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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六楼


  若说以前的粟静是孤傲,现在开启了攻击模式的他则称得上是凶神恶煞,让人本能的不敢去靠近。

  那几人互相看了看,识趣的闭紧嘴巴。

  冷冽的视线一一扫过人群,被盯着看的人都忍不住瑟缩着后退了一步,他做出抬脚要踹的动作,众人立刻慌乱的作鸟兽散。

  有教师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一位戴着眼镜的女教师正从办公室朝这边走来。

  要是被抓到了,以打架斗殴的名头通知到家长那里,事情可就大条了,利采弥连忙扯住他的校服,示意他看向前方。

  粟静瞧了两眼,目光斜向被踹的二人组,重重地冷哼:“敢乱说话你们就死定了。”

  面对这种明目张胆的威胁,任谁都会心生不爽,那二人本打算在老师面前添油加醋一番,但是转念想到以前那些跟他作过对的人,不是让他整治到被校长当着全校人的面通报批评,就是被家长领回去责罚的下场,不由得犹豫起来。

  利采弥正对着教师办公室,她卸下书包挡住脸,趁机补刀:“别忘了我也是受害者,如果你们敢跟老师乱说,你们也逃不了。”

  那两人对视几秒,脸色难看,其中一人回头看了看逼近的老师,咬牙切齿的放狠话:“这次就算了,以后走着瞧!”

  说完,二人急急散开。

  粟静重重的“哼”了声,一脸的无所谓,动作潇洒的将黑色书包带甩至右肩,他瞥了眼呆立的她,略微抬起下巴:“走了。”

  伸到眼前的手比她的要大上一些,指甲沿着□□修剪得干干净净,掌心的纹路也与她的有些不同。

  利采弥没有犹豫,大着胆子将自己的右手搭上他的左掌心,几乎是在肌肤相触的那一刹那,手指被人握紧,她迈开步子,将赶到的老师的呼喊抛到身后。

  “喂,你们几个怎么回事?!”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随着他一同跑离操场,跑出校门。

  手指处传来了干燥的温暖,风从耳侧呼呼的吹过,在这一刻,心里的不安仿佛也随风一起被拂到了身后,她轻轻的反握,企图记住此刻那深深浅浅的掌纹与温度。

  穿过校外林荫短道,进入人流涌动的街区,粟静立即撒了手。

  利采弥背上书包,微喘着道:“谢谢你。”

  他简短的“啊”了一声表示听见了,脚步不停,利采弥快步跟上,任凭夕阳将他们的虚影拉长。

  换做以前,她是万万想不到还有跟这个人真心道谢的一天,也想象不到自己会当众做出这么出格的举动。

  她在学校里一直循规蹈矩,成绩排名居中偏上,平日里奉行不主动、不出头、不打眼的三不宗旨,可今天这件事情过后,她和粟静相识的事情必定会被传得人尽皆知。

  利采弥悄悄抬头,她慢了他几步,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行走间轻微颤动的黑发,和被橘色夕阳照得黄澄澄的薄耳朵。

  仔细想想,他们本来就认识,被别人知道好像也没什么好介意的,倒不如说还是自己连累了他;因为方才她有遮挡住自己的脸,可是他没有,也不知道那个老师认不认识他。

  利采弥胡思乱想了一路,一不留神就到了自家楼下,而令人惊讶的是,身边的粟静却还在。

  难道,他是在送她回家吗?

  他有这么体贴的嘛……不不不,快醒醒!这个人可是粟静啊。

  利采弥偷偷瞄了眼还在继续前进的人,为防自己会错意惹得尴尬,决定先不问出口,默默观察事态。

  然后,她亲眼看见他跟着自己进入大厅,一同等电梯。

  (Ⅱ _ Ⅱ)……就知道不能自作多情。

  电梯里,利采弥呆呆的看着被他按亮的“5”字键和“6”字键。

  一个连她名字都懒得记住的人,绝对不可能提前打听了她的住址,而她也不曾主动告诉过他,某个猜测浮上脑海。

  她冷不丁的开口,话语里带上了不确定的试探:“自己种的西红柿好吃吗?”

  “嗯。”

  粟静漫不经心的应声,也不知是在想什么,顿了顿,似是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他看向壁面里的人影,“有点酸。”

  利采弥的心情有些微妙。

  果然,他家就是602的住户。

  林家爷爷有时候会让他们三个聚在一起做功课,久而久之,他多少都会对她的笔迹产生印象;当初她塞进塑料袋里的纸条有写明她家的门牌号,再通过她写的赠送瓜果的缘由,以他的智商不难猜出她就住在五楼。

  既然彼此住得这么近,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在附近碰过面呢?甚至上下学都没有遇到过,一次也没有。

  她欲开口询问,电梯却停到了五楼,只好把话又咽回喉咙里。

  第二天直到快放学,利采弥这边都平静无波。

  倒是中午的时候,听到了流言的林佐希特意过来找她。利采弥如实说出经过,林佐希先是忍着怒气安慰她,随后说他会去高年级那边打个招呼,拍着小胸脯跟她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他严肃的说着“有事一定要来找我”的时候,还真的挺有兄长样的。

  不过利采弥不怎么担心自己,她总归是受害者,真出事的话也能据理力争,相比之下,倒是比较担心打了人的粟静,昨晚她挂心了一夜,就怕老师认出他了喊他去办公室谈话。

  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她打算一放学就去后面他教室所在的教学楼去探探情况,岂料放学铃刚响,老师前脚踏出教室,粟静那厮后脚就进来了。

  彼时她还在整理要带回去的课本,他算是校内名人,突然进到别班教室理所当然的引起了骚动。

  粟静单背着书包,没有在意别人的眼光,也不去理会嗡嗡的议论声,目不斜视的走到中间的位置,轻轻踢了一下她的课桌。

  “回去了。”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看不相干的人就像是在看无关紧要的蝼蚁,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她现在的同桌是个短发的女孩子,性子怯懦,见此架势有些害怕,低声问:“你们认识?”

  利采弥还未答,附近一男生耳朵贼灵,嘴快的接话道:“我听说昨天粟静为她打架了,看来是真的啊。”

  另一男生瞪大眼睛:“什么什么?什么打架了?”

  “诶!打架?谁跟谁?”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快说呀。”

  “嘘,你们小点声!”

  对于自己顺便成为了焦点一事,利采弥表示很不习惯:晚了,我全都听见了。还有这位哥,知道您老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真心不用劳驾您过来接我啊啊啊啊啊啊。

  眼见群众讨论八卦的声音越来越大,还隐隐有包围过来向她追问的架势,利采弥一面怀疑粟静大爷吃错了什么药,一面立即拎起书包匆匆往外逃,小跑到半路察觉不对,回头一看,粟静那家伙还在不紧不慢的按照自己的步调行走,完全落下了一大截。

  反正都已经被围观了,干脆破罐子摔碎。

  她又蹬蹬的跑回去,拽住他疾步离开。

  利采弥正意外于他的顺从,一出校门,粟静就挣开了她的手。

  “真笨,这样不是更显眼了么。”嘴上不客气,他脸上却挂着笑容,不过是捉弄林佐希时才露出的那种阴险狡诈式的微笑。

  看到那副神情,她就知道他刚才八成是故意的。

  他们之前没怎么说过话,但是认识了那么久,就如她有些了解他那般,他必然不是对她全然不知。他这个人就是坏心的想把她和他捆绑在一起,从此活在同学的眼皮底下,再也低调不起来。

  虽然猜到了他的主要目的是出于保护,以防昨天那些人再来找她麻烦,可是总觉得很火大!!

  利采弥垂头,等他越过自己走在前面了才悄悄瞪着他的后背,小声嘀咕:“还不是你害的。”明明还有别的办法。

  粟静耳尖,没回头:“别迁怒我啊。”

  “就是你害的。”

  “你是复读机么?”

  “……”

  相识许久,这还是两人首次像普通朋友那样吵吵闹闹,只是粟静今天并没有直接回去,他还要去店里帮忙。

  往后的许多天,她和粟静不曾再结伴归家,每次放学后,在街道上的十字路口等红绿灯之时,她继续保持直行,他则脚步一转,走向了另一条街道。

  利采弥目送他远去,似乎有些明白了他们明明就住楼上楼下,却为什么总是碰不到面的原因。

  值得庆幸的是,不知是林佐希的周旋起到了作用,还是粟静那天在她教室里表明“这个人大爷我在罩着”的举动有了成果,她再也没有被别人堵着说闲话。

  利初华女士的肚子逐渐显怀,她还正常的去工作,不过自从怀孕后她就没有再加班,也不再接兼职了。

  利采弥看着她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越来越真实的感受到自己是个快要做姐姐的人了,期待之余,她学着独立起来。

  她想过了,母亲工作这么忙,她能帮的,也就只有接过照顾弟妹的重担。

  在她的理解里,照顾等于操心衣食住行,而最基本的,也就是一日三餐。

  所以周末去林家的时候,她不仅坚持自己一个人来回,还开始在厨房里给周嫂打下手。

  两个月后,熟读几本菜谱,围观周嫂做饭许久的利采弥,按照周嫂教的步骤开始试着做简单的菜式,恰在此时,粟静又重新往林家里走动。

  林恺钊承诺过菜圃那块地永久给他使用,因此不管粟静勤劳耕作还是弃之不理,他都不会去动它,更不会帮他打理,现在几个月过去,那块地早已被杂草成功侵占。

  粟静买了很多菜籽回来,打算第三次播种,粗枝大叶的林佐希不知又干了什么好事,被他捏住弱点的抓了壮丁。

  二人合力拆了去年粟静搭的竹架,加上除草翻土,总共花掉了两个周末。

  待他种的马铃薯等农作物抽芽时,利采弥做的菜终于达到可以端上桌的水平,当然,她目前只会做普通的家常菜而已,不过还是荣获了林家祖孙的好评。

  哈?粟静?嗯……他没有发表意见,平常不管咸甜酸辣,那个人吃什么都是一个表情。

  利采弥一度怀疑他失去了味觉,直到某一天,他将饭前清汤喝进嘴里没几秒,突然像脱弦的利箭般奔向卫生间。

  丞相事件之后,粟静再也不碰鸡肉。

  而刚才他喝的菠菜肉丸汤出自她之手,里面的汤水是老母鸡熬出来的清汤,她忘了告诉他,没想到他却还能尝得出来。

  她错了,那个人不是没有味觉,连嗅觉都灵敏过头了。

  粟静回来后只吃了几口就没再吃了,脸色有些苍白,一整个下午都是恹恹的,做什么都是兴趣缺缺。

  残阳西沉,到点回家的时候。

  因为粟静最近也没让人接送,他这个样子林恺钊有些不放心,他喊来利采弥:“要是方便的话,采弥今天就和小静一起回去吧。”

  利采弥乖巧的点头,说起来,如果他的异样和那碗鸡汤有关的话,他变成现在的弱鸡样都是她的锅。

  粟静面带倦色,两人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交流。

  快到楼下的时候,利采弥看到利初华女士在阳台上收被子,可能是不经意发现了他们,她突兀的停下了动作,然后走到阳台边,朝下俯视着他们。

  利采弥起初以为她是在看自己,但很快就发现她的目光其实是落在她的身侧,

  粟静眉宇紧锁,毫无所觉。

  电梯一路往上,家门虚掩着,她推门入内。

  利初华站在落地窗前,她背着光,脸上的冷漠却让人瞧得一清二楚,冷硬的语气透露出了她此刻极度的不悦:“你们为什么会一起回来。”

  看样子,她是知道粟静这个人的。

  利采弥想起了和林家爷爷的约定,迟疑半晌,决定实话实说:“他是希哥的朋友,今天在林爷爷家碰到他,他身体不舒服,爷爷就让我送他回家。”

  她的话里没有一句假话,但却刻意引导别人往“她和粟静不怎么熟”上去想,而且对象还是她母亲,利采弥不免有些心虚。

  利初华眼神冰冷,没有追问,探究的目光却久久停留在她身上。

  “以后,没事不要靠近六楼。”

  声音里冷气不减,甚至含着浓浓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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