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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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女孩一声惊叫，叶星澜急忙回神，搜寻起眼前的状况。
“诺娅——”叶星澜大声叫喊着，波浪此起彼伏的海面上，竟没见着半个她欢脱的身影。
“！！！”叶星澜心头猛地一跳。记忆里，她没有做热身运动就直接跳进了水里，风浪忽然之间比刚才大了许多，难道…不祥的阴云笼罩住他的心头，再顾不得衣服、感冒或者其它，叶星澜飞速甩掉鞋子、外套、衬衣，向海里冲刺而去。
“诺娅！你在哪？”海面茫茫，未见又任何挣扎的迹象，她究竟在哪里？叶星澜一遍游着，一边水上水下焦急地搜寻。
这边，没有…那边，也没有…这边，还是没有…每搜寻一处，叶星澜的不安就增多一分。可游了近百尺，视线所及之处都不见任何有人溺水的异状。
“诺娅！！！”叶星澜心中陡然升起绝望的凄凉。莫非是他来晚了？被海水冲向了别处？她还是个孩子啊…为了让他开心，才带他来到这里，可他却没有看好她…
“诺娅——”都是他不好，都怪他无能。为什么他没有答应她早点下海，那样她一定就不会出事了吧…
深深的懊悔侵袭着他的身心，叶星澜眼里尽是哀伤和自责，为什么他总是做出最错误的决定…“诺娅…”
“嘿——”突如其来的一捧海水迎面向叶星澜头上砸来，哗啦啦的咸涩顺着他俊朗的轮廓流下，模糊到漆黑的眼帘被冲刷出几道明净的长痕，耀眼的光亮从这间隙里洒透而过，朦胧的浅黄里夹着一丝黑一抹红和几分白…叶星澜略一怔忡，随之全身一震，视线渐渐清晰，天空的蔚蓝，海水的湛蓝只是一片白茫茫，唯一的色彩是黑发红衣，雪肤碧眼的少女笑靥如花，“surprise！”
“诺…娅…”叶星澜声音在颤抖，“你…没事？”仿佛难以置信这个奇迹，叶星澜激动地双手捧住女孩的小脸，柔柔的，软软的，热热的，是生命的触感和温度，“太好了…太好了…”
明明是一场恶作剧，诺娅本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可看到叶星澜紧张焦急到最后深深的难过，诺娅本因自己小聪明而生的得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伤害了一个善良人心的愧疚。
应该会被骂一顿吧，诺娅心想，要是换作她爸爸，肯定是这样的结果。
但出乎意料的，他眼里居然没有意思责怪，满满的都是异常真挚的喜悦，仿佛她是一个珍宝，他失而复得，感谢上苍。
温热的掌心传来舒服的热度，他如炬的目光更是炙得她脸颊微烫，热量一路传至全身，连水珠挂着的裸露在秋风里的身体也一点也感觉不到冷意。是有多久没再有人会这般为她担心、为她高兴了呢？那曾几何时已空荡荡的心正有暖流在注入，一点一点地填充至满溢…
“对不起，星澜哥哥，我不该捉弄你。害你担心了。”诺娅内疚地低下了头。
可谁会去责备一个承认错误的孩子。更何况此刻，叶星澜心中只有如释重负的庆幸和喜悦，“没事的诺娅，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叶星澜安抚地揉了揉诺娅湿哒哒的小脑袋，这个小姑娘总让他感到亲切，就好像她是邻家的小妹妹般。
男人的宽容和关心让诺娅十分感动，鼻头酸酸的，心中似有千言万语要对他吐露，却又不知该从哪句说起，还是先道个歉吧…“谢——谢——啊——阿嚏——”
“阿嚏——”重重的喷嚏声同时响起，两人不禁都愣了愣，颇不好意思地对看了一眼，二人都是略略的尴尬，有些难堪地低下头，却又忍不住，在冷意的包围中笑得瑟瑟发抖…
尽管心态的变化与预期不同，但事情的走向都按着诺娅的设想在发展。
诺娅的家是一栋海边的小小的希腊式的白色石房子。窗前，门边摆着许许多多品种不同的多肉植物，红红黄黄的珠圆玉润，很是可爱，和它们的主人一样…
诺娅招呼着叶星澜坐在客厅，自己则去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衣服，“抱歉，星澜哥哥，爸爸的衣服都被我收在箱底了…麻烦你多等一下…不如你先去洗洗也可以…”诺娅一脸着急，在房间忙得团团转。
“没事，别急，我来帮你。”叶星澜柔声说着，心里却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把你爸爸的衣服都守在箱底了，平时换衣服岂不是很麻烦。”
“不会…”诺娅头埋在箱子里，看不大清神色，“他，还有我妈妈，已经去世两年了。”
“…抱歉。”无意戳中她的伤心处，叶星澜深感歉疚。但更让他动容的是，一个背后有如此伤痛的女孩竟然还能如此乐观开朗，“对此我深感遗憾，请原谅我的无心之举。”
“没事啦，星澜哥哥，已经过去很久了，我现在一个人也很好。”诺娅侧过头，甜甜地冲她笑笑，暗示她没事。
隐藏艰涩和孤单的模样让叶星澜一阵心酸，该是怎样坚强的姑娘才能忍受这些人生的苦难，还有笑对它的勇气？风雨捶打中傲然挺立的野花比之温室的娇花更能让人心生怜惜。
叶星澜心内变得无比柔软，看向诺娅的眼神也带着一分柔情。萍水相逢，她都能千方百计让他开心，那他既然知道了她是这么可怜的孩子，他又怎么可以不管她呢…“人生有时一个人会很辛苦，以后，要有难处，记得来找我。”
“...”他的话让诺娅的心猛烈地颤动着，凝视向她的目光里似有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也许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关心，也许是对一个陌生人的怜悯，也许是想要回报她的道义，但落在诺娅心里，这是全世界她现在唯一拥有的——类似爱的东西…
对于一个不需要上班的人来说，星期几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但这个周一，苏灵的心情不由紧张起来。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不是对苏灵——而是对小园。这天是她参加霍氏集团面试的日子。
苏灵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高低错落的各式楼顶。此时，她在霍氏大厦最顶层，而相隔着十几层，她最好的挚友正在向她的梦想奋斗；最讽刺的是，隔着一扇门，办公桌前的那个男人，就是小园梦想能否实现的决策者。
苏灵无数次在心里问过自己究竟需不需要给霍奕宸说说帮帮小园。虽然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也许有个万一呢。毕竟霍奕宸性格阴晴不定，有时也有出乎她意表的时候，而以她的猜测，他最可能的也就是她用什么来交换吧。而他想要的，其实也每天都在发生。横也是要陪他睡，竖也是要被他宰割，那为什么不帮帮小园呢？
苏灵苦苦纠结，仍迈不出那个槛。有些时候，一种叫骨气的东西更甚于理智分析。就算因着各种无奈她不得不与他多次发生关系，可一旦她主动用这副身体去交换，那就是彻底背叛了自己的尊严、爱情和婚姻…苏灵感叹自己到底还不够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终究是做不到啊…
“叮铃——”手机上显示着“小园”，苏灵一颗心悬起，突突跳得厉害。一把拿起手机，立刻接通。
“灵儿——”那边小园的声音听着很是兴奋，苏灵猜测应该是有好消息，悬着的心立时放下大半。“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还卖关子，可耻，苏灵腹诽，但心里仍是忍不住想知道情况：“当然先听好消息。”
“哈哈哈哈——好消息嘛，就是，我——通——过——这——次——面——试——啦！”
“恭喜恭喜！”苏灵由衷地欢喜，“我就说你很能干的嘛。霍氏的面试官还是很有眼光的嘛.”
“那是因为我今天超有魄力，艳压全场。你是没有看到那个HR的脸色，□□裸的欣赏啊…”小园噼里啪啦地将面试的经过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她一向很有说书的天分，整个故事跌宕起伏，高潮不断。
苏灵听到咯咯笑，全没有注意到隔壁本应在办公的某位总裁倚着门框，盯了她许久…
柔美的笑语声从那边传来，宛如人鱼公主那魔魅般诱人的歌喉，引得男人禁不住，着魔般向那声源出寻去。明知偷听有失身份，但霍奕宸就是按不住心内的躁动，让她这么开心，是他的电话吗？
凝神听到一些“霍氏”“面试”“小园”的字眼，霍奕宸心下了然几分，应该是个女性朋友吧。心里盘杂的躁动瞬时平复了一半，但另一半又不由好奇起来，和霍氏有关？和他…有关吗？
“哎，但是，灵儿，革命尚未成功啊。坏消息就是还要进行下一轮面试…你说这大公司怎么这么没完没了啊…”小园说完了风光，但仍未最后通关，不免抱怨了几句。
“大公司人太多了，总要仔细些。拿出你今天的气势来，照你今天这沙场霸主的模样，再来十轮也没问题。加油，我看好你！”苏灵感受到小园的不安，拼命为她加油打气。
“楚潇。”霍奕宸拨通了专属内线，手指不停敲击着桌面，“霍氏最近在招人吗？”
“是，霍总。有3个部门在招聘，都在进行面试。”
“把今天通过面试的人的资料发给我。”
“是。”
通知人事部门拿来资料，楚潇不禁猜测，这又是什么情况？这种小职位招人何时还用总裁亲自过问了。
不过…楚潇翻了翻简历，挑出小园的一份。
这不是那天和苏小姐一起喝咖啡的女孩么？果然，又是和苏小姐有关…将小园的简历放在最上面，楚潇盘算着，总裁，你又该给我涨工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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