再也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怀中的人一动不动，温度也在渐渐地消散，那一刻，张逸豪只觉得心口一阵抽动。
他的师傅在他怀里离开了人世，真正杀害他的人还是他名义上的亲生父亲！
眼眸猩红至极，透着无尽的杀意。抱着万青山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打算。
“逸豪，我本以为你已经可以接我的大任，可从这件事情上还是可以看出你做事的优柔寡断。你日后是要继承我所有的一切，想要久久的坐在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你要学会的便是心狠。无论对方是谁，只要侵害了你的利益，那他们便是你最大的敌人。而你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永绝后患。”
张振天笔直的站在张逸豪身后，幽深冷漠的的目光注视在跪坐在地上，抱着万青山痛哭挣扎的张逸豪身上。
说完那话，微微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转身离去。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在他的身后只有管家一人。
管家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可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微微摇头没有说话转身跟着大部队离去。
怀里的万青山双目还是睁着的，似乎心中还有许多的事情没有说、没有做。
张逸豪嘶吼了一声，紧紧地抱着万青山双目呆滞的看着地面上散落滚动的救心丸。
“保护……保护好缓缓。”
这是万青山最后说的话，亦是他拼尽所有包括生命也要去守护的人。
张逸豪满目透着无尽的冷意，嘴角微扬，噙着让人畏惧的弧度。动作轻柔的放下怀中的万青山，单手覆在他的眼前，缓缓一动，他睁开的双眸顿时合上。
“师傅，你放心，缓缓我一定会守护好，不让她受到伤害，我发誓！”
之后的事情便是缓缓来到这里，见到的却是万青山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而他的身边站着的只有张逸豪一人。
周围昏暗，让人感受到那抹沉重的压抑。
张逸豪瘫坐在沙发上，那双狭长的桃花眸无力地看着周围，这片让他厌恶的环境。
所有的计划必须提前，如果他所要求的完美是要依靠所有他珍惜的人生命来换取的话，他情愿什么都不要。
凛冽的眼眸一紧，宛若珍珠的泪水从眼角缓缓滑落。
“缓缓……缓缓……”
闭上双眼，轻声的呢喃着缓缓的名字。
从他选择回到张振天身边的那天开始，他就知道他和缓缓已经再无任何的可能，可却从未想过，已经到了如今这般田地。
这不是他想要的，一点也不。
在莫尚几转查探之下，所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万青山真正的死因的确是心脏病发未能及时救治所造成的。
缓缓听到这最终的结果，仿佛整个人没了活力一样，紧紧地坐着，沉默不语。
这样的缓缓让莫尚心疼，更让她着急。
洁白冷清的病房与缓缓此时苍白的面容映衬在一起，更显得凄凉。
莫尚猛地将缓缓扯到怀中，声音微微颤抖。
“缓缓，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知道师傅的死你很难过，可是你难道要一直这样吗？一直这么颓废不堪下去？师傅愿意看到你这副模样吗？”
缓缓身子一怔，没有说话，但呆滞的目光渐渐开始有了异样，眼眶瞬间被那抹温热的水意覆盖，随着情绪的波动微微摇晃颤抖。
“师傅……师傅……”
将所有的情绪压抑在心头，每天都不能合眼，每次合眼，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师傅躺在地上再也没有往日的严肃。
垂落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抱着莫尚精壮的腰身，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从眼角倾泻而下，染湿了衣服、刺痛了莫尚的心。
无声的安慰是现在最好的方式，莫尚轻轻地拍着缓缓的手背，温热的吻一下又一下的印在缓缓的额头。
绝望、痛心的哭声回荡在静谧的病房之中，处处透着让人叹息的凄凉。
半月后，缓缓和莫尚站在万青山的墓碑前。
天上飘洒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整个天空都是昏暗阴沉的。
缓缓一身黑色连衣裙，圆润平静的眼眸静静的看着墓碑上那张正襟危坐，嘴角微扬的万青山。这张照片还是在缓缓还没有离开万式事务所时，又一次兴趣使然非要缠着师傅才照下来的。可任谁都不会想到，这张照片既然成了对缓缓来说最后一张对师傅的留恋。
莫尚站在缓缓身侧替她撑着伞，雨滴一下又一下极有规律的落在伞面上，发出的声音清脆有力，却带着无尽的凄凉。
缓缓微微上前，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轻轻地格外认真的抹去墓碑上的水渍。
平和的眼眸微微闪烁，很快便被泪水侵占。
“师傅……我好想你。”
纤细的指尖触到照片的那一片，缓缓只觉得心口一阵抽痛，呼吸仿佛都要被人抽走一半。
莫尚将缓缓拉到怀中，目光柔和的看向怀中的他，低沉温柔，“师傅他一定希望你能好好的。”
缓缓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万青山的妻女早逝，家里也在无任何的亲戚，他的后事都是缓缓一人负责的。莫尚想要帮忙却被她严词拒绝。
“师傅从前经常说，我不仅是他的徒弟更是他的女儿。师傅的后事，我一定要亲力亲为。”
莫尚没有说话，他知道，只有这样，缓缓的心情才会好受些。
因为万青山的突然离世，整个事务所里乱成了一团，即便面上还维持往日里的和谐，但私下里都在议论着万青山离世的事情，甚至还有不少的人都在猜测事务所之后的主人是谁。竟然还有些没有眼力见得，纷纷投奔到李安的麾下，任由他指挥摆布。
墓园看完师傅后，缓缓在莫尚的陪伴下回到了事务所，刚踏入那片最为熟悉不过的地方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表现着无比的差异，仿佛缓缓此时的出现就是一个无比的意外。
她，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面对大家疑惑诧异的目光，缓缓丝毫不在意，径直的走向师傅的办公室。
推门而入，原本的摆放在桌上的东西全部大变样。
“师傅的东西呢？”
缓缓周围的气压瞬间下降不少，那股子寒意让事务所的人都忍不住的抖了抖，纷纷低下头沉默不语。
“师傅的东西呢！”
缓缓提高了分贝，话里的寒意又多了几分。
坐在距离办公室较远未知的一个女律师微微抬着头看着缓缓，闪烁的眼眸中带着几丝犹豫。纠结片刻后还是一个咬牙起身快步走到缓缓身侧，垂眸小声的告诉她。
“自从万律师去世之后，也没有人来事务所说后续发展的问题，李律师便直接将他自己的东西搬进了万律师的办公室。”
缓缓那双宛若玉珠般的眼眸狠狠的看着身后变了样的办公室，垂落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着，指节处更是因为用力泛着白光。
“他人呢！”
隐忍着怒气，缓缓眼眸里的嗜血让人畏惧。那个女律师缩了缩脖子，更加胆小。
“他出去了，说是一会儿回来。”
“哟，这么久不出现的人竟然也回来了？还真是稀奇了呢。难不成在别处混不下去想回来了？”
李安要让人厌恶的声音在门口的位置渐渐响起，缓缓蓦然抬眸。凛冽的眼眸宛若锋利的刀子狠狠的看着李安，着实让他一愣。
随即回过神，冷哼一声，慢步走到缓缓跟前，为抬下巴，眉眼里那抹得意地笑容让缓缓恨不得将他那双恶心的眼挖下来。
“看到了吗？现在那间办公室是属于我的。”
这是挑衅，不仅是对面前的缓缓，更是对曾经那个压制他的万青山的挑衅。
“谁允许你搬进去的？”
李安眉眼微挑，很是自然地抬起双臂耸了耸肩膀。
“还用人同意？我，李安，是现在事务所里最有资历的人。”顿时眼眸一紧，颇为得意地看着缓缓。
“如果不是我，这家律师事务所早就关门大吉了。”
缓缓垂在身侧的手更加用力，莫尚一手将她颤抖的双手摁下，微微摇头。
察觉到身侧还有人在，李安上下打量了一下缓缓身边的男人。
“你就是那个Hans吧，前阵子还看你在新闻上出现呢。真不知道你什么眼光，竟然看上这样的人。你下次……啊！”
李安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整个人砰的一下倒在地上，滚了几个圈，嘴角渗着鲜血。
莫尚双拳紧握，目光凛冽嗜血的活动着刚才出力的手，眼眸冷漠的看着躺在地上嚎叫着的男人。步伐微动，深色量身裁剪的西装显得他更加肃穆。走到李安身侧，莫尚缓缓蹲下，一手揪着李安的头发，狠狠的将其拖了起来。
“在我面前凡是说我老婆坏话的都是这个下场，听明白了吗？”
李安只觉得喉咙一股热流滑过，满满的都是铁锈味。头皮上的疼痛让他只会疯狂的点头，哪里还敢有别的动作。
身为律师，他其实有基本的反抗能力，此时却在对上莫尚那宛若会杀人的眼眸时，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样。
整个事务所里的律师纷纷垂眸盯着电脑屏幕一言不发，生怕招惹了那不该招惹的人。
缓缓眼眸之中尽是怒意的走到李安面前，“立马将你的东西弄走，不然我们法院见。当然，如果你想给我老公发律师函的话，请随意。而你随后会发生什么，我们不保证。”
莫尚瞥了一眼地上疯狂颤抖，就差没有磕头求饶的男人，心中一阵厌恶，猛地甩开他，目光盯着手指，很是纠结。
缓缓拉着莫尚走到洗手间，动作从容地打开水龙头，细心温柔的拉着莫尚的手清洗着手中的污垢。
“谢谢你。”
莫尚身子一怔，无奈的摇了摇头。目光温柔的看着那流动的水流和缓缓洁白纤细的手指，与自己的交合在一起，别样让人舒心。
“缓缓。”
莫尚轻声呼喊了缓缓，缓缓下意识的抬头朝他看去。下一秒，唇上便覆上一抹温热。
浅浅的一吻，莫尚并没有加深，起身似乎有些意犹未尽。
好看的双眼仿佛带着魔力，让人一眼便再也挪不开视线。
微微勾起的眼角带着无尽的温柔，缓缓忍不住的沉沦在那抹柔情之中，恨不得永远不愿出来。
“缓缓，我们是夫妻。”
我们是夫妻。
缓缓愣了一会热，随即展露了笑颜，还带着几丝歉意。
自从师傅离世之后她几乎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身心的操办着师傅的葬礼，倒是有些忽视莫尚的存在。
夫妻二字是多么的温馨，没错，他们是夫妻，世上最亲密无间的两人。
他们之间何必说谢谢二字呢。
缓缓抬起头，水晶般明亮的双眸在柔和的灯光下格外的好看，精致小巧的五官让莫尚忍不住的看着痴迷。
“老公最好。”
莫尚轻笑一声，用着手腕将缓缓扯到怀中，似乎有些幽怨，语气委屈至极。但介于双手还是湿漉漉的，微微抬着，生怕浸湿了缓缓的衣裙。
“你都无视我半个多月了，终于想起来你还有个老公了？”
听着他醋意满满的话语，缓缓隐忍着笑意，心中暖意十足。她知道，莫尚这样做也是担心她因为刚才的事情心情沉闷。
下意识的微微用力，将自己埋在莫尚硬挺的胸膛，感受着他那炽热的温度。
“以后你都要记住，你是有老公的人，什么是老公你知道吗？就是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愿意随时随刻听你发牢骚、替你遮风挡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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