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山雨欲来风满楼三
“在下吴莫德。乃是西凉左相。”吴莫德昂着头，一副你有眼不识泰山的模样。
吴莫德将眼睛转向这大殿中最尊贵的两个人，见他们神色无异，算是默许了他的一切动作。
“看来是在下孤陋寡闻了，还真是未听说过，也无幸见过。”宁信阳说完，弯了下腰算是赔罪了。
“你不知我，我却知你。但是现在我们也算是认识了，交个朋友吧！”吴莫德走到宁信阳的桌前，伸出右手。
宁信阳伸出右手和吴莫德握了一下，准备收回，却发现手抽不回来了，而吴莫德的手还在使劲地收缩。
“不知左相意欲何为啊？”宁信阳的声音不大，却有着极强的穿透力，传遍了大殿中的每个角落，传到了大殿中的每个人的耳中。
墨镜将手中的杯子捏得很紧，墨晏依旧是端着酒杯淡淡地笑着，大臣们都一副没看见的模样，林成面露焦急，而吴莫德则是一脸的你能奈我何，得意都写在了脸上。
宁信阳给了林成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暗自的在手上用劲儿。
“啊！”一个痛苦的声音传来。
林成一脸的欣喜，和宁信阳交换了一个眼神，开始将心中的巨石放下。
墨镜和大臣们都听到了这个痛苦的声音，转头看去，却发现不是心中所想的样子。
宁信阳单手和吴莫德握着，脸上却是一派悠闲的模样，而反观吴莫德，脸都皱成了一团，左手一伸了过去，试图掰开宁信阳的手，却发现是徒劳的。只要他不想松，你就没办法将他弄开。
墨镜和大臣们脸色大变，墨晏依旧淡笑着，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久闻西凉人好客，如今看来是名不虚传了。”宁信阳笑着将手收了回来，坐下。
吴莫德也缩着头走回了座位，坐下。
墨镜和西凉的大臣都没有再说话，一时间，气氛很是紧张。
“不知宁大人刚刚为何如此对待我西凉左相？”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是墨镜。
“陛下，何出此言？”
“你在我国境内，如此侮辱我国左相，难道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吗？”墨镜站了起来，将酒杯猛的放在桌上。
气氛似乎在一瞬间就凝滞住了，大臣们惶恐难安，但是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墨晏依旧喝着他的酒，眯着眼睛，似乎很是享受，也好像是没看见没感觉到这周围的一切。
可是吴莫德却是一头的冷汗。
皇上是交代过他，叫他给宁信阳一个下马威，可是从来没说过要在大殿上落皇上的面子。这下完蛋了。
“西凉陛下，在下不是贵国之人，出使贵国虽不了解贵国也并非一无所知。在下谨记我国陛下教诲，来使曾将贵国大部分官员熟记于心，可是却从未听说过贵国还有一个左相，且文官中也没有所谓的左相吴莫德，那不知陛下又让在下如何理解？”
“这……”墨镜答不上来。
“我皇曾再三地叮嘱，入乡就要随俗，以礼待人，可是如今在下却不得不违反。因为从我们进来开始，贵国就从未尊重过我们，在下也无法说服自己去尊重一个不懂尊重对方的人。请西凉陛下见谅。”宁信阳站着说完，向着林成使了一个眼色，林成也站了起来，向着墨镜行礼。已经做好了要撤退的准备。
“且慢。”看着宁信阳和林成动作，墨镜努力地想将自己镇定下来。
“陛下，有何赐教？”宁信阳和林成转过身，抬头正视墨镜的眼。
“宁大人，朕有个疑问，你是如何知道吴莫德非左相而是一名武官？”墨镜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慢慢地坐了下来。
“其实不难。”左相“太过魁梧，肌肉发达令在下羡慕，而且在”左相“走来之时，在下也发现在左颊上有一道不太明显的刀疤，加上握手之时，手掌和手指上都有厚厚的一层茧，这些信息表明”左相“并非文官，而是征战沙场的将士。来之前，在下也了解过一些贵国官员任命的规律和条件，其它的不是太清楚，但是武将不可为文官，这却是高祖留传下来的规矩。”宁信阳头脑清晰的分析着，有条有理，还有证据。
“而陛下又以孝治国，难道会违反高祖圣望吗？”宁信阳说完鞠躬。“陛下，在下冒犯。”
“哈哈……说得好，分析得好。果然不负盛名啊。”墨镜哈哈大笑了起来，挥了挥手。
立刻有宫女上前将酒杯斟满了酒。
“来，众卿举杯，欢迎两位大人来朝。”墨镜率先站了起来，举杯。
墨晏紧随其后，宁信阳和林成对视一眼，走回座位，端起宫女已经斟好的酒，向四周一敬，一饮而尽。
其实不管是什么，都是有一个度的。
欲擒故纵是个好计，但是也要懂得是时而退。
“爽快。”墨镜将酒杯放到桌上。
宁信阳看着墨镜对刚刚发生的事情绝口不提，心中想着是个老奸巨猾的人，和墨晏的视线对上了。
“宁哥，我们还没进入正题呢？”林成将脑袋伸到宁信阳的面前问道。
“再等等，或许不用我们主动相提。”宁信阳看着墨晏说道，将林成的脑袋推回去。
林成悻悻地将脑袋收了回去。
“啪啪。”墨镜抬手拍掌。很快就有歌舞女进了大殿。
头上戴着及腰的头巾，额间画着红色的额花，戴着大圈的耳环，脖颈，手腕，脚踝上都戴着小铃铛，穿着抹胸，除胸口以外的皮肤都暴露在空气中，及踝的长裙，将高挑的身材展露无疑。浑身都是闪着的光，大胆的穿着令在场的许多人都垂涎。
“参见皇上。”众歌舞女福身行礼。
礼乐奏了起来，西凉的乐曲，以琵琶，大鼓和埙为主，充满了异域风情，热情而大胆。
“铃。铃。铃……”舞女开始扭动腰身，
不管是舞姿性感热情，身姿极其的美艳。
在坐的大都是西凉的人，习以为常了。所以，这些对他们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兴趣是没有多少的。可是这对异国的人确实极具吸引力的。曾经就有异国的使节当场流鼻血的，所以他们很是关注这两个外国来者。
被几十双甚至上百双眼睛盯着，宁信阳和林成也没有什么异样的表现，甚至可以说是很平静的。
不是这些舞蹈不吸引人，只是他们的心中没有邪念。
看着两人平静的反应，西凉的官员包括墨镜在内，不由的产生了怀疑：难道是舞跳得不好？
嗯，看来训练还有待加强。
只有墨晏，安安静静地喝着酒，心中对宁信阳很林成的反应却是很满意的。跟他们合作，应该不会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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