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似幻似虚 龙殁仇聚 当年恨今忆二

　　风卷残云，烟雨潇潇，这一日，江南城的大街上，熙熙攘攘，人山人海，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雨所淋湿，闲来游街的心情顿时全无。

　　人们只顾着避雨，全在雨中奔跑着，想找一块避雨的所在。大街上带着孩子的妇女，都把孩子抱在了怀里，在雨中漫跑着。孩子的哇哇啼哭声不绝于耳，整个街上，你来我往的，已不知听到了多少这样的哭声。

　　一人刚经过避雨之处，赶忙窜了进来，此时此刻，避雨处的人们已是摩肩接踵，紧挨着凑到了一起。

　　忽然一人说道：“唉，那是谁家的小孩，怎么在雨中站着，快，快叫他进来避雨。”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在那房子的不远处，站着一个少年，约莫十三四岁，那少年身着一身青色短打，头发凌乱不堪，脸部也已被几束发丝所覆盖，加上雨淋的原因，容貌已看得不太清晰。

　　那少年在雨中一动不动，微垂着头，默不作声。众人叫他过去避雨，但他却半声不吭，依旧在雨中站着。雨越下越大，雷声也是震耳欲聋，那闪电在天空中闪现，直摄人的心魂。

　　不久，雨渐渐小了起来，有的人趁着小雨都各自回了家，唯独这少年，却还在雨中站着。

　　只见一人走过了他的身旁，问道：“孩子，你在这站了半天了，怎么也不避雨，不回家，现在雨小了，赶快回家吧，免得淋出了病，不好医治。”

　　那少年缓缓抬起被发丝覆盖着的脸，看向了那人。那人不觉心中一颤，瞧了瞧这少年后，心道：“这么漂亮的眼睛，好生俊俏的孩子。”他凝视了这少年片刻，只见那少年依旧一言不吭，又把头低了下去。

　　这人不解，待要再问时，只见身旁走来了一人，那人说道：“别管这孩子了，他正被他爹惩罚呢，你是远处来的吧，想必不知道，走吧，走吧。”

　　说着，便拉着那人的胳膊走了。这时，雨已停，街道上的积水将整个街道映的光亮。一群群人从那少年身边走过，都奇怪的督了他几眼。

　　站在房檐下的那位老者，正与一位中年大叔闲聊，那老者道：“这孩子肯定又是犯了什么错，估计又和私塾里的孩子打架了。”中年汉子道：“这孩子，一天到晚惹事生非，昨个又把我表弟家的孩子给打了一顿，我那侄儿哭着回来向我表弟告状，我表弟一生气，就找上了他们家门。这不，又被他爹给治住了。”

　　那老者道：“这孩子他爹倒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从十五年前搬到这来，也很受这儿的人们尊敬。大伙也都受过他们家的恩惠。”

　　那中年汉子道：“若不是因为这样，我可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子，为我那侄儿出气。”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已说了半天，时不时地会瞅一眼那少年。不知不觉也已到了午时。

　　那少年垂着头，一声不吭，也不用眼睛看人，街道上的人家各自回家做饭，不一会儿，一阵阵饭香从窗外传出，传到了他的鼻尖。那少年闻了闻，忽地他将头抬了起来，看向了不远处。

　　只见不远处的屋檐之下站着一人，那人长髯飘飘，身着一身长袍，头顶四方髻上系了条蓝丝布带，一幅书生的打扮。那人向那少年说道：“进来吧。”

　　那少年随即迈开了腿，刚走一步，便觉得腿部麻痹，踉跄一下，斜身摔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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