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变局
葛西议员望着自己手背上的罪恶纹路，嘴角止不住地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
要知道即便是赤松议员第一次也只是在手掌上凝聚出了一半的纹路而已，他却能够一次凝聚出一整个罪恶纹路，如果再有进展，这罪恶纹路十有八九能够延伸至他一整个手臂。
想到罪恶纹路的延伸，葛西议员高兴之余却又皱紧了眉头。
罪恶纹路的形成，是身体内接受罪恶能量多少的一种表现，如果罪恶能量非常少，则不会出现罪恶纹路，一旦出现罪恶能量，就等于罪恶能量不再只是像气体一样充盈体内，而是实质性地与肉体进行了结合。
在第一场战役之后，也有不少人接受了罪恶能量的洗礼，其中当然也有不少小白鼠，他们其中过半的人在接受罪恶能量洗礼的时候就都死了。
大多数人是因为无法接受罪恶能量，气状的罪恶能量注入他们的体内，他们就开始难以承受，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或是精神混乱，出现幻觉，接着随着更多的罪恶能量注入，他们的整个身体直接就承受不住，炸成了颗粒。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进入他们体内的罪恶能量并没有消失，而是漫无目的漂浮在空气之中，能够被赤松议员再次收回。
而剩下的一小半的小白鼠中，他们扛下了罪恶能量的注入，体内的罪恶能量满盈之后，开始与身体进行结合。
大多人的罪恶纹路都首先出现在手部，通常是左手背上。接着罪恶纹路会随着罪恶能量的注入而逐渐成长，形成一种独特的纹路。这纹路的形状千奇百怪，有着各种各样的，具体没有发现特殊的用处，但是明显可以发现，受体与罪恶能量更适应的，罪恶纹路会更复杂，就像一幅简笔画，和一张细细描绘的画一样。罪恶纹路只在罪恶能量初次注入的时候会有所显示，如果纹路线条太多，之后会随着罪恶能量的注入而重合在一起，看上去就只有浓浓的粗重一笔。
而有的人，罪恶纹路从脸颊上和脏器附近开始出现，从这两个地方出现的人，他们受到的痛苦全部都比在手背上开始形成罪恶纹路的人要多得多。
当手背上有罪纹的实验体开始额头出汗的时候，那些出现在脸颊上和脏器附近的，就已经汗如雨下，浑身出的汗都把实验台染湿了。
之后，那些罪纹出现在脏器附近以及脸颊上的人，无一例外，全部当场死亡。
而承受下来的实验体中，有的人的罪纹只是覆盖了两臂，而有的人却覆盖了全身。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这两个人其实接受的罪恶能量是一样的，有人猜想，罪恶纹路的出现有关于整个身体能够负荷多少罪恶能量有关。
葛西议员并不清楚其中的具体原理，但他知道，接受过多的罪恶能量会导致身体上的改变，甚至危害健康。
这件事他也有与赤松议员交流过，而赤松议员的回答则是。
“这件事完成以后再告诉你，只要你吸收罪恶能量的质量更好，对身体不仅不会有损伤，而且还会有大益处。”
葛西议员看向一旁的镜子，确实如赤松议员所说的一样，在吸收罪恶能量时，他不仅没有觉得痛苦，反而觉得轻松愉快，他额头上的皱纹也少了好几道，变得浅浅得难以发觉了。
“你们继续给我监控好其他的情况，但要把目光放在大型的事情上，不要盯着没有用的目标，现在佐川凉子才是重中之重，多注意和她有关的人，明白了吗？”葛西议员盯着两人，严肃地重申道。
“是，师傅。”
......
再说绪方铃子挂断电话之后，神崎凛太就接到了一封新的邮件。
这封新的邮件里有崛川圣人的住址，电话，各项信息，也有绪方铃子所提起的“水母珠”的介绍。
水母珠其实是一种记忆用品，颜色为土黄色，表面有白色云雾状的纹路。它能够记录第一个人打开时留下的精神力，并且记录他最近的记忆片段。简单来说，就像是摄像机的储存卡一样。水母珠只有本人拿着的时候，能够进行记忆回放和回顾，对于其他人而言，水母珠就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宝石而已。
水母珠中藏着崛川圣人拍下的犯罪现场的记录，这样的信息神崎凛太也不知道绪方铃子是怎么得知的。
能够目睹犯罪现场，但是却又不阻止？不对。神崎凛太猜测，绪方铃子应该是有一种回放魔法，或是探测魔法，她刚好知道这个事情，但是没有办法阻止崛川圣人，既然没有抓到现行，就不如不打草惊蛇，而是收集证据，一击必杀。
不对。神崎凛太又摇了摇头，关于绪方铃子身份的猜想又让她浮想联翩，绪方铃子是不是在谋划着什么，还是想要依靠这件事，这个证据办到什么其他的事情？虽然魔法上的事情他并不清楚，但是他却知道，这种事情往往能拽住一个人，拉出一条利益链上的人。
想的越多，神崎凛太就越觉得郁闷，有关绪方铃子的情报还是太少，他根本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想做什么，在这里一味地妄加揣测也没有意义。绪方铃子既然对他没有恶意，又把偷出证据的任务当作考验，也就是说，即便他没有完成任务，也只是没有进入绪方铃子的法眼，她不会恶意针对他做出什么事情。
神崎凛太是个有正义感的人，他对于绪方铃子的做法感到欣慰，并且有些赞同。之前他也有做过类似的事情，不然他也不会是所谓的神偷，也不会自诩为侠盗，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盗亦有道”，无论是挑选猎物还是战利品都有所选择。
拿最小的事情来说，他一般很少偷钱，而贵重物品，通常是收到别人的委托，他才会去做。或是有些品行不良的有钱人士，他偷掉他们的东西，让他们心疼但不至于痛苦至死，算是略施小惩，匡扶正义。而且就算对方有些小错误，生活又不太富裕，他一般也是只偷掉现金，会留着校园卡银行卡之类给别人吃饭，也不会捎带着把钥匙这种重要的东西拿走。
很显然，对于神崎凛太来说，这样的“正义之举”对他来说不是第一次了，做这样的事，是为了让真正的凶手得到应有的审判和裁决，这并不违背神崎凛太的行动原则，相反他还很开心。
当然了，正义感也不能当饭吃，这一点神崎凛太比谁都清楚。在他小的时候，因为是单亲家庭，父亲又忙于工作，疏于对他的管理，照顾也比较少。神崎凛太小的时候干过不少正义之举，比如拿砖头砸了咬了同班同学的野狗，然后他像丧家之犬一样被野狗追了两个小时。比如说对被小混混包围的失足少女见义勇为，接着被一群人喊打喊杀追了七条街，比如......
想起自己小时候的光荣事迹，神崎凛太眼中隐隐有泪光闪过。打架练长跑，他的逃跑技术完全不逊于他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的偷窃技术上。
比起自己的小命而言，饿肚子不算什么，正义感......先放一放吧，小命重要。
崛川圣人既然是魔法世家，就会有一些魔法世家的道具和魔术，神崎凛太猜测，对方要么是将水母珠随身携带着，要么是将其放在最安全的地方，并且用魔法道具和魔术隐藏着。如果水母珠藏在对方的家里，有陷阱的可能性很大，有不小的可能性会受伤。
受伤了本身是一回事，而且还得花时间去清理痕迹，总不能留着血液之类让人家去检验吧？
神崎凛太决定还是先联系里瑞，确定物品位置是最优先的。
“嗯......这个事情有点难度啊。”
神崎凛太知道自己的搭档什么意思，干脆地回道，“你开个价。”
“五万，低了我不能接受，这件事有关魔法侧，我自己也有一定风险。”里瑞回答道。
神崎凛太想了想，干脆地拿出手机完成了转账。
“OK，我这就开始给你找。”
“我看看啊，自从上次崛川圣人去拜访佐川家之后，他只回过自己家一趟，之后就一直呆在学校中，录像需要一点时间去看，你先找个地方等着吧。”
“好。”
神崎凛太已经回到了学校之中，他戴着一个蓝牙耳机在店里喝着奶茶。
学校的摄像头并不是非常清楚，但是这并不会难倒里瑞。里瑞熟练地操作着，仔细地观察崛川圣人，崛川圣人老是有意无意地将手伸进左侧裤袋中，似乎在确认着什么东西，接着里瑞锁定了一帧，将其裤袋部位放大。
左侧的西服裤袋鼓起了一个圆形的弧度，那个大小正像是神崎凛太发来的资料所说的水母珠。
“有消息了，我不太能确定，但很有可能是那个物品。”
“你说说看。”神崎凛太低声道。
“崛川圣人早上来的路上，经常性地作一个摸左侧裤袋的动作，或是直接将手插在裤袋里。他进入哲学教师办公室时，可以看出他左侧裤袋里有着一个圆球一样的东西，很可能是水母珠。”
“哲学教师办公室......人不少啊，如果有魔法的话，晚上行动感觉会更好一点。”神崎凛太想了想道。
突然，绪方铃子的声音在电话中突然响起。
“现在他还没有布置魔法，要行动的话就快点。”
“嘶......”里瑞倒吸一口凉气，自己这个电脑黑客的电话被人监听了这么半天没察觉到也就算了，被人黑入线路了自己的软件还没反应是怎么回事？
“你搜我资料的时候，就已经中招了。”
里瑞猛地一拍大腿，反应了过来。
“现在，相信我的话了么？”
电话被绪方铃子强制挂断了，神崎凛太点点头，走向了教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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