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闹事
阿婶见她点头，顿时喜笑颜开：“好勒，那姑娘给我包五份吧，两份桂花糕，三份槐花糕。”
莫依慕快速包好给阿婶递了去，“婶婶慢走。”
“诺。”阿婶给她铜板，开开心心的走了。
又卖了半个时辰，太阳渐渐升高，莫依慕擦擦热汗，她还剩个十份就卖完了，但是周围还有不少摊贩和卖干货的人。
突然，迎面走来几个壮硕的大汉，中间那个脸上横着条长疤子，明明他才是最矮小的那一个，但却偏偏像是领头人一般走姿嚣张。
莫依慕侧过脸将系着的丝巾撩起猛吸一口气又放下，心中泛起不安，为何那些摊贩脸上都带着惧色？
她侧面对一旁的老人问道：“奶奶，他们是什么人？”
一旁坐在地上的老人狠狠地摇摇头，没有回她的话。
正当莫依慕纳闷的时候，那几个大汉排成一排将一条路都给挡住了，左右最两旁的两个人提脚站了出来，闷头就冲了过来，把她看得一愣一愣的。
那几个人冲过来就对着其他人摊上的东西一顿乱抢，摊主瞬间发出了尖叫，其他几个人站在原地看好戏。
刀疤脸挥手又让剩下的几个冲上去砸摊，嘴里大喊：“知道你们今日交不起保护费，那便拿货物来抵吧。”
那些人听了越砸越欢，值钱的就一把捞起，突然看见了最中间也是最引人注目的一个摊子，刚想冲过去，那摊主人已经到他面前了。
“你……”
“碰。”话还没说完，一条有力的腿稳稳踹中了他的肚子，他直直飞出几米远摔在地上。
“哦？”莫依慕收回腿，“原来是些个地痞流氓啊？”
壮汉躺在地上头昏眼花，他体型不小，落地时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其余还在乱砸的壮汉闻声停了手，慢慢看向了站在中间的人影。
是个女子？侠客？看着不像啊，细胳膊细腿的，柔柔弱弱。
刀疤脸见小弟被踹飞老远哀嚎不己，脸上的笑容一僵，表情阴沉下来。
有人砸他场子？
他走近了些，见对方是个女子，眼轱辘转了转，舔舔嘴角，调笑道：“美人，玩个游戏？”
莫依慕轻笑一声，从地上捡起被砸散的木条朝他甩去，“我玩你个腿腿！”
“呃……”刀疤脸来不及躲开，稳稳挨了一下，那条正好砸中他的脸，把他砸得脸一撇，牙齿也掉了一颗。
“呼！”几个小弟见状猛地抽了一口气，东西也不砸了，一个个跑过来围着自己的头儿问切。
“头儿！”
“你还好吗？”
“你嘴巴流血了。”
刀疤脸被砸的眼冒金星，回过神来，朝地上狠狠啐口水，看着地上的血迹，他扭过头阴沉的看着莫依慕。
“你找死？”
莫依慕却不怕，她抱胸斜眼看他，“如何？”
眼神极度的挑衅。
刀疤脸静看了她三秒，擦擦血渍，拍拍小弟的肩膀。
“都给我上！”
莫了又加了一句，“别打死了，留着她的脸。”
那几个小弟早就气愤不已，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听到头儿开口了，一个接一个朝莫依慕扑过去。
怜香惜玉？
下辈子吧。
莫依慕没有站在原地不动，先从地上捡起一口锅拿在右手，又捡了根粗点的木条握在右手。
随后跑开，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她很快就跑到空旷一点的地上，后面几个人以为她怕了，使出浑身的劲提快速度。
“臭娘们！”
“站住！”
“你别跑，我不打死你。”
“打了我们头儿，你跑到天南地北都没用！”
天南地北都没用？
莫依慕见远离人群了，转身停了下来，那几次壮汉被她这一番东西来个促手不及，停脚时差点摔在地上。
“我这不是没跑了吗？”莫依慕不想跟他们废话，脚下用力蹭的冲了过去，左手甩起那口锅砸倒两个人，还剩四个。
被锅砸到的那人往后滑了不少，把自己后头的弟兄一齐带到在地。
两人平日里没挨过什么打，这次的痛感超过他们适应的范围了，躺在地上直哼哼。
“让你们横行霸道！”
说完时她已经到剩余四人面前了，其中有两人还是有武功底子的，竟然躲开了她两棍子，还能对她挥拳。
莫依慕弯腰一躲，手里的木棍再次挥了去，这次终于打到人了。
她乘机又狠狠踹了一脚，那人应声飞出，也躺地上起不来的。
“你这娘们下手这么狠？”其余三人看呆了，这还是女的吗？
“你是谁？”
莫依慕收回动作，掀开丝巾，露出自己的脸，她皮肤白皙，因为使了力两颊微微泛红，一双杏眼里满是不耐烦。
“别废话。”莫依慕深吸几口气。
她被捂了一天了，有些头晕，露出脸后果然舒畅不少，伦起木条又挥出去。
……
接下来那几个小弟都躺下来了，成片的呻.吟声让人听得有些烦。
莫依慕擦擦脸上的汗，手里木条没扔，弯腰又捡起那口黑黝黝的锅。
这口锅是一位老者的，她两日都看见老者端着一口锅卖糖炒板栗，现在锅只剩下点点热气，还有淡淡的香气。
莫依慕是尝过他的糖炒板栗的，手艺非常不错，是她两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炒板栗。
“下次再来我还打你们。”莫依慕凶完抬脚朝摊贩走去。
刀疤脸已经不见了，但是那些被砸坏的东西还在，莫依慕心中可惜，只打掉刀疤脸一颗牙齿。
她放下木条，朝人堆里走去，那些人呆滞片刻，渐渐回了神，脸上余惊未退，哆哆嗦嗦的收拾起摊子。
“阿公，你没事吧？”莫依慕将黑锅放在老者面前，见他握着裤脚，脸皮微颤。
老者对她点点头，“谢谢你了小姑娘，我没事。”
莫依慕自是不信，蹲下身子道了声失礼，拉开了老者的手。
老者裤子有烧焦的痕迹，里面的皮肤露了出来，血红血红的，显然是烧伤了。
莫依慕暗骂一声，那几个杀千刀的，简直没人性，这伤应该是地痞把锅踢翻了，里面的炭火撒在老者腿上了。
她拉起老者，“阿叔，你这伤得上医馆啊。”
老者眼神黯淡，摆摆手，“不打紧的不打紧的。”
“我回去涂些草灰就行。”
莫依慕皱眉：“阿叔可是没钱去看？”
老者叹气摇头不说话。
莫依慕说：“我有钱，看诊费和药钱我帮您出。”
老者听她一说，吓得直摆手，“姑娘万万不可啊，使不得使不得……”
莫依慕加猛料：“不去处理伤口会溃烂的。”
“到时候您腿可就不利索了。”
“可能还会丧命，那可不能挣钱啦。”
老者愣了半响，看着莫依慕思绪万千，最后还是生硬的点了头。
“那就麻烦姑娘了，钱算是阿叔拉着脸跟你借的。”
莫依慕眉头一送，总算同意去了。
医馆里，留着山羊胡的老大夫先将老者被烧伤的地方清理干净，然后拿出药膏把伤口都涂了一遍，涂好后用绷带缠了一圈。
莫依慕见他包扎好，走近一步问道：“大夫，阿叔这个伤不会留下隐患吧？”
大夫收好药包，点点头，“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不可触水，需好生休养。”
“那就好。”莫依慕点点头，看着那些中药包，“一共多少银子？”
听到银子，阿叔身子一僵，头低了下去。
大夫伸出手指算了一番，说：“一两银子便可。”
莫依慕从荷包拿出二两银子递给他，“阿伯，您可别压低价，我有钱。”
“你这孩子……”那大夫见自己的心思被看破，脸上有点不自然。
“你阿叔的腿不能走动，麻烦你告诉我住址，我每天去给他换药。”
莫依慕眉开眼笑，连连应声。
路上，考虑到老者的腿，她特意去寻了一辆马车，马夫把老者扶上车后，莫依慕也跟着进去了。
她带老者来医馆时，把那十份糕点也带来了，至于摊贩。
莫依慕倒不怕丢，就是丢了也没关系，还可以再做，于是她把糕点都送给了老者。
老者拗不过她，只能接住放在一旁，道了无数句谢谢。
莫依慕摆好坐姿，开口问：“阿叔，今天那几个人可是经常来闹事？”
看样子时间也不短了。
老者答：“差不多有一年了。”
莫依慕疑惑道：“一年之久……”
“官府不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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