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010
甘肃，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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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巊茗是在一家街角普通饭店里见到了赵梓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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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档案里记录的一样，赵梓旭是个高大俊朗的男人，其眉目尤为端正俊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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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私底下的行为，倒也是个端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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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简单的衬衣长裤，正坐在椅子上打量着阮巊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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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上似乎有些诧于男人身上狰狞的伤口，心里却也怀疑这个犹如小白脸一样的细瘦男人是否如同电话里说的那样是个镜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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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情浅显太容易让阮巊茗看的明白，且赵梓旭这般也没有任何隐瞒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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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个有些小聪明的镜员，阮巊茗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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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无论他怎么样，结局都不会变，徒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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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颇为上道地拿出镜员证，赵梓旭才露出平和略带歉意的笑：“你好，你就是小曦现在的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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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巊茗扬了扬眉，精致的脸上神色淡淡，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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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该说的都说了，也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再说一遍，两人也不需要恭维客套虚伪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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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颇为散漫地喝着茶水杯中倒出来的开水，神色平淡的仿佛对眼前人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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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梓旭倒是没再问一遍了，他心下犹疑着这个男人的行为，尴尬于此时沉默的情况，一时二人都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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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赵梓旭是明白他的意思，只是除了那些他还真没有什么可跟这个自己找上门来的人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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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了一会儿，赵梓旭才堪堪打破平静，迟疑问道:“你是小曦现在的男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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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巊茗没回应，而是低头呷了一口清水，神色却奇异地柔和下来，带着浅显的幸福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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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梓旭松了一口气，暗道不出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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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打量了他一会儿，暗道这个男人虽然长的跟个小白脸一样。个子也不高，但是好歹是个镜员，看样子对小曦也不错，跟小曦又是同事，两人倒也是挺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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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你的想法，也非常认同你对锦曦的在意。”赵梓旭顿了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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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打来了匣子，他倒是有话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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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学跟锦曦处了一年多，后来感觉彼此性格不太合适，我家里又希望我回来考公务员，所以就分开了。她是个好女孩。”说罢赵梓旭释然笑了笑，端起面前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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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车来的不方便喝酒，下午还要出勤，你理解的。只能以茶代酒，祝福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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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巊茗浅笑举杯相应，置于唇边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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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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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梓旭对此人的好感不禁多了几分，笑意愈增，又不免徒增几分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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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话有些少，锦曦现在喜欢这种的吗？想当初我和她在学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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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巊茗不看他缅怀的神情，而是似是无意又饱含宠溺感叹道：“刚认识小曦那会儿，是在一家小吃店里，没想到她跟我一样的口味，又都是镜校，一来二去我们这才渐渐熟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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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眉眼极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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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一起好几年，感情也不是作假。且是年少时真心喜欢过爱过的人儿，又是懵懂初恋，到底还是感情极深。赵梓旭听她说着，仿佛也看见了那个年少张扬明艳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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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吃辣的日子十分欢畅，虽然锦曦平日里不怎么化妆，但是还是那么好看。不知道以前的小曦是怎么样的，真想早点认识她啊！那时的她，想必也是如此美丽令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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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梓旭听他说的怔楞，瞳孔放大，似乎非常惊讶，眼神闪烁，有些犹疑又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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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看来小曦她真变的不少啊！看来她是真的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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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巊茗眸底精光一闪，状似疑惑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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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梓旭不答，而是从口袋中抽出了一支烟向阮巊茗道:“介意我抽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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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巊茗抬了抬手，再撑住下巴：“请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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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梓旭点了烟却不吸，眼神发直，似乎陷入漫长而悠久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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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道:“小曦当年和我在一起时，不喜欢吃辣，一吃辣就呛到受不了。这点和我不同，我无辣不欢，所以那时候两人没少为吃饭为难，觉得挺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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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缭绕，一时他仿佛回到了从前，那时那个属于他的眉眼如花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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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曦以前可喜欢她家旁边那个老奶奶家的粉了，每天都要跟我念叨几遍，我也都会陪她一起去吃。分手后倒也是淡了，现在我偶尔有空也有去，那味道也很是令人怀念，是回忆里的味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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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曦当年与我最喜欢饭后在操场散步，她本是不喜欢这样的，因为我喜欢，她也就渐渐有了这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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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曦和我最契合的事情，便是夜晚一起出去在城西的小吃街吃着夜宵听着流浪儿弹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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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曦那时候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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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曦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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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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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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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梓旭说着不停歇的话，话里多是他与锦曦恋爱时的趣事，暗地里却将眼前这个男人的男人不自觉的神态收入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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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般有心试探，这个男人却只满脸对锦曦的憧憬与对他的羡慕，无一丝一毫的妒恨与愤怒，可见亦不是心胸狭隘之人，赵梓旭不由更是平添了几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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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曦家附近都拆迁了，城西那个小吃街整个儿都成平房了。现在也就那个老奶奶的饭馆还撑下去。可惜啊，都变了啊！你要是有机会，去吃吃，味道也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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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儿也好认，牌子最破的那一家就是了。别看着环境面相不咋滴，却是顶好吃的。要有机会，叫上我家那口子，我请你和小曦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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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自家那口子，赵梓旭有些怅然，也不知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神情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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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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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曦当年可爱美了，天天都要往美容院跑，化精致的妆。虽然我因此说过她，也吵过几次。明明已经很美了不用化妆了，但是女朋友这么爱漂亮也给自己长面子，我也就没有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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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梓旭深吸了一口烟，有些艳羡有些复杂的看着阮巊茗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小曦变了这么多，也可以为你而改变，固执的她也会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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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是人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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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得不恭喜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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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巊茗笑意愈增，敲击着杯子的手放下:“哦？真想不到小曦以前是这样的。赵镜员你不说我都难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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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着酒起身走近赵梓旭，白皙俊俏的脸上漾着幸福的笑意，清澈的瞳眸里盛满真诚:“赵镜员，赵兄弟，我敬你一杯，遗憾你错过了这么好的姑娘，感谢你的错过让我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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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梓旭缅怀的脸上逸上几缕无奈，有些不习惯突然停下来的敲击声，却并不在意。他拿起酒杯打算碰杯，充满感慨的看着眼前俊秀的男人除了有些羡慕却也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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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也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虽然当年白锦曦的事情很是遗憾不甘不舍，但是如今在岁月的沉淀中也只剩下满满的缅怀和感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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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交织那一瞬，他的瞳眸怔然渐渐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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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角弧度愈发上扬，眸中赤色诡谲，猩红色的火芒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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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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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巊茗将包厢门合上，脚步一滞。抚着伤地最重的伤口，虽有药却也因这一路的干戈而泛出血色，她脸色苍白而难看，瞳眸却一厉，寻着安全通道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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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除了赵梓旭无人见过她，且这个酒店并无监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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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可以无忧，计划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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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压低帽子朝着阜阳巷走去，那家小饭馆，那个老奶奶，还有拆迁的事情，以韩沉的谨慎自然不可缺漏这些“证据”，而她自然就要让这些证据成为真正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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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前世在苏眠身边潜伏也不是一无是处，有些消息知道的倒是极为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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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梓旭这个推手，她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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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可以让韩沉苏眠相认，她不会让司白的执着追求付诸东流。即使苏眠是她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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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否认，但那是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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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最重要的是司白，她的S啊，尽管他从不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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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他的影子，所以她会处理好任何事，让他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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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身后那条尾巴，跟了那么久，总要给点实际的不是，现在就暂且先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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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角处，一个戴着墨镜身材高挑的女人看着消失在视线的墨色身影，嘴角扬起一抹张扬肆意的弧度，转身进去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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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巊茗，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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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接受我的惩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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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欠下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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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本带利，要怎么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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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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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中局，谁才是猎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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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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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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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白色雪佛兰缓而稳地停在医院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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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徐司白坐的笔直，双手扶着方向盘，白皙清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漠而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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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车钥匙拔下，提着几盒保温饭盒，忽而想到什么，清澈瞳眸泛上几缕柔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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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医生啊！救世主啊！你终于来了！”还没到门口，在门口左顾右盼的周小篆便热情的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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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司白眉头微皱，顷刻又松开，快的周小篆都没发现。他仍旧如常，只是声音里添了几许温柔：“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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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篆已是来到了徐司白身上，苦着脸忙不迭地告状道：“小白到现在都没有吃，能吃的什么都不吃。就她那个倔脾气谁的话也不听，这才刚手术完没几天，身体可吃不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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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想拍拍徐司白的肩以视友好，却不知怎的对上了徐法医的眼神，心里一咯噔，伸出的手中途挠了挠头，模样颇为憨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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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千盼万盼终于给你盼来了哦徐医生你可真是我周小篆的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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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篆一脸夸张而又庆幸的样子令周围的人忍俊不禁，徐司白浅笑着跟他打招呼，两人娴熟的模样好像昨天傍晚的事什么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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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徐医生，局里还有些事儿，小白就交给你了啊，我就先撤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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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司白温声应了，待周小篆离开，便推开门，径自朝着神色恹恹而苍白的白锦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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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曦躺在病床上，脸色已有了些许气色，时不时看向手机，一脸纠结又生气的模样。她看见自家好友进来，放下手机，扬起白锦曦式微笑：“老白，你来了啊！医院不忙吗？你不用老给我带饭，多麻烦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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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不忙，小篆说你什么都没吃，外面饭菜也不干净。我不放心，你也别跟我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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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司白看着眼神闪烁神色不自然的白锦曦温柔浅笑，清澈的瞳眸如水澄净，就仿佛没看见她异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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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几盒饭菜摆放好，贴心的往白锦曦背后放了几个枕头，递给白锦曦一双浅色竹筷，不着痕迹的看向未完全塞进枕头底下屏幕依旧亮着的手机。他神色不变自然收回目光，在她对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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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依旧柔和，没有半点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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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多少吃点，对身体好，早点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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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曦接过筷子道了声好，神色有些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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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她可以认为他对她好是因为意气相投彼此互相欣赏，肆无忌惮走的比较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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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也不是傻子，能当江城镜局里的一把手也不是吹出来的，老白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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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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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韩沉之间的事情已经够她烦心的了，而老白这个好兄弟她更不想伤害他，只能视若无睹，恍若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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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司白温柔清浅的瞳眸注目下白锦曦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后，愈发觉得此时此刻尴尬，心里暗暗骂了周小篆那个不靠谱没义气没点儿眼力劲的。眼神一转忽然看到旁边未打开的几盒饭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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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那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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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还有事，我等会儿过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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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忙吧，不用管我了，我好的很，吃了你的饭后更好了，你有事先忙吧！我会吃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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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曦悄然松了一口气，明朗的神色刹那暗淡无力。自然没发现徐司白出门后要离开的方向是相反的，更没想到一向认真正直的好友会撒谎地不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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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枕下的手机拿出来，看着通讯录上显示的“脚踩两只船的韩混蛋”，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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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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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混蛋，怎么就不能干脆利落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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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曦，你也不是一样吗？半斤对八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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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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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他那么懂我，他肯定知道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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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曦躺下，无神地看着天花板，眼角的晶莹无力滑下，沾湿了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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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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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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