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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女皇


  楚剑离缓缓冷下脸,偏头以极其不屑的目光瞅着越候彦,那眼神异常犀利,带着浓浓的危险气息和鄙夷。

  破晓没心情理会面前明争暗斗的两个男人,瞬也不瞬的瞅着被封一搂住的女人。

  “看什么看?楚剑离,当初说什么来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吧?真不明白你用了什么好处收买了这个女人,不过朕最看不惯你这种阳奉阴违的伪君子,靠女人吃饭,啧啧啧!”话语过于孩子气,但只要能气到对方,即便没素质的骂人他也不介意。

  一口气憋了小半年,叫他如何咽得下去?兵戎相见,目前的实力还无法动兵,唯一的也就只能逞口舌之快了,当然,单打独斗他也不怕他。

  一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这种小人,却被这种人摆了一道,吃了个哑巴亏。

  “闪开!”

  眼看楚剑离双眼眯成一条线,破晓伸手推开了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封一,冲他怀里一直垂着头,很是虚弱的女人道:“抬起头来!”

  封一不解的皱眉,但在同时也搂紧了女子,表示着这女人对他的重要性。

  乔凤以为破晓是为她去出头了,就低头上前拉拉破晓的袖子沙哑道:“算了,我没事!”

  “抬起头来!”破晓不容拒绝的命令,声音压得很低,可愤怒已经很明显了。

  女子闻言抬起苍白的小脸,峨眉微蹙,眼圈乌黑,嘴唇泛白,脖颈上的红疹子也逐渐印入大家的眼帘,咧嘴道:“破晓,我们又见面了,过得可好?”

  “嘶……淼水?你……你和他……怎……怎么在一起?”乔凤简直被惊得大呼了起来,颤抖着小手指着封一,他们……怎么会在一起?仿佛一对恋人?

  破晓冷冷的望着这一切,是啊,又见面了,万万想不到这一趟还能看到她,世界真的好小,小到几乎可以以这种方式见面,不知该如何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太复杂了,为什么是封一?这对乔凤的打击一定很大吧?

  长叹一声点点头:“还行,你呢?怎么搞成这样了?”曾经那个嚣张跋扈的人呢?搞得快要死一样,需要搀扶着才可行动。

  “离她远一点!”

  忽地,顾晚灯淡漠的来到破晓身后,拉着她的手臂向后扯。

  “没事,这是故人,她不能拿我怎么样的!”破晓想拒绝。

  “这是花柳!”

  “没事,我抵抗力很……唔……花柳?”还想抗拒的某女闻言顿时瞠目结舌,吓得周遭的人们快速散开,深怕被沾染,这玩意可真会传染的。

  淼水见都对她指指点点就赶紧低头,一副不敢见人的样子,身躯微微打颤,眸中有着屈辱。

  封一一见顾晚灯,就赶紧掀开衣摆带领着淼水跪了下去,祈求道:“听闻顾神医有来龙泉山庄,在下便带来了拙荆,还望神医发发慈悲,救她一命!”

  拙荆……乔凤悲伤的转身,泪珠早已像断了线的珠子,第一次尝试着去爱一个人,爱得这么的卑微,这么的凄凉,原来对方到至今都不曾给她一个眼神,一切都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对不起破晓,我想先回屋了!”

  “好!”破晓没阻拦,现在乔凤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她不是她,不知道这得有多痛,但那小小身躯上散发出的悲伤她感受到了,突然觉得还是顾晚灯好,永远也不会给她带个女人回来。

  木头一点有木头一点的好处,虽然不会有大喜,但也不会有大悲。

  见破晓一副痛心疾首,顾晚灯就直接拒绝道:“我们走!”拉过破晓的手腕转身要离开是非之地。

  抵不过他的大力,走了几步后破晓就开始挣扎:“你这人有没有礼貌?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最起码也得给他一个拒绝的理由吧?”

  理由?这就是理由,都告诉她多少次了,心情不可太过压抑,对胎儿不好,怎么总是不听话?阴着脸不予回答。

  “还是你根本就治不好她?”破晓很讨厌自己的好奇心,她真的好想好想知道淼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得花柳?又怎么和封一在一起的?更多的是想了解一下实情,好看看乔凤有没有机会。

  奈何男人根本就一副懒得理会她的意思,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回绝,那个得狂犬病的女孩他不是都表现了医者父母心吗?怎么淼水他就不管不顾了?还在记当初她引诱他之事吗?

  “这样,我就去和她谈谈,有件事我必须得搞清楚!”救不救她都无所谓,淼水如今对她来说,连一粒尘埃都算不上,因为这种女人而让乔凤错过一段姻缘,那就太可惜了。

  睫宇间瞬间出现褶痕,见女人过于执着,便不得不自怀中取出一粒药丸道:“吃了它,可以躲过染指,但对孩子有害,你自己……选择吧!”语毕便冷着脸离开了人群,走向后院。

  手心慢慢捏紧,知道男人生气了,怪不得他说他最怕的就是她不听话,瞅瞅紧紧抓着淼水小手的封一,最终还是把心一横,将药丸吞入了腹中,黑着脸上前拉过淼水道:“你跟我来!”

  “放手!”封一见顾晚灯已走便开始厉喝。

  楚剑离没料到手下会如此无礼,赶紧训斥:“封一,你越轨了!”

  气氛顿时尴尬,淼水见封一还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就虚弱的摇摇头:“没事的!”有气无力的随着破晓的步伐脱离人群,实则她也不想再被人用唾弃的目光扫视,只想快点脱离,可以说这正中下怀,面对上官破晓总比面对如此多俊逸男子要轻松得多。

  “破晓……”

  宝月见大家都没有阻止便赶紧上前避开淼水挡去了去路,担忧的望着那大腹便便的女人,不是她对顾神医没信心,或许是她是女人,心眼太小,依旧很担心,这可是花柳,一旦沾染,不光名誉会受损,生命也会有危险。

  “我没事的,你先进去沐浴吧,你们都去吧,我和她聊聊就来!”说完就拉着淼水走向了后院,表情很是坚定,这或许就是为什么大伙不阻拦的意思。

  竹无伤嗤笑道:“进去吧,她决定的事,什么时候改变过?”连顾晚灯都无法阻止她,世界还能有谁会令她乖乖听话?

  几个男人全都摊手,他们可没那个本事。

  宝月也很是无奈,破晓太一意孤行了,虽说至今都没遇到过麻烦,总是能逢凶化吉,可这样终究不是好事,人人都有好奇心,可也没这么大的吧?只好低垂着头颅走进浴场。

  一簇火苗徐徐而升,照亮整间古香古色的厢房,破晓吹灭火种坐到四方桌的另一端,即便怀有六个月的身孕,依旧抬起一脚踩踏在凳子上,审视了那病怏怏的美人半天才扬扬下颚:“说吧,怎么会弄成这样?”

  淼水一身水绿色纱裙,很是清淡,倒是很配那苍白的容颜,峨眉微微蹙紧,抬起眼帘苦涩的笑道:“自从被你赶出上官府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真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甚至连针线活都做不好,在宝司部落的一个小镇上帮人洗碗,结果不到第五天就因为将一叠餐盘打碎而被赶走,沦落街头,睡过破庙,像乞丐一样,连一件像样的衣裳都买不起,甚至还和畜生抢过食物,在你们大鱼大肉时,我或许正在和狗争食呢!”

  “这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话虽这么说,表情却和缓了不少,这一次她确定淼水没有再撒谎,这个女人过于骄傲,最忌讳在敌人面前服软,或许是连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没必要隐瞒吧?

  如果是为了求顾晚灯救一命,那么以淼水的性子,一定会把这难题丢给封一来解决,不必来看人脸色。

  “你能不损我吗?”淼水有气无力的眯眼。

  “哼!”破晓不屑的偏头。

  气氛发生改变,很是怪异,沉默许久淼水才长叹:“是啊,咎由自取,不过我并不后悔,当初是你自己答应了我的爹娘好生照顾我,是你背信弃义,不是吗?”

  某女咬咬银牙,瞪眼道:“你还是死性不改,难道就因为答应,就要忍受你坏事做尽吗?”

  “得了吧,我不想和你吵,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和封一是怎么一回事吗?”淼水明显也不高兴了,由于无法太过用力说话,底气少了许多,不耐烦道:“后来受不了被人欺凌,受不了忍饥挨饿,每天站在花楼门口看着那些女人穿着绫罗绸缎,用着上好的胭脂水粉,很是羡慕,我不过是想过去捡个包子,就被那花魁一脚踢开,呵呵!那一刻开始,我就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被人羞辱欺压,所以我走进了那家花楼,不出半个月,当上了整条花街最有名的名妓,失去的便是这副身子,不过每天可以大鱼大肉,享受公主般的待遇,也知足,可好景不长,一个月前,得知染上了花柳,那一刻我才知道老天一直就没放过我!”

  “你就是这样,好好的姑娘,谁会去羡慕妓子?你难道就不觉得你有做错吗?”破晓彻底震撼住,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一边做妓子,一边给自己立牌坊,一直觉得走入风尘的女人都是迫不得已,原来也不尽然。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淼水居然至今都没有反省,可以说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弄得好像全天下都欠了她一样,自己不自爱,还愿老天爷。

  “我有什么错?从小孝顺父母,结果因为你,最疼我的爹娘死了,要不是你将我惯成一个不能吃苦的人,被你赶走后,我会天天去想锦衣玉食的生活吗?这真的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我淼水的一家就这么毁了!”淼水一脸的指责,眼里有着憎恨。

  啧啧啧,神啊,太不可思议了,真后悔当初答应她父母照顾她了,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直接单刀直入:“说说,为何会和封一在一起?”

  淼水这才回归正常,再次长叹道:“得知有花柳后,我便离开了青楼,因为那里的人几乎都歧视我,连老鸨子都变得无情,只好决意一死,结果就被他救了,你说可笑不可笑,我都说我有病了,他还救我,说一定帮我治好,还说什么要娶我,傻男人!”

  “原来如此,确实傻!”莫不是看上淼水的美貌了?可天下美人多不胜数,他又是楚剑离的贴身保镖,美女应该见过不少,那是为了什么呢?

  “是他给了我希望,让我不再孤单,从来就没一个男人对我如此好过,那些在床上说爱我的,转眼就又去对别人说了,也是他让我知道什么是真爱,破晓,就当我最后一次求你,帮帮我!”祈求的看向那个恨入骨血的女人,现在只有她能帮她了,顾晚灯根本就没有要救她的意思。

  得到想到的,起身挥挥手头也不回道:“不可能!”淼水,路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而你在我这里的这一条早就被你自己走死了,连一条钢索那么细的路都不曾留,把我上官破晓看成是个善良的人你就太傻了。

  “上官破晓,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会得到报应的……”

  ‘砰砰啪啪……’

  身后的叫骂声和砸东西声令破晓拧眉,真不明白这淼水的思维是不是畸形?如此不听劝告,也就封一那傻子老实人才会把她当宝贝看了。

  烟雾缭绕的空间下,偌大的浴池天然构造,山石下的地面全以鹅卵石铺造,池子足矣同时容纳下上千人,此刻却只有四人享用,三大一小。

  均是一丝不挂,越候彦坐躺在池子边,双手撑开抵在池边,一手握着夜光杯,一手有节奏感的敲击着玉石,绸缎般的黑发铺张在肌理分明、白里透红的胸膛上,唇角上扬,隐约可见的小腹找不出丁点赘肉,倒是迷人万人,性感到足矣令任何女人鼻血狂喷。

  云伊生和秋风华也毫不逊色,三张绝对能进天下十大美男排行榜的脸令场面很是旖旎。

  上官墨顺着三个男人的小腹看下去,后又看看自己的,仰头开始沉思。

  “小鬼,有没有兴趣做太子?”

  终于,越候彦打破沉默,话语里充满引诱,凤眼微挑,好似胸有成竹。

  “是啊,墨儿,想做太子吗?”云伊生爱怜的望向那漂亮的小宝贝,期望着他的回答。

  上官墨小大人一样的摇摇头:“做皇帝太累,且会丧心病狂,我还想多活几年!”

  闻言,三个男人面面相觑,越候彦抬手就冲他的后脑打去:“你这臭小子,胆子不小,谁教你的?”

  “娘说你们狼心狗肺,不是东西,丧心病狂!”墨儿气鼓鼓的捂着后脑狠瞪着越候彦,变态,小孩子也打。

  “有你这样说自己爹的吗?你这小孩子好的不学竟学一些没用的。”某越嘴角抽筋,该死的女人,就是这样来误导孩子的?

  墨儿见几人几乎全都将他当孩子看,也学他们一样把双手撑开,手肘低着石台,悠闲道:“总之是你们不对,谁叫你们老是欺负我娘?”

  云伊生赶紧摇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时候我们都还小,真的,思想不成熟,犯了错,这不是都向她道歉了吗?知错能改才是好孩子的!”

  是吗?好像是,娘亲说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三个坏蛋对他还不错,而且确实有跟娘认错过,是值得原谅的,而且要让大人们化干戈为玉帛就得和他们搞好关系,抿唇天真的笑道:“算了,娘那人本来就小肚鸡肠,其实她有很多优点,比如每次都会给我零用钱,还让我学武,还给我买玩具……”

  “你的意思只要对你好就是好人?”越候彦不断呲牙,幼稚。

  “那当然,对小爷不好的都是坏人!”一副没得商量的余地,想拉拢他,首先就得对他好才行。

  “那好,我这里有一本秘籍,学会后可催眠敌人,当然我现在老了,没法学了,你叫我爹,回去后就送给你如何?”某越不到一盏茶功夫就知道了宝宝的软肋,开始蛊惑,哼!上官破晓,想阻止朕与儿子相认,简直太不自量力了。

  果然,墨儿眼睛一亮,赶紧叫道:“爹!”反正这就有可能是他爹,叫一声又不会死,到时候也给娘亲学,她就不会打他屁股了。

  一见有效果,秋风华也献媚道:“我这里有一本传家秘籍,学会后,只要你有本事,就可到达二十一曾内力,天下无人能及,就是顾晚灯那也不在话下!”

  “我这里也有一本秘籍,是太上皇传下的,学会可任意对人下蛊,叫他向东他不敢向西……”

  上官墨越听越激动,最后兴奋的瞪圆眼睛:“真的吗?”天啊,那自己不是天下无敌了?

  “君无戏言!”越候彦和两位好友同时眨眨眼,嘴边挂着邪笑,至于这小子是否真的能练成,那还真要看他的运气,自古以来,谁练成过?否则也不至于一直被那些绝顶高手打压了。

  “爹爹爹,我要我要,一言为定!”天,叫个爹,居然有这么多好处?这……太美了。

  就这样,三本根本就无人练成过的秘籍彻底收服了某宝宝,三个男人听得那一声‘爹’兴奋不已,被儿子叫爹就是比女儿叫父皇要动听,至于是谁的孩子,这个问题还等彻底征服了他再说吧。

  心情舒畅的三人开始思量未来的国运,儿子是有了,可此刻江山快不保,一旦上官破晓和楚剑离联手,那么真是岌岌可危。

  “你说这楚剑离怎会如此卑鄙?居然对一个女人如此狗腿,一听说她来龙泉山庄就屁颠屁颠的跟来,最痛恨这种靠女人吃饭的人了!”越候彦一说起楚剑离就没好脸色,不断唾弃。

  云伊生无奈的摇头:“他也不过是在利用那女人罢了,一旦他们收服了天下,楚剑离定会想方设法的铲除夜惜,好一统天下,真不知道这女人怎么这般信任他!”

  “人家还就是信他也不信我们,有什么办法?”秋风华自嘲一声,都跟她说过,不管她是谁,都会一如既往的对她,结果宁愿去找楚剑离合作也不找他,蠢女人。

  越候彦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后重重的放下,冷笑道:“那上官破晓也不是善类,要弄她,谈何容易?说不定她才是最后的赢家,要不是看在她对我们的百姓并未刁难,明年定打得她再无翻身之日!”

  没错,经历了这么多,早就没了继续的想法,损失的是一个个活生生的将士,不是一根杂草,只是目前不知道这夜惜和楚剑离到底是什么关系,总之他要和那小人共拥天下的话,他第一个不同意。

  如果上官破晓可以和楚剑离划开界限,将荆国收过来,他愿意放手,也累了,身心疲惫,斗来斗去,斗到最后,不知要损失多少英魂,现在放手或许还可以流芳百世,等到那时候,不遗臭万年也难。

  那女人太难对付,在他们身边那么久都没看出破绽,居然一直在部署,这太让人震撼畏惧了,主要是现在拉不下脸去找她谈判,再说了,万一她来一个一定和楚剑离在一起合作,那他的脸往哪里搁?

  “哎!你们说明年我们还能这样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吗?”云伊生无奈的皱眉。

  “不能吧,反正一旦亡国,我便陪那些将士而去,绝不苟且偷生!”秋风华同样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那上官破晓恨他们入骨,如今人家有那个实力,又怎会不直接用攻打来取胜?商量来商量去,居然发现没有一个阵法可抵抗宝司军和荆军,能带兵的能人不是死的死,就是逃的逃,现在三国里虽说将士不少,可连连打败仗,还丢失了一百座城池,老百姓都早已失去了信心。

  人人自危,天下早已大乱,几乎没多少人肯听令于他们了。

  “为什么……”上官墨又盯着三个男人小腹下看了许久后才问出了一个基本小孩子都会问的问题:“为什么你们那里和我的这里不一样?”

  正在感慨的三人闻言纷纷顺着他的目光看看自己的下半身又看看他的下半身,后一同惊讶的张口。

  “这……怎么回答?”云伊生从没面临过这种问题,一时间有些尴尬,都说小孩子的问题会很多,但都要一一的回复,否则会影响智慧发育的,可又要如何回答?

  越候彦见都看着他,赶紧摆手敷衍:“你长大了,它也就大了!”

  墨儿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下,继续问道:“为什么你们有的,我就没有?”记得崔叔叔说过,男人强不强,主要就看这里,可自己的怎么会小成这样?难道是自己太柔弱了?

  “因为你还不够强!”越候彦对答如流,不假思索。

  现在哪还有心思想如何回答他这种白痴问题?想着如何保命保住江山,如何铲除楚剑离才重要。

  楚剑离,那就是一根刺,扎得他无力翻身,恨已经深入骨髓,不除不快。

  “我走了,你们慢慢洗吧!”上官墨赶紧翻身上岸,三两下擦干身子穿起衣袍就冲出了浴馆。

  “喂……臭小子,跑得比兔子还快,这一点太像我了,一定是我的!”越候彦满意的扬唇,忽感不对劲,撇向旁边的两位,见都一副仇视的样子就解释道:“个人感觉,我比你们跑得快!”

  云伊生则冷笑:“快不快,跑了才知道!”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后也快速起身整理着装。

  这可不是小问题,儿子就一个,要确认是谁的,还真没人能有这个本事来确认,唯一的办法就是生活习性了,即便明年会死,可在死之前可以有个儿子也死而无憾了。

  说来也奇怪,这孩子的容貌像极了他娘,真难分辨到底像谁。

  大堂内,是为诸位客人沐浴后玩乐之地,有各式各样的美味餐饮,所以此刻很是热闹,破晓穿着统一制服大大咧咧的坐在最中间一桌,惹来不少怪异的目光。

  “你看那女人,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比个大男人还要夸张!”

  “人家那是不拘小节,豪迈!”

  有夸赞的,有鄙夷的,显然并没多少人认出他们。

  破晓这种话已经听得耳朵起茧,不过是双腿叠加而已,怎么就被说得这么难听?万恶的旧社会,在二十一世纪,女人这种坐姿才叫优雅好不好?非要像个千金小姐一样扭捏的并拢才叫奇怪。

  “破晓,你说明年这里我们能拿下吗?”夜惜对着这富饶之地摩拳擦掌,或许是他太心急,知道现在不可动兵,可只要和楚剑离立刻合谋,其实也可以攻下来的,只是会损失许多战士,毕竟部署还不够精确。

  “相信自己,就一定能!”某女端着茶杯轻抿,明年过后,希望一切都会成为定局,不想再看到人血组成的小河。

  楚剑离合并折扇,笑道:“随时助大王一臂之力!”现在越候彦三人算是大伙的共同敌人,早些铲除才可安枕无忧。

  “呼!我告诉你,不是我不行,而是今天确实状态不佳,下一次咱再接着来!”

  大伙齐齐转头看向门口进入的三人,穿着男人才可穿戴的浴装,众多人里,倒是鹤立鸡群。

  秋风华白了越候彦一眼,嗤笑:“下一次谁还陪你疯?总之我赢了,而你们……已经失去了资格!”

  说说笑笑的坐到一张一直无人敢窥视的红木桌前,任谁也想不到三位君王不过是因为一个孩子的跑路速度过快就去狂奔了一炷香之久,弄得此刻面颊通红,气喘吁吁。

  “他们打架去了?怎么弄成这样?”破晓指指那三个人,好奇的问着好友们。

  竹无伤也猜测不到这三人又再玩什么花样,不过他是不屑去打问,一群败类,早死早投胎才好。

  楚剑离不动声色望向对岸的女孩,很厌恶那三人的到来,打断了方才的话题,还是破晓并不想早日拿下三国?如今突然发兵,定将三国打个措手不及,为何她一点也不上心?一定要等到明年吗?

  看向夜惜,这个人显然很焦急,或许自己该转换一下目标了。

  无意间看到竹无伤等人望着破晓的眼神充满爱慕,有意思,这个女人确实有吸引力,可已经是有夫之妇了,虽说没成亲,但已经人尽皆知,哎,一个女人,到底伤了多少人的心?

  “噗咳咳咳!”

  “哇!”

  “上帝啊!”破晓见无数人喷饭,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顿时惊呼出声。

  只见门口,上官墨双手叉腰,浑身只穿着一件小里衣,下半身全数展露在外……

  某宝宝大摇大摆的看着大伙震撼住的目光走到破晓面前,挺起腰身高傲道:“怎么样?比你们都厉害吧?”

  “噗!”竹无伤赶紧转头举起茶杯饮下,尽量忍住想要捧腹大笑的冲动。

  破晓忽略掉周围的嘲笑声,慢慢沉下脸,冷冷问道:“谁说的?”

  一听这带着隐忍怒气的话语,不远处三个男人赶紧转正身躯开始谈天说地。

  “这里的空气不错!”

  “是啊,有空得多来走走!”

  某女深吸一口气,已经知道了答案,愤怒的一把拉过宝宝的手臂扯掉那些白胡子,把他强按在大腿上对着白嫩嫩的屁股就是一阵狂打:“我叫你不学好,叫你不学好,说!以后还敢不敢不穿裤子到处跑了?”

  ‘啪啪啪啪!’声极为响亮,表情更是可以用凶神恶煞来形容。

  “哇哇哇哇……好痛啊,哇哇哇哇……顾叔叔救命啊……不敢了不敢了……”打了十下,墨儿就张嘴大哭起来,豆大的眼泪儿啪嗒啪嗒的掉落,不敢大力反抗,害怕伤到娘亲肚子里的妹妹。

  崔墨奇等人都转头不去看,仿佛已经习惯了都。

  可越候彦这三人就行不通了,云伊生黑着脸上前刚想抢过孩子,可见玉蝴蝶正挑眉玩味的看着他就捏住破晓扬起还要毒打的小手生硬道:“是我教的!”

  “还有我!”越候彦也站在了云伊生背后。

  秋风华听着孩子的哭声,心肝一阵发疼,也上前道:“你……要打就打我好了!”怎么这么粗鲁?居然打孩子,太恶毒了。

  破晓面无表情的抽回手,冷冷的瞪向那三个同仇敌忾的人,在对上秋风华那哀怨的眼神时,一些要脱口而出的狠话也被咽了下去,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想发狠也狠不起来,觉得亏欠吧?至今这个男人还在想着她,着实烦闷。

  本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没想到再次见面看到的不是男人的憎恨,而是哀怨,怨她欺骗他吗?

  “有你们这样教孩子的吗?看看周围,哪个不笑话?”放软语气,扫视了四周一圈,也不嫌丢人吗?

  越候彦冷冷的望向那些多嘴之人咬牙道:“朕倒要看看谁敢!”

  人们赶紧低头不语,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下。

  破晓无奈的摇摇头,决定了,就是死也不会把孩子给他们教育,动不动就仗势欺人,没有一个是真正以德服人的,将楼离央递来的外套包在宝宝的身躯上长叹道:“你们走吧!”

  越候彦阴郁的眯眼,瞅着女人那一脸的不耐烦就微微捏拳,后不屑的笑道:“此处乃赤国,要走也并未吾等吧?”

  “我们走!”破晓几乎不带思考的站起身,屡先撞开秋风华的肩膀走向了门口。

  一伙人陆陆续续离去,末尾的楚剑离扬唇小声道:“莽夫!”也不去看他们的表情,几乎不用看也知道是何种模样,哼!就这种人也想坐稳江山,简直是贻笑大方,这个时候了还逞强,可悲。

  确实,越候彦恨不得立刻将那堆人全部一并处死,奈何能力有限,一个顾晚灯就够他们受的了,这些联手,根本就无法想象。

  可错了就无法填补,现在那个女人定将他们三个恨之入骨吧?还想什么和谈?

  秋风华还保持着被撞开的姿势,眼睑低垂,后大步离开了大堂。

  等肇事者一并离开后,老百姓们都悲哀的摇头,哎!这就是他们的国君,如此没用,国家迟早完矣,看来得想办法另寻生路了。

  “等等!”

  各色灯笼处处高挂,散发出七彩光芒,后花园的假山下,破晓站住脚,但没转头,冷笑道:“秋皇有何事?”

  夜惜等人都不解的转身,见秋风华独自一人站在拱门处便一切明了,竹无伤拍拍破晓的肩膀道:“我们先回屋了!”

  “一起走!”破晓此刻心里很不爽,也不想听秋风华废话,跟着大伙绝然的前进。

  秋风华抿紧薄唇,没有再追赶,只是淡淡的望着那抹倩影,原来这么久,一直在一厢情愿呢,连一个回眸都不屑给他吗?忽然感觉浑身都被疲惫笼罩,无力的靠在石壁上,不知道这一生到底在活什么,从来没觉得这么累过。

  朝九晚五的忙碌,终日提心吊胆,曾经那份轻狂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无能为力,每日要面对大臣们失望的表情,老百姓期盼的眼神……

  这些勉强可以接受,最伤人的莫过于心爱之人的仇视,不求长相厮守,不求与子偕老,只求见面时不再恶言相向,不再一说起他就是如何将他击败,难道这真的只是奢望吗?

  “风华,算了吧,世界上女人这么多,你为什么非要喜欢这么一个根本就一心想除掉你的人呢?”越候彦痛心的搂住好友,玫瑰虽美,却朵朵带刺,一定要被扎得浑身是伤后才肯罢手吗?

  秋风华仰头苦笑,是啊,天下女人何其多?可上官破晓就一个,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都在她身上找到了,狂喜,狂悲,一瞬间,所有的坚强都瞬间崩塌,真的好想看到她对着他真心的笑一次,恐怕今生都不可能了吧?

  夜里,破晓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走进顾晚灯的厢房,见他并未坐在桌前作画,而是一脸阴沉的稳坐木桌前便抿唇慢慢上前,嗫嚅道:“对不起!”

  “对于你来说,何事最重要?”

  男人的语气过于平淡,平淡到听不出有丁点怒气,这令破晓很是意外,却也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一颗心瞬间悬了起来:“觉得重要的都重要!”

  顾晚灯点点头,后起身俯视着女子很是无奈的长叹:“我想……我们……似乎……并不合适!”

  “哦!”慢慢垂头,在他说前面几个字时,已经想到了后面的话,电视剧里不都这样演吗?忽然觉得好想哭,可还是忍了下去,抚摸着隆起的小腹仰头微笑:“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不知道。”乏了,在一起这么久,真的乏了,无论是思维还是处事方式都有着很大的分歧,无法共存。

  泪,终于滚落,深吸一口气颔首道:“其实……我是可以改变的!”第一次如此放低姿态,目光虽然平淡,可里面存在着太多的慌张,她知道她不该因为朋友而伤害自己最在乎的人,可乔凤也是她最在乎的人,即便时光倒转,还是会那么做的。

  顾晚灯不想去看女人梨花带雨的模样,转身开始收拾东西:“我们本就不该相遇,是我自己把持不住,不怪你,今后你多加保重,这个……还给你!”取出那株只用了少许的鲜红色灵芝送到了破晓的手心内:“还有一些回魂丹也放在了抽屉里,够你用到江山稳定了!”

  “你认为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这些是吗?”难道就不能给一个机会吗?任何人都会做错事,天下哪有完美无缺的人?

  “随你怎么想!”待收拾好后才转身望着那一直看着他默默落泪的人儿,捏住包袱的大手不断收紧,有着太多的不舍,令他无法再头也不回的离去。

  破晓委屈的撅嘴指指肚子道:“他一定像你期待他一样期待你的,你真的要扔下我们吗?”见男人有着犹豫就表现得更加楚楚可怜了。

  顾晚灯第一次对女人有了一种束手无措的感觉,忽然感觉到这辈子都被这个人给套牢了,烦闷的松开包袱上前居高临下道:“是你先不要他的!”怎么现在弄得是他的错一样?

  “你不是顾神医吗?我相信你不会让他受伤的!”某女破涕而笑,拉起男人的大手摇啊摇,开始撒娇。

  就赌他舍不得,虽然这男人不会说话,可做的事她都看在眼里,绝对的正人君子,有时候有那么一点点小气,见他蹙眉就赶紧道:“下次我再也不敢了好不好?”

  “你每次都这么说!”哪一次兑现过?

  破晓擦擦眼泪迅速走到书桌后打开男人的包袱取出文房四宝,开始写保证书:“看我的。”

  顾晚灯绕到女人身后,见到‘保证书’三个字后满意的点头:“继续写!”

  “恩!如果上官破晓要再不听话,顾晚灯有权带走上官墨,有权废除上官破晓的内力,更有权带走肚子里的宝宝,这样怎么样?”期盼的望向男人。

  接过绢布装进怀中,看来很是在乎,一场风波总算过去,让某女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三更时分,屋外依旧灯火通明,屋内更是窗明几净,某女坐在凳子上享受着绝等待遇,视线定格在脚下的铜盆里,男人修长十指正温柔的为它们清洗,活着太美好了。

  “顾晚灯,你说你的名字怎么这么奇怪,顾晚灯,你说我叫你全名吧,又觉得不够亲昵,叫你晚灯吧,又很怪,叫你灯,就更怪了,哎!”这是她历来最发愁的一件事,叫老公?可还没成亲,叫亲爱的?可太肉麻,除了叫顾晚灯,她不知道叫什么好。

  顾晚灯白了女人一眼,拿过擦脚布小心翼翼的将那白皙小脚擦干后再为她穿上鞋子,不知道她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前一刻泪流满面,这一会就笑容满面。

  “名字是师傅取的,她说我是傍晚出生,为我挑选的武器是幽昙,故取名晚灯!”

  “怪里怪气的,要不你用我在武陵山下军营里的名字吧,陆文彪,如何?”

  “胡闹!”

  男人起身没好气的将包袱内的东西再一一取出,算来算去,怎么就没算到有这一天?

  某女嘟嘴端起铜盆走到屋外,刚刚要倒水时,就吓得向后一个仓促:“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柱子后,一身银灰色锦衣华服的秋风华站姿笔挺,见女人一脸的恐慌就尴尬的捏捏折扇:“看……看月亮!”

  “在这里看月亮?”吃饱了撑的?

  “哦,散……散步到了这里!”俊颜不断涨红,仿佛一个等待姑娘的毛头小子:“想看看你!”

  神经有问题?破晓刚要请他进屋时,一道长长的黑影笼罩了她背后的光束,而秋风华在见到顾晚灯出来后就更是尴尬了,只能颓废的离去:“我走了!”

  顾晚灯表情很是不友善,令画面极其的诡异。

  秋风华像极了一只还没斗就已经败下阵来的公鸡,艰难的走向远方,而赶走饿狼的猛龙则搀扶着爱人进屋,就在门要掩上时,忽听秋风华又跑了回来。

  “不许出去!”察觉女人有要出去的意思,顾晚灯冷声制止。

  破晓知道男人怕什么,虽说以前自己是被强迫的,可依旧和秋风华有过渊源,安抚性的拍拍他的大手:“没事的,我也该和他谈谈了,否则他不会死心的!”

  顾晚灯还是有些不放心,打开们道:“我随你一起去!”

  干,小心眼。

  见破晓出来,秋风华有短暂的惬意,然而在看到顾晚灯紧紧跟随后,一颗心再次落入谷底,望着女人道:“可以单独聊聊吗?今天过后,我再也不会打搅你了。”再也不会了。

  一听以后都不会打搅,顾晚灯无所谓的转身回屋,并未像某些人那样偷听,而是关上门走回书桌后将多年来记载好的旷世奇书归置到一起,以针线缝制。

  微凉的夜晚带着清爽,破晓依旧很是享受古代的夜晚,边走边四处张望。

  “这个……给你!”

  终于在走了一大段路后,男人掏出玉玺送到了女人的手中。

  沉甸甸的鸡血石打造的玉玺令破晓怔住,不敢相信的望向男人,见他一脸笑意就不知该如何回应,太过震撼了,这……就像是在做梦,惊愕的问道:“给我个理由。”

  “希望以后我们可以像你和夜惜那样,可以和颜悦色,不再针锋相对,可以吗?”那种天天被喜欢的人算计的感觉他真的不敢去想了,如果真的那么恨,他情愿她一刀杀了他,也不要再苦苦的煎熬,太痛苦了。

  “就为了这个你连你祖宗打下的基业也不要了?”

  秋风华的笑开始变得很牵强,摇摇头:“不是不要,你也看到了,我根本就不是那块料,江山迟早也会被你们抢夺去,与其那样,还不如自投罗网来得干脆,说好最后一面就是最后一面,可世界说大也不大,如果哪天偶然遇到了,希望你可以不要把我当仇人,故人就好。”

  “还给你,秋风华,我情愿自己光明正大的拿到它,而不是因为这样就欠你的一个人情!”将玉玺还了回去,奈何男人却躲开了,第一次知道自己的魅力居然大到可以让一国之君拿着玉玺来跟她说这一番话,就为了将来相遇了可以和颜悦色?他是不是真的生病了?还是疯了?

  “都一样,现在也就等于是你自己拿到它了,破晓,你难道不知道你已经让我们退无可退了吗?我知是害怕你被楚剑离利用,与其到时候你和他来争夺耀国,还不如先给你,因为我相信你会好好善待耀国的每一个人,我把它交给你了,好好运用它,莫要落入奸人之手,我……走了!”

  好似强壮的正定再也维持不住,转过身一步一步远离,仰起头阻止眼眶内的水份滑落,从来没这么渴望过要寻找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藏躲起来,真的累了,什么责任和义气都无力去思考了,只想这样撒手不管。

  或许在你眼里,我秋风华的爱很可笑,但它是存在的,无坚不摧的,甚至让我自己都无法去抵抗,这个决定虽然来得突然,可我并不后悔,即便不爱你,也不后悔,只有你才配得上它。

  捏住玉玺站在原地,没有挽留,因为她给不了他什么,心已经被那个人填满,不留一丝缝隙,秋风华,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上官破晓,在男人的身影要消失时大喊道:“秋风华,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

  男人瞬间转身,后咧嘴笑了两声,一种发自肺腑的笑,两滴泪顺着眼角滑落,可这是欢悦的,因为他终于看到那个女人对她真心的笑了,真的很美,很纯真,比玄舞的笑还美,再见了,迟来的傻女孩,下辈子,希望这份爱不再来得如此之晚。

  送别秋风华,破晓有些伤感的回到顾晚灯身边,安静的躺在他的怀中,手里抱着玉玺,不舍放下,这是秋风华用了半辈子的东西,拥有它,可以统治整个耀国。

  “确定收服耀国了?”顾晚灯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会不会是另有阴谋?

  破晓坚定的点头:“我相信他会处理好的,一定会命人去向文武百官交代谁持有玉玺谁就是他们的新皇,顾晚灯,你说我是不是很坏?”居然伤了两个男人的心,竹无伤还好,看得开,可秋风华不一样,不是人人都能和竹无伤一样的。

  顾晚灯边整理着桌面上的张张绢布边缓缓摇头:“他是对你有情,否则怎会对你好?”

  又再胡思乱想了,整理好后打横抱着女人走向床榻,为其盖好棉被也翻身上去,相依而眠。

  哎,这自己的老公就是好,永远都不会说一句不中听的话,爱怜的搂抱着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说真的,晚上把她吓到了,还以为真的会失去他,那么活着还有意义吗?从不敢想没有顾晚灯后自己的生活会如何,生不如死吧?

  自寻短见她是不会,可会不会郁郁而终就另当别论了。

  “亲爱的,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等安定了,你就娶我!”拉过大手放在小腹上,宣告着誓言。

  “咳!”某男还是不习惯被叫得这么亲昵,俊颜上飞出两朵红云,许久后点点头:“好!”

  永远不分开。

  寂静的夜注定着不平凡,最角落的厢房内,乔凤独自一人坐在床边,小手轻拍着墨儿的肩膀,宝宝眼角噙泪,可见破晓下手的狠度。

  ‘扣扣!’

  缓缓转头,不解的皱眉,是谁这么晚来敲门?

  拉开门扇的瞬间,乔凤感觉到呼吸都要停止,看看身后走出房间,关好门道:“什么事?”

  封一表情木讷,永远一派正气凛然,不过这一次好似有些难以启齿,握着腰间佩剑转身走向院中,想了许久才转身道:“在下有一事相求!”

  “说……说吧!”他也会有事求她?真是可笑。

  忽地,封一掀开衣摆,单膝跪地拱手道:“请姑娘救拙荆一命!”

  声音透着祈求和无奈,带着真挚,让乔凤一下子回不过神来,就那么惊讶的俯视着男子,等清醒后,发现心好似正被人紧紧攥着,那么的痛,淼水吗?他如此卑微的求她去救淼水吗?无法承受事实的向后一个仓促,怎么办?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来折磨她,为什么?

  暗暗吞着津液,浑身瘫软一样,没有力气再来支撑整具身躯,小手紧紧按着越来越刺痛的心,她只是个小女人,一个受过极大伤害的小女人,为何要她承受这么多?

  “你不觉得你真的很残忍吗?”颤声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爱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多少次痛恨自己的执着?这么久了,那颗心仿佛紧紧贴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上,拔都拔不下来,如今他却残忍的用刀子把它给割离他的身躯,那么的狠绝。

  甚至还在鲜血淋漓的伤口上残忍的撒上一把盐,不顾她的感受,难道她乔凤就这么不堪吗?

  封一意外的仰头,慢慢起身,垂头道:“这么久了,你还……”

  “这么久了……”乔凤低喃出声,后悲哀的抬头望着那永远也不知疼痛的月亮道:“是啊,这么久了,我还在一厢情愿,封一,你知道吗?我……我们……我们……”承受不住伤痛般,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捂着小脸断断续续抽泣道:“我们曾经……所说过的话……还……不及今晚多,而我就是……那么的傻傻的等待着,期待着有一天可以再相遇,可以再问问你为何不喜欢我!”

  “对不起!”

  对不起,等了这么久就等来这么三个字吗?老天爷,你好残忍,真的好残忍:“没关系……你从来……就没说过喜欢我……这不怪你!”要怪只怪她太过认真,太过自以为是,太过自信。

  封一长叹一声,苦涩道:“那打搅了!”知道再说下去也不过是徒劳无功,没有去搀扶女孩,就那么转身决意离去。

  “我会帮你的!”

  蓦然,身后传来了一道极为悲凉的声音,令封一顿住了脚步,诧异的转头。

  灯光下,女孩蹲在地上很是无助的看着他,泪水沾满了整张小脸,上面写着绝望和哀伤,令男人的心为之一颤,摇头道:“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保重!”

  “我真的会帮你的,顾神医最听破晓的话,破晓会卖我一个人情的!”乔凤慌忙站起身,急切的开口,这个男人第一次主动找她,还是有求于她,如果是别的事,她真的会欣喜若狂,虽然过于痛彻心扉,可她还是会帮他。

  “那就谢谢姑娘了!”语毕便头也不回的远离,似乎不想再看到女孩哭哭啼啼的模样,逃避一样。

  翌日……

  “走,我们看娘亲去!”

  一夜未眠的乔凤一听鸡叫就立刻叫醒墨儿,为其穿衣,样子很是紧急,仿佛有什么大事正等着她一样。

  “唔……我不去见她!”墨儿委屈的撅嘴,拉着一旁扶影的手不放,免得屁股又遭殃。

  “墨儿听话,乖了,咱去跟你娘道歉,好不好?”

  凤姨的眼神充满了祈求,令宝宝不得不点头。

  就这样,天才微亮一大两小就急匆匆小跑在山庄内,直到一间华丽厢房前才停步。

  ‘扣扣……’

  ‘吱呀……’

  习惯早起的破晓正好开门,屋内,顾晚灯正在梳洗,按理说他们是起来最早的人,今天乔凤怎么这么早?平时都会再等一小时她才会过来的,主要是宝宝们比较爱睡懒觉,见她双眼通红好似也猜到了什么:“进来吧!”

  乔凤拉过墨儿道:“他来给你道歉了!”

  “娘……对不起,以后墨儿再也不光屁股到处跑了,我可以回去了吗?”还想再去睡会,真的好困。

  乔凤尴尬的继续道:“墨儿,你不是有话和你娘说吗?快说啊!”

  “啊?什么话?”宝宝疑惑的仰头,今天凤姨这是怎么了?

  破晓也很是不解,拉过乔凤到床边冲宝宝们道:“你们回去吧!”

  “好,我们走!”拉过同样精神不振的扶影飞也似的逃离。

  屋子内的气氛变的诡异,乔凤吱吱唔唔道:“是墨儿……一大早说想和你说知心话,所以我……”

  破晓先是和顾晚灯面面相觑,后听乔凤口气很是断断续续就打断道:“好了乔凤,你知不知道你最不擅长的就是撒谎?说说,到底什么事,我一定帮你!”不帮谁也不可能不帮乔凤,即便没有曾经她为了墨儿连续喂了一个月的血她也会帮她,这个女孩无怨无悔的伺候了她七年,早就把她当亲姐妹了。

  顾晚灯坐在椅子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乔凤看看顾晚灯又看看破晓,最后低垂着头绞着手指道:“想请顾神医救救淼水!”

  “封一去找过你了?”破晓瞬间冷下脸来,她不敢相信这话居然出自乔凤之口,鼻子一酸,这个傻丫头,居然说要救淼水,真是不敢想象。

  “嗯!”

  “那你知不知道当初你在破庙被害,就是淼水一手策划?”

  乔凤倏然抬头,瞳孔放到了最大,带着惊震:“你是怎么知道的?”不可能的,淼水不会那么做的,不会的,一定是破晓搞错了,再怎么说她和淼水也是有血亲的,不可能的。

  破晓抓过好友颤抖的双手叹息道:“你忘了,宝司部落曾经大力招兵,所有健全男丁都得参军,我也是无意间听到几个将士在讨论你,讨论他们在破庙里如何疯狂,容貌和你形容的几乎一模一样,我杀了他们,这事我不想你知道,所以没有宣扬,乔凤,骗你天打雷劈!”

  表情异常认真,这事她确实没撒谎,会影响乔凤的声誉,怎能大肆传扬?这也是为何她不救淼水的原因。

  “不可能的……破晓,呜呜呜……你不要骗我,呜呜呜……不要骗我,呜呜呜!”疯狂的摇头,泪花再次从红肿不堪的眼内滑出,不可能的。

  “一直以来,我什么事骗过你?”

  “呜呜呜呜!”

  顾晚灯似乎明白了她们说的是什么,默默的当好听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拿过一杯茶轻抿,一副听不到的样子,而耳朵却高高竖起。

  “呜呜呜呜……不会的……呜呜呜呜!”

  到最后,女孩张嘴嚎啕大哭了起来,那么的凄惨,破晓搂过她的身子,轻轻安抚,本想将这件事埋进黄土的,真的不想在乔凤面前提起,只是怕她做傻事,到最后追悔莫及。

  不知道哭了多久,乔凤才从破晓身上离开,木讷的盯着地面擦着眼泪:“破晓!我现在真的别无所求了,只求你帮帮封一吧!”

  女孩面无表情,很是虚弱,令破晓头疼不已,不可思议的望着好友,傻女人,怎么会傻成这样?你做这么多他看得到吗?他看到你哭了吗?看到你为他等了一年多吗?看到了你为他肝肠寸断吗?

  苦恼的望向顾晚灯,见男人迅速转过头假装听不见就眯眼道:“别装了,你能治好她吗?”

  某男嘴角抽搐了两下,冷冷道:“以前没有,现在倒真有,花柳这种病本就是不治之症,向来得此病的无一生还,且传播性强烈,要治好就得用我们剩下的所有血灵芝,血灵芝有停止血液循环的功效,在这期间,她会假死,继而可清除身上所有病菌,不会渗入血液!”

  “所有的血灵芝?”破晓夸张的惊呼,最关键的是要清除全身的毒素,那不是要顾晚灯去触摸那女人的身体吗?拒绝道:“乔凤,对不起,我真帮不了你!”

  乔凤起身走到屋中央,‘噗通’一声跪在了两人面前,抽泣道:“你也听到了,传播性很强烈,封一天天守在她的身边,一定会传染到的,破晓,算乔凤求你了,看在当初我救墨儿的份上,求求你了……求你了!”最后开始磕头。

  破晓吓得弹跳起来,大力搀扶起乔凤责备:“你有病啊?为了一个几乎都忘了你的男人,来下跪?乔凤,你怎么这么懦弱?那可是淼水,你真的没有不甘心吗?”天啊,谁来告诉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求你了!”乔凤不断的祈求,至于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可老天爷就是喜欢让她活在痛苦之中,自小失去父母,无人疼爱,住在淼水家也是寄人篱下,终日被她欺负,好不容易碰上一个真正心疼她的破晓,又被人轮着玷污,等伤口正在愈合时,又走进另一个更加黑暗的深渊,一辈子,从不知道何为光明。

  只知道默默的付出,从来不要求回报,好似一辈子都在为他人而活,现在想想,从来没想过将来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你都这样说了,我又能说什么?乔凤,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爱的,要爱也要爱一个值得爱的,封一确实是个好男人,可世界上这种好男人也不是就他封一一个人,希望你回去好好想想,淼水这里,我们一定帮你,回去吧!”真怕她会晕倒,哎!要是她的话,一定会去将封一爆打一顿,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送走好友后便若有所思的坐进椅子里,不言不语,闷闷不乐,要她救淼水,这真比杀了她还难受,若不是曾经那笔恩情在,她真想立刻过去给那女人一刀。

  顾晚灯见女人表情很是凝重便点头道:“你去叫他们准备一下,既然要救,那就越快越好,血灵芝就一株,莫要染指上那个……封一!”

  “恩!”

  大堂内,破晓犹豫的望着的淼水和封一,还有楚剑离,想着淼水曾今勾引顾晚灯之事,这始终是心里的一根刺,现在倒好,自动送上门了,斜睨向身后的顾晚灯,不是她小气,任何一个男人女人都做不到吧?

  不断的告诉自己,医者父母心,接生的医生不都有男人吗?且许多妇科都是男人主治的,沙哑道:“淼水,我真的不想救你,真的,是乔凤……是她跪下来求我的!”

  闻言,封一和淼水同时愣住,特别是封一,冰冷的眼里有了愧疚。

  “是……吗?”淼水口齿不清,显然对乔凤跪着求破晓救她很意外,更有着不敢相信,可能那件事她还不知情吧?所以看在血缘关系上……

  “那件事她知道,我们都知道!”破晓好似看出了淼水在想什么,直接道破。

  淼水惊讶的仰头,尴尬道:“哦……那替我谢谢她!”目光有些闪躲,仿佛不敢去看任何人,心里过于震惊,怎么可能?既然知道,为何那女人还要救她?她不是巴不得她死吗?回想着曾经的种种,从来不知愧疚为何物的她,此刻心中尽然莫名的有些想哭,到头来,竟然是自己亲手残害过的人来救了她。

  忽然想逃离,不想接受这种恩惠,奈何世界上,除了顾晚灯,真不知还有谁可以拯救她,真的不想死,很怕去九泉下面对父母,这身子怎么有脸去见他们?

  封一感激的快速拉着淼水跪地道:“多谢上官将军,顾神医,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楚剑离伸手放在鼻翼下轻咳道:“既然顾神医都来了,是这样的,曾经不是问你要过一粒忘魂丹……”

  “这是解药,我们进去吧!”好似已经算到男子会问他要解药般,取出早已准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解药送了过去,后拉起淼水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里屋,俊颜上有着伤痕,虽然知道此事是迫不得已,但被心爱的女人这样交给另一个女人,还是不舒坦。

  “顾晚灯!”

  步伐顿住,因为那三个字带着哭腔,所有的苦恼瞬间消失,转头笑道:“你来当把手!”

  “好!”破晓喜出望外,赶紧跟了过去,抬手擦擦眼泪,她真的很不想的,非常不想他去看任何女人,没想到他会让自己去帮忙,真的好开心。

  大手宠溺的抹去女孩剩余的泪花,傻瓜,不过还算欣慰,当然,这种大型医疗是尽量不让人在一旁捣乱的,不过不想这个女人在这里胡思乱想,还是让她在一旁比较合适。

  封一和楚剑离却看到了两颗心紧紧相依在一起,心灵相通一样,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对。

  幔帐内破晓满头大汗,用布匹遮挡住了淼水的隐私部位,看着顾晚灯将几百根银针全数扎在已经昏迷人的身躯上就咂舌,太可怕了,扎这么多针,不死都难吧?不过病人到了这个人手里想活容易,想死还就真难了。

  似乎察觉到破晓很是紧张,刚刚扎好一针的顾晚灯起身抬手为爱人擦拭掉汗珠:“累就坐下!”

  “我没事,你这样扎,就可以去除病毒吗?”指指已经完全成刺猬的淼水,几乎雪白的身躯上长满了红疹,根据顾晚灯的描述,再过一个月,这些红疹就会恶化,变成一个个大脓包,极为骇人。

  “嗯!你看!”抽搐脖颈上一根银针,那细小的针线内立刻冒出一粒红色血珠:“这些血水出来后,就好了!”

  某女不满的嘟囔:“既然这样就可以,那你干嘛还把血灵芝给她吃?”太不划算了。

  男人摇摇头,认真解说:“即便内力再高,就是我,被同时扎如此多针也会毙命,且这些毒水会渗入血管内,然后流变全身,这只会加重病情,没有血灵芝是不行的,所以再有这种病症,我也没办法医治,没怎么去研究这种病症!”

  “那你研究嘛,需要什么物资我都可以帮你!”

  “无数个身染花柳病之人!”顾晚灯见他一说完,女孩就垮下脸就有些忍俊不禁,人是人,都不是神,这个女人把他看得太厉害,真以为他是万能了?不过被喜欢的人敬仰也算一件愉悦之事。

  哪有男人喜欢被爱人看不起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破晓很想当帮手,奈何男人好似根本就用不到她,一时间有些失落。

  取出银针,刚要放下,就见女人急忙来接,刚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就将拔下的针都递到她的手中:“快拿拧干的毛巾来!”

  “好!”某女兴冲冲的小跑到屋子中央的脸盆旁拿过毛巾送了过去。

  顾晚灯故意擦拭了几下伤口就把还算干净的毛巾递过去:“伤口绝不可再沾染到这些污渍,去洗一洗再拿来!”

  “遵命!”破晓兴奋异常,能和男人一起医治病人,真是一大快事。

  就这样,在两人忙碌了几柱香后,医治过程才告一段落,破晓为淼水盖好被子就骄傲的搂着还在洗手的男人的肩膀邀功道:“怎么样?刚才要不是我,你能这么快完成这么伟大的手术吗?”

  并不明白何为手术,但是男人也懂她的大概意思,擦擦手捧着她的小脸扬唇道:“是啊,若是没有姑娘,在下或许都无法完成这项伟大的……手术!”第一次知道这个女人原来这么容易满足。

  而破晓不知道刚才要不是她,这项医疗过程不出半柱香就会被男人完成,也是因为她,所以才会如此之久,还在那里沾沾自喜。

  “那以后你给人医治时,我都陪着你如何?我发现这很令人兴奋,将一个快死之人拉向光明,有句话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莫非自己还有当神医的潜质?她是真的第一次给人治病的,居然就被这绝世医仙夸赞,不行不行,等天下安定后就跟他学医:“我就说我是个全能人才吧?”

  “呵呵!”顾晚灯见她在那里不断的自夸自擂就忍不住笑出声,后无奈的摇摇头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山庄的某间茶楼雅间内,正传出一些低语,雅间外封一和楼离央两人守护,一眼就可猜测出里面正在商讨的是何人。

  夜惜听着楚剑离的建议频频点头,后满意道:“楚兄真是解除了夜某一块心病,如此一来,那夜某答应你,待回城后,我立刻调兵,到苏云关与楚兄的大军汇合,定要越候彦那三人防不胜防!”

  “哈哈,夜老弟,没想到你如此明事理,不像那上官破晓做事拖拖拉拉,非要等什么明年,我军如今粮草充足,将士生龙活虎,如今就是要在三国溃不成军时乘胜追击才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此事你定莫要让她知晓,毕竟虽说你是大王,可宝司部落的百姓最敬仰的还是她,都说没有上官破晓,就没有如今的宝司部落,免得有人帮着她反抗!”楚剑离龙心大悦,距离报仇雪恨不远了,心中的这根刺是该拔掉的时候了。

  至于会不会输他都会是赢家,这夜惜明显比他焦急得多,到时让他们宝司部落冲前锋,就算败了那么也是百思部落和三军两败俱伤,他还可以来个昨收渔翁之利。

  那三个人,不除掉一辈子都会寝食难安。

  达成共识,两人一拍即合,一同离开了茶楼。

  一路上,楼离央都兴奋异常:“大王,等拿下三国后,我们是不是要想想除掉楚剑离?”

  “哼!他目前的想法估计和你一样,一山不容二虎,寡人也不是那么好算计的,你赶快立刻启程回武陵山,回去好好部署,告诉韩儒和王忠,就说是上官破晓同意的,此事定要秘密而行,不可宣扬,免得他们两个向上官破晓透秘,让他们两个提前做好准备,等拿下三国时,也就是寡人称霸天下之时,快去!”激动的握住大手,上官破晓,宝司部落没有你,照样可以大展宏图。

  “末将遵命!”楼离央快速转身走向山庄外,虽说是上官破晓他们点醒了他,可他的心永远都在宝司部落上,只要宝司部落可以繁荣,可以一统江山,谁做大王都无所谓,确实对破晓的婆婆妈妈不爽。

  而破晓并不知道这些,依然悠哉悠哉的和宝月,乔凤,扶影,墨儿在浴池内泡澡,谈天说地,美美的躺在温池内嬉戏。

  宝月将整颗头颅都在水里泡了一下才起身,抹去满脸的水珠回忆着过去:“一转眼都一年多了,也不知道父王现在过得如何!”

  “你爹胆小如鼠,这种人想要有事都难!”乔凤打趣。

  “好啊乔凤,刚刚失恋就有心情来调侃我了?”

  乔凤狠狠擦了一把脸,无所谓的耸耸肩:“要不然呢?终日以泪洗面吗?其实爱一个人后,只要他好,就好了!”只要封一能幸福,那么她会祝福他的,就算他不会和淼水在一起,那么她自己也没资格和他在一起的。

  既然没有可能,那还不如祝福的好。

  破晓也爱过,明白乔凤此刻的心情,如果有一天自己得了绝症,而顾晚灯又爱上了别的女人,那么她也会祝福他,因为现在她想得最多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另一半,感情就是这样,会让一个人变的懦弱,变得不像自己。

  “啊!希望再过二十年后,我们三个还可以来这里泡澡,我们来约定一下!”望着乔凤和宝月伸出手背:“不论今后我们会不会分散,二十年后的今天,我们定要在这里相遇,如何?”

  乔凤第一个将手搭了上去:“一言为定!”

  “不许反悔!”宝月也把手按了过去,后一同点头。

  “破晓,其实我想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或许乔凤说得对,我对你的不是爱情,因为我自小就没了母亲,父亲又很少和我在一起,缺少了一种被关爱的感觉,而你以前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宠爱着我,现在又像个大姐姐,不管我对你的感情是什么,我相信就算你有一天背叛了我,我都不会有丁点的怨恨,不管将来是贫是富,都请你不要放开我的手好不好?”这是宝月想了好久的话,一直没机会说,而一天不说就尴尬一天,现在说出来,倒是觉得相处起来更轻松了。

  破晓求之不得,拍拍胸口:“没问题,我上官破晓就是背叛天背叛地,也绝不背叛乔凤和宝月!”

  “噗哈哈你这样子好好笑!”乔凤突然噗哧笑出声,指着破晓像爷们一样怕胸脯,又挺着个大肚子,这太逗了。

  “你不说还好,确实好笑!”宝月冲乔凤附耳小声笑道。

  破晓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很好笑吗?她怎么不觉得?

  上官墨和扶影一直就那么躺在旁边冷冷的望着那三个疯子,女人啊!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居然笑得爬不起来,拉过扶影的手起誓道:“二十年后我们还要和他们一起泡在这里,还是这间浴房,如何?”

  扶影撅嘴不满的摇头:“大人说我们再过几年就不可以一起洗澡了,再说了,二十年后我们都快三十岁了,是不可以和大人一起泡澡的!”

  “关键不是在会不会和她们一起泡澡,是我们还要一起来!”墨儿捏了一下小美人的脸蛋,小笨蛋。

  “哦!那好吧!”扶影笑眯眯的点头。

  玩耍了五天,大伙这才开始准备离开,一群人告别庄主,走向山下,有说有笑,个个神清气爽,浑身舒畅。

  破晓边走边四处张望,视线在人群中不断扫视。

  宝月顺着她的目光看看,不解道:“破晓,你看什么呢?”好像在找人一样,找谁?有谁还没出来吗?

  “哦,你们没发现楼离央有三天没出现了吗?”奇怪,一直以为他在寝卧里忙碌什么,怎么连走也不见人?

  经她这么一提醒,大伙才恍然大悟,崔墨奇讶异道:“是哦,好几天没见到这小子了,夜惜,楼离央呢?他不是无时无刻都守在你身边吗?怎么还不出来?”

  夜惜轻摇折扇,黑纱外袍随着轻风飞舞,从容道:“哦!你说他啊,三日前就说不喜欢这里的气氛,回去了,我想他是担忧部落吧!”

  “这样啊!”破晓呢喃一句便低头不语,这不对吧?来时那小子最振奋了,怎会说不喜欢这里的气氛呢?可又想不出合理的理由。

  来到山脚下,竟见楚剑离一行人也准备离去,且先他们一步,都坐上马车了,最前方一辆金光灿灿,一见就是楚剑离的马车,第二辆就有些逊色了,封一驾车,车帘大开,可见里面坐着的人儿正是淼水。

  破晓担忧的看了乔凤一眼,见她一脸哀伤就在心里摇头叹气:“去吧,道个别!”

  乔凤凝视向前方的男子,见他也正看着她,就微微摇头:“算了!”这份爱就让它埋入心底吧,永远也不要再掏出来了,如果今生都无法走出来,那就这么跟着破晓过一辈子,一切都无所谓了。

  淼水见大伙的目光都在封一身上就催促道:“为何还不走?”

  封一最后看了乔凤一眼,见前方的马车离去便也抖抖缰绳,扬长而去。

  而破晓等人也纷纷走入马车,离开了有过悲伤,有过欢乐之地,一场游玩就此结束。

  来时走一路,笑一路,去时,马车内却寂静如地狱,破晓时不时看向失魂了落魄靠在马车上的乔凤,她不是她,无法懂其中的悲伤,再次觉得和顾晚灯在一起真是一种上天赐予的福气,永远也不会担心会出现小三这个词。

  后脑慵懒的抵在木板上,瞅着车顶,那里倒映出那个仙一般的男人,这是她穿越而来后最值得欣慰的事,这个男人就好比她身体里的一根不可缺少的骨血,一旦抽走,那么平时比喜马拉雅山还坚强的思想就会瞬间崩塌。

  有人说,丈夫就是一个和父母平等的亲人,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现在她信了,第一次开始期待着成亲那一天的到来,现在大家说散也就散了,只有婚姻才可真正将两人捆绑在一起,那一刻或许心才会踏实吧?

  永远不再害怕他会随时拿着包袱离去,在二十一世纪,就是死也不敢想有一天会如此渴望着嫁人吧?

  说起来她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拥有着女人该有的母性和男人绝不具备的软弱。

  前方马车内,顾晚灯抬起绝美的眼睑,视线移向后方,好似感受到了另一半正在思念他一般,亦或许是他在开始思念她了……

  “顾神医……”

  终于,一直沉默的竹无伤戏弄着拳头若有所思的望向正在看破晓那辆马车的绝色男子,见他疑惑的看过来就抿抿薄唇,俊颜上有着沉重,虽然在这个男人面前,车内几个男人都不及他的半分,可爱情并不分这些不是吗?

  崔墨奇好似猜测到死对头要说什么,见他难以启齿就替他道:“他的意思是我们想一直和破晓保持这种关系,即便你们将来成亲了,我们也不想和她分开!”果真见男人皱眉,赶紧继续道:“你放心,我们并非那种夺人所好之人,在崔某眼里,破晓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那种好到可以说不能缺少的部分,我们绝不会威胁到你和她的关系!”

  “是啊,顾神医,我们只想一直跟在将军身边,无拘无束,绝不会对她有非分之想的!”猛雅也举手为那份友谊争取,毕竟自古以来,一旦女子成亲,就不得跟任何男人来往,任何丈夫都不会同意的。

  顾晚灯见都一副祈求的看着他,垂眸想了许多许多,后无奈的点头,表示对他们也有着足够的信任。

  竹无伤喜出望外,怕就怕这个男人不愿意,没想到这么好说话,举手道:“我竹无伤对天起誓,倘若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你和破晓的事,就天打雷劈!”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那人永远在一起了。

  猛雅和玉蝴蝶一同击掌,这么久,谁都割舍不下谁,不期望别的,能一生一世的做兄弟就够了。

  回到武陵山,一切和来时并没太大的差别,老百姓依旧不可出城,骂声一片,而上官成果然将粮食的价格提高了无数倍,却还是有许多富裕人家来购买。

  “你看,这是这一个月来的收成,一百座城池内,收来一千万两黄金,女儿,这些就先给你!”将所有赚来的金票送到了破晓手中,清癯的眸子内有着溺爱。

  “这……”破晓惊愕的接过大叠金票,如今军营确实正缺银子,有些木讷的望着老人,已经发髻半白,脸上布满皱纹,岁月过于残忍的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甚至开始变得比她还矮小,心疼的将金票送了回去:“爹,这些都是您应得的,当初要不是您,或许也没有我们的今天,这些钱朝廷是不能要的!”

  上官成不满的把金票塞进了破晓的怀里,责备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等你们真的可以让天下太平后,再还给我就是了,米铺现在很忙,我先走了!”

  眼看着老人离开视线,小手颤抖的按住怀中的大叠金票,感动的呢喃道:“谢谢您!”

  老天对她太好了,给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又来一个完美的丈夫,还有一个如此疼爱她的爹,给了她一个洋溢着幸福的家庭,第一次没后悔来到古代。

  “累死了,去的时候都挺振奋的,怎么回来时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大堂内,崔墨奇一只脚踩踏在臀部下方,就那么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抱怨。

  竹无伤瞪了他一眼,人不都这样吗?去一个地方时总是充满期待,回来时都精神不振,起身道:“太久没和帮派的兄弟们狂欢了,如今都在军营里为国家效力,是该去奖励他们一下了,你去不去?”

  “好,走!”崔墨奇一跃而起,是啊,太久没和弟兄们在一起聚一聚了,有点想他们了,说好等破晓打下天下后,一起飞黄腾达的,如今都拿下了一百座城池,是该庆祝一下了。

  玉蝴蝶则坐在一旁单手敲击桌面,太奇怪了,夜惜一回来就不见了人,到底哪里奇怪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心里很不踏实,破晓又不见踪影,莫不是自己想多了?

  而与此同时,晚霞下,王忠和韩儒陪同着楼离央带领着六十万大军正赶往苏云关,长长的部队在黄昏下,好似一条无尽头的巨龙,王忠还好,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楼元帅刚正不阿,一心为宝司部落,唯独韩儒,虽说有夜惜的御旨,他要无条件服从,可不是都商量好明年再动兵吗?

  君王有令,不得不从,很想去找上官将军问个究竟,奈何时间根本来不及,此刻动兵,和荆国联手,确实可以让三国闻风丧胆,可老百姓真的会服吗?

  还有,来得太过突然,都来不及好好部署,真的可以取胜吗?

  总觉得这里面有事,心里忐忑不安。

  第十日,两军回合,望着山下成群结队的大军,韩儒还是心里没底,转头看着自己的六十万兄弟们,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即便将军怀孕,可竹无伤等人怎么一个也没到?

  可楼离央却是真真的站在了他的前面。

  “哈哈哈,离央,你来得还真准时,朕等候你一日一夜了,你来!”

  楚剑离威风凛凛的上前友好的搂住了楼离央的肩膀,两人有说有笑的走进前方营帐,这里是五国交界点,虽说宝司部落就六十万大军,可绝对超越了他国将士的三倍,加上夜惜的两百多万,打三国,绰绰有余。

  但韩儒就是心浮气躁,这种布局和上官将军的性格相差太远,在他心里,夜惜不如那女子,所以他更听那女人的话,心里七上八下,想了许久才拉过一个心腹附耳道:“你快速到武陵山,告知将军此处正预备交战,快去!”

  “是!”男子单膝跪地后立刻冲向了军营外,八百里加急的跃上马疯狂原路返回,丝毫不敢怠慢。

  而苏云关另一端,赤国境内,即墨城某府邸内,越候彦兴奋得在书房内走来走去,后负手而立在三国将臣的中间捏拳道:“天赐良机啊天赐良机,朕想这绝非上官破晓那女人的意思,一定是楚剑离和夜惜等不及,你们认为呢?”

  可以说大厅内所有人都兴奋得双目冒光,如此一来,定能将两国的兵力打得溃不成军,居然敢同时调来所有兵马,他们到时自信,可会不会自信过头了?

  “以上官破晓的性格,喜欢玩黑吃黑,阴招,绝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不留后路,我三军如今联合起来少说有四百多万兵马,恰好正直粮草收割季节,要维持大军数月也足足有余,即便他们那点兵力,也绝非我们之对手,这样,朕亲自率军防守,就在这即墨城等他们,到时候一个不留!”云伊生也没想到老天会给他们这么一个机会来翻身,这太兴奋了。

  “启奏皇上,末将愿陪同您前行!”一名胡子白花花的老人神采奕奕的抱拳,可见全体一副信息十足的模样。

  这确实是天赐良机,本来都以为会灭国,却突然有了扭转乾坤的趁势,只能说老天都在帮着他们。

  越候彦望向苏云关方向,探子来报,十日前就有两路大军向那里靠拢,于是一离开龙泉山庄便立刻调兵,本以为上官破晓会在军营内,奇怪的是她居然没在,当机立断,猜想到是夜惜和楚剑离背着她商议尽快吞并三国,只要没那女人,光是人力也够他们受的了。

  所以如今早已有四百万大军囤积在了此处。

  并非是觉得不如那女人,而是那上官破晓显然智慧高出所有人一等,她想出的都是他们闻所未闻的阵法,完全不知她下一招会出什么,如果没有她,就只靠夜惜和楚剑离,那么就算是公平竞争,没什么可担忧的。

  楚剑离的小心思,大家早已摸透,他玩,他们就陪他玩。

  苏云关……

  楚剑离指着地图道:“两日后,我们就从即墨城南门攻入,然后一路向下,直达皇宫!”

  “你说万一他们也将军力全部集中在即墨城怎么办?”夜惜蹙眉有些担忧,因为派去的探子居然无一生还,是巧合还是那三个人确实变聪明了?

  “哼!你放心吧,如今三国就形同一盘散沙,我就赌他们没这魄力!”楚剑离信心满满的扬唇,见夜惜还在犹豫就继续道:“实不相瞒,其实自龙泉山庄离别后,耀国便传出秋风华失踪之消息,这显然是夹着尾巴逃了,对付这种人,还有何可惧怕的?”

  夜惜闻言玩味的笑道:“说的也是,破晓还怕他们反击,一国之君都跑了,咱还怕什么?好,两日后攻打即墨城。”

  “驾……驾……”

  远处,一男子以飞快的速度,连夜赶向武陵山,几次栽倒,又爬起来继续翻身上马狂奔。

  武陵山。

  “不对,这道题错了,重新算!”

  一尘不染的厢房内,破晓坐在贵妃椅上悠哉悠哉的审视着两个宝宝的试卷,怎么这两孩子对文这方面这么不上心?十乘以十一怎么就等于一百了?

  墨儿嘟着嘴道:“这太难了,娘亲,您就让我们去修炼内力吧,顾叔叔说我们想冲破十九层,就得闭关一个月,现在您老让我们学这些没用的,浪费我们时间!”

  “你还有理了,我像你这么大都考大学了,不行,继续!”好吧,这牛吹得确实有点大,可就是想自己的儿子将来文武双全,现在却只能背几首最初级的诗词,还是那种不懂其中意思的,哎!教育儿女怎么就这么费神?

  就在宝宝要继续奋斗时……

  ‘砰!’

  门被大力撞开,只见一身暗灰色华服的崔墨奇进屋冲破晓大吼道:“你什么时候发的兵?”

  某女一头雾水,奇怪的眯眼:“发什么兵?”

  竹无伤也气喘吁吁的进屋低吼道:“我们的人都赶往苏云关了,十日前就出发了!”

  “吸!”

  破晓震撼万分,不敢置信的起身瞪着两个好友道:“什么?我没有啊?我一直就和你们在一起,怎么可能有时间发兵?我都说了要等明年了的!”这……他们是在跟她开玩笑吗?一颗心瞬间悬起,惊慌的望着门口。

  “完了完了,如今军营中无一人看守,六十万大军全数跟着楼离央到了苏云关!”崔墨奇向后一个仓促,说好要带他们走向富强的,说好的……

  屋子内瞬间寂静,破晓大力瘫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一片空白,因为她完全想不通,不可能的,后仰头道:“夜惜呢?”

  竹无伤捏着拳头咬牙道:“说是去视察了,两日后才回!”

  “那我们先别急,先别急!”破晓伸手安抚两位,后低头进入沉思,心脏狂跳不止,脑海里出现了无数种可怕的想法,但夜惜为人还算忠肝义胆,不会背叛大家,那他妈的为什么会突然挥军南下?

  苏云关……那不是五国间的一个交接点吗?派军去那里作甚?

  “会不会是那边突然发生天灾什么的?需要大军过去支援?”崔墨奇想来想去就想到了这个可能。

  破晓伸手揉着眉心,希望是这样,可六十万会不会太夸张?他就不怕三军突然趁虚而入吗?可不记得有告诉他秋风华把玉玺给她的事,要说是去开战,他有那么大的胆子吗?六十万去对人家的四百万?那不是明白着去送死吗?

  两日后……

  几乎两天两夜,大群人坐在大堂内不曾安眠,干等着夜惜的归来,谁也不开口,沉默以对。

  玉蝴蝶转动着玉箫思考着种种可能,可都是凭空猜想,不敢当真,如果立刻赶往苏云关,又怕武陵山无人看守,万一敌军就此侵入,那还了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夜惜是怎么办事的?居然都不和大伙商议。

  终于在三更时,一男子风尘仆仆的冲进屋跪地道:“启奏将军,韩宰相特吩咐小的前来告知您如今夜王与楚皇合谋,率领了两国所有兵力驻扎苏云关,此刻想必已经攻入了即墨城!”说完就双眼一番,晕了过去。

  破晓僵直的身躯瞬间瘫软,瞠目结舌的望着那明显是累垮的将士,连说话的力气都消失了般,就那么傻傻的看着。

  “我……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他刚才有说什么吗?”崔墨奇眼珠转转,不愿接受事实一样掏掏耳朵问道。

  竹无伤暗吞口水,后起身二话不说直接冲了出去。

  “完了!夜惜怎会去找楚剑离合谋?这下真完了!”玉蝴蝶仿佛看到千辛万苦打来的江山刹那间毁于一旦一样,不断的摇头。

  楚剑离为人并非善类,一旦有危险就会将宝司部落推向锋尖浪口的,好保全大局,夜惜怎么可以擅自去找楚剑离合谋呢?这不是与狐狸为伍吗?

  王忠……韩儒……破晓连呼吸都带着发颤,不管不顾的也起身冲向了屋外。

  崔墨奇早已热泪盈眶,赶紧紧跟其后,夜惜,倘若我帮人有一丁点损失,定将你碎尸万段。

  两个宝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只知道娘亲不再逼迫他们学习了,欢呼着冲进里屋去玩耍。

  “驾驾……”

  一行人飞快的冲向苏云关方向,祈祷着一切还来得及。

  然而此刻即墨城外早已喊声震天,楼离央和楚剑离亲自上阵,见将敌人逼得节节后退就乘胜追击,举着长枪大喝:“冲啊!”

  属于宝司部落的旗帜被挥得老高,代表着胜利般,几十万人同时拉弓射向前方城楼上的人们。

  “撞!”

  楼离央身穿铠甲,轻而易举就打开了那些飞来的箭羽,指挥着推着木车的人们撞击城门,还以为这里有多少人,没想到不到一炷香就攻到了此处,一旦进城,这里就是宝司部落和荆国的了。

  “哈哈!楚兄,看来这一仗我们稳赢啊!”

  一直藏在军中的夜惜褪去铠甲,一身龙袍出现,骑在马上,显得威震八方,耳边嘶喊声接近要震破耳膜,却带着嗜血的振奋。

  楚剑离也没想到守住即墨城的人会这么少,同样笑容满面:“好在我们没听上官破晓的,非要给三军足够准备迎战的机会,早就该打来了!”

  无数将士将木梯搭在城墙上开始攀爬,有被射下的,有冒着生命危险冲上去的,然而一上城楼,瞅着本应该空空如也的城内却是黑压压一片,刚想转身大吼时,却瞬间瞪眼,后呕出一口鲜血滚下十丈高的地面,顿时粉身碎骨。

  确实,城外的将士不堪一击,而城内,越候彦却嘴角挂笑,骑着战马站在中央,迎接即将冲进城的敌人的是四百万大军,早已有一百万弓箭手跃跃欲试,等待着箭羽射出。

  ‘砰!’

  城门被撞开,王忠屡先带人冲入,却还没来得及进城,就瞬间被射成了马蜂窝,大手颤抖着捂住胸口的八支箭羽,低头凝视着胸口的鲜血正争先恐后的往外冒就苦涩一笑,后缓缓倒地,看来是没希望实现心中的愿望了。

  将军,王忠不后悔,能为您战死,也是一种荣耀,感激您的提拔,今后无法为您效力了。

  见城门口眨眼间被尸体填满,城外的人并不知里面道理还暗藏着多少敌人,所以还在不断的向前冲。

  而楚剑离似乎看出了不对劲,都不等探子来报就立刻挥剑,没有大喊,所有进军便随着他调转马头冲向苏云关。

  夜惜并没发现楚剑离已经在撤走,或许是太过心急,不想再继续等,大吼道:“给我冲!”喊完便飞身而起,还没稳落城楼顶,就见雨点般的箭羽正从天而降,直直的射向他,快速举起回马镖扔了出去:“飞花溅玉!”

  ‘嗖嗖嗖……’

  飞镖在空中抵挡住了冲来的箭羽,刚要扬唇时,胸口却骤然一疼。

  “唔!”惊愕的仰头,先是看到了自己的回马镖竟然变成了几十万个幻影,将那些箭羽一根根打落,而内力也在迅速流逝,此刻更是丁点不留,单膝跪地,望向前方不远处站着的一个黑影,祭剑魂……

  虽然没正面交过手,可这个人他还是见过一面的,果然不及他。

  越候彦和云伊生惊喜的转头,祭剑魂的出现,完全给了人们鼓励,这次不光防守了,带头喊道:“冲出城,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杀得越多的,越重重有赏!”

  韩儒大惊失色,不等夜惜命令就怒吼道:“快撤,快撤!全体撤退!”

  六十万大军如今仅仅只剩下五十多万,光是听城内的呐喊声就知道超出了他们无数倍,大伙全部转身就往苏云关跑,远方楚剑离的大部队刚要脱离危险区域时,忽然一道石破天惊的喊声传来,惊得他拉住缰绳。

  “腐骨噬心!”

  无数鲜红色的气流打向了围在一起的百万将士,都不是无知妇孺,知道这代表着什么,瞬间,倒下一大片,红色气流打倒的人瞬间七窍流血,面色发黑,连最后一口空气都来不及吸食就陷入了黑暗。

  而周围的花草树木也在急速的枯萎,楚剑离望向身后,三万多人瞬间死亡,前有虎后有狼,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两个人会加入。

  天煞!

  果然,出口处,几万人围堵,以那红黑相加的男子为首,带着铜皮面具,看不出真正面貌,但越是这样,就越显得阴冷骇人。

  夜惜见逃无可逃,打又打不过,只能吞下要呕出的鲜血飞身到楚剑离身旁,憎恨的瞪着他道:“卑鄙!”

  “朕不过是保全性命!”

  “呸!借口!”夜惜就是死也想不到这个总是笑容满面的男人居然如此恶毒,关键时刻逃跑,现在好了,所有人要葬身血海了。

  距离苏云关一千里外,破晓马不停蹄,小腹传来阵阵刺痛,饱满的额头开始沁出涔涔冷汗,可还是咬紧牙关继续狂奔,不断将内力输给马儿,不会有事的。

  “娘!”

  忽然一道白影闪过,只见上官墨和扶影骑着圣虎正飞也似的冲来,某女倒抽冷气,果然是好东西,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大吼道:“快去告诉夜叔叔,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快……啊!”还没喊完,就感觉身提瞬间脱离地吸引力,惊慌的仰头,见顾晚灯一脸的阴郁就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

  顾晚灯只是轻微一碰女子的身躯,就愁眉不展,赶紧打横抱起,脚尖时不时踩一下速度惊人的圣虎头颅,后随着它的速度形同一阵风一样奔跑。

  “为何不找我?”

  口气带着愤怒,居然在这么危险时刻骑马,知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不但胎儿会滑落,她自己也会吐血而亡?

  若不是墨儿告知他此事,真要后悔终生,越想越害怕,该死的女人,难道天下就这么重要吗?就不能安安生生的像其他人那样过日子吗?

  “对不起!我太着急了,你看我都急的忘了自己会隐身术了,顾晚灯,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紧紧抓着男人,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

  “不会有事的!”顾晚灯见怀中人情绪过于激动,就赶紧放软语气安慰,这夜惜为何如此莽撞?

  “破晓,一定要救他们,一定要!”

  听着身后竹无伤那渺小的喊声,破晓不由在心中一叹,这圣虎的速度真是不敢想象,低过无数匹汗血宝马了。

  我一定不会让他们有事的,一定不会的。

  圣虎似乎也感受到了人们的紧张,所以加快了速度,洁白的毛发不断向后翻飞,火焰般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前方,可谓绝顶聪明,眼见前方有着一座崎岖小山,立刻直奔而去,并未拐弯走大路,翻山越岭的在两柱香内就抵达了人们需要策马狂奔两天两夜的目的地。

  站定在一个小山坡上,望着前面不断传出惨叫之地。

  破晓差点昏厥,看着打做一团的两帮人马和站在城楼和堵住出口的两个人,祭剑魂,她再熟悉不过,至于另一个是谁,还真没印象,拉着顾晚灯祈求道:“想想办法,求你了!让那两个人住手!”

  顾晚灯面无表情的放下破晓,轻柔的将她拉向身后,眯眼望着前方还在发招的两个人,如玉大手开始运气。

  ‘轰’的一声,只见一个圆形气体瞬间自男人周身散开,后眨眼间就将整个即墨城包围其中。

  “卧龙取……”祭剑魂刚要残忍发出一招,结束万人性命时,骤然收手,同天煞齐齐转头望向强大气流来源地,不由怔住,怎么又是他?

  天煞阴郁的睥睨过去,显然有些不服气,立刻飞身而起,打出内力直攻那两大两小加一畜生:“腐骨噬心!”

  “卧龙取胆!”

  见帮手上去,明知技不如人的祭剑魂也赶紧跟上,他也想看看凭借两人的力量能不能搬倒这个男人,就不信还真就天下无敌了,上一次的仇恨可还记忆犹新呢。

  而就在这一瞬间,无数离月教的高手纷纷气势汹汹而来。

  上官墨和扶影几乎不等大人出招就屡先同仇敌忾,将最大的两个交给了大人,开始取出武器飞向那些小喽啰,圣虎见主人和人们厮杀,闻着血腥味也张开大口嚎叫一声飞扑过去。

  “你别动!”顾晚灯好似知道破晓想大展拳脚,就立刻制止,眼看两道气流要奔来,就快速震出幽昙抵挡:“寒冰杀阵!”

  自古水火不相容,而天煞和祭剑魂的招式则均属火性,且是那种足矣毁坏大片面积的熊熊大火,奈何碰到比海还恐怖的水阵,就有些吃力了。

  本来还以为顾晚灯会轻而易举打倒那两人的破晓竟然见三道气流碰撞后,顾晚灯既然倒退了一步,甚至看到他腮帮子一鼓,喉结一动,就知道有呕血,不过被他吞咽了下去,白皙的脸庞接近惨白,大吼道:“顾晚灯,别打了,我们智取!”

  “走开!”顾晚灯甩开女子,接过幽昙就飞了过去。

  “哈哈!也不过如此嘛!”天煞擦拭掉嘴角的血液,兴奋的笑道。

  破晓伸手紧紧按着心脏,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祭剑魂也没想到这顾晚灯竟然害怕天煞的血花之毒,立刻将所有内力输给好友:“你上!”

  “看我的,想必这血灵芝他并未服用,整个天下也就你的那灵芝能帮他克服了,你们都过来给本教主输内力,今天看老子怎么弄死他!”天煞举起一根紫光闪闪的天方战戟直接挑开男人的玉灯,后大喊道:“腐骨噬心!”

  顾晚灯翻身躲开,将兵器抛掷空中冷喝道:“寒冰杀阵!”

  高手对决,令本来还在打的将士们纷纷收手,就那么让出足够的空间给他们杀戮,这种画面可谓是百年难得一见。

  “呕!”

  不知是顾晚灯真的无法抵抗这种血花之毒,还是有着几万个高手同时在给天煞灌入内力,只见那些红光既然有少许没被挡住,直接冲撞向站在屋顶的白衣男子,令他浑身一阵颤抖,后一口鲜血喷出。

  “顾晚灯……”破晓吓得赶紧运用内力飞身到爱人的身边,搀扶着摇摇欲坠的他,见他嘴角不断淌血就痛哭出声:“呜呜呜你不要死……呜呜呜顾晚灯……求求你不要有事呜呜呜!”

  怎么办?都是她的错,为什么要去打搅他?为什么要把他带出山谷?为什么他要走的时候自己要阻拦?都是她害了他。

  顾晚灯好似真的维持不住了,所有的内力瞬间烟消云散,美丽的昙花灯也从高空落入地面,发出了碎裂声,虚弱道:“快……走!”

  “我不走呜呜呜我死也不会走的呜呜呜!”破晓抱住男人的头颅望着那两个正在看好戏的男人,连恨的力气都没了,她不要他死,不要……

  “原来传闻是真的,这顾晚灯有中过本尊师傅的血花毒,怪不得能轻而易举救下岳家那十兄弟,原来是一直在研究呢!”天煞舔舔唇角,不断的冷笑,什么天下第一,还不是败在了他的手上,他才是天下第一。

  “娘,爹!”墨儿也打得很是吃力,这些人太多了,跟上次碰到的暗卫不一样,这些几乎人人都有二十层内力,他打不过了,怎么办?

  扶影气喘吁吁,怎么办,难道真要死了吗?就在她将混天绫甩向另一个强敌后,一阵铃铛声令她惊喜的瞪眼:“宫主,宫主来了!”

  随着小女孩的喊叫声,刚想出手解决屋顶那两人的天煞狐疑的偏头:“哼!不自量力,来也是送死!”一个小小天残宫的宫主也想和他对抗?

  果然,远方飞来一顶洁白竹排轿,残问见扶影打得很是吃力就赶紧同大伙上前救济,一招,五十人毙命,后将宝宝们护在身后冲那一脸鄙夷的男人笑道:“教主这是想与天下为敌吗?”

  “是又何妨?”

  回答得很是轻快,令刚刚赶来的玉蝴蝶等人全都冷冷的直视着他。

  “年龄不大,胆子倒是不小,自古江湖与朝廷就分为各不相干的两派,天煞,劝你还是收敛点的好!”竹无伤气喘如牛,站在残问身边一同仇视。

  而剩下的两万离月教的高手们也开始纷纷后退,像看着一群废物,个个都很是骄傲。

  “那又如何?只要本尊想,就是整个天下也可得到!”

  “呵!你难道忘了你的师傅,清真是如何死于陈婆婆之手的?这顾神医若不是好心将灵芝草拿去救人,别说打,三招定将你制服!”残问戏弄着凌波,鄙夷的说道。

  天煞懒得跟他们废话,伸手道:“关键是他救人了,好了,一起上还是一个个来?不过就你们这些人,一起上,恐怕就是一招,你们也休想活命!”

  破晓闻言很是懊恼,也明白了顾晚灯为何要血灵芝了,抱歉的垂头捧着男人的脸道:“对不起!”

  大手爱怜的抹去爱人的泪花,苦笑道:“没事,这个!”自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送到了女人的面前,虚弱道:“曾经师傅和清真对决时,她正背着我,不小心让毒素侵入了我的体内,至今都无法解除,已经攻入心脉,根据我自己的研究,除了血灵芝可去根外,别无他法,不过师傅去世时,有将这个盒子交予我,她说若谁能打开它,便是我今后的妻子,而里面就是解药!”

  某女颤抖着小手接过那四四方方镶满宝石的锦盒,可以肯定是不锈钢的,拳头大小,震撼她的不是里面装着解药,而是盒子顶部有着一个一寸大小的四方格子,上面是一层玻璃,一张崭新的彩色大头贴照片就禁锢在里面。

  玻璃上没有丁点划痕,可见被保存得很好,照片里的女孩像极了二十一世纪的九零后,爆炸头,嘟着嘴,两只小拳头顶在腮边,浓眉大眼,可爱异常,可以确定这个女孩她没见过,照片边缘是卡通版恐龙花边,这……

  “这是你师傅吗?”

  “嗯!她年轻的时候!”顾晚灯说完后就闭上了双眼,倒在了女人的怀中。

  “顾晚灯……你等着,我一定打开它!”

  就在破晓打开盒子时,又从四面八方飞来许多见都没见过的武林高手,全都开始劝阻那大魔头,奈何根本没用,不一会就打得不可开交。

  玉蝴蝶将催命笛放在嘴边开始吹奏,将顾晚灯给的药瓶拿出不断送入口中。

  “啊……”

  魔音贯耳,令那些内力高的人们开始捂着耳朵尖叫,扶影赶紧乘胜追击,几乎一下一个。

  岳家十兄弟更是残忍的恨不得瞬间将离月教的人扫光。

  “天煞,你简直就丧心病狂!”

  “今天非除你不可!”

  短短时间,上千个自四周赶来的各门各派高手开始使出独门绝技抗敌,国家大事他们管不了,但江湖事就得江湖管,怎可任由这么一个人存活于世?

  天煞秉着玩乐的心态与大伙周旋了半响,便开始同祭剑魂一同使出绝招。

  “腐骨噬心!”

  “卧龙取胆!”

  ‘砰砰砰!’

  几千人一同倒地不起,都惊骇异常,就在又一道气流攻来,所有人都闭目等待死亡时……

  “凤舞九天!”

  全体捂着胸口转头。

  “是……她……”

  破晓也惊喜的张大嘴,师傅……她怎么来了?

  七彩光束自远处飞来,令天煞防不胜防,同祭剑魂一起腾空,后重重的撞击到石墙,五脏六腑都几乎被震碎,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望着一位美丽女子落在顾晚灯身边,她什么时候来的?陈婆婆的手下果然个个了得。

  “还要打吗?”

  又一身影落在屋顶,这下天煞没话说了,灭龙神器,玄灵天舞,济世医仙到齐了,这三个人合伙,就是神仙也难阻挡,加上此刻身受重伤,只能黑着脸想逃走。

  “想跑?没门!”墨儿咽下一口血水,冲嘴角同样挂着鲜血的圣虎命令:“杀了他们!”

  圣虎得令,眸子一凌,狂风一样扑上前,不给敌人尖叫的机会,一口咬住他们的咽喉狠狠一扯。

  大伙仿佛都听到了血液喷出的声音,那么的残忍,着实让人心寒。

  而破晓这里很是要命,打开钢盒后,里面居然有着一个魔方,她最不擅长的东西,转得她都要头昏眼花了,却越是焦急就越是打不开,她知道解药就在这魔方里。

  玄灵见破晓心急如焚就搂过顾晚灯笑道:“师傅就是古灵精怪,总是喜欢捉弄人,你慢慢来!”一副表示很理解的样子。

  “是啊,你能打开外面的盒子,就证明你很聪明了!以前我们弄了很久,砸也砸过,就是打不开。”灭龙抱过飞过来的干孙子,表扬着破晓。

  破晓擦擦冷汗,瞅着脚边的四方盒子,不是吧?那就是一个现代最普遍的首饰盒,外面有个凸起的按钮,一按就开的,吞吞口水,和魔方奋斗,不得不说确实古灵精怪,好在自己是现代人,要来个古代的,那顾晚灯就等死吧。

  越候彦见上官墨嘴角挂血就心痛不已,狠狠的瞪了一眼倒在墙角的两个魔头,居然敢伤他的儿子,死有余辜,这么多江湖侠士在,知道再打下去也没意义,而且宝司部落损失了二十多万英魂,唯独楚剑离还有着两百多万,不过早就已经在天煞死时就逃离了,孬种。

  破晓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有玄灵和灭龙在,这一仗,输了,灰头土脸的挥军进城。

  而夜间,破晓等人也住进了即墨城,客栈内,一直没去听讨战事的某女还坐在油灯下与魔方血拼,师傅说顾晚灯暂时不会有危险,可以维持三天,三天后就会筋脉自断而亡,她不会让他死的,绝对不会。

  “该死的,这到底怎么开啊!”气氛的锤了一下额头,早知道小时候就去学这玩意了,怎么对都对不齐,转得眼花缭乱,头皮发麻,这个照片上的女孩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给个解药,还弄这么一出,就没想过万一她做不到,顾晚灯就会死吗?

  全都试过了,都打不开,连墨儿那鬼精灵都束手无策,更别说她了,向来对这种慢工出细活的东西感冒,弄到最后就有些心浮气躁了。

  走到床边凝视了一会双目紧闭的男人,期待着他能睁开眼看看她,不喜欢这样的顾晚灯,令她很惧怕,再次低头奋斗。

  第一天……打不开。

  第二天……还是打不开。

  第三天……

  “妈呀!打开了!”对齐了所有颜色后,听到‘叮’的一声,隐约可见里面一个黑色圆形物体,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久没睡过了?五天了吧?

  “快点快点,把药丸给我!”玄灵惊喜的接过盒子,掰开后,就抽搐着嘴角道:“还有一层!”

  “啊?”刚想合眼倒下的破晓闻言不可思议的吸气,抢过那蚕豆大的铁蛋子就差点直接昏眩过去,摇一摇,里面还有响声,想必那就是药丸,关键是这铁蛋子圆溜溜的,没有一个突破口,要如何打开?

  仔细的研究了半天才发现有一面有个很小很小的圆线,这应该就是突破口,关键是要怎么打开?圆线中央就一个针眼那么大的小空,沮丧道:“这个我也没见过了!”

  该死的陈婆婆,怎么这么恶劣?

  “看我的!”墨儿抢过铁蛋子放在地面,后举起饮血刀狠狠的砍了下去,奈何依旧纹丝不动,顶多也就一个划痕,眨眨眼捡起送给破晓:“我也没办法了!”

  “可时间不多了!”灭龙握住顾晚灯手把脉,后蹙眉道:“血液开始逆流了!”

  破晓低头狠狠咬住下唇,为何老天要如此捉弄人?捏着铁蛋子无力的靠在床头,这就是天意吗?

  两滴泪珠无声而落,很是厌恶自己的无能,无意间看到桌子上摆放着许多水果,那是大伙见她不吃不喝为她准备的,视线定格在一颗鲜红色苹果上,后缓缓坐直身躯,扬眉惊喜的瞪眼道:“我知道怎么打开了,快点,给我一根针,我要针!”

  苹果……她以前用的就是苹果手机,每次换卡时,就必须戳一戳那小孔才可换卡的。

  “我有!”玄灵自肩膀上抽出一根递了过去。

  果然,针尖只在小孔里轻轻一刺,一块就凸了出来,倒出一粒银白色的药丸后,破晓终于笑着趴在顾晚灯的胸口沉沉睡去。

  翌日,破晓揉着惺忪的双眼爬起身,先是习惯性的瞅了一下四周的布置,很陌生,想起这是在自己与魔方争斗之地,转身果真见顾晚灯还安稳的躺在一旁,微笑着倾身在男人的唇瓣上轻吻一口,轻轻摇晃道:“顾晚灯,起床了!”

  屋中静悄悄的,可见他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否则大伙不会离去,小手爱怜的拂过男子眼睑上的浏海,一想到这个男人今后就是她一个人的就有着说不出的幸福,居然还有一个先穿越来者,不过看那照片,绝对是近几年的,难道说古代一年等于现代的十年不成?

  那现在是不是都过了七十年了?真想回去看看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曾经就听道上的人说十年里必发生战争,那么现代目前有战争吗?

  比起这种好奇心,还是觉得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幸福,突然觉得很心疼,自己有竹无伤他们这帮好哥们,有大将军这个职位,有墨儿,而这个男人,什么都没有,师傅和灭龙干爹几乎都不和他在一起,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一滴泪落入男人鼻尖之上,吸吸鼻子道:“将来我一定比你后死,一定不会再让你孤单一个人!”会照顾你到最后一刻才放手。

  “又在胡思乱想了!”顾晚灯睁开眼,好笑的望着破晓。

  明眸睁开,仿佛天上最美的一颗星,小手描绘了一会那浓密眉毛苦恼道:“因为我害怕你孤单嘛,顾晚灯,我上官破晓从来没如此去爱过一个人,听说过鸳鸯吗?不管死去了哪一只,另一只都会悲痛而死,在以为你会消失的那一刻,我就是这种想法!”

  顾晚灯愣了一下,后眼眶开始泛红,坐起身紧紧将女孩抱入怀中,呼吸带着颤抖,从未有过的泪珠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滑了下来。

  曾经你一直说有我在,你就什么都不怕,而我想说,我也是,昏倒的那一刻就知道你一定会再让我睁开眼。

  “呜呜呜……那天我真好害怕……真的好害怕,以为你要离我而去了,呜呜呜呜!”所有的坚强都因为男人这个沉重的拥抱而卸下,永远也不敢再去想当时的情景,不敢去想如果没有他师傅,会是怎样的后果。

  “以后不会了!”顾晚灯温柔的轻拍着破晓的后背,以示安慰。

  破晓慢慢拉开距离,梨花带雨的望着他,是啊,以后都不会了,世界上最厉害的角色都倒下了,谁说好人不长命的?邪不胜正才是真的,当时这个男人将血灵芝给了淼水,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吗?

  “当时你要告诉我那灵芝草是这么重要,绝对不会让你拿去给别人的,顾晚灯,你为什么不说呢?”害她差点就失去了他了,想到这事就有些不高兴。

  男人很是无奈的揉揉女子的前额淡淡道:“只要不再被血花侵蚀,这一生都不会毒发,我有办法压制,并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那你当时怎么不说?那样就不让你去和他打了!”

  “宝司部落毁了,都死了,你不得肝肠寸断?”

  完了,又想哭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男人?第一次尝试到何为溺爱,甜笑着将小脸埋入那宽阔的胸膛上,被爱着的感觉真的好好,好到想生生世世都如此,不过很快笑脸就转换成了阴冷。

  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刀尖上,前方哭声震天,无数部落的人已经搬进即墨城,而越候彦等人没有再阻止,甚至把他们当上宾款待。

  “呜呜呜呜……我的儿啊,呜呜呜呜!”

  “孩他爹啊,你叫我们娘儿俩以后可怎么活啊,呜呜呜!”

  一个足矣容纳下二十万人的大坑内,躺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周围围了一圈人,破晓听着震天响的哭声就忍不住捏住了拳头。

  “上官将军!”

  韩儒杵着拐杖来到破晓身旁,笑道:“你好了?”

  破晓惊愕的抬眸,这个曾经自己亲自招来的人,如今却只剩下一条腿,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不起吗?对不起能挽回什么吗?明知道夜惜是个急性子,却还是要辅佐他登上大王之位,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怪不得他人。

  “为什么不好好养伤?”这么严重,却还要出来。

  “我没事,玄灵师傅亲自为我医治的,止住了血,今天是王老弟出殡的日子,我想送送他!”说到此,沉痛的低头,一场战争,死的死,伤的伤,好在有玄灵和灭龙师傅,否则越候彦定要将他们全部斩杀。

  破晓快速伸手扶住额头,王……王忠?迅速拨开人群望着大坑内,果真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鲜血淋漓的遗体,胸前有着八支箭羽,双腿瞬间虚软,就那么跪了下去,这些跟着她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今后再也不会出现了,再也不会了。

  “将军,呜呜呜……您一定要为我们报仇啊,呜呜呜!”

  “求将军为我们报仇!”

  无数人跟着下跪,不断的祈求。

  报仇?说得简单,是夜惜主动带人打进来的,这仇可怎么报?秋风华都将玉玺给了她,人家根本就有意和谈,将江山转手给她,这仇叫她怎么去报?视线没离开过容纳了二十万人的大坑,心痛得不能呼吸。

  夜里,书房内,越候彦和云伊生面无表情的双双递上玉玺,不管如何,还是败了,老天明显就站在这个女人身边,斗了这么久,再斗下去,也不过是徒增性命,或许这样,她还会善待他们的老百姓,这就够了。

  “呵呵!你们倒是聪明,越候彦,其实在龙泉山庄时,秋风华就将玉玺转交我手了!”拿出属于耀国的那一个,将三个合并在一起,就缺一个口了。

  云伊生了解的点头:“怪不得秋兄至今都杳无音信,破晓,我们别无他求,知道你比我们聪明睿智,也有领导能力,不过你毕竟没做过君王,当皇帝可不是靠打打杀杀就能当好的,希望你留我们在你身边一路辅佐,什么职位都不打紧!”

  “我们并无要东山再起的意思,只是想照看好这些无辜的子民!”

  “没问题,我相信你们!”若不是有足够的能力,她还真不想用这两个人,毕竟曾经是敌人,已经做不到不打不相识了,可这确实是两个人才,自小就受过高等教育,论智谋,可比竹无伤他们强多了。

  不想再开打了,所有人都累了,老百姓也累了,她自己都累了,身心疲惫。

  这一仗,天下两大帮派无一人生还……

  五日后。

  “哈哈哈……来来来,越候彦啊,你小子还挺有良心的,居然愿意将江山拿出,敬你一杯!”竹无伤大笑着一饮而尽,后又倒满,不断的狂饮。

  崔墨奇也好不到哪里去,举杯道:“咋俩斗了一辈子,到最后却落得这种下场,你说师傅会不会从坟墓里跳出来掐死我们?”

  “会吧?来喝酒!”

  所有人都坐在了大堂里,全凝重的望着那两个帮主互相敬酒,虽然他们在笑,可大伙都知道他们在哭,只是都太过好强,不善于在人前表露出脆弱的一面。

  忽然,大厅安静了下来,纷纷看向门口。

  本该夜惜坐的位置上,破晓取而代之,在看到那个人时,开始暗暗捏拳。

  夜惜自知理亏,也知道被拉下来了,挎着包袱冲大伙拱手道:“这次是夜某过于心急,听信小人谗言,特来向诸位赔罪,告辞!”

  ‘砰!’

  崔墨奇立刻起身抄起凳子就那么砸了过去,指着那要落荒而逃的男人大吼:“你他娘的就是个孙子,草!赔礼就可以吗?赔礼死了的人能回来吗?当初我们让你做大王,知道多相信你吗?你倒好,竟然偷偷带他们来送死,现在出事了,想一走了之?夜惜,我崔墨奇他娘的看错你了!”

  夜惜垂头不语,想着死掉的弟兄们,同样痛心疾首,他也不想走,可这都怪他鬼迷心窍,事已至此,还有留下的必要吗?

  “夜惜,我们本来有想好怎么处分你的,可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敢做不敢当,你走吧!”破晓闭目偏头,不愿再看。

  一些老臣都不断摇头,后楚尧起身拱手道:“将军,大王他也是一心为部落着想,这么久,他没有过任何私心,这些老臣等都看在眼里,您就法外开恩吧!”

  “请将军法外开恩!”

  文武百官齐声求情,令破晓不得不再次看向夜惜,怪,自然怪,怪他的不信任,其实她也知道夜惜是急于想一步登天,告诉过他多少次,一口气是吃不出个胖子的,却还是走了这一步,见他正看着自己就深吸一口气:“楚剑离都跟你说什么了?让你如此不顾一切?”

  “是啊大王,楚剑离那小人都跟你说什么了?”

  “大王快回答啊!”

  夜惜有些惭愧的进屋,摇头道:“以后莫要叫我大王,经过这一次,我想我最多也就做个寨主,没有当皇帝的气魄,还是管理整个天下,至于楚剑离,他说此次一定成功,最后得到的利益平分……”

  “这话你也信?”破晓很是惊讶:“我不是告诉过你,收服三国后,就会将荆国也拿过来吗?为什么我会这么做?就是因为这人心机很重,迟早会被反咬一口,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地位更重要,哪怕是友情亲情爱情,这种人是冷血的!”

  看他以前做的事就能判断出了,那个七年前救她的楚剑离早就变质了,居然为了一己之私,强行将一无辜女子捆绑在身旁,不愿意就残忍的为其吃忘魂丹,光这一件事就足矣来证明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绝不顾他人的想法与感受,这种人是最不能深交的一种。

  “我当时没想到一出事他会先落跑!”

  破晓边长叹边伸手揉着刺痛的太阳穴,无奈道:“夜惜,你确实不适合做君王,做事只看到了利益,不想着留后路,宝司部落能到如今,你也功不可没,我并没要赶你走的意思,但这个位子我想还是另选他人比较妥当。”

  “嗯!那就谢了!”夜惜并没感激,反而感觉更压抑了,留下来就要终日面对着那些死去之人的家属,特别是崔墨奇和竹无伤,想了想抱拳跪地道:“夜惜定将功补过,请将军准许我率军攻入荆国,定不负众望!”

  “不用了!”破晓摆摆手:“不是所有的果实都需要亲自己去摘的,有时候等到它熟透了,自然而然就落了!”现在所有人都惧怕了战争,虽说确实可以拿下,但就为了大家的憎恨就又要增添性命,何必呢?

  现在内部一团乱,等哪天都梳理好了,将三国融合到宝司部落下,也不说去打,也不说不打,叫这楚剑离自己在那里终日提心吊胆,总有一天会承受不住心理的压力,自己就乖乖的把国家送来了。

  竹无伤和崔墨奇没再去看夜惜,他也是为了大家最初的目标奋斗,说起来也确实怪不得他,要是他们,也会上当,不是所有人都是上官破晓的,没有人有她想得多,也没有人可以令世界三位顶级高手聚集在一起辅助。

  更没人可以令三国君王拱手江山,只有这个女人了。

  “曾经,老臣一直在心中反对女子做将军的事实,女子本该在家相夫教子,怎可抛头露面?不过经历了这么多,老臣觉得将军才是那个最在乎我们之人,最适合这君王之位,有将军在,定不会再发生这等事,所以老臣启奏,将军为女皇!”

  袁庚也跟着上前掀开衣摆落跪:“老臣也建议将军为女皇!”

  几乎所有人,包括夜惜都跪了下去,一下子,满屋子人匍匐,破晓心里有着少许的激动,抬手道:“那破晓就恭敬不如从命,诸位都起来吧!”这也是她目前最想要的,女皇,在这国家之前,可没听过有女皇帝,那自己不就是第一位女皇吗?

  “谢陛下!”

  “啊……好痛啊……”

  秋末,宝宝出世,朝阳宫外,顾晚灯急得额头冒汗,不断的原地打转,听着心爱之人那凄惨的叫声,心都跟着抽痛。

  竹无伤等人也急得消停不下来,生个孩子怎么这么痛苦?祈祷着生生世世都不要做女人。

  上官墨和扶影趴在窗户上流泪,每一声叫喊都仿佛在刺他们的心肝,以后再也不要娘亲生宝宝了。

  屋内,产婆小心翼翼的催促:“将军,快了,头出来了,用力,快用力!”这可是未来的女皇,她还真怕会出什么什么差错。

  破晓汗流浃背,双手紧紧抓着枕头,不断的咬牙:“不行了……啊……太他妈的痛了……”到底出不出来了啊?真要命了,虽说没第一胎痛,可也是在活生生撕她的肉啊。

  终于过了一炷香,产婆兴冲冲的喊道:“出来了!”抱起孩子,见她不哭,便伸手在她屁股上轻轻拍打了一下,不轻不重,足矣令宝宝将血水咳出。

  “哇哇哇!”

  顾晚灯缓缓抬头,后第一个推开门走入,抱过产婆送来的孩子,盯着那红彤彤的婴儿,咧嘴傻笑了两声,他有自己的孩子了……

  “恭喜将军,是个女孩!”

  女孩……破晓不满的蹙眉,还以为是个儿子呢,但见顾晚灯似乎并没因为是个什么而皱眉就欣慰的裂开了嘴,只要他喜欢就好,这下可真就儿女双全了。

  后进屋的人们都一副喜气洋洋,有着说不出的羡慕,特别是竹无伤,不过只要是破晓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冲顾晚灯道:“顾神医,我可以认她做干女儿吗?”

  “好!”顾晚灯几乎合不拢嘴,他居然有女儿了,感激的走到床边落座,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为破晓擦干额上的汗珠:“你先歇息,这一个月不可走出这个门,尽量在床榻上!”

  破晓点点头,以后她都听他的话,再也不胡来了,因为他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她好。

  永安九十五年三月一号?春。

  数月过去,如今的宝司部落以不似从前的渺小,等于江山一统,虽说还有个仅剩二百多万兵马的荆国,可明眼人都看出,收服此国,不过是早晚的事。

  今日,新皇登基,普天同庆,年仅二十四岁的女皇创下了绝无仅有的例子,几月来,已经将国家安顿妥当,死伤的将士,不论是宝司部落,还是往日的耀国赤国云国,都有拨款救济。

  祭天台前,破晓身穿金黄绣有龙凤双全的女式长袍,头戴龙飞凤舞之金冠,一步一步踏上台阶,待走到最顶上方后才严肃的转身,望着眼下的千位群臣。

  “女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女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震耳的喊声令那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的女人更加高不可攀,由于部落二字不够大气磅礴,从此宝司部落改名为宝司国,属于她的宝司国。

  翌日,朝阳宫内。

  “我去上朝了,第一天上朝,有些激动!”

  顾晚灯见她已经穿戴整齐,上前伸手为她把衣领整理好,柔声道:“不要紧张,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君王乃一国表率,不可再吊儿郎当,否则全国女子都会跟着的方式走!”

  “嗯!那我去了!”

  盯着女子离去,顾晚灯脸上的柔和淡了下来,怎么弄得他就像个被她圈养的皇后?

  “喂!你什么时候娶我啊?”

  刚要去抱孩子的某男闻言俊颜一红,但还真给不出答案,她现在是皇帝,自己要以何种方式娶?

  破晓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就眨眨眼道:“我想在民间举办婚礼,你自己去弄一套大房子,然后来皇宫娶我过门吧!”说完便满脸欢喜的离去。

  顾晚灯沉思一下,微微点头,转身抱起坐在床上白白胖胖的宝宝,爱到了心坎里,见她正天真无邪的看着他就挑眉道:“叫爹!”

  “啊!”宝宝并不懂大人的意思,只是可爱的发出笑声。

  可谓美得无法形容,大大的眼睛好似黑葡萄,小嘴让人忍不住想亲吻,着实可爱。

  顾雅灵,这是破晓为她取的名字,清雅灵秀,希望能人如其名。

  朝堂上,可谓是眼花缭乱,令那些老臣们纷纷愁眉不展,不断的向后看,还是第一次见人上朝穿成这样的。

  玉蝴蝶一身大红,而崔墨奇则一身灰白,竹无伤一身大紫,夜惜一身大黑,连越候彦和云伊生都是各有特色。

  仿佛在比谁更有魅力一样,都经过特别打扮,各色美男齐上阵,令周遭的宫女们口水直流。

  “陛下驾到!”

  闻言,大伙纷纷下跪。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破晓并未先去看下方,而是威严的走上龙椅,刚要落座的动作顿住,惊讶的张大小嘴,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前面两排还好,穿着整齐,颜色统一,只是后面那两排……竹无伤、崔墨奇、越候彦、云伊生、玉蝴蝶、猛雅、夜惜……甚至连韩儒都杵着拐杖来了:“你……你们这是要造反吗?”该死的,这哪里是上朝?更像是来引人犯罪吧?

  “唔……”大伙面面相觑,最后不言语。

  慢慢落座,指着韩儒眯眼道:“韩儒,你如今虽是第一军师,但也轮不到来上朝吧?”

  韩儒则指指崔墨奇道:“回陛下,小的见这衙门县令都来了,小的想自己的官位比他大吧?所以也来了!”

  “咳咳!谁规定县令就不能来上朝了?这一路可是我陪着她走来的,每一次商讨都在一起!”崔墨奇昂首挺胸,一副‘这有什么奇怪’的样子。

  破晓嘴角抽筋,指着他们道:“那你们为何穿着就这么独特?”一个个,穿得花枝招展,这哪里像当官的?放在这文武百官里,更像是某小倌里挂牌出来卖的吧?

  闻言一行人赶紧离去,在外面将外袍脱了,互相换了后又走了进去。

  如此换汤不换药,令某女无言以对,算了算了,她也是第一天上朝,还不是很懂,规规矩矩的坐好。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随着太监尖着嗓子喊完,崔墨奇举手道:“我有事!”

  “你有什么事?”破晓如坐针毡,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且都是有着各自威望的大臣们,很想抬起一只脚踩在屁股下面,但还是忍住了,做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受的呢,朝九晚五的,还得批改奏折,好在有越候彦和云伊生帮助她,否则糗大了。

  万事都要有个学习的开头对不对?

  “回陛下,微臣不甘于一县令!”崔墨奇拱手朗声道,好家伙,过河拆桥,居然给他个县令,他一帮之主,为了她,毁了整个帮派,现在好了,给个县令就打发他了吗?竹无伤还是禁卫军统领呢。

  破晓点点头道:“由于你出口成脏,给你个县令就不错了,不当是吧?那你回家种地去吧!”

  “噗!”

  从未见过这种上朝方式的一些老人都忍俊不禁,虽然少了一丝威严,不过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令大伙不再紧张。

  “那……还是算了吧!”某崔黑着脸嘟囔,说脏话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吧?

  “陛下,臣有事启奏!”楚尧弯腰。

  破晓赶紧指着他道:“看见没?这才叫臣子,都学着点,什么有事的,是有事启奏!”

  越候彦抿唇轻笑,这群人,真逗。

  “臣遵命!”崔墨奇有样学样。

  “好了,楚尧你有何事?”

  楚尧和蔼道:“如今陛下贵为女皇,可派众将士去搜寻宝藏之事,到时那楚皇定不得不归顺!”

  破晓满意的点头:“这事我……朕昨晚就认真考虑过,至今楚剑离或许还存在着幻想,等找到宝藏,便可彻底消除他虚无缥缈的美梦,朕已知宝藏在何处,你们先猜猜!”见大伙全都惊讶的看着她就笑着拿起玉玺:“曾经有位故友将一块鸡血石给予朕,说宝藏与那块鸡血石有关,看看你们谁能猜到!”

  玉蝴蝶抓抓后脑,鸡血石?那是历来用来刻玉玺之用的宝石,那她拿着玉玺又是什么意思?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大伙依旧摇头摆脑,夜惜催促道:“陛下,您就直接说吧!”

  她要真知道,那么还真是一大喜事,虽说天下已经安定,可大伙的好奇心已经被吊起,都想看看那是何等宝藏,得到就可得到天下,金山银山?还是什么?

  “在玺山!”破晓放下玉玺长叹,都把玉玺举起来了,怎么还没人猜到呢?

  闻言大伙全体恍然大悟,竹无伤击掌道:“那立刻启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宝藏!”

  “我也去!”

  “那我们也去!”楚尧见大伙都要去,他们也不想落后,谁不想知道宝藏为何物?可谓天下人人想知。

  就这样,浩浩荡荡一群人随着新皇启程玺山,挖掘那神秘的宝藏。

  都充满了期待,而破晓想的是定不是金山银山,因为那是陈婆婆留下的,一个现代人,不可能说有用不完的黄金就可以得到整个天下,她不也没金山银山不照样打下江山了吗?到底是什么呢?

  到达玺山后,大伙在山谷里来回的翻寻,到处寻找着所谓的宝藏,但除了一些硬石外,再无其他,这令大伙无不失望。

  “奇怪,宝藏呢?莫不是在别的地方?”

  “是啊,没有啊!”

  破晓弯腰捡起一块黑色硬石思考了许久才嗤笑道:“别找了,这就是宝藏!”望向前方,黑压压一片,确实,得到它就等于得到了整个天下。

  竹无伤一头雾水:“石头也是宝藏?”

  “这不是普通的石头,里面含有大量的铁,可以制造出无数把逆鳞!”戏弄着手里的武器邪笑,且这些全是千年寒铁,陈婆婆……一个她最佩服的人。

  师傅离去时有说一些关于陈婆婆的事迹,是一名考古学家,居然能混到人人称赞,最感激的是她给了她一个最完美的丈夫。

  当然还有一些风流韵事,听说离月教前任教主清真就是她最爱的男子,可是那清真伤害她太深,就亲手将他给杀了,有魄力。

  “啊?真的吗?这么神奇?”崔墨奇惊愕的拿起石块,确实比一般的石头要沉重,而且还很割手,早知道有这东西,还去找灭龙作甚?人人都可锻造出神器了,激动万分的抚摸着四周的宝贝,这么多,弄出几百万把兵器都不成问题。

  “那太好了,人人都有神器,即便那楚剑离有三头六臂,也非我之对手!”袁庚抱起一块舍不得搁下。

  人人振奋,如今对他们来说,这可比金银珠宝要完美得多,钱,如今早已不却,国库充足,缺就缺这种兵器。

  宝司国人人带神器的消息不出一月便响遍了全天下,令老百姓更加安心的开始选地定居,建豪房,修大路,终于不必担心要为他人作嫁衣了,其实有时候想想,女人当皇帝怎么比男人还要强呢?

  奇女子啊!

  这天,女皇大婚,新郎乃人人敬重的济世医仙,一个心肠好到不顾自己生命去挽救他人的人,整个帝都城都张灯结彩,异常欢乐。

  上官墨和扶影为伴郎伴娘,一身大红喜服,骑着马儿带领着后方的金黄花轿移向不远处的宅院。

  顾晚灯站在轿子前,刚要掀开帘子,一些看热闹的大婶便欢呼。

  “踢轿门,顾神医,先踢轿门!”

  ‘砰!’

  红着脸抬脚踢了一下才掀开帘子,打横抱起戴着盖头的女人走入大门,脸上洋溢着的不再不是冷漠,而是最美的笑容,最强烈的幸福。

  “哎!真是天赐良缘啊!”

  “可不是吗?怎么?羡慕了?”

  竹无伤转头,耸耸肩膀:“是男人谁不羡慕?”

  崔墨奇点头,说的也是,这样的女人谁不想要?就连他至今都看不见一个能比得上破晓的女子。

  而远处,一株梧桐树上,一俊逸男子正瞬也不瞬的望着他们,眼里有着伤痛,有着无奈,有着苦涩,快两年了,时间过得真快,你都成亲了,可还记得紫炎?按照目前来看,还是不记得的好,破晓,不管紫炎身在何处,永远都真心的祝福着你,永远……

  红烛摇曳,木床上,顾晚灯轻轻掀开盖头,凝视着女子绝美的容颜,没有说什么,低头直接温柔的吻向了那永远香甜的小嘴,历尽千辛,我们终于成亲了,从此后,我们便是夫妻。

  大堂内,乔凤一杯接一杯,好似有意要大醉一场,眼角泪珠一颗接一颗,那么的绝望,你们是否也已经成亲了?

  “这样喝酒不觉得很伤胃吗?”

  乔凤抬起泪眼婆娑的眸子,顿时怔住,周围热闹非凡,很是聒噪,而这一瞬间,周遭却突然安静,瞅着男人就在对面落坐,眼泪越掉越汹涌:“你……怎么在这里?”

  封一取过一个酒杯,面无表情的夺过女孩手中的酒壶倒了一杯一口饮下,后淡漠道:“我为何就不能在这里?”

  “她……你们还好吗?”握着酒杯的小手微微收紧,为什么你还会出现?

  “你说淼水?她走了!”

  话语云淡风轻,令乔凤再次懵了:“哦!”所以你就来找我了吗?

  封一见她表情黯然便挑眉道:“她说她很对不起你,不该那样伤害你!”

  “呵!”来找她就是为了说这个吗?

  “我们……在一起吧?”封一酝酿了许久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俊颜有着淡红。

  乔凤却没有激动,而是微微摇头,起身走向了屋外,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在一起……你不觉得这话有多可笑吗?

  封一双手背在身后,就那么紧紧跟在女孩身后,很是缅甸,这都走了一炷香了,她到底要去哪里?

  “我是说真的!”

  乔凤闻言愤恨的转身指着男人低吼:“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她走了,你就来找我,把我当什么?淼水的代替品吗?”

  “不是,我是真的喜欢你!”封一拧眉认真道。

  “哈哈,那你告诉我你喜欢我什么?想必她早就告诉你我被人玷污过,拜托你留一点尊严给我好不好?”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来伤害她?难道她承受的还不够多吗?

  男人闻言有些不满,沉声道:“是你自己总是回在过去,在她听说顾神医为了她不顾性命后,她就悔悟了,陪同着彩衣去了雪山……”

  乔凤伸手狠狠擦了一把眼泪,哭得那么的悲伤:“你……走!”

  “我早就来了,一直就在你身后,而你却从来都没发现,每天看着你晚上拿着那件衣袍看得出神就很想打自己一个耳光,乔凤,我不过是一个侍卫,值得你这么喜欢吗?”为什么总是这么傻?傻到让人想起乔凤二字就忍不住一阵心疼。

  “你变态?”居然晚上还偷看她?

  “反正该看的我都看了,你现在只能跟我,这一次我不会再错过了!”强行将女人拉入怀中,从来就不敢幻想世间竟然还有一个女子爱了他两年,更为了他去给人下跪,还是去救那个把她推向火坑的人,一切都只为了他这个没有什么大作为的男人。

  乔凤奋力的挣扎道:“你放开我,你这个流氓,放开我啦!”脑子有病啊?她有让他抱吗?

  封一蹙眉抱得更紧了,眼眶早已湿润,沙哑道:“如果你一定要问是什么理由,那我告诉你,自从龙泉山庄一别,你蹲在地上无助哭泣的身影就不断的在我脑中出现,挥之不去,本想好与淼水成亲,当听到她说她曾经那样伤害过你后,我就震撼了,想不通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白痴的女人,白痴到让人心疼,傻傻的爱着一个交谈不过数句的人两年,有时候我都不敢想自己原来这么令人欣赏!”

  “你喜欢过她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救她还要娶她?”没有喜欢过?那为什么要娶她?

  封一松开女孩,认真的解释:“当初救她时,她正要悬梁自尽,一心想救她,情急之下答应娶她!”

  “不喜欢还娶?”

  “不是所有夫妻都互相喜欢的,我本就是一个不该去幻想爱情的人,以前还有点地位,如今荆国都要完了,你却还一直念念不忘,也就你看得上我!”

  乔凤这才释怀,这么说来,那她是不是要谢谢淼水?不枉她救她一场,羞涩的低头道:“其实你很好,在我心里你就很好!”

  封一再次搂住女孩,你也很好。

  永安九十七年?八月秋,一切都如破晓所预料,楚剑离真的乖乖来和谈,并将国家无条件交予宝司国,填补了那一块空缺。

  如今正在往日荆国帝都胜任都尉,而宝月也去寻找她的父亲了,紫炎没有再出现,秋风华也杳无音讯……

  武陵山下,顾晚灯牵着破晓的手漫步在曾经开启他心门之路上,这里早已被人设为情人之间必走之路,走一走,可天长地久。

  “哎!你说这封一是不是缺根筋?追了这么久还没追到手,乔凤也是,得了便宜卖乖,非要让他重新追一次干嘛?”

  顾晚灯表情很是平淡,摇摇头:“或许是害怕失去。”

  破晓明了的点头:“应该是了,还记得那时我送你的情景吗?”漂亮的双眼眨眨,带着一股玩味。

  “嗯!”

  “那再来一次?”

  “不要了吧,很幼稚……”

  “不行,一定要来,你站这里,就是这里!”将男人固定在曾经离去的位置:“我喊开始,你就开始前进!”然后快速跑了一段路后喊道:“开始!”

  顾晚灯无奈的摇摇头,开始学曾经那样开始前进。

  “顾晚灯!”破晓将双手放在嘴边,大喊道。

  绝美男子闻言缓缓转头,一脸的疑问。

  “没什么,就是想再看看你!”

  就是想看看你,永远叫住你时,都是想再看看你,永远也看不腻。

  顾晚灯再次看痴,一下子好似回到了当初,扬唇走向女子,抬手揉揉那被风儿吹乱的浏海柔声道:“傻瓜!继续走。”拉起那小手,继续面朝夕阳,一步一步并肩前行。

  远远望去,白衣男子好似一座大山,紧紧守护着那穿着粉衣的娇小女人,夕阳陪衬,青山为伴,周围繁花似锦,蝴蝶儿飞舞,一副极为美妙的画面。

  “明年我们还来!”

  “嗯!”

  “来了就再玩一次刚才的游戏!”

  “嗯!”

  只要你高兴,玩多少次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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