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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擀面杖


  "马老师?!你……你的腿怎么了?"虽然吴科学很不屑于和马洪涛说话,可是上门都是客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马老师,快,屋里坐。"

  马洪涛没理吴科学,一张阴鸷的脸,就好像谁掰走了他的半块锅盔一样。拄着拐,偏斜着头往屋里看,看到刘瑾正襟端坐在椅子上也在看他。

  "刘瑾,没看几点了?不回家等着过夜呢?"

  "不是马老师,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刘瑾,还不滚回去,等啥!"

  刘瑾被一只手一条腿的马洪涛连推带桑的拽着走。

  "等等,马洪涛!你把话说清楚,什么过夜!"吴科学看见刘瑾恐惧的眼神和发抖的双手,一下子愤怒了。

  "小子,我教训我媳妇,不关你的事吧!"

  "你教训谁都不关我的事,可是在我家,你说话放尊重点,刘瑾和我从小长大,和我亲妹妹一样,你对她最好客气点!"

  "呵呵,她爸都不管,你他妈算老几?难道你怜香惜玉了?你俩还有啥说不清的事?"

  "去你妈的,你信不信我把另外一条腿也给你弄折了。"

  碰到无赖,遇到流氓,语言就显的乏力。

  吴科学没吓唬他,他是真的愤怒了,心里一直住着一个魔鬼,一直压藏在最黑暗的地方,从不敢放它出来。吴科学的冲动只有他自己知道怎么回事,一旦魔鬼放出来,血液充满大脑,智慧走远了,从不计后果。

  吴科学从厨房出来拿了一根擀面杖,有儿臂粗,面目狰狞的扑了过来。

  却没有成功,刘瑾死死的抱着他,一边喊着让马洪涛快走,因为刘瑾知道吴科学疯起来有多可怕。

  马洪涛也算是老江湖了,他能感觉出吴科学身上散发着的戾气和强大的气场,这不是吓唬他的,他有这力量。要不是腿断了一条,马洪涛是不怕的。

  "行,你小子厉害,有本事等我腿好了,咱俩在比划比划,翻天了你"说着话,一瘸一拐的下楼了。

  "刘瑾,给老子滚下来!"

  刘瑾这时已经泪眼朦胧了,她知道了,吴科学还是在乎她的,她抱着吴科学的时候能感受到那颗激烈跳动的心,他鼻息的热气,让她感到安全与温暖。

  "科学,别追下去,我求你了……"刘瑾抽噎着,颤抖着抱着吴科学,突然放开他,小拳头在他肩膀上重重的砸了一下,转身跑着下楼了。

  吴科学此时无力的垂下了手里的擀面杖,刘瑾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可爱顽皮的姑娘了,现在是美丽多情的□□,他能怎么样?毕竟人家是两口子,都说床头打完,床尾好,清官难断的家务事。

  马洪涛那句话说的没错,他吴科学算老几?

  刘瑾上了车,徒弟黑二娃开着,马洪涛脸色铁青,一句话也不说。车厢里弥漫着寂静而又恐怖的气息,就像死神会随时降临。刘瑾的腿颤栗不已,只有车子发出的轰鸣声和道路的颠簸……她回头透过车窗玻璃看了看,没有人影,吴科学没有追出来,她希望他追出来,她觉得他就是她的救世主,因为她觉得今晚就是她的末日。

  "洪涛,今天腿还疼吗?"刘瑾关切的问坐在床上的马洪涛,马洪涛还是铁青着脸,看不出喜怒,看不出悲乐。

  "洪涛,给你打洗脸水,脸上都是油……"

  刘瑾越是殷勤,马洪涛心里越不是滋味,标准的无事献殷勤,标准的做贼心虚。

  马洪涛此刻觉得吃了一大盘子苍蝇,还是自己点的菜。要不是腿断了,今天不打死这个骚货和她的小情人,实在对不起常山武术,马山长在江湖上的称号。可不是吗!抓奸不成,差点丢了另一条腿,丢腿是小事,丢人是大事,明天还不知道怎么传呢!

  刘瑾端来了一盆热水,拧干了毛巾给他擦脸,然后又放下来,准备给他脱鞋子洗脚,以前从没干过这么下贱的活。

  ‘咣’洗脸盆被踢飞了,同时刘瑾的脸上挨了重重的一记耳光。

  "骚货,你他妈的让老子抓了个正好,这会儿装他妈的贤惠了?"

  刘瑾被着突如而来的耳光打愣了,呆呆的看着盆子里四散流淌的水。

  "要不是老子今天路过厂子,看到你们,你个破鞋要瞒老子多久,咹!"

  "无耻!马洪涛!你跟踪我!我们从小到大的同学,你咋能想的那么肮脏!"

  "对,我是跟踪你了,不然咋能发现你个臭□□还玩金屋藏娇的恶心事?咹!你说,大晚上的你不回家,跑那个姓吴的小子家里干啥!"

  "呵哼,我金屋藏娇?金屋藏娇的恐怕是你吧!你在外面干了多少恶心事,你自己心里没谱?你让我说吗,在医院看你的那个叫阮萍的,还有那个李倩……"

  马洪涛没让刘瑾把话说完,抄起身边的拐杖向刘瑾的头就砸了下去。

  刘瑾幸运的是被拐杖最软的地方砸到了,那里缠绕着布条,可是就这样也免不了额头下多出的淤青,拐杖是木头做的。

  刘瑾头发晕,一阵阵的恶心,强免向门口爬过去。她忽然发现,马洪涛追不过来,上天在帮她,韩望是上帝派来打断马洪涛腿的使者。于是,刘瑾笑了,疯了似的笑着,笑声穿透了整个武校的院子,大滴的眼泪流过面颊,一只手拍打着地面,地上的水合着泪寝湿了蓝色的牛仔裤,寝湿了白色的上衣,飞溅起来的水珠打湿了脸颊。

  这他妈是一座什么学校啊!二楼的人都是死人吗?你们练习武术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锄强扶弱,还人世间一个公平吗?没有人吗?连出来发出最起码的人性的呐喊声都没有吗?刘瑾绝望的想着!是的,没有人,这座武校里住的都是死人,或者是没有人味装死的人。

  刘瑾高兴的太早了,马洪涛艰难的拽回地上的拐杖,撑起来,一瘸一拐往刘瑾身边走。刘瑾就像触电了一样,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却又被拐杖砸倒了,这次比上次还重。

  马洪涛堵住房门,可能觉的用拐杖打人,就失去了重心,又抽出了那根让刘瑾恐惧的皮带。马洪涛开始了他熟悉的惩罚,无差别的抽打,不论后背,前胸,大腿,小腿,屁股,只要能打上的地方都打。每一下打到刘瑾的皮肉上,他就感到无比的痛快淋漓,还一边骂着臭表子,贱货,破鞋,破烂货,骚货……

  医学上把疼痛分为十级,最轻的是蚊子叮咬,最疼大概要属于分娩了。

  不知道心理学家有没有把恐惧分等级?姑且我们也把它分十级,最轻的是被别人的咳嗽从安静中吓到,最重的是知道下一刻就要面对死亡吧。

  彼时刘瑾就是十级的恐惧。

  人在最绝望的时候,爆发出的力量是惊人的,刘瑾也不例外。

  不过最让马洪涛致命的是,在次日的早上,城北郊毛纺厂小区发现了一具无名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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