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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水珠


  随着丞相慢慢长大,发情越来越频繁,而且它很贼精,平时装作乖巧听话的样子,可一旦有人进出家门,它就瞅准时机飞速窜出去,速度快得让人拦都拦不住。

  粟静日常在附近寻猫,他找不到时,过个一两天它也会自己回来。

  麻烦的是,它有时不回自己家,而是跑来挠利家的大门,起初李嫂给吓了一大跳,后来利采弥听说此事后,私下跟李嫂说往后再碰到类似的事情就让猫先进来,等她放学了再抱上六楼还给粟静。

  她还记得利初华告诫过不能随意上六楼的话,不过现在也是迫不得已,因为粟静家里白天也没人在,要是不让猫进先进来,她怕黑猫觉得它在这栋楼里无处可去后,慢慢的也就不再回来了。

  粟静就像疼丞相一号一样,他目前也很宠丞相二号,她还记得那只公鸡死后,他到现在都还吃不下鸡肉,如果现在黑猫也离他而去了,那也太可怜了。

  反正她还猫后也没有在六楼逗留,所以只能一边怀着违背母亲的罪恶感,一边无奈还猫。

  好在粟静得知她房间里的窗户正对着楼上他房间的窗户后,为了方便收猫,他找粟爸爸改造了个小铜铃悬挂于窗沿。

  晚上,利采弥按照他白天的指示往窗边摸索,没几下就摸到了一条细绳,抓进来一看,原来是一条透明的绳丝,长度只比她的窗长了一点点,刚好够用。

  这样一来,她既不用再担惊受怕的偷偷上六楼,别人也不容易发现他们暗中勾搭……呃,暗中交流了。

  要不要试试这根绳子的功能呢?

  她嘿嘿一笑,从书包里翻出纸笔,在空白的作业本里写下一行字,写完撕下卷好,跑到窗边系在绳上,可是这绳子不知是塑料做的还是胶制的,有些硬,就算勉强系上去了也绑不稳,她想了想,将纸张对折了两次,在中间空白的地方戳了个小洞,将绳尾穿过小洞再打结。

  完美,这样就算他来不及拉上去又有风吹的话,就不用担心小纸条会掉啦~

  利采弥绷紧细绳,用力左右晃动,她探头出窗,隐约能听见连接绳子的金属条撞击铜壁的清脆声响,半分钟后,绳子当着她的面被扯了上去。

  他会回什么呢,虽然是开玩笑,但是他会不会当真?要是当真了也不错嘛。

  她偷笑两声,在床上愉快的打了几个滚,等啊等,五分钟后他才将绳子吊下来。

  利采弥赶紧爬起来取纸,打开一看,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纸上有两行字,最上头的那一行是铅笔字,字体比较大,其中两个字被人用红笔重重的圈了起来,铅笔字曰:你就不怕我半夜摇玲烧扰你?

  下面是一行红笔小字,上书:铃写错了,还有是骚不是烧,有这个无聊的时间就给我去学习。

  那字里行间的笔锋中带着将要穿透薄纸的强劲力度,仿佛在散发着浓浓的嘲讽和警告。

  ……虽然是自作自受,可还是有点火大,不过毕竟是自己挑衅在先,而且还写错了字,有些丢脸,倒是不好意思再回什么。

  利采弥将字条扔进垃圾桶里,盖上被子睡觉。

  此后只要放学归来发现家中有猫,她就将纸条系在绳上摇铃;若是粟静去店里不在,她就隔个几分钟再摇一次铃,直到他从店里回到家听见为止。

  幸好,利初华没过八点不会回家,不然要是和前来接猫的粟静撞上的话,还真不好解释。

  暑假来临,因为林佐希开学就要上初中了,所以林家祖孙要去林佐希父母工作的意国一起度假,李嫂有事又辞了职,利采弥的假期只能在独自带弟弟中度过。

  利优弥现已满一周岁,会说一些话了,他正在蹒跚学步,带他比以前要累上许多,换了别人可能会叫苦连天,但是利采弥这个死弟控把汗一抹,一边想着“我弟弟就是辣么软萌可爱”,一边看着软萌的利小弟冒着红心小泡泡。

  只是粟静和黑猫很久没来了,算算时间,黑猫上次来挠门还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有时候想想,还是挺寂寞的。

  这晚,利采弥没忍住好奇心,写了个问候黑猫的纸条绑在绳上,摇铃。

  纸条倒是很快被拉了上去,可是绳子再次被放下来时绳尾空空如也。

  说起来,他只在她第一次摇铃的时候回过信,后面的那许多次他都是接了纸条后直接下来收猫的。

  “咦,真的不回了吗?”

  她喃喃自语,不死心的又摇了两下铃铛,除了夜里传来的轻微铃声,楼上别无动静。

  按他倨傲的个性,没准不回才是正常的。

  利采弥本来也只是忽然想起了随口一问,见此也不执着,也没往别的方面去想,直接躺回床上睡觉。

  次日上午,她正用勺子刮香蕉喂利小弟,门铃却被按响了。

  她们家鲜少有来客,基本上只有林家祖孙和莫妈妈偶尔会过来,但现在林家祖孙在海外,今天是工作日莫妈妈不可能来,那么如果外面不是隔壁邻居和粟静,无论怎样都不能开门了。

  利采弥塞了许多玩具给弟弟让他自己玩,又将枕头布偶等东西围住防止他乱爬,才谨慎的挪到门边,从猫眼处一看,外面是穿着蓝T的粟静。

  他气色不太好,眼底有着明显的一圈青黑,整个人死气沉沉的,他没有废话,开门见山的道:“丞相在不在这里?”

  “不在。”

  “最近有来过么?”

  “没有。”

  “……也是。”

  利采弥有些纳闷,这不是很明显的吗,要是它来的话自己肯定就去摇铃了啊。

  她不放心的问:“出什么事了吗?”

  “它有十天没回来了,附近都找遍了,没有人看到过它。”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

  以前它偷跑出去三两天才回来是常有的事,可没有哪一次是超过五天的。

  那只黑猫很聪明,被人抓住的可能性不大,况且就算被抓住了,凭它无数次离家出走的经验应该也能找机会逃脱;另一种可能是它不想回来了,因为它本来就是一只对粟家没多少归属感的半家半野的猫。

  利采弥没敢说出心中的猜测,只说道:“如果它来了,我会通知你的。”

  他点了点头,不再多停留的匆匆下楼。

  从那天起,粟静每天都来问一遍猫有没有回来,晚上又吊纸条下来再问一轮,除了令他失望的答案,别的什么利采弥也给不了。

  开学后,猫没有回来,他也没有再来五楼。

  想来他心里也明白,多半是黑猫自己离开了,只是不敢置信的存着万一它只是贪玩的侥幸。

  学校开集会的时候,利采弥在人群里往高年级那边瞄了两眼,不用特意寻找,视线轻而易举的锁定了目标。

  那个人站在后排,视线点落在前方飘动的红旗上,满脸淡漠,明显没在听演讲内容,那比以往更冷冽的眼神,让人更加不敢接近。

  时至四月,路上繁花盛开。

  利采弥拿着保温杯,垂眸,摇了摇被牵住的右食指,笑着问:“七月,你累不累?”

  利优弥穿着大象图案的绿色童鞋,一步一步的踏着落叶前进,他扇了扇卷翘浓密的睫毛,鼻息渐重,果冻般的小嘴却说:“不~累。”

  “姐姐抱你走吧。”

  “不~要。”

  “真的吗?”

  “真~的。”

  “我~不~信。”

  她猛然抱起小家伙,他短促的“啊”了一声,接着笑呵呵的抱住她,姐弟俩带着愉悦的笑声走向林家。

  前段时间友人赠了几株桃熏草莓,林恺钊顺便买了一批红颜一起养,精心培育后,现在果子都成熟了,特邀几个小朋友过来尝鲜。

  利采弥到的时候,林佐希等在门口迎接。

  “你们可终于来了!呀,七月都这么大了么,来,给哥哥抱一下。”

  他比以前长高了,五官也长开了些,尽管一直说着纯爷们的腔调,但眉眼中的秀气却没怎么变。

  利优弥鼓起圆嘟嘟的小脸,眉微微蹙起,看了他两眼,不悦的将头扭过另一边。

  利采弥轻拍他的背安慰,朝林佐希笑道:“省省吧,上次你抱他时不小心摔着他了,他可是还记着呢。对了,雪和呢?”

  去年开始,莫雪和跟林佐希上了同一所初中。

  “怎么这么小就学会记仇了。”林佐希嘟囔两句,把他们两人引入院子里,“她过两天要去参加钢琴比赛,现在正在加紧练习,所以不能来了,后天去学校时我再带给她吧。”

  莫妈妈一心想培养出一个出众的女儿,所以莫雪和自小就要上各种课程,周末和寒暑两假也不例外。

  利采弥不禁感慨道:“她真是辛苦啊。”简直比她带弟弟还要没有自由。

  “可不是吗。”

  说话间,一行人到了林家后院。

  种着稀疏植物的菜圃,分散在院中的柚子、枇杷等果树,以及不远处的大棚,一切看起来熟悉又陌生。

  自从弟弟出生后,她很少再来这里了,上次来,还是春节的时候和母亲过来拜年,当时林家还有别的客人在,她们没有多待,没想到只是几个月不来这后院,一回想,竟然觉得已过去了好几年。

  这一感慨就落下了距离,林恺钊正巧提着新摘的一篮果子出来,见了她笑着招手:“哎呀,采弥和七月到了啊,快过来快过来。”

  “爷爷!”

  利采弥喜笑颜开,利优弥还记得这个常常来看自己的老人,也跟着奶声奶气的唤道:“爷~爷!”

  自家孙子是个顽皮的,哪里这样软软的喊过他,林恺钊听得身心舒爽,高高兴兴的应了一声,喜不自禁的快步过来抱这个惹人疼的小家伙。

  利采弥将弟弟放下来,顺手接过他手中竹篮,顿时一股浓甜的果香充盈鼻端,低头一看,最上面的是一小堆粉白的草莓,形状似桃心,小巧可人,与底下躺着的红艳艳的草莓相比丝毫不逊色。

  正巧弟弟爱吃草莓呢。

  “爷爷,我去洗果了。”

  “诶。”林恺钊蹲下身子,只来得及答了这一声,双颊便被利优弥给捧住了,随后胡子被好奇的小家伙揪着玩,只得赶紧温声讨饶。

  那边老少融洽,这边却有些尴尬,利采弥走向水龙头的时候,迎面遇上了搬地垫的粟静。

  他也来了啊。

  不对,他最近都不用去店里帮忙(听林佐希说的),这种时候不来才是不正常的吧!

  利采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说又显得没礼貌,她清了清嗓子:“你先请。”

  粟静全程只瞥了她一眼,别说表情,眉毛丝都没动过一下,冷淡的“嗯”了声,抬腿越过她。

  她默默地想,不过是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初见时的态度,平常心平常心。

  待她洗好水果过来,那边已经铺好地垫,小矮桌上也摆上了几碟吃食。

  林恺钊和周嫂边吃点心边聊天,林佐希重新赢回了利优弥的信任,抱着他喊了声“干杯”,然后一人喝着保温瓶倒出来的水,一人喝着椰汁,笑嘻嘻的混成一团;而粟静,他坐在林佐希身旁,脸上是兴趣缺缺的神情,周身流露出的危险气息却淡了许多。

  几人坐在地垫上,各得其乐,和乐融融。

  利采弥心情跟着好了起来,甩了甩手,提着一竹篮草莓朝他们走去,就在她快到达的时候,变故顿生。

  “噗——”

  利小弟一个趔趄,一柱刚入口的温水从他嘴里喷射到了粟静的脸上,然后摊成了数颗晶莹的水花,他闭着眼,几滴水珠俏皮的沿着被打湿的刘海慢慢划过那发黑的右颊,从下巴处沉沉坠入他领口。

  林恺钊和周嫂停止了交谈,林佐希瞪大眼睛,利采弥屏住呼吸,一时不敢去看粟静的表情。

  院子里陷入谜一样的安静。

  “嗝嗝嗝嗝嗝嗝嗝嗝。”

  利优弥看着他那狼狈的样子,忽然咧嘴笑个不停,看起来非常的开心。

  “呵呵。”

  ——来自粟静面无表情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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