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决战】
林辰看着眼前的全息投影，体内的那股躁动和愤怒在达到顶峰之后，也逐渐稳定了下来，好像达到了某种奇怪的平衡。
此刻的他，处于一种、介于冷静与失控的中间，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一股股不断透过脊柱，冲击着他大脑的狂热…
不过愤怒却没有吞噬他，反而由于这股狂热，加快了他的意识，就好像全速入弯的感觉，他的理智，不断牵制、引导着那股暴虐的愤怒…
“林月…阿莉克莱？…”
看着投影上，那俊美飘逸的林月，林辰想到了那个红色的身影…
那个，撩动他心弦的，分不清究竟是机械还是生物的…
剑灵殿的守护程式，【幻灵】。
阿莉克莱。
仔细回想的话，林月说话的方式，尤其是那股穿插在语句中的气音，才产生了那字字珠玑，绵里藏针的效果。
这个说话的方式…和她用电音去模拟说话的气音，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东西。
加上阿莉克莱，这个罕见的姓氏。
这两个…
难道，又是彼此关联的线索么。
就像阿鲁卡和阿纳海姆，红莲和法师艾恩…
先前所有的一切，都像齿轮一样，彼此交错，却又能完美啮合。
这一切，也都是黎华设定好的么？
还是另一个，单纯的巧合？
林辰高速运转的意识，不断的分析着眼前的状况、这些完全断裂的时间线，和那些，看上去毫不相关却又彼此紧密相连的人物。
这些杂乱无章的线索，就好像在拼凑一副巨大拼图，林辰不断的在这些线索中发现，两块彼此完美啮合的拼板，却又没法将他们全都拼凑到一起。
他也看不出拼图的整体构架，他能做的，只是不断的，去连结这些关联的线索，然后暂时放在一边…
然后，等待着新的拼图出现，再试着去拼凑，去连结…
黎华，你究竟，做了一个怎么样的计划？！
这真是…
令人不愉悦的感觉！！
……
林辰看着眼前那无法逾越的场域通道，脑海内那完美的天平，似乎再次向愤怒这一方，开始倾斜了。
“嘻~你~做好准备选择了嘛~？”
就在林辰行将失控的时候，那道魂牵梦萦的电音瞬间冷却了他的狂躁。
“阿莉…？你怎么…”
“嘻，不记得了么？四号殿下，在最后，所让你做的选择了嘛？再说~”
阿莉克莱一边说着，不知是不是刻意，她轻轻的停顿，让那尾音逐渐减弱，回荡在全息投影的空间内，随着尾音的消逝，整个空间也随之熄灭。
转瞬之后，伴随着光影重新启动的同时，熟悉的银色阵纹直接占据了整个空间！！
“我原本就是程式~有阵纹的地方，我就能生存~”
伴随着那诱媚的电音，全息屏幕上，同步显现了红发‘叶慕清’的身影！
而先前那排斥林辰的场域通道，亦在瞬间改写了权限，那隐蔽的通道，缓缓的变幻着灵能结构，伴随着一道华美繁复的银白阵纹，彻底展现在了林辰的面前。
“喂！！这又是什么…”
“已经没有时间了，回答我，你准备好选择了么？”
红发‘叶慕清’凝视着林辰，阿莉克莱罕见的，没有使用任何诱媚的气音，那双清冷的眸子，牢牢的盯着他，严肃的问道。
“你！什么选择？！这到底…”
砰！！
林辰还没说完，就被直接打断了，一道沉闷厚重的声响伴随着一抹嫣红的身影，重重的摔在那银白的阵纹之上。
“灵子反应完全凝滞了呜！！！”
“心跳频率接近停止了喵！！！”
“翎翎！！你听的见吗？！挺住，我们回家了呜！！”
“翎翎！！别睡了，我这就给你清洗灵能骨架喵！！”
路娜，库拉两只小猫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原本轻灵华美的嫣红雷霆，此刻却蜷缩着身体，不断剧烈的痉挛着…
那原本英姿飒飒的身影，现在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
林辰只感觉，愤怒犹如决堤的洪水，直接打破了那个完美的天平，他抬起头，全息投影上，林月与红莲和阿鲁卡的战斗，亦进行到了尾声。
林月那墨绿的灵能，不断从诡异的角度，绕过阿鲁卡的防御，攻击疲惫不堪的红莲，而阿鲁卡为了掩护红莲，亦消耗着比单人作战时，多的多的灵能。
“你，准备好了么？林辰。”
阿莉克莱那不带感情色彩的声线，再次响起。
两只小猫，这才发现全息空间的程式已经被更改了，而修改这一切的，正是在他们面前的，那个有些陌生，却又最熟悉的人…
“是你吗？！幻灵…呜！”
“你回来了！泠月…喵！”
“没有时间叙旧了，四号殿下在你离开剑灵殿之前，给予了我最后的两个任务。
第一个，带着最后的程序来到这里，引爆灵.界，干掉这些贱^货。你现在选择踏上那道阵纹，就能回到你原来的世界。
虽然爆炸会让你的世界受很大的影响，但还不至于完全毁灭，你还可以继续过上你最珍惜的，那平淡安静的日子。”
阿莉克莱顿了顿，接着说道。
“还是你选择第二个，带上四号殿下托付给你的一切。为了我们，去战斗。现在，告诉我，林辰，你的答案。”
……
气氛忽然凝重的使人窒息。
不止阿莉克莱的目光，库拉和路娜，也都沉默的望着林辰。
林辰抬起头，看着全息投影上，阿莉克莱所幻化的，叶慕清的模样…
她，曾经是林辰的一切…
而现在，
为了一个和他几乎没有任何关联的世界，就要他舍弃自己的一切么？
开什么玩笑…
“喂，阿莉。”
林辰低下了头，语气有些颤抖的继续说道。
“你在说些什么…”
“你们的世界，你们的故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
“所以，你的选择是第一个么？阵纹校准开始，同步倒计时，十。”
阿莉克莱没有任何的迟滞和犹豫，仿佛恢复成了那不带任何感情的程式，她迅速的操纵着繁复的公式代码，全息屏幕上瞬间开始了两个倒计时…
一个，是送林辰回现世的…
而另一个，是......
……
路娜和库拉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伸出那肉肉的爪垫子，小心翼翼的收起爪子，紧紧的抱着不断痉挛的翎，竭力的，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翎…
十
“...我，”
林辰缓缓的开口，
九
“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
八
“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和理想…”
七
“十七年的生命里，我从没想过要拯救世界，我只想，和我心爱的人，一起过一辈子…”
六
“我也不知道，有一天，我会忽然变成一个不可一世的王…”
五
“去成为他的一个容器…”
四
“成为一个替代品…”
三
“你们知道么，这在我们那边，叫做替补…是只有主力队员需要休息的时候，才有机会上的那种人…”
二
“但，只要上场了，就要不遗余力的去拼命…因为场上的人，是为了自己而活！！”
一
“就算是替补也是魔王，不是么？给我，关掉这他吗的计时！！”
阿莉克莱暂停了运作的阵纹。
计时器刚好停滞在0.01…
就像林辰投进的那个绝杀球一样…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
全息投影上的‘叶慕清’…
不，应该说全息投影上的她，早已经泪流满面…
“是时候，让我，去终结比赛了！！！”
林辰说着，所有的阵纹重新启动，伴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磅礴气势，一道不断，不断加速的漆黑闪电，一念雷霆，耀破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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