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困境】
下坠…
又是熟悉的感觉…
这次，又要看到他了么？
算了，他也没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了。
林辰没有再见到黎华，但也没法完全苏醒过来，就好像介于清醒与混沌之间，只能听见一些细微的声音，却又没法做出回应。
……
“...灵压稳定。艾斯佩达合金液化稳定，暂无生理无排斥反应…喵…”
“...灵识正常。灵魂意识融合凝滞，觉醒同步数值稳定在50%...呜…”
路娜和库拉一脸紧张的看着全息仪表屏上的数据，一边看着昏迷的林辰，浑身颤抖的说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了他们身后的翎大小姐，一个铁拳就直接招呼过来…
“奇怪…为什么觉醒突然就停下来了…明明之前进展的那么顺利……也使用出了类似【破晓】原理的兵器…怎么昏迷了一个礼拜，还是这个样子…”
翎现在却丝毫没有搭理两只小猫的心情，她轻轻咬着指甲，一脸不悦的凝视着还在昏迷状态中的林辰。
看着林辰那张消瘦的脸庞。
好不容易才看到的希望，又要破灭了么？
“战斗数据，重新读取，编号3792。”
随着红莲的指令，全息屏幕上，再次投影了一周前，林辰与阿鲁卡战斗的场景。
红莲伸出枯瘦的双手，截停了一段影像。
“喏喏！就是这里~！你看，这控御碎纸的手法，根本就是老大操控【破晓】的方法嘛~简直一模一样~！”
翎有些激动的用纤长的手指，使劲戳了戳全息屏上回放的那段影像。
林辰用他的书包抵御阿鲁卡的斩刀，书包里面的书被阿鲁卡的刃芒切割成无数碎纸之后，林辰直接操纵这些碎纸，凝聚成一枚纸刀，然后直接找到阿鲁卡斩刀的重心，一击将他的斩刀挑开。
然后踢向阿鲁卡的手腕，借力二段跳跃，拉开距离之后，反向瞬闪，一脚踹开阿鲁卡的斩刀，在超近距离下，对拼，以三刀之力，直接挑飞了阿鲁卡斩刀。
这流水般写意而又紧凑流畅的攻防节奏，恰到好处的时机把握，无疑是黎华的作战风格。
“数据比对。”
红莲凝视着全息屏上出现的两组数据图表，思考片刻之后，他伸出手，将两组图形叠加在了一起。
林辰在与阿鲁卡战斗的这个时刻所展现出的灵压、爆发、速度……
所有一系列的战斗数据，都与数据库中存储的，黎华的战斗数据相吻合，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林辰的战斗数据图表化之后，比起黎华的战斗力图表，要小上一大圈。
“这个时候…是刚融合之后的不适应期么？所以战斗力削减了？
不对，说不通，如果只是不适应的话，那战斗的波形不会如此吻合…是容器本身的能力问题？所以才无法完全承载灵魂的力量？……”
红莲凝视着全息屏上给出的数据对比，陷入了沉思。
按照系统的测算，林辰的身躯完全拥有承载黎华灵魂意识的强度，而且从他之前观察的角度来评论的话。
这个地球人的身躯，与黎华灵魂的契合度极高，42%觉醒度的时候，就能再现【破晓】那纷繁复杂的进攻系统。
这具身躯，简直是他们找过的容器之中，最完美的一具了。
那为什么……
为什么到了50%以后，觉醒就完全停止了？
还有…这场战斗的后半段。
红莲伸出枯瘦的双手，再次拖动全息屏上存储的战斗录像，在阿鲁卡爆灵之后，林辰的战斗图形忽然就变了一个样子。
仿佛原地转了360度一般。
不仅如此，操纵碎纸的手法也变得很笨拙，那悬浮的阵列，甚至都有些摇晃，简直，就像是一个新手一样。
只是，新手的话？
能上手【破晓】那样的系统吗？
“呐~找到原因了么？要不要再重新接驳一遍神经之后，再灌注艾斯佩达合金？然后再重新编程一下~？”
就像翎的战斗风格一般，她的语速逐渐有些失控的、提议道。
只是她那些轻描淡写的提议，直接将路娜和库拉吓得脸色铁青。
接驳全身神经…
灌注艾斯佩达合金…
协调机械编程…
无论哪一条，都要耗费极长的时间，和极其高强度的精神力，在林辰昏迷的这一个礼拜中，两只小猫已经至少做了三遍这样的事情了，在这一个礼拜中，他们俩加起来，睡觉的时间，或许都不足八个小时。
红莲轻轻摇了摇头，两只小猫仿佛见到了再生父母一般，感激的在他的脚边蹭了蹭。
“不是神经和合金的问题，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的排斥反应。一旦灵魂完全觉醒，就可以直接通过神经来驱动这些合金了……”
问题是…
他，觉醒了么？
现在的他，
是林辰，还是他们所熟悉的灵王？
红莲伸出手，调出另一份数据影像，那是刚才他们才击破的武装银鹫侦查编队。
看着全息屏中全副武装的银鹫。
红莲感觉他的头，已经开始了疼痛。
越来越频繁的侦查小队，这次更是直接遇到了全副武装的战斗前哨鹰鹫队。
武装前哨队的出现，表示星海联盟的前哨舰队已经距离他们不远了…
加上界膜的能量不断的在减弱，再这样下去，他们找到正确的入口只是时间问题，而且，这个遭遇战，恐怕，会比预计中的时间还要提早很多……
然而他们，根本就没有布置好应对的战力，只有他们三柄残剑的话，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可能也保护不住灵王留给他们的，这最后的阵地…
现在，是继续按照计划。
还是…
红莲第一次，无法冷静的进行判断，越来越近的敌军，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心态，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的灵压，也开始有些紊乱了。
“阿鲁…你和他战斗过，告诉我，他到底，是他么？”
红莲侧身，看着身畔的阿鲁卡，有些无奈的问道。
此刻的阿鲁卡，正被翎，以拆分的蜻铃切束缚着，双手、双腿都被嫣红的刃阵序列禁锢，就连嘴巴，都被两枚嫣红的金属，封印了起来。
以免他，再次失控，做出头脑发热的事情来…
“翎…”
红莲刚要让翎解除对阿鲁卡的束缚，就发现阿鲁卡那烈火般鲜红的虹膜骤然收缩了起来。
……
林辰苏醒了。
愤怒
期待
疑惑
刚苏醒，他就感受到三股截然不同的视线。
三柄曾经魔王最信任的圣剑，怀揣着各自不同的心情，凝视着，眼前这陌生却又熟悉的林辰。
“大概听了一些你们的对话…很遗憾…我现在，还不是你们的灵王…”
林辰还没说完，就感受到了眼前三个人的失落，他只得挣扎着支起身子，竭力提高了一些声音，紧接着说道。
“抱歉，让你们失望了，但他…就在我的身体里面…所以…”
林辰一边说着，抬起头，望着全息屏上那全副武装的银色狮鹫，接着说道。
“所以…就让我们，互相，合作吧。为了我们…彼此想要保护的东西…！！”
林辰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漆黑的眼眸，终于不再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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