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往事如烟

　　王母对于合欢仙君的回复没有表现出情绪，但是心里却在嘀咕，她一向以为百花仙子将许多事情或传承或者直接告诉嘱咐给了紫薇仙子，可是根据合欢仙君的情报来看，紫薇仙子已经下凡人间接近一个月，只是窝在太虚观中，那太虚观是什么地方，天地初开，混沌自那里弥漫整个三界，三界变成六界，神魔大战中，古仙和成道的魔君两败俱伤，好在鬼界归附，人间臣服，仙界才侥幸获胜，自此神魔具不再管三界之事，鬼界也只是作为中转之地，仙妖人各有去处，最后剩下的古神，百花之神也自愿放弃了神的称号，自降为百花仙子，自那之后，她自废百花剑，终日四处游历，不分人妖鬼仙，四处交友，三界对百花仙子都赞不绝口，仿佛忘了她昔日战神模样。

　　百花仙子洗去了自己身上背负的血债却永远地收获了龙族的记恨。

　　关于百花仙子，唯一不好的消息就是她和龙族的恩怨，龙族起源和盘古大神有关，据说是盘古与女娲的后代，只是龙族一开始就潜伏海底，山川，纵然山有山神，地有地仙，对龙族却也都是又敬又怕的，原因无他，一则这种古老的生物，既不像世界上万千精灵一样的动植物，修炼千年就可以修成人形，龙族虽然可以肆意变化，却总是难以避免头上的两个角，二则就是他们颇具有超能力，或者可以召唤雷电，雷神本就是雷泽里的龙神，只是并没有和三大龙王有什么渊源，又或者可以兴风作浪，随意海边的民众时常会供奉龙神，祈求他们不要呼云唤雨，招来大海啸。

　　神魔大战期间，龙族本是中立，最后却被迫卷入战争，这其中的缘由王母娘娘始终认为这件事与百花仙子有关，说来也是一段孽缘，若是真要有人可以说起来，恐怕只有找已经成为灰烬的当事人来讲了，而这件事也牵扯到了仙草的身世，说来颇令人唏嘘。

　　话说神魔大战并非一触即发，魔界之下是妖界，妖界住着众多妖族，百花仙子千年便有一小劫，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一世偏偏托生成了一介书生，非考取功名不能拜托悲惨命运的书生。

　　那年多雨，这倒并非是雨神疏忽，乐于工作，实在是万年石上面所写，但凡是大雨的年份，接下来都是大旱，这本来也是仙族接受供奉的好机会，越是乱世，反而香火鼎盛，就是这个道理，凡人没有办法的时候，才会求助于仙妖二族，话说那时候，百花仙子投生的人家贫寒，生有一儿子名叫岁寒，岁寒出生在冬季，正是一年最寒冷的时候，夫妻二人原本以为这孩子养不活了，就粗糙散养，谁知这孩子大小就喜欢跑到学堂听书，时间久了竟能学着自己写字，那私塾的师傅看他自己努力，便将自己教书的一腔热情寄予在了岁寒身上，毕竟若是岁寒读书读出了成绩，一来他可以将自己的家族发扬光大，虽说此时此刻他所谓的家族只是有父母二人再加上一个更加年幼而孱弱的妹妹罢了，二来也可以将自己的私塾做到声名远扬，只要在私塾中曾经有一个人高中（最好是状元，如果是及第和探花也可以），那么就不愁找不到学生，自己也可以成为声名远扬的师傅。

　　岁寒12岁就能吟诗作对，师傅教的骑射也都样样在行，果然不负众望成为了年纪最小却最受人喜爱的青年，那一年起便开始连年下雨，乡中的人每每摆设祭坛，都会请岁寒前去作诗，期望能够让雨神停止下雨，但那个时候偏偏兴云布雨的并非是雨神，而是当时东海龙王的小女儿，东海龙王傲胜是四海龙王中的老大，四海之内有他的指令就可畅行无阻，但他却最是娇惯自己的小女儿，小女儿名叫敖天，她小时候在海底游来有去的时候就对天空充满了幻想，时常问自己的母亲，父亲，还有众多的兄弟姐妹，海面上面的苍穹是什么，白云又是什么，九霄云外又是什么呢？龙王龙母总是安慰她，“那边不过是另外一个海洋罢了。和我们现在在的地方没有什么区别，自然也没什么值得去的。”敖天虽然对此怀疑，但是也只是怀疑罢了，因为她还不能飞，她太小了，她也会问哥哥那些关于天空的问题，哥哥们就不比父母亲那般有耐心，要么就恶狠狠滴回答说，上面有很多恶心而低级的妖怪，一点都不好，要么就说上面很无聊，不过却可以翻来滚去，并且接受人们的供奉，很舒适自在，所以敖天很纠结，她有四个哥哥，但是他们的说法都不一样，敖天又被叮嘱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父亲和母亲，所以她一直一个人在心里纠结，她有个一直照顾自己的婆婆，叫珊瑚婆婆，珊瑚婆婆看不出年纪大小，水晶宫里的人都这样，看不出衰老的痕迹，珊瑚婆婆从她有意识开始就照顾龙女敖天，所以敖天就把自己心中的困惑告诉给了珊瑚婆婆，珊瑚婆婆觉着这样的问题根本就不叫问题，她淡然地说，我只是水族，水族生活在海底的深渊，从没见过天空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我不敢妄论，但是我听珊瑚族的老祖母说九天之上有处极美的所在，叫天庭，那里鲜花永不凋落，白云上面是仙境的天马，飞得快速的云是载着仙人前进的云，它们只有用法力才可以驱动，据说那些云是用水做的，但却不是我们海中的水，而是河畔湖泽的水。”

　　敖天打断了珊瑚婆婆的话，“什么是河畔的。什么又是湖泽？”

　　珊瑚婆婆没有办法回答问题，良久，她相处了一个合适的词汇，当大地干涸的时候，云彩就会哭泣，然后牺牲自己变成水分，灌溉大地，地上的凡间臣民会感激云彩的牺牲。”珊瑚婆婆说道，“大概就是这样。”

　　敖天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但是她又皱住了眉头，“可我听哥哥说，我们龙族可以腾云驾雾，行云布雨，就是让云彩哭泣的样子吗？”

　　珊瑚婆婆没有回答，只是说到，“你要是想知道一个东西是什么样子的，你一定要自己去看，去摸，去试试才知道。”

　　敖天的眼神暗淡下来，还好她没有哭，她哭起来天上就会下大雨，“可是父亲母亲说我永远都不能离开这里。”她的眼睛变得氤氲。

　　珊瑚婆婆骗了她，“那怎么可能呢？龙族是自由自在的生物，你看你的哥哥们，他们腾云驾雾，行云布雨，接受人们的供奉你也一定可以的。”

　　敖天的眼睛里这才有光亮了起来，“这是真的吗，珊瑚婆婆你到时候会陪着我吗。”

　　珊瑚婆婆这次没骗她，她点点头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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