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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屁屁


  顾晚灯瞪着那灵芝草微微抽动眼角,一把将破晓推向远处,大手一伸,背后的幽昙有生命般的瞬间飞起,猛地飞向空中,不安的发出‘叮叮’声。

  “哇!”竹无伤拉着破晓一同站在了天桥边,不敢靠近,这或许才是刚刚开战,如此两大高手对决,不知后果会如何。

  周围大大小小山峰无数,如今早已倒塌了十多座,不知最后紫桑山会不会真的被夷为平地?

  破晓眼睛眨也不眨,深怕遗漏掉什么重要画面,这太刺激了,不过不得不说自顾晚灯来了后,她连一丁点危险意识都没了,因为感觉,她感觉这个男人就是神人,没有他做不到的事,在他的背后就一定安全。

  周围的百年老树开始疯狂摇摆,体力不支的几乎全部断裂。

  随着顾晚灯伸手一摧,黄白色昙花灯立刻发射出一道接一道的水蓝色气流,以千钧一发之际挡开了那紫色气流。

  而祭剑魂没有收手,反而显得越加愤怒了,源源不绝的内力一道接一道,被打到的山峰均会崩塌,滚落时散发出石破天惊的巨响,可以想象到倘若山下有人家的话,此刻定面临着比地震还要可怕的危险。

  “祭剑魂,你再不收手,顾某定对你不客气!”顾晚灯露出严厉的表情,没有任何惧怕,可见祭剑魂并非他的对手。

  “尔等杀我徒众,偷我宝物,竟然还如此大言不惭,顾晚灯,往日本尊还敬你是一条汉子,如今居然同这等贼人同流合污,你配得上济世医仙这四个字吗?”祭剑魂再次被打得倒退一步,阴冷的指着顾晚灯破口大骂。

  该死的,不打不知道,往年这人来讨药时,没给他,最后离去了,还以为他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原来武功这么高,不过也并不觉得太奇怪,毕竟这人成天没事就在神仙谷里修炼,加上他本身就资质了得,会这么厉害也合情合理。

  只是没想到会来管他的闲事,这些贼人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

  顾晚灯闻言确实有短暂的蹙眉,仿佛也觉得这样不对,沉声道:“总之今天这几人顾某定要带走,你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

  完全不容拒绝的口吻,听的破晓一堆人感动得差点落泪。

  “为了这几个不相干的人,毁你一世英名,当真不后悔?”

  “顾某行医,为的就是救人!”

  祭剑魂见说不通,再次汇聚力量,眯眼道:“那今天你就陪他们一起下黄泉吧,上!”

  话音刚落,立刻从四面八方飞出数之不尽的黑衣人,全体落在各个山头,能入眼的山峰上几乎全都黑压压一片,破晓这一刻才知道自己好像做错了,可她干的就是黑吃黑,一直不按牌理出牌,见过黑社会跟人讲道理吗?可看顾晚灯好像真的很在乎名节,居然开始责备自己。

  毕竟这个男人是在救她,可他又是正派,烦死了,好吧,要是能活,她跟他认错就是了,毁了他的名声,她想别的办法弥补总可以了吧?

  “冥顽不灵!”顾晚灯同样将全身所有的力量都开始汇聚掌心,凤眼内开始布满怒火,就在一个接一个的黑衣人袭来时,也就在祭剑魂喊完‘卧龙取胆’时,双手阴郁的大力撑开。

  顿时两道透明的气流飞向在空中旋转的幽昙上。

  ‘轰’的一声,只见那漂亮的灯身散发出巨大蓝光,呈圆形状眨眼间四下散开。

  “啊!”

  “呕!”

  黑衣人们几乎连退缩的机会都没有,就那么被气流撞击得飞向了远方,四周所有的生物和大山纷纷被罩上了一层蓝色冰凝,就连最大的紫桑山都被寒冰包裹住,连飞翔在高空的苍鹰都停顿了一下,后变成一只结了冰的飞翔物,开始陨落。

  “我的妈呀!”

  破晓看看脚边,除了这石台还完好无损外,周围就像是一个庞大冰川,而且耳边不断响着巨石的碎裂声,一眼望去,几乎所有的山峰都在冰内开始破裂,祭剑魂脚下的山峰也开始晃荡。

  而顾晚灯残忍的大手一挥,冰像是空气一样化解,而那些黑夜人则陪伴着所有山峰滚落。

  最高的紫桑山像被抽了根一样,就那么倒塌下去。

  “吸!”祭剑魂倒抽冷气,察觉脚下有异动,快速飞身置顾晚灯对面,不一会,四周山不像山,树不像树,倒得就脚下一座山还完好无损,脸上有着惊恐,缓缓将视线移向前面的男人,内心里过于震撼,知道一切都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而毁于一旦后,双手逐渐收紧:“你信不信他日本尊定取你项上人头?”

  “败军之将,口气还这么大!”猛雅无比鄙视的撇了那怪异男人一眼。

  破晓也很是气愤,刚要帮顾晚灯说话时……

  “今日本就是我等多有得罪,纵使他日你若有本事,那顾某定奉陪到底!”顾晚灯收回幽昙,一本正经的回道。

  唔!某女傻眼,这顾晚灯还真是个好人,这祭剑魂分明就是自知不如他,在给自己找台阶下,还是这种威胁的台阶,要是她的话,肯定杀了他,而顾晚灯居然还顺着他,哎!这就是正派。

  “最好留住你的命,哼!”冷哼一声便飞身离去。

  竹无伤很是不解的看向顾晚灯:“顾神医,你当真不怕放虎归山啊?”

  “是啊,万一……呃!”见男人厉眼瞪来,某女赶紧住嘴,本来就是嘛,放这种人走,迟早会有麻烦的,对自己将来会有威胁的人岂能留住?

  “还不走?”顾晚灯冷冷的说了一句便像拧小鸡一样拧起破晓的衣领就那么飞了下去。

  紧接着竹无伤挽住韩儒,崔墨奇拉着王忠一同紧跟其后。

  这一仗打得太爽了,估计一辈子都无法忘怀,只是这代价未免太大了,短短两天,六十万人一个不留,紫桑山全体被摧毁,这恐怕不出半个月就会传遍天下了,而顾晚灯的名声也将被毁,可绝对无人敢说是非。

  因为这等强势的人,谁敢惹?

  就是天下两大帮主也不敢想象世间竟然有这等厉害之人,要说他们连祭剑魂的百分之一都不如的话,那么和顾晚灯想比,他们连蚂蚁都不算,顶多就是一粒尘埃。

  回到武陵山,大门紧闭的厢房内,破晓双手揉捏在一起,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就那么站在屋子中央,视线随着那绝色男人而转动,此刻屋内就他们两个人,完全猜不透这男人将两个长凳搬在一起要做什么。

  不一会,顾晚灯取出一根藤条指着合并的长凳,并未开口,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破晓。

  “干什么?”某女头皮发麻,似乎想到了什么,手拿藤条,这还看不出来吗?以前她这样做的时候,墨儿就一定会遭殃。

  藤条点点长凳,某男一脸毫无商量的模样。

  破晓赶紧摇头:“我不去!喂!你够了吧?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帮你取灵芝草?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想怎么样?”双手叉腰怒目而视,该死的男人,还真想打她啊?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打她?

  再说了,她都多大的人了?曾经在二十一世纪的黑道上呼风唤雨,到了古代又是将军,怎能被打?又不是小孩子,死也不要屈服。

  顾晚灯微微眯眼,冷冷道:“你是为了你自己!”

  干!他怎么知道的?说真的,多半确实是为了那二十层内力,只有一小半才是取灵芝草,胸前开始继续的起伏,他对祭剑魂都可以给台阶下,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总是拆她的台?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留,越想越委屈,难道说在他心里她连一个不相干的人都不如吗?

  “是啊,我就是为了我自己,怎么样?”大步走到男人面前,仰头高傲的唾弃:“你以为你是谁?我爹还是我娘?你有什么资格来打我?说起来咱们只不过是陌生人而已,当初是你自己说咱们没任何关系的,既然如此,我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来支配我?”

  果然,顾晚灯没再要求对方爬到凳子上去,而是捏着藤条大步走向门口。

  “你干什么去?”破晓迅速冲到木门后伸手挡住。

  “闪开!”毫无温度的两个字自薄唇内吐出。

  妈的!真是要疯了,某女狠狠抓了一把头发,咬牙切齿的低吼道:“你这男人度量怎么这么小?不就说你两句吗?至于要走吗?算了算了,来吧!”黑着脸爬上了长凳,哎!比起男人就此离开而再无交际,她情愿被他打一顿,莫非自己有被虐倾向?

  顾晚灯也不客气的跟过去,举起藤条大力打在了女人娇小的臀部。

  ‘啪!’的一声,破晓仰头大喊道:“啊……好痛啊,你下手轻一点行吗?”

  ‘啪啪啪!’

  “唔……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拜托你别打了!”该死的男人,下手一点也不留情,不知道柳条打人最痛吗?屁股一定流血了,感觉都肿得要撑破亵裤了,额头冷汗直冒,最后干脆咬紧牙关不吭声。

  打了五十多下,顾晚灯才收手,倾尽风华的细睫动了动,不含感情的问:“错哪里了?”

  破晓紧紧抓着长凳大口吸气,希望可以缓解一下屁股上的刺痛,偏头阴郁的大吼:“老子的屁股都要烂了,你他妈的不要得寸进尺……唔!”

  ‘啪啪啪!’

  真是无语问苍天,在心里将男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后才想起自己的儿子,是不是每次打他的时候,他也在心里骂她?唯恐再打下去屁股出血,求饶道:“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该莽撞的去惹祭剑魂,不该为了内力连命都不要,不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顾晚灯扔掉藤条走到一旁的凳子上落座,大手优雅的端起茶杯轻抿,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打算,许久后才事不关己的点点头:“出去吧!”

  去你妈个头,该死的,这叫她怎么出去见人?害怕再遭殃,只能忍辱负重的翻身下地,捂着火辣辣的屁股艰难的走到门口,斜睨了身后一眼抱怨:“当初是你自己叫我去取灵芝草的!”那个时候他怎么不说她做错了?

  “你还说?我是让你这样去取的吗?”‘啪’茶杯重重的被搁置桌面,发出了令某女心头一跳的响声。

  转过身低头不敢去看男人的脸色,其实她知道他此刻一定很生气,因为这个男人把名声看得太重要,而因为她全部毁于一旦,小步挪到男人的背后讨好似的为他捏肩,开始打太极:“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聪明,还有当时我那么冲动去药王洞是因为只有里面才可以躲避,真的,你都不知道当时多危险,我们要不去药王洞一定会死于非命的,既然进去了,就得拿血莲和灵芝草是不是?如果不是情况危急,我可能会深思熟虑,想别的办法去取,不过事情就是这么巧!”

  男人的脸色也在渐渐好转,听了半响才长叹道:“若不是恰好今日是师傅的忌日,需要途径此地去祭拜,你哪还有命站在这里?”

  “你该不会……”一个大胆的想法注入破晓的脑海,张口结舌的盯着男人的后脑,她怎么没想到呢?这个男人做了这么多,好像真的是在担心她,暗暗吞了下口水,小时候爸爸很暴力,打她的时候总是用皮带抽,却没有乱打,只打她的屁股,而今天这个男人也是打她的屁股,都说玉不琢不成器,但雕琢时也需要以正确的手法,否则定会适得其反。

  这个男人今天是因为担心才给她一点教训,以免以后再去冒险吗?孤独了两个世纪的心好似就在这一瞬间变暖,缓缓弯腰将下颚抵在男人的肩膀上幸福的笑道:“你喜欢上我了?”

  当时她记得很清楚,这个男人走的时候根本连看都没看竹无伤他们一眼,那一刻他的眼里好像就只有她一人,那可以理解为他只因为她才救了大家吗?

  “胡说!”顾晚灯冷冷的撇开头,但肩头好像正在被某种液体湿润,不免放柔了声音:“救你,是因为你不能死!”

  得意的挑眉,从来没这么感动过,恋爱这种东西也就凭时去幻想一下,原来真的爱了,对方稍微做出一些窝心的事都会这般激动,用湿润的小脸磨蹭着男人微凉的脸颊幸福的笑道:“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不用找理由了!”

  “阁下往后就会明白顾某这般做的原因了!”

  淡漠的语气令破晓的心微微一颤,抿唇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是说你救我,并非喜欢我?而是有别的理由?”

  顾晚灯微微点头:“难道阁下这么快就又忘了顾某曾经对你说过的话了?”

  缓缓站直身躯,小手逐渐捏成拳,低头无力的苦笑:“没忘,可能又是我想太多了,会错意,顾晚灯,我是很喜欢你,但不代表着你可以主宰我的人生,我知道你会算,可能你算到我确实不能死,我大概也可以猜到,因为我有能力拯救宝司部落,所以不能死,但是生死有命,如果你对我没有感觉,请不要再来管我!”冷冷转身走向门口。

  “你的意思顾某不应该出手救你?”顾晚灯表情一沉,显然对破晓的不懂感恩而不满。

  握住门栓的小手几乎要拧断,如果是别人来救她,她一定会感激万分,为何是顾晚灯,心里就是不好受?颔首吸吸鼻子,后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转头,盯着那个永远冰冷无情的男人长叹:“顾晚灯,我上官破晓向来就是个直来直往的人,爱了就不会埋藏在心里,当初你拒绝了我,而我也没对你死缠烂打,虽然总是会去想你,可我也不会说出来,不会让你觉得尴尬,想随着时间来冲淡这份不属于我的感情,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最无助的时候你救了我,当你出现的那一瞬间,我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就拿刚才来说,除了我的父母会用打屁股的方式来惩罚我以外,你是第一个,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让人误解?”

  见他不说话便拉开门,最后说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屋。

  “以后不要再做会让我误会的事了,我头脑很简单,会全部当真!”

  顾晚灯若有所思的望着人去楼空的大门,许久后才起身收拾行囊。

  “呀!破晓你怎么了?”

  花园内,竹无伤瞅着一瘸一拐的破晓惊呼。

  崔墨奇张嘴指着一个方向愤怒道:“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某女迅速调整走姿,像个没事人一样打哈哈:“当然没有,他要欺负我就不会救我们了,好了好了,来来来,分析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做!”将心里的不快抛开,有什么值得伤心的?不爱就不爱,她才不会因为感情问题而婆婆妈妈,很爷们的坐在石凳上兴奋的敲击着桌面:“怎么样?越候彦他们有没有什么行动?”

  虽说死了六十万人,代价过于沉重,但她并不觉得太难受,历来不都是这样?战争避免不了死人,人,管好自己就行,现在她可是有二十层内力,振奋啊。

  “噗!我们还没见到他们,估计正在吐血吧哈哈!”猛雅幸灾乐祸的大笑。

  破晓脑子里正盘算着如何进行下一步,睿智的眸子转了转,大拍石桌道:“估计这一下越候彦他们也不敢再轻敌了,这样,晚上我让玄舞姑娘去服侍他们,探探口风,不过据我估计下一次他们定会再派六十万大军前去围攻,到时候楚剑离这边就没那么好对抗了!”

  玉蝴蝶赞同的点头,想了一下笑笑:“如今荆军已退回桑城,囤兵三十万,但紫桑山已毁,对楚剑离来说也算是一大损失,恐怕就是连他自己也没想到顾神医会毁了他的一座山!”

  “按理说下一场楚剑离必定惨败,而三国倘若再派六十万大军前去,那么离此处最近的一百座城池定会无将士守卫,到时……”王忠把玩着一根稻草阴笑着望向宝司部落的方向:“估计下一场最少要等上三个月!”

  大伙越想越激动,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韩儒不可思议的望着这几个男人,最后惊愕道:“到时宝司部落攻入?”天,这样部落不是凭空多出一百座城池?

  破晓完全按捺不住心中的惬意,野心表露在面部上,扬唇道:“没错,这段期间我们不需要有任何的行动,看他们互相啃咬就可,待三个月后,我们的军队也就差不多可以一个顶他们两个了,到时分三十万攻入这一百座无人看守的领地,另外三十万去拉楚剑离一把,以后就不怕江山坐不稳!”

  韩儒接近呕血,记得没错的话,那个苏羽死时说的那番话,秋皇那一刀是破晓所刺,真正的矛盾也因为此而起,而破晓却把这嫁祸给了楚剑离,害他损失了将近二十多万将士,不管如何,这事一旦被捅破,那么定会激怒四位君王,那时宝司部落定会万劫不复。

  而他们却这般信任他这个才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外人,说不感动是假,拱手道:“韩儒定当鞠躬尽瘁!”

  “得了,你起来吧,等晚上玄舞姑娘得到准确消息后,你立刻跟我回部落,现在你快去将你的妻子和儿子接过来!”玉蝴蝶将一百两银子塞到了韩儒的手中催促。

  “好!”接过沉重的钱袋,韩儒感激万分,热泪盈眶,最后看了大伙一眼才匆匆离去。

  等韩儒离去后,破晓捻起一颗石子在石桌上画出一个圆圈,不断的吩咐:“玉蝴蝶,你回去后就让夜惜准备好足够的箭羽,到时候军营驻扎在进入四国的分界处等待我去支配,军营里有你和韩儒,我想定不会出岔子!”

  “不行!”崔墨奇抬手打断,慎重眯眼道:“玉蝴蝶不可以离开你半步,这事我去办就好,他跟在玄舞姑娘身边保护她!”

  “这样也好,那就这么决定了,这三个月你们当好看客,千万不可说错一个字,没有必要尽量不要和外人打交道!我去观察附近的地形,先走了!”再不回去,万一宝月假扮玄舞的事穿帮了就不好了。

  黄昏时分,西方高空一片火红,又一个夜晚即将来临,武陵山下某个落魄村庄内,此刻哭声震天,无数站在村口的妇人坐在地上嚎啕,韩儒站在远处无奈的拧眉,这一幕恐怕君王们永远也不会看到,因为他们的私心,到底残害了多少人?

  心情极度的压抑,转身走到一个茅草屋前,屋内的叫骂声令他捏紧了拳头。

  “滚啊,呜呜呜……你滚,找你爹去,呜呜呜……找我做什么?”

  一个穿着简朴的妇人不断推搡着向她身上扑的少年,对着祖宗牌位凄楚的哭泣,那么的无助。

  “娘,呜呜呜……求你不要赶明儿走,呜呜呜……娘……”小少年惧怕的跪倒在地,脸色惨白一片,肩膀正不断的耸动,泪痕斑斑。

  “你爹他算个什么东西?呜呜呜……什么也不留下就这么走了,呜呜呜……就这么丢下我们孤儿寡妇……要我们怎么活?以后怎么活,呜呜呜!”妇人将手里的一百两扔到了地上,抬起双手捂着小脸凄凉的抽泣。

  小草屋很是简陋,可谓是找不出一样崭新的家具,一眼就可看出这是一家穷到无法形容的小家庭。

  韩儒红着眼眶一步一步走进院子,最后泪珠滚落,视线没有离开过被仍在地上的一百两银子,在他的记忆里,妻子爱钱如命,几个铜板都会紧紧掩藏,如今面对着一百两却弃如敝履,虽然说的话依旧难听,可这一刻他才明白在这个女人眼里,他比钱财更重要,大手颤抖着扶上门框哽咽道:“阿玉!”

  “爹……呜呜呜……爹……呜呜呜……你还活着,爹,呜呜呜!”小少年不敢相信的转头,当看清来人是谁后,立刻狂奔上前扑进了父亲的怀里大哭:“呜呜呜刚才官兵来说您死了呜呜呜我们好害怕呜呜呜!”

  头戴布巾的阿玉停住了哭声,背对着门口,头压得很低,牙齿用力咬着下唇,泪珠好似屋檐水,一颗接一颗,抓在膝盖上的小手紧紧攥着,深蓝色的粗衣麻布裙几乎被捏出褶子来,没有转头去看,许久后又开始哭泣。

  韩儒放下儿子,上前蹲下身子环抱住正在发抖的妻子,薄唇吻了一下那布巾温柔道:“阿玉,对不起!”对不起我的自作聪明,一直以为你拿到这一百两时一定会很高兴,会再改嫁,原来不是。

  “你还知道回来?你不是丢下我们母子不要了吗?”抬手擦擦眼泪,仰头无声落泪。

  “我怎么会不要你们?这不是回来了吗?”转过妻子的身躯,为她擦去眼泪,笑道:“不哭了,阿玉不是最坚强吗?这么多年什么苦没吃过?不是都没哭吗?”

  阿玉闻言破涕而笑,猛地扑进了丈夫的怀中,紧紧搂住害怕的抱怨:“你这个杀千刀的,呜呜呜……以后不许丢下我们知不知道?再苦再累我都不怕,只要我们在一起……大不了就去要饭,也不可以再让人送来银子宣告你死亡呜呜呜呜!”

  “好好好!以后都不会了,就算是到了阎王殿我也要回来,再也不会丢下阿玉不管!”大手温柔的拍着妻子的后背,咧嘴道:“阿玉!”

  “干嘛?”阿玉推开丈夫,边擦拭着眼泪边不解的看着他。

  韩儒受宠若惊的抬手抚摸着妻子漂亮的容颜,幸福的笑着:“我爱你!”

  阿玉愣了一下,起身像个母老虎一样踹了丈夫一脚,红着脸道:“没正经,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全军覆没吗?你怎么还没死?”

  韩儒起身抱过儿子将发生的一切一一讲出,最后骄傲的挑眉:“我就跟你说过,你的丈夫并非平凡人,现在信了吧?”

  阿玉听得出神,不断的惊呼,最后瞪眼道:“当真上官将军重用你了?以后我们都不用再颠沛流离了?”

  “当然,你看,这是上官将军给我的她的贴身令牌!”将金牌取出送到了妻子的手中。

  妇人拿着金牌看了又看,最后脸上露出了狂喜,抱住丈夫狠狠的亲了一口尖叫道:“啊啊啊杀千刀的,你成功了呜呜呜你成功了,你真的成功了呜呜呜!”

  “傻瓜,如果没有你在背后默默的支持着我,或许我早已自负的自刎了,阿玉,因为有你,所以我成功了!”这么多年,终于遇到了知音,真的很感激老天爷给了他这个机会。

  “恩恩恩,这个给我藏好,免得你弄丢了,到时候宝司王不承认你就完了!”阿玉如获至宝的将金牌藏在怀里,后又激动的抱住丈夫抽泣:“怎么办?我太高兴了呜呜呜对了,你现在成功了,以后会不会纳妾,你说你会不会纳妾?”

  质问似的瞅着丈夫。

  韩儒翻白眼,揉了揉妻子的头发无奈道:“有你这个悍妇在,我哪里敢?”

  “量你也不敢,对了,我可以见见上官将军吗?听你说了这么多,我真的好想见见这个传奇一样的人物!”期待的看着丈夫,见他有些为难就继续撒娇:“你就带我去嘛!我保证不给你丢人,虽然我脑子里没什么墨水,但我也算落落大方是不是?你就带我去嘛!”

  韩儒剑眉紧蹙,带去见也不难,毕竟上官将军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而且易相处,很随和,可妻子向来粗枝大叶,有什么说什么,很容易得罪人,见她那委屈的表情就点头道:“好!收拾东西,我们立刻搬走,以后宝司部落就是我们的家!”

  “啊啊啊……杀千刀的我爱死你了!”得到许可,阿玉再次给了丈夫一吻,后又兴奋的捧着男人的脸教训道:“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做事,这种机会不是随时都有的,一定要好好报答将军!”

  “是,我的娘子大人,等赚够钱了,我们就在部落买一座房子,一定不会再让你们挨饿受冻,好不好?”宠溺的笑笑,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阿玉光是听听就眼冒金星,迅速起身冲到屋子内收拾,这里她一天也住不下去了,冬天冷得发寒,夏天蚊虫啃咬,下雨点还漏雨,做梦都想有一座瓦房,看来梦想不远了,买了房子后第一件事就是请将军到家里做客,一定做一大桌好菜招待。

  还要给儿子一间书房,给儿子一个独立寝卧……

  而山庄内,早已明月当空,变身过后的破晓走进卧室,见床上的宝月正包着头坐在床上和乔凤还有一个女孩玩扑克牌就翻白眼,还以为她们会终日担惊受怕呢,笑着上前道:“我回来了!”

  拿着扑克牌的手一抖,乔凤惊喜的转头,立刻将扑克牌抛向空中,冲上前抱着破晓乱蹦乱跳:“你回来了,你总算回来了,知不知道我们好担心你呜呜呜!”

  “破晓呢?”宝月将头巾撤掉,同样喜出望外的下床冲向屋子外。

  破晓用眼神示意那个女孩出去,后拍着乔凤的后背安慰:“这么担心我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爱上我了呢!”

  乔凤一把推开死党,撅嘴道:“听说全部大军都被药王杀死,我担心嘛!不过破晓是万中无一的女强人,一定不会有事,所以又不是很担心!”

  “怪不得还有心情玩扑克牌,还赌钱!”瞅着床上的一堆碎银子,早知道就不教她玩了,赌博,是人最不应该接触的东西。

  “放心啦,我们是小赌怡情,怎么样?顺利吗?”眨眨眼翻开着破晓的身躯,二十层内力呢?

  破晓扬唇搂住乔凤在屋子内飞了一圈,落地后拍拍胸膛振奋道:“怎么样?厉害吧?我告诉你当时太惊险了……怎么了?”见好友突然呆住,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门口,竟见顾晚灯冷冷的站在那,而且还挎着包袱,心狠狠一抽,又要走吗?双手叉腰仰头道:“有事?”走吧,已经没有任何理由来挽留了,也没力气再挽留了。

  顾晚灯瞅了一眼女人的臀部,似乎有些意外她转眼会如此兴奋,淡漠道:“顾某对你们的计划并无兴趣,此次来向姑娘道别!后会有期!”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去。

  “一点也不留恋吗?”为什么你总是能这么洒脱?

  乔凤慢慢退后,收拾着床榻上的扑克牌,装作很忙碌的样子,而耳朵却高高竖起。

  俊眉不解的蹙紧,直直的看了红发女孩许久才冷冷道:“来时答应过墨儿,五天内必定回去!”

  唔!破晓惊讶的张嘴,不是回神仙谷?而且……他居然叫‘墨儿’,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方才还疼痛的心瞬间得到释放,尴尬的抓抓后脑上前挽留:“明天再走吧?这不还有一天……”

  “玄舞姑……天啊!”

  三个宫女装扮的女孩匆匆走到院子内,话还未说完就被站在门前的绝色男子而惊到,均是一副震撼的表情。

  “顾……顾神医?是顾神医吗?”其中一个女孩瞠目结舌的问道,除了那个男人,她完全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谁可以拥有这等惊世之容了,和传闻时一样,白衣袂袂,风度翩翩,看一眼就会永生难忘,有人说任何人女人看到顾晚灯若不会爱上他的话,那么她就不是女人。

  顾晚灯面无表情的斜睨了三个宫女一眼就走进屋。

  破晓赶紧上前不明的望着女孩们:“什么事?”

  “啊?”女孩们这才清醒,察觉到刚才的失态,纷纷红了脸,齐声道:“玄舞姑娘,您康复了啊?”

  “嗯!”烦闷的点头,不就一个男人吗?有什么好看的?弄得好像没见过男人一样。

  “是这样的,秋皇命奴婢前来查探,听闻上官将军已经归来,倘若姑娘康复了,待会就请随奴婢们到大厅一聚,已经摆好酒席等姑娘了!”

  这么快?还真是心急,不过这个时候摆酒席?他们倒是看得开,死了这么多人还有这等闲情逸致,笑道:“知道了,你们先到外面去等!我且先梳洗一下。”

  “奴婢遵命!”三个女孩边离开,边频频转头,太俊了。

  ‘啪……’

  轻轻关上木门,心里很是不舒服,压抑的走到铜镜前开始梳妆打扮,不言不语,用力扯着发丝。

  顾晚灯的眸子随着破晓的一举一动而转动,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薄唇紧抿,见她好像跟头发有仇一样就放下包袱走上前夺过梳子,如玉大手扶起红丝轻柔的梳理。

  背脊一僵,内心里开始不停的挣扎,又来这一套,不是都说了不喜欢的话就不要做出这些奇怪的举动吗?奈何又不想推开他,甚至很是享受这种被温暖包裹的感觉,很想问问他为何要对她这么好。

  或许……是她一个人太钻牛角尖了?不管他对她是什么感觉,但是这个男人很在乎她,他应该是喜欢她的吧?

  否则不可能来帮她梳头,盯着一人高的铜镜里,男人专注的神情,其实是不是自己用错了方式?不应该直接问他是不是喜欢她?他会不会明明喜欢又不好意思承认呢?

  忍住兴奋的心故意云淡风轻道:“明天再走吧?一会陪我去见那三个人,然后晚上陪我睡?”

  魅惑苍生的俊颜沉住,好像完全没想到女人会突然说出这等惊世骇俗的话,不予理会的继续疏离着长发,待没有打结后才将梳子放在了梳妆台上冷冷道:“告辞!”

  “喂!只是睡觉,你别想歪了好不好?我是害怕今晚秋风华可能要求我去陪他睡,你一会就说晚上需要连夜为我诊治就好了,否则我不好推!”转头有些失望的解释。

  果然,前行的步伐停住,后微微点头:“好吧。”

  “呵呵!”得到答案的破晓拿起珠花开始愉悦的扎头,算了,管他承不承认,会不会说难听的话,反正他在她身边就够了,以后会怎样以后再说,说不定就一辈子这样若即若离下去了,至于纯属睡觉?开玩笑,到了她的床上怎能只有睡觉那么单纯的事?

  其实这就是个大男子主义者,不要跟他硬碰硬就好,喜欢听软话,只要掌握好了火候,那么这个男人其实很好拿住。

  虽然心里不好受,劝过自己放手,但现在她反悔了,而且下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不就是听不到甜言蜜语吗?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没时间跟他玩感情游戏,等成功那一天,定把他绑上花轿,今晚不弄出一个娃儿来她就不是上官破晓。

  干嘛没事老去哀哀自怜?只要宝宝一出来,看他还怎么拍拍屁股走人。

  不自觉的一抹阴笑就展露在了脸上,见男人正对着她皱眉就赶紧拍拍小脸,笑道:“走吧!他们要见到你一定会很震惊的,待会可千万别承诺他们看病什么的,我怕他们会千方百计的把你留在他们身边!”

  “多事!”顾晚灯并不领情的转身屡先走到门口拉开门栓。

  死人脸,就不能多笑笑?或者有点正常人的表情?搞得好像谁都是他的杀父仇人一样,整个一块冰,还是那种拒绝融化的冰,没关系,她会让这冰化为沸腾的开水,就当做是一项挑战吧。

  优美的旋律前,十来名舞姬扭腰摆臀,眨眼一看还以为是在庆祝,然而气氛却死气沉沉,大堂内除了那乐器声外,再无其他。

  三个男人各坐一方,四周六十多名官员,个个脸上都写着哀痛。

  忽然一个绿衣舞姬绊倒,全体停顿,乐声消失,纷纷跪地。

  “奴婢该死,望皇上恕罪!”

  越候彦表情幽冷,骨节分明的大手转动着夜光杯,凤眼冷冷的射向前方舞台上的女孩们,厌恶的摆手:“拖下去!砍断双脚!”

  女孩们闻言脸色瞬间煞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周围无一人求情,十来名将士闻声进屋。

  刚刚摔倒的女孩顿时泪痕斑斑,却不敢开口求情,因为这就是君无戏言,反抗只会殃及家人,但是她害了所有姐妹。

  “玄舞姑娘道!”

  随着一声尖锐的叫声,大伙齐齐看向大门口,当看到红发女子带领着竹无伤等人入场时,所有人都不由全体起立,并非是被玄舞的绝世容颜而吸引,而是她身边的那个白衣男人,那个名扬四海的传奇。

  能起死回生的神人。

  越候彦显然也很是惊讶,立刻起身大步向前拱手:“顾神医,不知您来,有失远迎,快请快请!”

  秋风华和云伊生同时倒抽冷气,似乎并没料到居然能在这里看到这个人一样。

  “顾神医啊……居然是顾神医!”

  “天啊,真是顾晚灯!”

  群臣窃窃私议,目不转睛的盯着男人看,表情都显得很是震撼木讷。

  破晓笑得如沐春风,温柔如水,今天就是连乔凤和宝月都有来,说起来是来庆祝,实则不过是想看看笑话而已,可以理解为落井下石,对这种人不必讲什么道义。

  顾晚灯对于被当菩萨一样看也并没觉得不适,反而已经习惯般,淡漠的回礼:“不妨事!”

  “顾神医,你看你这一来,真是令此处蓬荜生辉,若是早知您要来,朕定备好酒席迎接!”越候彦激动得连说话都开始不连贯,这也算是他的大恩人,帮他铲除了药王,解了一个心头之恨,虽然知道他是为了救宝司部落的人,可毕竟帮了他,阔气的吩咐:“来人啊,立刻为诸位贵客添坐!”

  这些人都是他的上宾,最起码现在他知道他们是站在他这条线上的就对了,以前有怀疑,自从得知宝司部落帮他铲除了药王后,所有的顾虑都抛之脑后了。

  竹无伤在心里叹气,只能说他们把戏演得无坚不摧,这些人居然把他们这些仇人当恩人来看待,好在没和破晓做敌人,否则被耍得团团转最后死了都还在帮她数钱。

  至于破晓想的并没这么多,对她来说,战场上本就尔虞我诈,只要做到兵不厌诈,那么就算成功,希望这次的事情被捅破后,他们能长点记性,所以说真正成功的男人绝对不是这些所谓的二世祖,吃着老祖宗打下的江山。

  越候彦他们并未经历过真正的战争,全都在靠蛮力来取胜,一个小苍蝇都能搞出大破坏,而他们显然不知道这个道理,以为人多就一定能胜利,而她最欣赏的就是白手起家的男人,那才是真正的强者。

  四个君王里,除了楚剑离有点真本事外,这三个……臭皮匠都算不上。

  “多谢皇上!”弯腰行礼,后走到座位上不解的看向舞台,将士们押着那些弱小的女孩,一看就知道出事了。

  特别讨厌大男人欺压一些弱小女子,笑问道:“不知皇上为何动怒?”

  越候彦坐回后就指着舞台上的女孩们愤愤道:“朕命她们来融合一下气氛,居然故意给朕难堪,对了!”眼色一转,挑眉道:“玄舞姑娘可想看看朕如何惩治这些不规矩的奴才?”

  变态!某女暗暗骂了一句,想让人敬畏也不是用这种方式吧?

  “好可怜哦!”宝月望着那些女孩撅嘴,怎么这样啊,这些女孩一看就是很规矩的人,怎么会故意给他难堪呢?欲加之罪吧?

  “来人啊!立刻将她们刨腹挖心!”越候彦见玄舞并无多余的表情,理解为她很想见识一下,便抬手命令。

  女孩们几乎要昏厥,承受着极大的恐惧,身躯形同打摆子。

  破晓见将士们拔剑,立刻扬唇道:“想必皇上想融合气氛无非就是伤心过度,内心压抑,如此盛大宴席,并不适见血,不如让小女子献上一曲来调和调和?”不动声色的抬眸,一个君王,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迁怒于他人,更何况还是女人。

  “呜呜呜……谢谢玄舞姑娘,谢谢姑娘,呜呜呜!”仿佛在黑暗深渊里徘徊了几万年,突然看到了一点光明,女孩们全体哭出声,不断的磕头。

  秋风华举起酒杯,很是欣赏的点头:“那有劳姑娘了,吾等定洗耳恭听,你们退下吧!”最后看向舞台。

  将士们倒是很希望能听到玄舞的歌声,所以退得很快,开始竖起了耳朵。

  女孩们全部颤抖着走下舞台,若是以前,她们定盼望着能看到第一美人的表演,可现在心里除了害怕就是惊惧,无暇来观赏,很快就远离了是非之地。

  破晓起身慢条斯理的步入舞台之上,命人搬来一架古筝,坐上圆凳,睥睨了顾晚灯一眼,见他正兴致缺缺便将小手扶上琴弦,美目盯着上好紫檀木古琴柔声道:“此曲名为‘爱的神话’,送给小女子心仪之情郎!”

  一句送给情郎,令无数个男人怔住,特别是秋风华,难道是要送给他吗?爱的神话?光是听名字就令人愉悦,心脏狂跳,她居然送歌给他,太过受宠若惊了。

  竹无伤的心也是微微一缩,并非羡慕,而是不明白这女人的心仪之人到底是谁?顾晚灯吗?那破晓怎么办?撇了身旁的白衣男子一眼,这确实是一个令所有女人疯狂的人,虽然并无傲人的身份和财富,可光是‘顾晚灯’这三个字就代表着用之不尽的财富,就连君王和各路高手都敬佩,这种势力,恐怕天下也无人能及。

  他单凭一人力量,在一刹那毁掉紫桑山,也代表着他也可以眨眼间毁掉一座城,武功无人能及,样貌天下第一,这种男人是百年不遇的。

  玄舞要青睐他也不无道理。

  在破晓说送给情郎时,顾晚灯确实有微微皱眉,不解的看向舞台。

  “从未感到过孤寂,就算这尘世颠翻天地。

  若痛是为承诺,泪不掉一滴。

  绝没想到过放弃,哪怕生命却消散轮回里。

  失去力气再微笑,彼此心却已永世相依!”

  失去力气再微笑,彼此心却已永世相依,多么动听的词儿?歌声婉转动听,绕梁三日,在座的几乎清一色男人,无不羡慕着那个被她爱上的男人,秋风华激动得一杯接一杯,视线饥渴的望着玄舞,恨不得将她立刻打横抱回寝卧翻云覆雨,再次肯定这个女人他势必要娶到手。

  “光阴渐去命运点滴,唯一不变的是一起。

  因为坚信我们敢去,哪怕远方看不清。

  就看千万年千万遍的天下,唯有爱为神话。

  就让风沉默月褪色的牵挂,不过是相拥一霎。

  就看千万年千万遍的天下,唯有爱为神话。

  就让岁月别梦未歇的痴傻,绚烂这绝美年华!”

  一曲作罢,破晓笑着起身,行礼道:“献丑了!”

  所有人都还没从词曲中那坚定不移的感情内走出,倘若一生有这么一段感情,何来的三妻四妾?越候彦似乎眼里有着不舍,摆手道:“玄舞姑娘不但舞蹈令人叹为观止,连唱曲儿也是一绝,此等曲子朕从无听闻,实在好听!”似乎令他想到了神仙谷外那首‘万物生’,是不是他太过孤陋寡闻了?为何民间会有这么多好听的歌谣?

  “好听!啪啪啪!”

  紧接着掌声不断,赞美连连,破晓欠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在大伙还在探讨这词曲出自何人时,某女微微偏头冲身旁的男人小声道:“送给你!”

  性感突出的喉结一阵滚动,表情依旧淡漠,仿佛并不在意般。

  破晓先是有着小小的失望,而看到男人吞咽津液就得意的扬唇,她已经完全掌握到了这个男人的性格,就是一个不会有太多表情的人,但一些细微动作就可看出他的心事,哎!这也太累了,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一个木头了,闷骚过头。

  真的好想看看他露出发自内心的狂喜之笑,那一定很美很美。

  “宝司部落向来就藏龙卧虎,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是啊,陈婆婆的三位得意弟子全部定居部落之内,近年来又出了个上官将军,英姿飒爽,足智多谋!”

  听着群臣们的赞美声,越候彦想了一下举起酒杯冲破晓道:“玄舞姑娘,为何不见上官将军?”

  “将军有任务在身,不能前来!”玉蝴蝶云淡风轻的帮破晓解围。

  闻言大伙这才明白的点点头,越候彦继续笑道:“那请玄舞姑娘替朕转达,秋兄云兄与朕商议过,决定与贵部落结盟,希望她能尽快给出答复,如此一来,姑娘也就不必终日担忧部落被袭了!”

  破晓握住酒杯的手紧了一下,这个人又再盘算什么?一直觉得他们一定会等战争结束后就盘算着攻打部落,因为那里有宝藏,他们不可能留着部落,得宝藏者得天下,他们一定会忌惮部落找到宝藏后会威胁到他,如今联盟又算什么?

  崔墨奇等人也纷纷捏紧酒杯,怎么会这样?

  “玄舞姑娘不愿意?是这样的,秋兄有意娶姑娘为妃,看姑娘似乎也钟爱秋兄,如此一来,我们便是亲戚,以后有三国保护部落,定不会出现意外!”越候彦知道他们会很惊讶,毕竟曾经都一直扬言要铲除部落,如今突然示好,他们怀疑也不为奇。

  破晓在心里黑了脸,她什么时候钟爱秋风华了?他们也太自以为是了,但此刻是真的陷入了僵局,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这一刻可真的不能节外生枝,部落里可是有很多人知道她会隐身术的,万一拒绝了,这秋风华派人去部落找理由,那一切都会穿帮。

  再者如果直接拒绝,令秋风华失了面子,雷霆大怒,打入部落怎么办?顾晚灯或许可以阻止,转头看向男人,发现他一直就冷冰冰的模样,并未有要帮忙的意思,烦闷的捏捏夜光杯,不知该如何是好,有必要回去商议一番了。

  “如此甚好,至于结亲一事,小女子想与将军商议后再做打算!”如此回答,恰好也让他们知道在自己的心里,宝司部落的重要性。

  至于秋风华……压抑的看向正盯着她笑的男人,一旦结亲,那么此事很快就会传遍天下,他是皇帝,到时要反悔攻入部落,定会失了威信,莫非他真爱上自己了?为了自己连宝藏都不要了?

  并不觉得有亏欠,因为她是上官破晓,不是玄舞,一旦恢复真身,他就不会迷恋了,他的爱只是镜中月水中花,不切实际,她自然不会当真。

  “哈哈!姑娘果真快人快语,那朕就等姑娘的好消息,不过朕想上官将军定不会推拒,既然如此,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越候彦大笑两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破晓几乎完全看不出他们有悲伤的模样,好奇的问道:“听闻荆军不废一兵一卒便推翻了皇上派去的六十万大军,如今皇上有何打算?”这才是她今天来的目的。

  竹无伤等人也开始竖起耳朵。

  云伊生不屑道:“哼!荆国除了有个祭剑魂外,再也没有强势之人,如今他失去了紫桑山,等于失去了一条臂膀,他既然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那就让他碎个彻底,下一仗朕倒要看看他要如何应付!”

  “玄舞不必担心,莫要忘了朕的耀国还有一位与药王旗鼓相当的离月教,不管如何他必定死无葬身之地!”秋风华一点也不担忧的安抚。

  啧啧啧!这个时候了还这么自信,某女在心里不断摇头,甚至赞叹了,赞叹他们怎么会有这种自信的?狂妄自大,不过这次她也不知道楚剑离会出什么招来抵抗了,或许会一败涂地,不过有宝司部落做后盾,也会来个咸鱼大翻身,这三个人绝对会为他们的自大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抿唇笑道:“那皇上这次又准备派兵多少?”

  “由于时间紧迫,要再召集大批军队前来,恐怕也要有三月有余,本想召集所有兵马前来围攻,一举拿下,不过最少也得一年半载才可调动到此,朕没有时间等了,先将临近的军队全部调来先将桑陈与遂城拿下!”越候彦自信满满的挑起剑眉。

  “然后在大军攻入遂城后,皇上再调兵前来攻入荆国帝都?”这样的话可不好办,本来计划是在这一百座城内的将士被调遣走了后,部落军队立刻攻入,派军三十万来收服,可如果那时候正有一百多万大军正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话,那么大伙只有白白送命的份。

  竹无伤等人也出乎意料,这不是要他们以前的计划全部被推翻吗?

  大伙纷纷皱眉,这变化过于迅速,令人措手不及。

  而越候彦则摆手无奈道:“姑娘有所不知,近日有人来报,有一位神秘富商几乎将三国中的大量米粮以三倍的价钱收去,而且今年老百姓损失惨重,且连败两场,如今是弄得三国人心惶惶,无法安抚,老百姓统统罢免缴税,强迫着吾等去与荆国谈和,他们哪里知道我们的辛酸?军粮又严重缺失,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将桑城和遂城收入囊中,便能安抚民心,老百姓才会勤奋耕耘,待来年军粮充足了再继续攻打也不迟!反正荆国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年里多出几百万大军!”

  呼!集体呼气,破晓不断感激老爹的勤奋,这办事效率也太高了吧?居然在几个月内将三国的粮食都收走了?那得有多少?家里有这么多钱吗?

  这不是关键,他把粮食藏哪里?还有到时候如果卖不出十倍的价钱,自己的罪孽就大了。

  不过幸好他这么积极,否则今天就真出大事了,老爹,感谢你,真心的。

  “皇上真是算得周密,等拿下遂城后,老百姓定以您为荣!”恭维的笑笑,不过他说得也没错,老百姓只想一辈子衣食无忧,永远远离战争,如今三国失去了八十多万人,代表着有八十多万个家庭面临着丧子丧夫丧父之痛。

  可老百姓永远都不知道倘若别国打入的话,他们的日子就会陷入黑暗,世世代代就是亡国之奴,那时候就要后悔当初为何不鼓励君王去主动出击了。

  还是宝司部落的老百姓聪明,听闻如今正在奋力的耕耘,如今已经收了第一季的稻谷,紧接着又再种第二季,他们明白了一旦部落倒了,那么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闲谈了许久,越候彦才命令道:“来人啊!准备伺候玄舞姑娘沐浴更衣,今夜便是姑娘与秋兄的洞房之夜,两位意下如何?”忍痛割爱的望向秋风华,早就看出这小子的急切了,既然都放手了,何不成人之美?

  “我说得没错吧?”某女偏头冲顾晚灯嗤笑道,这些男人是好兄弟,女人不过是一件华丽的衣服,只要心里想那么就不管对方的名节,亦或许是他们会错意,以为自己迫不及待想爬上秋风华的床,不管如何这都是在她意料之中的。

  “越兄此番美意……”

  没等秋风华说完,顾晚灯便淡漠的望向越候彦冷冷道:“玄舞姑娘身体并无痊愈,倘若强行同房,定会导致病情加重!”

  破晓不可思议的咬牙,刚才还担心他会不会帮她撒谎呢,有时候要让这种刚正不阿的人说一句谎话简直比掏他的心还难,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帮她推了,切!什么正人君子,还不是会说谎?

  话虽如此,不过心里很是甜蜜。

  “这……”秋风华哑口无言,这话要是玄舞说,他百分百不会去信,但自顾晚灯口中传出就深信不疑了,惊慌道:“那顾神医定当好好为她医治,痊愈后朕定当好生谢过!”

  “顾某本就是医者,救人并非为了使人道谢!”不含温度的拒绝。

  气氛一下子降到了零点,完全没料到顾晚灯会这么不给人留情面,秋风华抿紧薄唇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连台阶也不给他留一层,只好尴尬笑道:“顾神医心如止水,不图名利,着实令人钦佩,既然如此,那朕便谢过您了!”

  见顾晚灯又要开口,破晓赶紧伸手狠狠掐了一下他的大腿,这人不是向来都心胸宽广吗?怎么现在如此不懂事?现在是计较的时候吗?若是因为他的几句话而坏了全盘计划就跟他没完。

  顾晚灯皱眉微微点头,不再言语。

  直至离开人群,破晓都心惊胆颤,边同大伙走向三位君王为他们部落准备的后院边擦拭冷汗,因为刚才顾晚灯说话时,她明显感觉到了越候彦的愤怒,这三个不是普通人,从小就含着金汤匙出生,哪里受过轻视?

  人家秋风华都主动找台阶下了,他居然还不依不饶,这些人哪里得罪他了?现在闹僵了他们定会怒火滔天,纵使他顾晚灯再厉害,能灭掉整个天下吗?该死的,到底什么事令他突然这么咄咄逼人?

  就在大伙刚沉默的走进后院,就见韩儒背着包袱,拉着一个小男孩和一个美丽妇人站在院中,破晓刚想上前,忽然想到自己此刻是玄舞,忍住了。

  “咦?韩儒,你来得挺快的嘛!事情有变,一会我们在好好一起商讨一下!”竹无伤上前搂住韩儒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于刚才的事,他是最头疼的一个,其实大伙应该都看出来了,顾神医方才就是在针对秋风华,难道他喜欢玄舞?

  破晓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吧?

  哎!原来感情的事这么复杂。

  韩儒看了半天也没看到想看到的人,只能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其实我们已经到了一炷香了!听闻你们被君王们请出赴宴,所以就一直等候了。”

  “这是你的妻子?”见他点头,某竹立刻竖起大拇指:“行啊你小子,长得不怎么样,找的妻子这么漂亮!”

  阿玉低头摸摸脸蛋,已经烧红,这些人说话真好听。

  “还有这小子,长大了必定一表人才,你叫什么名字?”竹无伤边揉着小男孩的头颅边问。

  “韩明!”小男孩羞涩的将小脸埋进了母亲的怀里。

  “好!叔叔以后就叫你小明好不好?”

  “好!”

  “真听话!”

  破晓早已察觉韩儒在东张西望,不用想,一定是想见自己。

  果然,韩儒抓抓后脑不解道:“将军呢?是这样的,拙荆一直想见将军一面,苦苦哀求……”

  “这样,竹帮主,你们带他们先到密室,将军稍后便到!”某女见那妇人目光带着渴望,只好无奈的笑道,又多了一个粉丝儿。

  “那行,我们走!”

  回到屋中,破晓关上门立刻换了脸,瞪着负手而立在桌前的男人训斥:“你刚才到底怎么了?知不知道刚才很有可能因为你而打破我们所有的计划?”

  顾晚灯不说话,仰头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床铺。

  “你说啊?你平时不是挺大度的吗?他又没得罪你,还好生招待,无缘无故你跟他闹什么劲?”莫非中邪了?

  “那你找他去,找我做什么?”顾晚灯淡漠的撇下一句话便转身要离去。

  呃?破晓所有的怒火都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她可以把这理解为是在吃醋吗?赶紧小跑着上前拽住男人的袖子抱怨:“好了好了,主要是刚才太惊险了,你或许不知道我们的计划,所以没顾忌,我们现在不能正面得罪他,总之我绝对不可能和他们有牵扯就是了!”

  “为何?”男人转身,冷漠的俯视着破晓。

  深吸一口气转身耸耸肩膀无力道:“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不需要任何理由,你在屋里等我,去去就来!”说完便弯着小嘴走向屋外。

  “你这样出去?”顾晚灯适时提醒。

  破晓低头,该死,居然忘了变身,兴奋过头了,快速走到床边拿出男装换下,将黑发绑置脑后轻笑:“你不许离开,万一秋风华突然抽风跑进来我就名节不保了,拜拜!”脱光洗干净好好在床上等着……好吧,这句话她不能说,否则回来别说人了,恐怕连影子都看不到。

  一个开不起玩笑的男人。

  “我来了!”随着石门打开,破晓双手叉腰进屋,笑不离口,屁股依旧疼得发寒,只是比起吃枪子,这点皮外伤也算不了什么,还可以忍受。

  “破晓,快点过来商量一下,秋风华要娶玄舞姑娘为妻,事闹大了!”竹无伤指指一旁的凳子。

  阿玉听到‘破晓’二字立刻倒抽冷气:“你……就是……见过将军!”赶紧欠身行礼,一脸的崇拜,好厉害,最多不超过十八岁吧?喉结都还没生成,如此少年,名声居然已经响遍四国,太不可思议了。

  某女不好意思的抓抓侧脑,扶起妇人红着脸道:“不必拘礼,想必你就是韩儒的老婆吧?”

  “老婆?”阿玉愣住。

  崔墨奇摆摆手无语道:“就是妻子,她向来说话都很奇怪,不必介意!”这称呼够可笑的,妻子怎能是老婆?弄得像老婆婆一样,更可笑的是居然把爹叫粑粑,真不知道她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是啊是啊,民女阿玉,听相公说您才思敏捷,令民女想一睹将军的风采,如今一见,果真玉树临风,温文尔雅!”阿玉笑得很是淳朴,但由于本就是大大咧咧之人,所以动作显得故作扭捏。

  破晓搂过韩儒拍拍他的胸口:“你看看你老婆,多会说话,向她学着点,长得不错,好了,宝月乔凤,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带韩夫人去歇息,我们商量点正事!”

  “我们也要听!”宝月不满的嘟嘴,好不容易见到了,怎么又要支开她?

  竹无伤微微皱眉:“男人的事,女人少掺合,快出去!”

  破晓耸耸肩膀摊手道:“你看到了,我们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少,下去吧!”

  “哦!”宝月委屈的嘟嘴,低头和乔凤一同走了出去。

  阿玉频频回头,最后冲丈夫竖起大拇指道:“努力!”

  韩儒宠溺的笑着拍拍胸脯,代表明白。

  破晓别有深意的锤了韩儒一下赞美:“疼妻子,好男人,好了,时间不多,刚才玄舞已经将今晚发生的一切一一告知了我,你们觉得如何?联姻还是?”像个没事人一样做在凳子上,并不想别人知道被打屁股一事,多丢人对吧?

  “方才我也听大伙讲叙了一遍,将军,我认为联姻最好不过!”韩儒落座后给出第一个答案。

  玉蝴蝶却摇头拒绝:“不行,没看姓秋的看玄舞的眼神多猥亵,倘若一旦松口,定要与玄舞姑娘来个先洞房后拜堂!”

  韩儒很想反驳他,但他毕竟刚来,没什么说话的份量,可他真的觉得联姻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王忠也赞同道:“我赞同联姻,你们想一下,只要我们能找出一个合理的借口,要三月后再拜堂,那么这三个月里,他们绝不会对我们有所防范,且在三国中也好周旋,不必成天提心吊胆!现在出门每天都害怕身后有人监视,这样下去精神也会受不了。”

  “对!倘若拒绝,我们并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如今天下均知晓部落有宝藏,倘若秋皇一怒之下,将玄舞姑娘囚禁,打入部落,拿到宝藏又能抱得美人归,到时想阻止已晚!”韩儒赞赏的冲王忠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

  “对什么对?这可会害了玄舞姑娘的一生!”玉蝴蝶瞪了大伙一眼,继续反对,该死的破晓怎么不说话?她都要被他们推上敌人的床了。

  猛雅揉捏着茶杯拧眉沉声道:“玄舞姑娘一心为宝司部落,倘若她要不介意,等往后再好好报答她也可以!”

  破晓烦闷不已,果然是各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如果他们要知道自己就是玄舞,或许就不会这样说了,难道真要答应嫁于秋风华吗?见都各执一词便沉重的敲敲桌面:“韩儒说得没错,联姻对我们来说百利无一害,到时我们的军队进入四国结界时要被发现了,可以打着帮他们的幌子来躲开麻烦,有没有什么方法让秋风华在迎娶那天再洞房?”反正要她跟他睡觉是不可能的。

  “这样啊……”韩儒低头沉思。

  大伙一同想着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一盏茶过后,韩儒扬唇笑道:“记得拙荆曾经跟我吵架时,常说下辈子定投胎成为一名公主,到时候再风风光光下嫁于我!”别有深意的望向破晓。

  ‘啪!’

  破晓惊喜的大拍桌子,起身道:“这个方法好,那就这么办!”

  竹无伤和崔墨奇则云里雾里,连猛雅都一头雾水,齐声道:“怎么办?”

  玉蝴蝶邪恶的阴笑道:“这恐怕得破晓亲自出面了!对外宣称玄舞姑娘乃夜惜的亲妹,一国公主,出嫁怎能随随便便?”

  三人这才豁然开朗,纷纷惊喜的搂着韩儒赞美:“行啊韩儒,这么快你就想出办法了,你脑子就是好使!”

  “怪不得破晓一直夸你!”

  韩儒面红耳赤,谦虚的摆手:“过奖了!”一辈子,还是头一次被人称赞,似乎迈出了成功步伐的第一步了。

  “哼!反正秋风华看重的无非就是玄舞姑娘的美貌,就在出嫁那一天将一切捅破,收服一百座城池,和楚剑离连成一线,看他们还敢不敢轻视我国!”猛雅兴奋异常,真想看看到时秋风华的表情为何?

  破晓不言不语,但也赞同这个方法,只是猛雅的话令她有些沉默,小手微微捏紧,仿佛还带着当初秋风华握着她时的温度,清楚的记得当初他信誓旦旦的告诉她可以为她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如果真要选在成亲那一天动手,会不会太伤人了?

  一个男人,一个君王,被如此戏弄,定会发疯吧?可如今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他是个平凡人,此刻可以很理所当然的拒绝,可他是君王,大伙有无法拒绝他的理由,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急于要跟她洞房,这就是好色的表现,可当初自己满脸树汁时,他也没放开她的手。

  真是一个难以猜测的人。

  “好吧!明日我便去与他们谈判,崔墨奇,你与韩儒暂且先留下一夜,待明日谈妥后你们再回部落,让夜惜准备好聘礼,恰好成亲那天正在交战,就以玄灵天舞关门弟子和宝司部落公主的身份来为他冲喜,我想他并不会拒绝!”而那一天,所有的一切都会公诸于世,特别是她是莫纤芸的事实。

  知道也好,就不用再害怕楚剑离来趁机要挟了,只是弟兄们真的可以接受她吗?宝司部落的将士们可以接受吗?这地方太过重男轻女,要一群男人听一个女人的话,光是说出来都觉得可笑。

  还有宝月……她会恨她吗?

  一场会议结束,破晓拖着烦闷的心走进寝卧,有着害怕,害怕事情揭穿后,会发生天翻地覆的争论,军心动摇,兄弟们用憎恨的目光看她,再也没人愿意将她的话当一回事,可这是迟早要去面对的难题。

  淡淡的望向盘腿于床榻上练功的男人,苦涩的笑着上前,坐在床边闷闷的问道:“你说如果大家知道我是女人后,还会不会像目前这样对我?或者说排斥我?”

  “阁下又在庸人自扰!”

  男人双目紧闭,床边两盆清水波光粼粼,不时化为寒冰,转瞬又化为清水,很是神奇。

  破晓偏头望着男人专注的神情,都说男人在认真某件事时是最吸引眼球的,果真如此,极度禁欲的表情又带着说不出的风情,纤长十指好似神圣得不可侵犯,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人的心弦,见他像打太极一样缓缓抬手,再控制着盆中之水便苦笑着将头颅枕在了那宽厚的肩上。

  ‘哗啦!’

  飞起的水柱瞬间落地,顾晚灯收手不解的斜睨向一旁的破晓:“据顾某所知,玉蝴蝶早知你身份,并未有轻视之意,只是你自己小人之心罢了!”

  “你才小人,也对,宝司部落如今摇摇欲坠,对于大伙而言,不论是男人女人,只要能带他们走出黑暗,应该都一样,对了,我们商量过后,决定是我先答应嫁给秋风华,你不介意吧?”眨眨大眼,观看着他的表情。

  顾晚灯并未有异样,只是无所谓的回道:“阁下要嫁于谁,与顾某无关!”

  破晓却察觉到男人的大手有微微收紧,直接将他推倒在床揶揄:“口是心非,放心,我不会和他洞房的,成亲当天就已经开始行动了!”压低小脸对准男人的俊颜细细欣赏,指腹摸上俊眉,真软。

  “下去!”某男脸颊微红,快速偏头,仿佛不敢去看这不雅观的动作,口气很是生硬。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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