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82年拉菲，就是甜
下午三点多，叶风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心中思绪纷飞。
回到了久违的故乡，与记忆深处的人重逢，他很感慨，也很庆幸，心中那不散的遗憾终于可以弥补了。
“叮！”
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叶风的沉思，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收到的两条简讯，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又是你们，四神堂！西神虎！唐虎，呵呵……”
……
熊哥和二十几个小弟们走出狮子巷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了最近的医院，完全没了往日的威风。
“医生，医生，都他妈死了吗？赶紧出来给我们看看！哎吆，他么的手腕断了，太疼了……”
那瘦弱小弟骂骂咧咧地对着医院里大呼小叫，凶狠中夹杂着痛苦。
而一帮小弟也是如此，这可把医院的工作人员吓坏了，再看看他们衣服上的麒麟标志，没人敢懈怠，赶紧忙进忙出的把受伤的小弟们搀进手术室，一时间，医院里“热闹”的可怕。
此时，闻讯而来的医院护士长，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匆匆而来，看着就熊哥一人坐在大厅，哪里还敢怠慢：
“熊哥，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和一众兄弟们伤成这样，赶紧随我来，我亲自给您安排手术。”
“妈蛋，老子没事，特么我在这里等着交钱呢。赶紧快点给我和兄弟们办理手续。”
“啊！熊…熊哥，您不用担心了，这次手术费用我们医院出，不用您出的。”
护士长惊讶地道，熊哥是什么人他很清楚，四神堂的，而且在四神堂地位不低，借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收他的钱啊。
以前也有不开眼的医生因为四神堂的人看病没给钱，报了警。
但警察来了后，却把报警的医生抓了，西神堂的人屁事没有，直到现在，医院里的人也没再见过那名医生。
不用想都知道，得罪四神堂，不死也残废。
“哼！看不起我们吗？老子堂堂七尺男儿，怎会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赶紧的，别磨叽。”
熊哥对护士长吼道，其实以他以往的嚣张气焰，不把医院拆了都是烧高香了。
可自从那次医生报警事件后，虎哥承受了很大的官方压力，于是严厉告诫过手下们，出门消费谁敢欺负平民，会规处置，同时抓出几个顶风作案的小弟，直接废掉双手，以儆效尤。
用唐虎的话说：混黑可以，别做强盗，那是下下之道，如此行径，再强大的势力也会崩塌。
“切。下作？黑社会竟然自命清高？真是个五大三粗的混蛋，你们做的事比这下作的多了去了。”护士长心中腹诽，不过没有怠慢，领着熊哥走了进去。
来到缴费处，熊哥哆嗦着掏出了银行卡，能不哆嗦吗，敢不交钱，回去后手就没了，再想想躺在卡上的六位数马上就要离家出走，熊哥那个肉痛啊。
可没办法，义气，在江湖上是最重要的，小弟们受伤，他这个大哥若置之不理，他将会失去人心，失了威势。
至于熊哥自己，只是被叶风吓到了而已，浑身除了狼狈外，屁事没有。
“嘀嘀嘀…”
POS机急促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缴费处响起，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医院的工作人员因为有熊哥这个大混子在，一个个噤若寒蝉，而熊哥心里想着些许肉疼的事情，哪能不被这个急促的声音吓到。
“他么的，吓死老子了，怎么回事？，”
“熊…熊哥，您这张卡里余…余额不足！”收费员低着头颤颤巍巍地道。
“妈的！怎么可能，你刷多少刷不出来？”
“八…八…八万！”
“你他么逗我呢，八万？怎么这么贵，果然他么的是黑心医院，还有，老子卡里有近三十万，怎么可能余额不足！滚一边去，换一个人来。”熊哥大怒，指着护士长吼道。
“是是是！”
到了这时，熊哥还在想着医院这些看着就恶心的家伙，若不是兄弟们实在受了伤，他是绝对不会来黑暗遍地的医院的，至少在熊哥看来，医院的人。
上至院长，下至扫厕所的，就没一个好东西，到处都是黑暗，随处可见潜规则发生。
一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艹尼玛的，你在干嘛呢，让你他么刷卡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他么在这刷马桶呢，给我滚一边去，老子亲自来”。
终于，在二十分钟后，熊哥的耐心耗尽了，硕大的身躯里的小宇宙彻底爆发了，狠狠地推开在那不断磨蹭的护士长，大骂道。
“嘀……您的余额不足，交易失败，请您重新输入……”冰冷的电子提示音让熊哥一愣，然后心中涌出浓浓的不安。
“不会吧，你们的破机器是不是秀逗了，连老子的卡都刷不了，不对啊，难道是他么老子的卡被盗了吗，不可能，绝不可能！”
熊哥在矛盾纠结中挣扎了好些时候，才回过神，伸手扯过护士长，粗鲁暴怒地问道：
“艹，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这帮渣渣搞的鬼，老子的卡怎么刷不了？说！”
“冤枉啊，熊哥，熊爷，就算借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糊弄您啊，是真的，我们的POS机是新的，刚才还刷了一个患者的卡呢，不可能有问题的！”
“那他么怎么回事，你们这帮孙子谁能告诉我？”
“熊……熊爷，刚才机器提示是您卡片余额不足！”
“艹，不可能！”
“要不…要不熊爷您查一查吧，我们的POS机可以查询余额的！”
“妈蛋，你怎么不早说，害的老子浪费了半天口水！”
熊哥骂骂咧咧地道，十分气愤这些医务人员的玩忽职守，但他完全没有把自己给了叶风卡号这回事当真。
“我让你们这帮孙子看看，熊哥我是那种欠钱不付的人吗？”
接着，一秒，十秒，半分钟，一分钟，十分钟后，熊哥焉了。
看着屏幕显示屏上的余额，熊哥浑身颤抖，嘴角抽搐。
4.38元，多么醒目的余额，多么熟悉字眼，“死三八”。这一个余额的刺激，熊哥彻底绝望了。
“咚”的一声，那是头摔在地板上的沉闷声，“我的所有积蓄啊…”，这是熊哥倒地昏迷前心中最后的呐喊。
而叶风，此时已经在工行服务大厅，办理了一张储蓄卡，把那个胆小倒霉蛋熊哥以及一众小弟的所有积蓄，都转到了他的卡里。
没错，叶风只是打了一个电话，就调走了他们的钱，至于密码，无所谓啦。
这种特权，也只有国安那个级别的相关人员才能操作，叶风明白，这种小事在那些人眼里，微不足道，而他拿这笔钱，也是如此的心安理得。
“今天真累！不过收获不错，赚了近五十万的外快，也算是一个小富翁了”。
叶风自语，也是有些感叹，这年头混混还挺有钱的，一个人的零花积蓄，快抵得上一户普通工薪家庭好几年的开销了，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今日事，今日毕！我从不拖仇怨，但昨天的事是个例外，西神唐虎！四神堂……”
走出银行大厅，叶风的语气渐渐冷了，眼中不自禁地流出一股杀意，“父母的仇，不能忍，现世之报，天不惩你，我叶风来代天行罚！”
……
杭城西郊，位于老城区的一处繁华大道，有一座灯火辉煌的酒吧，辉煌岁月酒吧，每当夜晚时分，这里就成了形色男女的天堂，罪恶的汇聚地。
叶风看着眼前霓虹闪烁的建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还真是有缘啊！辉煌岁月！”说完，朝酒吧走去。
“欢迎光临辉煌岁月酒吧！”门迎很热情，叶风点头示意，走近了酒吧！
顿时，一阵狂暴的DJ金属乐夹杂着男女的尖叫声刺进叶风的耳膜，害的他一阵揉耳朵。
一个调酒小哥在吧台百无聊赖地转着高脚杯，感到有人靠近，他抬起了头，看着叶风，“请问先生需要什么酒？”
“唐虎在哪？”叶风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了当的问道。
“不好意思，先生，你若要找人请到别的地方，这里是酒吧，我们只提供客人酒水和娱乐消遣。而且我也不认识叫唐虎！”
调酒小哥看似很有礼貌，不过听到唐虎二字时，眼神还是闪烁了一下。
他这细微的异样，被叶风敏锐地捕捉到了，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对调酒小哥微微一笑，“好吧，先来一瓶82年拉菲！”
“……好的，先生，请稍等！”调酒小哥愣了一下，转身从酒柜里取出拉菲，为叶风倒了一杯。
“嗯～啧～挺甜的，真的很好喝。”叶风品了一下那猩红的液体，像是自语般说道。不过由于这里的音响太大，调酒小哥没听到。
“好了，剩下的酒赏给你了，告辞。”说完叶风转身就走，很洒脱！
“先生，请等一下，您的酒钱还没结。”调酒小哥忙跑出吧台，拦住了叶风。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那多少钱呢！”
“3万8！”
“行，把主事的找来，我给他结账。”
“抱歉，我们老板不在，你给我们结账是一样的。”调酒小哥的态度已经开始变了，语气也不如刚才般恭敬。
“那么，再见。”说完，叶风抬脚，避开调酒小哥的身体，走了出去。
“妈的，原来以为是个肥羊，没想到是个喝霸王酒的。还他么报出虎爷的名号，原来是个傻叉。”
调酒小哥心里狠狠地骂了一番，然后对着舞池大喊：“兄弟们，有人砸场子，喝了咱们最贵的酒不给钱，给我拦住他！”
“哗啦啦……”前一刻还很热闹的酒吧，随着调酒小哥的一嗓子，突然静了下来，随后走出三四十名混混模样的男子，把叶风团团围住。
“小子，很有有种啊！敢在辉煌岁月闹事，我看你是活腻了。”调酒小哥狠狠地盯着叶风，阴沉的说道。
“你搞错了吧，我没闹事啊，兄弟你何出此言。”
“还敢狡辩，你喝了我们的镇店之宝，还想一走了之，今天要么你留下三万八，要么留下双手。”
“哦！你说的是我给你的那瓶吗？”
“是！”
“那不好意思，我还真不知道，一瓶葡萄汁饮料这么贵，是外星产的，还是，用你老母的奶做的？”叶风饶有兴致地问道，不过那眼神是越来越冰冷。
“我们这是正宗的法国拉菲庄园产的……”调酒小哥解释了一半，突然意识到叶风刚才的话不对味，顿时怒了。
“操，你找死，竟敢骂我妈，兄弟们，给我上，废了他的双手。”说完，他退到包围圈之外，冷笑着看着叶风。
一群壮汉，或拎着酒瓶，或抡起拳头，怒吼着冲向叶风，这是他们的地盘，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今天他们开了眼，也要拿叶风开了刀，敢来犯虎爷的地盘，不打残你怎么对得起西神虎的名号。
叶风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一步，留下足够的空间，然后瞬间抬起腿，侧身躲过一个手拿半截酒瓶的壮汉，直接反腿踢在了他的胸膛。
“咔嚓！”一声清响从壮汉的胸腔中传出，声音很小，却传到每个人的耳里。
“啊……”那壮汉惨叫着倒飞出去，砸翻了三名壮汉后就昏了过去，那不似人腔的裂帛之声，让场面瞬间安静了下了。
一群壮汉止住脚步，回头看了看那倒飞出去的同伴，胸口的位置明显凹进去一片，嘴角的血腥味缓缓在空气中弥散。
“他……他竟然一脚踢断了蝎子的肋骨，这么猛……”
这是所有人的心声，不过慢慢的，时间缓冲了刚才的恐惧，调酒小哥躲在吧台里，色厉内荏地喊道：
“兄弟们，一起上，双拳难敌四手，他再强也架不住我们人多。”
于是，一众壮汉淡化了刚才的恐惧后，在调酒小哥的怂恿下，再次冲向了叶风。
“唉！非逼我把你们都打残吗？”叶风摇了摇头，看着这一群没有啥脑子的暴力壮汉，眼中闪过怜悯，又变成了狠辣。
“一群败类，欺辱良善之人，不废了你们，心火难平。”
这一次，叶风先一步冲进了人群中，他双手并指如刀，如风刃般在几十人手腕处刮过，冷酷铁血，眼眸猩红。
顿时间，惨叫声连成一片，酒瓶碎裂的声音附和着他们的惨叫，如凄凉的乐章，在这昏暗的酒吧中缓缓谱写。
“你，过来！”叶风平静了一分钟，待眼中的红色褪去后，指着在吧台角落瑟瑟发抖的调酒小哥，冷声道。
“大哥，大爷。我错了，我不该坑你，我是混蛋，我是渣渣，请大爷您把我当成一个屁放了吧！”
调酒小哥的求饶中已经带上了哭腔，能不哭吗，这得罪的不知是哪路大神，一个人几分钟撂翻了三四十人，这他么还是人吗？拍电影吗？
“现在，我问你，唐虎，在哪里？”叶风一字一顿地道，一股嗜血冰冷的杀意笼罩了调酒小哥。
“哇～大爷，大爷，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我知道唐虎在哪，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调酒小哥彻底崩溃了，那种刺痛灵魂般的凛冽冰冷，瞬间让他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说到底，他还是一个未成年的问题少年。
叶风皱了皱眉头，捂着鼻子后退了一步，“他在哪”？
“在，呜～在酒吧呜呜～酒吧的顶层呜呜呜～”此时的调酒小哥座下，已经湿了一片。
“滚～”
叶风暴起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当即调酒小哥的哭声停止了，屁股带着长长的水线，划到了吧台下，昏了过去。
叶风转身走到门口，把酒吧厚重的木门关上，锁死后，回身盯着还躺在地上，捂着手腕，眼神惊恐的壮汉们，冷冷地道：“不想死，给我晕倒，谁敢报警，哼！”
说完，叶风走到一根承重石柱旁，轻飘飘的一掌拍了下去，然后头也不回地上了顶楼。
那些壮汉下意识看向叶风“摸”过的石柱，然后不约而同地倒在地上，装晕了。
一时间，酒吧内咚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留下的，只有绕梁之声，以及石柱上那一公分深的醒目掌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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