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运气

　　进阶技能卡每一张对于目前的大部分中阶玩家而言都是举足轻重的物品，进阶技能卡能够在多个层面上提高玩家的实力水平，也可以有意进行专精类的培养。

　　能够制作进阶技能卡的这项技术的价值，还要高于制作普通的技能卡。

　　“当然，其实真有必要的话，普通技能卡我也能做。”楚铃挠了挠头发。

　　“我开始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系统亲儿子了。”佐川凉子怀疑地盯着楚铃。

　　楚铃摆了摆手，“别那样看着我，接下来我要说到关键的点上了。这些技能卡是我的个人产物，跟系统的产物可能略有差别，因为这些技能卡本身都是普通的技能卡，我是使用罪业之力将其培养成进阶技能卡的。”

　　“罪业之力？”安腾令子一头雾水地看着楚铃，她虽然是中阶玩家，也接触过拥有罪业之力的对手，但是对方使用罪业之力的水平非常粗浅，她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样。

　　“你是说灰烬之城的那个副本......？”千井奈反应最快。

　　楚铃点了一下头，“那个副本里有着关于‘罪业’力量的应用。明明只是科技端，却进化出了类似元素，魔力，这样的异能力量。”

　　“我在灰烬之都可没有听过类似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他们在搞些莫名其妙的实验，我们之前被抓去在那个幻境里面，就是为了提取你所说的‘罪业之力’吗？”神崎凛太摸着下巴，边回忆边说道。

　　“是的，我当时也说过，不过他们对罪业之力也只是最基本最粗浅地应用而已。”楚铃环视众人，“罪业之力，理论上能够代替任何事物，任何元素，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说我能够制造出技能卡和进阶技能卡的理由。”

　　“代替任何事物？任何元素？罪业能够可以随意转换制造？”千井奈率先提问道。

　　楚铃没有说话，而是伸出了右手，将手一翻。

　　如同抽丝一般，一团灰色的雾气从他的手上弥漫而出，但只在他的手掌范围内运动。灰色的雾气一阵涌动，就化为了一团火焰。

　　“纯粹的火元素。”佐川凉子看出来了。

　　随着新的罪业之力加入，火苗的形状改变，变成了一个碧绿色的圆球，圆球的表面水波缓慢地涌动着。。

　　“水元素......不对，感觉不是纯粹的水元素？”佐川凉子喃喃道。

　　“这是重水。”千井奈出声道，她使用猎杀点观看了许多书籍，上面就有关于稀有元素分支的介绍。

　　碧绿色的圆球颜色又逐渐地变得透明，只留下淡得几乎没有颜色的浅蓝色，纯粹的魔力气息外露出来，让众人的精神都为之一震。

　　浅蓝色继续褪色着，整团魔力在灰色丝线地注入下化为了无色，楚铃的手掌之上空若无物。

　　“蝴蝶结吗？”松井飞鸟眼睛亮亮的，盯着楚铃手上的东西。

　　佐川凉子眨了眨眼睛，她在楚铃的手上什么都看不到，随即她反应过来，看向身旁的千井奈，“是精神力对吗？”

　　千井奈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的样子。

　　活生生的例子就在她的面前展现，这个被楚铃叫做‘罪业之力’的东西能够转化为任何元素，一般人的身体内只能储存一种能量，最多身兼一种主要能量，和精神力这种不会互相抵触的能量，即便是魔力和精神力共存的状况下，精神能量过高的时候，对肉体也会造成一定的负担。

　　如果楚铃是身兼这么多能量的话，他整个人就像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一般，他没必要作假，在这样的苛刻条件限制下，他也无法作假。

　　“罪业之力......我记得你说过，是要借助一台机器才能提取的吧？”千井奈问道，“所以说你在空间口袋中随身携带着一台珍贵的IPOZ原型机？”

　　楚铃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又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你认为，什么是罪业？它为什么会被命名为罪业之力？”

　　千井奈听到楚铃的问题，陷入了沉思。

　　“罪业之力，从名字上听起来，就是‘有罪’的力量吧，大概是提取出‘犯*罪’的‘力量’？比如说像是愧疚情绪，或者杀意这一类的情绪？”佐川凉子想了想说道。

　　这回倒是轮到楚铃惊讶了，他眨了眨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佐川凉子，“你说的已经很接近了，继续说说看？”

　　“如果只是情绪的力量的话，倒不是很难以想象。”佐川凉子道，“每个人都拥有情绪，以特殊的方法提取情绪的力量，感觉只需要某种功法之类的就可以了。”

　　“不对。”千井奈否定道，“不可能只是情绪化为力量这么简单，纯粹的意念确实可以成为武器，对意念力量的使用就是精神力的体现，强大的精神力的确可以凝成实质，或是一道意念扫过去，就使得别人的精神力出于当机状态，无法行动。”

　　“但是精神力也是属于‘有形’的一种，没有任何记载或者理论能够推论出精神力可以转化为其他元素，精神力不是元素或者魔力的制造者，它是控制者，操控力量的一种力量。”千井奈解释道。

　　“看样子你看了很多魔法典籍。”楚铃扬起嘴角拍了拍手掌，“我感觉让你们继续推论下去，就能够得到结果了呢。”

　　“不，没有意义。”千井奈摇头道，“不管是精神力，魔力，灵力还是什么，他们本身都是‘有形’的，就这一种来说，基本属于人体自身的产物，以及基于其他物质上的产物，不能够作为‘无形’的物体，随意地进行转化，即便能够转化，也只会转化出相应的纯粹能量，纯粹能量上是不会有着属于个人的烙印的。无论我们再怎么推论，也无法得到真正的答案。”

　　楚铃点点头，又看向安腾令子，“你是中阶玩家，有没有什么想法？要知道，罪业之力这个概念可是所有中阶玩家注定都会接触到的。即便只是刚刚晋升为中阶玩家，一时没有接触到，像你这样经历副本场次多的玩家不会没有接触过。”

　　“这......”安腾令子皱着眉苦苦地思索着，想了半天她才不太确信地说道，“我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但我不确定是罪业之力，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对手，他的实力明明比我低一个小层次，但却一开始就在压着我打，他明明只是魔法师，但是近战能力却也很优秀，更邪门的是，他的魔法攻击居然能够自动驱散我的幻术，他的每一个攻击本身不一定起效，但是却非常诡异，能够蚕食我的力量，在我击散他的一个火焰魔法的时候，看到了类似的灰色气息。”

　　“这个就是最浅显的几个运用。纯粹地利用‘罪’的力量。”楚铃点头道，“你有没有在他的身上，看到过纹身之类的东西？”

　　安腾令子眨了眨眼睛道，“我......没有印象，谁会把交手对手的全身都记下来啊......”

　　“好吧。”楚铃无奈地笑笑，自嘲般地说道，“看来也只有我这么无聊了。”

　　“先来说说‘罪’的力量吧，‘罪’本身和凉子说的类似，‘罪’是指不好的事情，相比于正面的情绪，负面的情绪更容易引起‘罪’的共鸣，能否觉醒‘罪’的力量跟个人素质有关，有的人能够轻松地觉醒‘罪’的力量，有的人则需要通过一些其他的手段，比如......不断地制造惨案来刺激他们的情绪。”

　　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这个名为‘罪’的能量实在听起来让人不舒服，而觉醒他的方式听起来也肯定不是愉快的事情，虽然楚铃的语气是那么的轻描淡写，但他们心里都不自主地产生了一些抵抗。

　　“所以......这个世界就是使用这样的方式，让玩家在副本中出生入死，而且以极高的死亡率继续下去......让他们感受绝望吗......”千井奈看向了楚铃。

　　楚铃扬起嘴角，他愉悦地打了个响指，“很高兴你很快就想到了，让玩家们在生死间构成友情，然后再利用生死去撕裂它，让玩家一次一次感受在生死中绝望的感觉，就能够让他们的身体更加适应‘罪’的力量。”

　　“什么！？”安腾令子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死死地盯着楚铃，“你说的是真的？”

　　愤怒在她的心中徘徊咆哮着。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不断地在生死中挣扎煎熬......不断地感受痛苦，不断地感受悲伤，身边的同伴笑着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一个个却连尸骨都没有，只有徒劳地在墓碑上刻下她们的名字，记录她们存在过的痕迹。

　　为什么......明明她们都应该只是坐在那里无忧无虑地读书的年纪......明明是应该享受青春活力的年纪......就因为这样无聊的原因，一个个死去了？

　　安腾令子将拳头死死得攥住，银牙紧咬，“该死！该死的......”她没有用其他的力量，仅凭自身的力量狠狠地砸在石质的桌子上，疼痛没有让她感觉到缓解，反而让她的心头之火更加旺盛，嘭得一声，她的拳头再一次狠狠地落在桌子上，鲜血从伤口处流了出来，顺着桌子嘀嗒嘀嗒地落下，

　　“令子......”

　　“令子姐......”

　　“令子。”

　　佐川凉子径直走了过去，直接地抓住了安腾令子的手腕，她眉头紧蹙，神情冷峻，眼中却流露出温情。

　　“令子，别拿别人的过错惩罚你自己。”

　　“我也知道......”安腾令子挣扎了一下，还想再次锤下，凉子手上传来的力量让她放下了抵抗，“但是这一切是因为我不够强才会这样的......”

　　“你把太多的责任背到自己的身上了。”楚铃坐在沙发背上，看着安腾令子。“因为改变不了别人，所以只能改变自己，把所有的责任都扛到自己的肩上，如果心不够强的话，终究也只会被压垮的。”

　　“我......”坚强和软弱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安腾令子的眼中交替着。

　　佐川凉子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拿出强效止血喷剂和绷带为她处理伤口。

　　“我提醒你一下。”楚铃神情无比认真，“我知道你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但你的面前有两条路。第一条路就像我以前一样，选择自己承担一切，接着不断被推向绝望。这是一条非常危险的道路。要么丧失掉一部分情绪，丧失掉的情绪会使你的一部分呈不完整状态，你极为可能成为一个真正冷血的人。要么你会被随之而来的罪业之力摧毁意志，乃至神智，成为罪业的容器。”

　　安腾令子的眼中闪烁着挣扎。

　　“第二条路，就是向你身边的凉子一样，接受这一切，并乐观地去改变，你接受它，承认它给你造成的伤害，你可以铭记这个伤害，好让自己做出改变，但不要让这个伤害延续在你的每分每秒，任由痛苦去侵占你的思想和心灵。你是有罪的，亦是无罪的，你不需要厌恶自己的全部。”

　　“我是有罪的，亦是无罪的......”安腾令子双目失神，喃喃地重复着楚铃的这一句话。

　　有罪，是因为自己没有力量，不能够保护好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一个个逝去。是因为自己还不够果决，还不够坚强，还不够努力。

　　无罪，是因为自己已经做出了最大限度的努力，是因为她们的死亡是因为敌人的强大，敌人的无理，她不是加害者，也不是失职者......

　　看到安腾令子的情绪陷入稳定，又陷入了沉思，楚铃选择转移话题。

　　他再次伸出了右手，灰色气息自他的手臂中涌出，钻入了他的手背之中，如画笔一般勾勒出了一把黑色的匕首。

　　这把黑色的匕首看起来虽然像是简笔画一样，但它的刀身上描绘的线路非常多，明明只是简笔画的匕首模样，在看到刀锋的时候却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觉得浑身发凉。

　　“这个叫做罪纹，我想你们在灰烬之城的时候也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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