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次就好
“林警官，陈警官。”余粮起身说，“我要去录制节目了，如果没有直接的证据来证明我是凶手，我失陪了。”
“放心，不会很久。”林海也站起身。
走了没几步，余粮回过头对他们说:“如果想要去惠爱孤儿院。这个时间点，我建议你们不要走上元桥。现在，可是下班的高峰期。”
“你怎么知道的，我们要去惠爱孤儿院。”陈语嫣这话刚说出口，忽然觉得自己讲了一句废话，他肯定又从哪个地方推理出来的。
但是从哪里呢？
陈语嫣仔细观察了自己和身边的前辈林海，看看有哪些地方出现了可以提供推理的地方。
“樱花！”陈语嫣兴奋地脱口而出，而林海则轻咳一声，表示让她注意点。
余粮说:“是樱花，没错。不好意思，陈警官，我不是故意的，你那张夹在笔记本的照片，露出了一点，让我看到了。”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们接下来要去那里。”
余粮解释说:“这是……”
还没说完，林海就打断了，“就不劳你解释了，肯定又是那位柯南告诉你。”
“他是谁？”陈语嫣好奇问。
“鬼知道。我们走了。”林海先一步离开咖啡厅，“还有，陈语嫣，我告诉你。以后关于这种机密，不要在嫌疑人面前透露出来。这会对我们接下来的案件很不利。”
陈语嫣不太服气“哦”了一声。
……
停车场里，林海在笔记本上写上“凶手”两个字，再圈出来，后面还打了一个问号。
陈语嫣握着方向盘，对坐在副驾驶座的林海问:“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惠爱孤儿院。”林海回答说，顿了顿，又说:“他又是怎么知道的，我们要去惠爱孤儿院。单凭一张露出一角的照片？”
陈语嫣兴奋说:“樱花啊，你不知道吗？在sz市里，除了惠爱孤儿院附近有大量的樱花树之外，就没别的地方了。”
林海气得不打一处来，“开车。”
“就你机灵。”林海在心里默默吐槽了句。
“哦。”陈语嫣不太服气，开了一会，她又问:“我们走上元桥，是吧？”
“他不是说了吗？接下来是下班的高峰期。”林海合上笔记本，说，“走另外一条。”
“哪条？”
“还有哪条。去惠爱孤儿院，除了上元桥，就只有惠爱小道了。”
“哦。”
……
余粮站在《歌声嘹嘹》的后台，深深呼出几口气。
说实话，他对ktv里的“当代张学友”称号没什么意见。只是第一次站在这么大的舞台上，面对这么多的观众，难免有些紧张。
“唱得还真不错。”余粮低声细语一句。
想想等一下要跟这样的对手pk。我真的行吗？余粮萌生想打退堂鼓的想法。
“好，请下一位选手，余粮。”
在后台听到自己的名字，余粮慢慢踏出第一步。
“听天由命吧。”
还没走到舞台上，他远远就听见了很吵闹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不像是欢呼。
“下台！”
“下台！”
“下台！”
声音越来越近，余粮也听清楚了。
鼓起勇气走到舞台中间，余粮对着话筒说:“我今天带来的是……”
“下台！”
“滚下去，我们不要杀人凶手站在舞台上。”
“滚下去。”
随着几个人的起哄，全场的观众都亢奋起来。
“滚下去，滚下去，滚下去……”
余粮目视着周围的观众，他们都表现出乎平常。
“不对啊，关于雪莲的事，只有台里的人和几位参赛选手知道。那些吃瓜观众不知道才对。”
余粮在心里默默猜测，看着不远处的液晶提示板上，提示着几个红色大字。
“开始唱。”
这是导演的安排，在提示余粮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余粮心想，一般而言，如果录制现场上遇到这种情况，节目是不会继续下去的。而且，那几个起哄的吃瓜观众，早就被撵出去了。
耳畔仿佛出现一段熟悉的bgm。
“真相只有一个。”余粮心说，“这是节目组的安排，为的是抄热度，提高收视率。”
“请大家静一静，好吗？”坐在导师台上的一位女明星说。
余粮紧紧握着话筒，循声看去，心里一震，白薇儿。
仔细一看，原本只有三位导师的导师台上，今天又多了一位，而多出来的那一位，就是白薇儿。
余粮在心里尴尬一笑，这么狗血的剧情，竟然也会发现在我身上。
真的是在医院遇到前女友主治，在学校遇到前女友老师，在节目上遇到前女友做导师了。
白薇儿穿着件很时髦的衣服，看起来价格不菲。她坐在那里，对着话筒。
“大家听我说一句。”
全场一瞬间静了下来。
“在事情还没有出现真相前，请大家相信我的学生余粮。”
“让他继续在台上为了自己的梦想，继续比赛。好吗？我相信，大家都是有梦想的人。拜托了，各位。”
说完，白薇儿很诚恳地低下头，然后抬起头，暖暖一笑。
余粮朝那张液晶提示板上瞟了几眼。
“白薇儿，劝说。”
看着全场的吃瓜群众都冷静了下来，白薇儿的视线回到余粮身上，装出一副不认识他的模样，说:“请为了你的梦想，加油。”
既然是节目组的安排，余粮也故装出万分感动的模样，用力点点头。
“我会加油的。谢谢白薇儿导师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让我能够实现梦想。”
“我一出生，就是大山的孩子。”余粮的泪水几乎就要决堤，眼眶湿润，握紧拳头，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片蓝蓝的天空，清澈见底的小溪。”
“我六岁的时候，就开始在田里玩耍。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种了点庄稼。有好几次，水蛭附在我的后脚跟不放，它在吸血。而太阳在头上。”
“疼！”余粮用手指着自己的脚跟。
观众席的观众们听着余粮的描述，都缄默不言，心里想着他被水蛭吸血的画面。
这种的疼痛感，虽然不是自己亲身体验过，但也能感同身受。
“但是，我并不怨恨。而是加倍努力，我想要走出山里，因为我知道，外面精彩的世界在等着我。”
余粮故装哽咽了一下，幸好平日里，选秀节目没少看。不然，今天这关，还真过不了。
台观众席上掌声络绎不绝。
那些观众都被余粮的话感动得泪流满面，有的几乎要冲上台了，给一个大大的安慰拥抱。
余粮接着说:“我热爱音乐，热爱唱歌。每次干农活的时候，我就站在田里唱，大声的唱。大山对我作出了回应，我总能听到自己的歌声。”
“我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要成为一名歌手，让大家在音乐的海洋里遨游，让大家听到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
“你们知道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是什么吗？”余粮自问自答，“是心，是用心唱歌，用心发出每一个字，哼出每一个调调。”
“今天，我站在这里。我来实现梦想了。”
观众席又响起一阵阵掌声。
而导师台上，四位导师伸出手对着余粮异口同声说:“请开始你的梦想，为梦想发唱。”
舞台上慢慢传出一段段伴奏。
余粮慢慢预酿出自己的情绪。
随着伴奏的进度，余粮开始懵逼了。
这，我不会唱啊！我要干什么？我接下来要唱什么？
小星星？还是喜羊羊？灰太狼？
那张液晶提示板上，又显示出几个大字。
“唱！唱！唱！”
我真不会啊！
余粮深呼吸几下，对着话筒说:“对不起。”
场上的观众和导师台上愕然懵逼。
白薇儿露出暖暖的笑容，说:“没关系，我知道，刚才的小闹剧，对你有些影响。音乐，再来一次。”
“小薇薇好暖心啊！”
“小薇薇，我爱你。”
“小薇薇。”
白薇儿对他们暖心一笑，而后回头对余粮鼓励说:“梦想，加油。”
“不是梦想的事。”余粮挠挠脸颊，“我不会唱。”
“不，不会唱……”白薇儿满脸茫然，“我知道，你在开玩笑，是吗？”
余粮厚着脸皮说:“请给我一把吉他，我要现场创作一首歌曲。”
“现场？疯了……？”白薇儿越说越小声，她不能在这个场合上，流露出自己的另一面。
白薇儿心里默默抱怨着，虽说是录制节目，但也不能让你这么搞啊。节目组是不会答应的。
她回头往液晶显示板上一瞟。
“继续唱，递吉他。”
看到这几个字，白薇儿也就认了，竟然任由他这么胡闹，看来，为了收视率，这点胡闹算得了什么。
“谢谢。”余粮接过节目的吉他，然后对着话筒说:“一次就好。”
“什么？一次就好？”
“你就只剩这次机会了。”
余粮说:“你们误会了，我说的是，接下来，我要唱的歌曲是，《一次就好》”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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