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洗脱嫌疑
陈语嫣从桌前的资料里，抽出一张放在余粮面前，那是张医院的检查报告。
报告里显示，余粮死亡于2点30分。
死亡原因:安眠药服用过量，导致神经中枢强度抑制，从而引发身体各种体征异样。超过黄金抢救的时间，进而转为休克，直至死亡。
让陈语嫣想不到的是，明明是已经死亡的人，连法医都仔细检查过了，一致认为余粮由于服用安眠药过度，从而导致死亡。
而如今，他却安然无恙地坐在前面。
也许又是一个医学奇迹，只能这样想。
余粮说:“服用安眠药过量和畏罪自杀是两回事。报告里说我是过量服用安眠药死亡的，可是，我死了吗？”
说到这，余粮的目光从他们两人的脸上扫过，接着说:“我不是还好好坐在这里吗？常队是吧，你说的没错，那晚我去找雪莲，确实是谈八强的事。但是，有一点，你猜错了，我至始至终，从来没有走进雪莲的家里。”
“别狡辩了，电梯的监控录像里显示你11点28分的时候才离开。”
陈语嫣完全不相信，她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监控录像里，余粮11点整出现在电梯里，而后30分钟左右，他又乘坐电梯离开了。
余粮指着放在常队面前的手机，“眼见就一定是实的吗？不一定。你点开我和雪莲的短信记录。”
常队示意陈语嫣查查看。
陈语嫣拿起手机，手机没有设置密码，在这个人人都拥有**的时代，还真是大胆。况且，他还是个多多少少跟娱乐圈扯上关系的人。
“找到了吗？”余粮说，“如果你们在我昏迷的那天里，有及时查看我手机的话，就不会认为我是畏罪自杀了。”
陈语嫣沉默不语，眼睛盯着手机画面，屏幕发出的光度投射在她那张布满诧异的脸庞上。
常队见陈语嫣缄默不言，伸出手，说:“怎么了？有什么线索吗？拿给我看看？”
“嗯，常队。”陈语嫣把余粮的手机递过去，“给。”
常队拿过来一看，脸色黑了不少，心里暗暗骂道，“都是一群废物。”
余粮的手机画面显示的是那天晚上，雪莲和他的短信通讯记录。
[雪姐，我到了，是2103房吗？]
[小余，我现在不在家里，你半小时后在来。]
[知道了，雪姐。]
[雪姐，你回家了吗？我想跟你谈下八强的事。]
[你回去吧，临时有事，明天我约你和总导演谈一下。]
余粮在心里暗暗舒了口气，逼急了，狗也会跳墙。
在今早短短的十几分钟里，余粮边吃着早餐边拼命想着房间里有没有“落网之鱼”。
证据！他需要的是能洗清自己不是杀人凶手的证据。
余粮说:“都看完了吧。如果看完了的话，那么，你们都清楚了，我至始至终，从来没有踏进雪莲的家里。而且，最后那句话，我没有任何理由去杀一个恩人。雪莲帮我谈八强的事，而我想要去杀她，我疯了吧？”
常队放下手机，说:“这并不能作为你洗脱嫌疑人的证据。”
余粮掏出口袋里一张账单，那晚的事，记忆还没有完全记起，只能从现有的证据里，慢慢理清思绪，从而推理出那晚的事件重演。
常队拿到眼前看了几眼，那是张酒吧的消费账单，一共消费了二千多元，大多数都是酒钱，看得出来，喝了不少酒。
而账单里显示的两个时间点，值得去深思一下。
一个是当晚的11点50分的购买酒类时间。另外一个是凌晨的12点35分的再次购买酒类的时间，这个时间点，雪莲已经死亡了。
余粮呼出口气，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这关乎着自己今后的人生。
余粮说:“11点28分的时候我出现在电梯里，然后我在外面打了一辆车，去了酒吧喝了不少酒。到家的时候，由于意识很清醒，而我长期精神压力过大，从而精神衰弱，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你们可以去医院里调查一下，安眠药也是从那里来。”
“接下来，你们可以想象得到，喝了大量的酒，再加上着急明天的事，所以服用安眠药，会发生什么？”
余粮连气都不喘，接着说:“会对中枢神经系统造成抑制作用，出现昏睡不醒，肌肉痉挛，血压下降，呼吸变浅变慢，昏迷不醒的状态。即便是轻度中毒，但是在经过酒精的作用下，加重了严重性，从而造成服用安眠药自杀的假象。”
余粮的一番话，常队和陈语嫣都沉默不语，似乎是认同了他的话。
余粮说:“你们可以去那间酒吧调查一下。”
“我会的。”常队站起身，“接下来，该问就问什么。”
“我知道了。”陈语嫣看着常队离开审问室，又对余粮问:“你跟雪莲……”
……
刚出审问室外，常队看见小张回来了，问:“报告出来了吗？怎么说？”
小张把报告递给常队，“报告里显示，没有余粮的指纹。那两组指纹，一组是雪莲的，另外一组是别人的。由于嫌疑人没有犯罪记录，所以指纹库里，没有他的档案。”
“知道了，你去调查一下那间酒吧，查清余粮那晚有没有出现在那里，待了多久，喝了多少。”
说完，常队转过头，对林海质问说:“林海。你在刑侦大队几年了？”
林海露出慌乱之色，说:“我是两年前来刑侦大队的。”
“你也知道两年了，这两年，你学了什么？”常队说，“连这么重要的线索，你都能给放过。”
“当时，我认为他已经死了，加上畏罪自杀的嫌疑最大，所以……”
“明天早上，我希望能在我的桌前，看到你的自我检讨报告。”
常队说完这句，就打算离开了。
林海连忙追上去，“常队，那他呢？”
常队回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审，即便他洗脱了嫌疑，但多少也能知道有关于雪莲的事。他周围的关系背景调查了吗？”
林海回答说:“查了，余粮的周围关系，对他评价不太好，大多数都说他跟雪莲的关系不太好，有的还见到他们两人曾经争吵过。”
“争吵的原因呢？”
林海顿了顿，说:“不知道。不过，有叫方华，他对余粮的印象却跟大多数所说的相差很大。说他跟雪莲的关系很好，很愉快。也是因为雪莲的看重，他才能各个城市的选拔赛杀出来。而他自己也表示，不相信余粮是杀人凶手，一定是误会。”
常队问:“他们两是什么关系？方华和余粮。”
林海邹紧了眉头，“他们两几乎没多少交集。那个方华，可能是大好人，周围对方华的评价也是如此。值得注意的是，方华也认识雪莲。”
常队闭上眼睛，呼出口气，“这娱乐圈，真不是一般的乱，去查查他。林峰回来了，我要去见他一面。”
“好，我现在就去调查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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